“似乎是神族术法。”有年长的仙君认出阵纹,既惊且疑:“一只妖,怎么会神族法术?”
“这阵法不对劲。”金色的符文迅速流转,太常心中惊魂难定,旋即高呼:“陛下,小心!”
端恒骤然抬眼,面前刹那出现了一把剑,剑尖赫赫,昭然着毁天灭地之意,这分明是他的太阿。
再仰头,天光铸牢,四肢皆不可动。他竟是与望舒调换了位置。
望舒何时掌控了神族的法则之力?
他来不及细想,慌忙运转仙力想控制住破空袭来的太阿剑,困兽出鞘,焉能终止?此时欲阻,已然太晚。
太阿剑悲鸣一声,穿透了自己主人的身体,刹那间断成两半,其间封存的杀伐之力浩浩荡荡充斥周围。
端恒只觉浑身经脉寸断,神魂皆颤。他垂眸,发现腹部空空荡荡,血流不止。
他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
“舒儿……”端恒微微眨眼,满是不可置信,睁大的眼还想捕捉望舒的模样,但能看见的只有模糊的光影。
杀伐之力不断破坏端恒的每一丝肌理,痛得他遗言都说不出,又一次震荡之后,整个人化作光点,消散于天地之中。
光牢骤然破裂,激荡的幅波逼得方圆十里之人皆后退数百步。
“我成功了。”望舒呕出一口鲜血,倏然大笑,泪水随着眼角垂落于地。
太阿剑乃昔日上神以神力铸之,坚不可摧,唯有以剑弑主,方可毁其剑心,断其剑身。
上神曾掌九荒轮回,神力可断生死,死于太阿剑下,神魂俱毁,难入归墟,再无归途。
但这一切都是端恒自找的。
望舒没有丝毫犹豫,掏出帝尊令牌,散落四方的上神之力纷纷涌入。三物已得其二,君昭复生,指日可待,望舒忍不住红了眼眶。
“陛下!”主辱臣死,端恒是太常效忠数百年的君上,太常心中悲愤难抑,大喝一声,持刀冲向望舒。
“这妖女杀了陛下,我等当为陛下报仇。”端恒的鲜血刺痛了众仙的眼睛,不知是何人率先出声。
挑动众仙群情激昂,纷纷大喝:“为陛下报仇!”
旋即旋即拼死脱战,亦抽出法器冲向罪魁。
望舒狠狠擦去唇角血渍,运转周身妖力,令牌符文激荡间,杀伐之力顿化为数道剑气,组成一道厚厚的屏障。
太常和众仙根本没打算避,持刀破阵,剑气破钧之声落处,道道见血。
立于前方的仙家支持不住,倒了一片,空隙很快被后方的堵上。
“妖女,我等今日必杀你。”太常怒睁的双眸映照着剑气中模糊的人影,眼底血丝贲张。
“有本事就来。”望舒压制住胸膛处翻涌的血气,眸光微暗,剑气再度激荡,震飞一批天兵。
这剑阵虽是她参悟了神族术法所得,威力巨大,但对方毕竟人多,她有些支撑不住。
“倒是一群忠心之辈,可你们也不看看端恒是否值得你们的忠心。”琼华妖尊刚刚赶来,便看见众仙围堵望舒,语气凉凉,满是讽刺。
“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太常抽身而出,持刀劈向琼华妖尊,琼华妖尊浮云浮云流火扇,轻纵数次,避开刀锋,以扇尖制住太常。
“众仙家还是先听听这位如何说吧。”翊圣帝君提着一个人飘然而至,扔在地上,溅起一片飞灰。
“翊圣帝君。”众仙认出这位先帝最信任的叔父,又不想轻易放过望舒,只颔首行礼。
司徒齐被捆仙锁绑住,虫蛹一般在泥土里拱动,许久才爬起来。
“把你跟我们说的话,再说一遍。”鸿朗也赶到了此处,疾声道。
认出来人,太常顿时怒目圆睁,他就知道此人谄词令色,不可轻信。
司徒齐将将抬头,话还没出口,太常拼死挣脱,一刀封喉。
“好快的动作。”望舒于阵中窥见,冷笑着道。
“你还是先担忧你自己吧。”众仙合力围住剑阵,他们破不开阵,就困死望舒。
“太常仙君如此,可是有什么东西急需遮掩,不可对他人言明?”琼华妖尊摇曳着浮云流火扇,语气悠然。
“他已经死了。”太常心中愤慨,言如杜鹃泣血之啼鸣。
“端恒的名声是名声,旁人的就不是?”望舒毫不犹豫地反问。
众仙闻言心生疑窦,但围堵的动作仍不敢停。
翊圣帝君合拢折扇,上前两步道:“本君来说吧。此人是个鬼修,擅制毒,其中有一味就是先帝所服的回羌秘药。”
“你的意思是先帝是由陛下谋害的?”有仙君惊惶出声,若真是如此,那他们此时的效忠岂不是成了事实上的悖逆之举?
