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雕花木窗斜斜透进来,落在绣着金线的锦被上。
李琮焰睁开眼,第一反应是伸手摸了摸头顶——一顶沉甸甸的金冠正稳稳扣在发间。
“这什么鬼…”
他猛地坐起来,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青玉案几、描金屏风、墙上挂着的李氏宗祠画像,每一样都在提醒他:这不是自己租的那间老破小公寓。
“不对劲。”
他掀开被子下床,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走到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五官俊朗、气质清冷的脸,额间还贴着一块红宝石,怎么看怎么像是豪门贵公子。
“我靠,穿书了?”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回头一看,只见李诚霂正从自己床上爬起来,揉着脑袋嘟囔:“昨晚加班到几点啊,头好疼…”
“不是,你加班那么晚啊。”李琮焰脱口而出。
李诚霂一愣,抬头看着他,说:“我住的地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李诚霂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上,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明显不是自己风格的衣裳,皱眉道:“等等…我们不会真的……穿书了吧?”
李琮焰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快步走到案几前,拿起上面摆着的一块玉牌。
上面刻着三个字:李琮焰。
“操。”他低声咒骂一句
“我是真少爷?那你…”
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传来瓷碗落地的碎裂声,紧接着是仆人恭敬的声音:“少爷,该更衣用膳了。”
李诚霂正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听到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梳子掉进水盆里。
李琮焰迅速恢复镇定,沉声道:“进来吧。”
门推开,一名身穿浅粉色襦裙的仆人捧着托盘走了进来,低眉顺眼地行礼,说:“奴见过两位少爷。”
“两位?”李琮焰微微挑眉。
“是啊,”仆人一边摆放衣物一边说道
“老爷说辰时要考校两位少爷的功课,让奴来伺候更衣。”
李诚霂站在一旁,听着这话越发觉得不对劲。
原著里李家明明只有李琮焰一个嫡长子,哪来的“两位少爷”?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李琮焰,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等仆人退下后,李诚霂立刻扑到李琮焰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说:“快说,是不是你搞的鬼?这剧本不对啊!”
李琮焰冷笑一声,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说:“你当我愿意?要不要现在互换回来试试?”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彼此呼吸交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
沉默片刻,李诚霂突然松开手,叹了口气,说:“好吧,不管是谁干的,我们现在得先想办法应对这个局面。”
李琮焰松开他的手腕,整理了一下衣领,说:“先别慌,我们得想办法回去,但现在不是摊牌的时候。”
话音刚落,外头又传来通报声:“老爷到——”
李诚霂一个激灵,差点打翻妆奁里的胭脂盒,说:“完了完了,我连礼仪都忘了!”
李琮焰快速走过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说:“记住,你现在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堂弟。”
“等等,堂弟?”李诚霂边整理头发边追问
“原著里不是独生子吗?”
李琮焰压低声音,说:“看来我们都掉进加戏版剧本了。”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迎向未知的命运。
晨光洒在李府东院的庭院中,青石板上的露珠还未散去。
李琮焰和李诚霂并肩走在回廊上,身后跟着几名仆从。
“记住了,”
李琮焰低声提醒
“你现在是我堂弟,李诚霂,庶出,母亲早逝,从小在外祖家长大。”
“等等,原著里可没这个人物。”李诚霂皱眉
“而且…你说我母亲早逝,那我爹是谁?”
“李家二房。”
李琮焰脚步未停。
“但二房早年失踪,所以你才被接回来。”
“所以我是假少爷?”
李诚霂咬牙,说:“那你是…”
“真货。”李琮焰淡淡道
“不过现在看来,我们都被卷进了同一个剧本里。”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书房门口。
李父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威严。
“你们迟到了。”
李父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父亲。”李琮焰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李诚霂也赶紧学着他的动作,低头道:“侄儿见过父亲。”
“抬起头来。”李父命令道。
两人依言抬头,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电流穿过。
“不错。”李父点了点头
“诚霂虽然出身不高,但眉宇间颇有几分气度,日后好好调教,未必不能成才。”
李诚霂心里一阵发虚,面上却还得保持镇定,说:“多谢父亲栽培。”
“今日考校诗词。”李父挥了挥手
“你们各自作一首诗,以‘春’为题。”
李琮焰微微颔首,提笔便写。
李诚霂却在心底暗暗叫苦——他在现代是个程序员,哪会写古诗?
他偷偷瞄了眼李琮焰,发现对方已经写完,正低头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怎么,不会?”李琮焰低声问道。
“你当我是你啊?”