翊圣帝君向来与世无争,又无心权势,没有说谎的必要,众仙君已然信了大半,但他们端恒追随已久,他们此时松口,不就说明他们过去的那些所作所为都成了笑柄?!
有仙君满是不甘道:“一派胡言!你有何证据?”
“如果不是,太常刚才为何要动手?”望舒冷笑。
“你闭嘴!”众仙如被踩了痛脚,异口同声道。
“鬼修夺舍之术,施展后会沾染他人的一丝魂气。”翊圣帝君说着,伸手抓住司徒齐未散的一缕残魂,轻轻捏诀,司徒齐魂魄上的一缕幽光刹那显像为一个人脸。
只有一瞬间,但足以让所有人认清。
正是三皇子的心腹。
铁证如山,众仙手上的法器跌落的跌落,收起的收起。
压力骤然卸去,剑阵瞬间消弭。望舒经历一场大战,腿脚皆软,于半空落下。
琼华妖尊忙冲上去接住。
而后,四周便响起众仙追悔莫及的哀嚎:“先帝,是我等错信他人……云云。”
“我想回青丘了,师傅。”望舒只觉得耳蜗里嗡嗡作响,朦朦胧胧道。
*
“魂魄因执念而生,你或许应当向他最不甘之处寻找。”梦境中,望舒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述说。
她听过这个声音。
是那位先祖。
“姐姐?”身体被人摇晃着,望舒蓦地惊醒,睁开眼坐起,就撞入菖蒲满是担忧的眸中。
菖蒲搽拭着望舒额头道:“你没事吧?看你出了一身汗,以为又被梦魇住了。”
那声音似乎还在耳畔回响,望舒心脏剧烈跳动,自言自语:“他最不甘心之处会是哪儿呢?青丘还是鸿蒙宫?”
“姐姐在说什么?”菖蒲用手去探望舒额间的温度。大战后,望舒片刻未停止寻找君昭魂魄的脚步,到如今整个人都神神叨叨,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青丘我已探过,不如去一趟鸿蒙宫。”望舒心中下了决定,旋即翻身起床。
“姐姐,你身体还没好。”菖蒲连忙跟上提醒。
“君昭不回,她不会安心。随她去吧。”琼华妖尊躺在椅上晒太阳,挥退菖蒲。
鸿蒙宫内愈发萧条,兆伯坐在院落中,一边咳嗽一边晾晒君昭以前看惯的书籍。
看见望舒,兆伯躬身行过一礼。
“兆伯可知,君昭平生最不甘心的是什么?”
“世人皆知,帝尊无欲无求。要说不甘心,恐怕就只有公主吧。”
“可是为何,他从不曾入梦来找我?”望舒眼睛顿时酸涩,他若肯入梦提示一丝线索该有多好。
“许是因为帝尊希望您放下。”兆伯满是叹息地回。帝尊若在,绝不忍见望舒如此自苦。
这些年,九荒都以为青丘这位公主已经疯了,上天入地,就是为了找一个死人的遗迹,这个死人还是九荒唾弃之徒。
“他休想。千年万年,我也会把他寻回来。”望舒眺望远处的冰雪道。
兆伯没有出声,默然站在原地。他其实心中亦是期盼着的。整个九荒,愿意记得君昭的,恐怕也只有他们几人了。
默了许久,兆伯道:“可是九荒四海,只要帝尊可能出现的地方,公主还有何处没寻过呢?”