李诚霂咬牙,说:“快点帮我写一首。”
“不行。”李琮焰淡淡道
“你得自己来。”
李诚霂急得额头冒汗,正想着怎么蒙混过关,忽然听见李父开口:“诚霂,你怎么不写?”
他一哆嗦,笔尖一抖,在纸上画了个大墨点。
李琮焰见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像是打破了某种僵局。
李诚霂瞪了他一眼,低声抱怨:“你笑什么?”
“你紧张的样子挺可爱的。”
李琮焰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调侃。
“我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李诚霂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们本是男男情侣,如今却成了兄弟,这种微妙的气氛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李父看着他们,眼神微眯,说:“你们两个,倒是比以前亲近了不少。”
两人一愣,异口同声:“没有的事!”
李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没再说话。
窗外,一只麻雀飞过,翅膀扇动空气,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桌上的纸页。
阳光正好,故事才刚刚开始。
晨光透过窗棂斜斜洒进书房,李琮焰和李诚霂跪坐在蒲团上。
砚台里墨香氤氲,宣纸上只有一团墨渍。
“这可怎么办?”李诚霂低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绣纹。他完全不会作诗,更糟的是连毛笔都握不稳。
李琮焰忽然将笔递了过来,说:“写吧。”
“啊?”李诚霂一愣。
“我说过不能帮你。”
李琮焰压低声音,说:“但你可以用我的笔,至少别把字写得太丑。”
李诚霂盯着那支狼毫看了几秒,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不是帮忙,而是一种默契——就像从前加班时共享键盘那样。
他深吸一口气,蘸墨提笔。
手腕颤抖,第一个字就歪了。
正要重写,却见李琮焰轻轻按住他的手背。
“别急。”李琮焰的声音比晨风还轻
“慢慢来。”
李诚霂心跳漏了一拍。
明明是伴侣间的寻常举动,此刻却因身份转变多了几分暧昧。
他强压下心头悸动,一笔一划认真书写起来。
窗外传来仆人的脚步声,还有隐约的说笑。
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映出一片暖意。
李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瓷杯与托碟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先下去吧。”李琮焰对身边的仆人说道。
等人都退下了,他才转向父亲。
“父亲今日考校诗词,不知可否容我与堂弟稍作准备?”
李父点头,说:“给你们半柱香时间。”
刚走出书房,李诚霂就瘫靠在墙上,擦了把额头的汗,说:“吓死我了,差点露馅。”
“你表现得不错。”李琮焰看着他泛白的脸色
“就是手抖得太厉害。”
“废话,我可是程序员。”
李诚霂苦着脸
“敲代码可以,写毛笔字要命。”
李琮焰忽然靠近,在他耳边低语,说:“记得吗?第一次约会那天晚上,你也这么紧张。”
李诚霂一怔,想起那天自己笨拙地想要牵他手的样子。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现在可不是谈恋爱的时候。”
他红着脸推开对方
“我们得想办法回去。”
“或许…”李琮焰目光微敛
“我们可以先搞清楚为什么会穿书。”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钟鸣。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向藏书阁走去。
那里存放着李家历代典籍,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穿过月洞门,迎面撞上一个身影。
来人一袭青衫,面容清俊,正是李府的清客先生。
“两位少爷这是要去哪?”他笑吟吟地问道。
李诚霂下意识后退一步。
原著里这个清客先生看似温和,实则心机颇深,后来没少给男主使绊子。
“去藏书阁看书。”李琮焰神色自若。
“正好我也要去。”清客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
“不如一道?”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阳光依旧温暖,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故事,才刚刚开始。
李诚霂扯了扯李琮焰的袖子,冲他使了个眼色。
两人装作没听见清客先生的话,抬脚就要绕过去。
谁知对方却侧身挡住去路,手里折扇轻摇,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说:"两位少爷这是急着去哪儿?"
李诚霂暗暗叫苦,脸上却堆起假笑:"先生自便,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说着就要往旁边挪。
清客先生却像早料到似的,轻轻巧巧往旁边一闪,又拦在他们面前。李琮焰忽然开口:"先生若是无事,不如去前院看看新来的马匹?听说是西域进贡的良驹。"
清客先生眼睛一亮,但随即又眯起眼睛,说:"好马确实难得,不过..."
李诚霂趁他分神,拽着李琮焰一溜烟地跑了。
身后传来清客先生带着笑意的声音:"两位少爷倒是性急。"
阳光依旧明媚,两人头也不回地朝着藏书阁的方向疾走。
—————————————————————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