“凡间。”望舒回。
“姐姐……”小仙童已经长高许多,但心智却并无长进,看见望舒便过来牵她衣角。
望舒心中一软,揉了揉他头顶的绒毛。
“你可想出去散散心?”望舒抬眸,君昭留下的阵法仍在,外面的人进不来,整座昆蓬山空寂的就像死去一般。
小仙童重重点头。
望舒抱起小仙童,走入风雪中。
*
金陵城的那位人皇据说已经死了许久,现在在位的不知是他的第几代孙辈。
望舒环顾四周,以前的那个客栈早就倒闭了,新开了一家胭脂铺。
“姐姐?”小仙童咬着冰糖葫芦,拉着望舒往前走。
望舒却回:“我们住这儿。”
胭脂铺对面的一家酒肆正开着门,店内门口罗雀,跑堂倚着扫帚昏昏欲睡。
望舒随意扔了两块银角,要了店内唯二的两间上房。
小仙童玩了一天,早就疲惫不堪。
望舒睁眼看着材质一般的床帐,没有一点睡意。
不知今日的月光如何?
反正也睡不着,望舒点燃烛台,披上斗篷,款步来到窗前。
月光洒落亭台,照入不远处的宫门,就如当年一样。
刺痛感从心脏处传来,望舒已经麻木,她看着云幕后的月影,眼睛微眨。
余光处忽然扫见对面胭脂铺屋顶多了一个人,仿佛也在看着天边的明月。
准确来说,是一道极淡的影子。
影子飘渺至极,勉强看得出是道人影。
望舒顿时心如擂鼓,终身跃去。
落到胭脂铺屋顶上,却什么也没看见,只有院落中的那颗柳树,树影映照在房梁上。
“又是眼花了吗?”找了数圈都未找见,望舒失魂落魄,跌跌撞撞转身欲走。
“我看姑娘有些眼熟。”那魂魄却不知何时飘飘忽忽落到了望舒身旁,语气冷淡疏离地继续问:“敢问姑娘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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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版
未婚夫结婚前夕背叛。护宗大阵突受重创,飞星谷内外交困,唯有修复大阵方可保数千门众安稳度日。
清弦:“方法找到了吗?”
“只有孕育灵胎,以其灵力重铸压阵之石。”
“我未婚夫都没了,上哪儿去找个男人怀孕?!”
下属硬着头皮迟疑回:“不然谷主将就将就?”
忆及那人衣不蔽体和他人苟合之景,清弦几欲作呕,冷笑道:“本君就算死也不吃回头草。你去找个相貌好、身家清白、性情温顺的,价钱好商量。本君我要去父留子。”
下属只得应诺。
下属办事得力,找来的人除了技术稍显青涩,一切都很合她口味。
直到男人“功成”,清弦想让其“身退”之时,男人扬手揽尽月华,光照入屋,顶着仙盟最让人景仰的一张脸,步步紧逼:“对本尊始乱终弃用完就扔,谷主可曾考虑清楚后果?”
清弦:淦!着道了!
男主版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夫君?”
“他应当英雄盖世,天下无双!”
修璟记住了,自此勤学苦练,打败仙盟榜首,终于登上仙盟尊主之位,他可以去找她了。
却未料“女人的嘴,骗人的鬼”,一子慢,满盘皆落索。
万念俱灰之下,他遵从师命,修炼太上无情诀。
修为大成,突闻她那未婚夫有眼无珠背叛了她,而她正忙着找个男人孕育灵胎。
不就是灵胎吗?他给得起……
数年一潭死水的仙盟突生波澜:
#夭寿啦!仙尊日日想借女上位!
#震惊!堂堂仙尊为爱做“三”!
#仙侠版百亿夫人带球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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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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