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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老宅胭脂绣

沈砚的鲜血浸透林绾掌心时,她突然看清他锁骨下的旧伤——形若残缺的并蒂莲,正是双面三异绣的起针纹样。

"你母亲在我五岁时刺下这个。"他咳着血推开密室暗门,青铜烛台照亮满墙绣品,"她说等遇到命定的绣魂传承人,这道疤会发烫。"

林绾的银针吊坠突然嗡鸣,眼前浮现1998年的雨夜: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将婴儿塞进沈砚襁褓,自己迎着枪声走向火海——那正是本该死于灭门案的林家姑祖母。

"小心台阶。"沈砚虚扶她腰侧,掌心温度透过薄衫。旋转向下的石阶布满青苔,墙缝间塞着干枯的绣线团,像一串褪色的记忆鳞片。

地窖门开刹那,寒雾裹着檀香扑面。三十六盏长明灯环绕水晶棺,棺中女子面容与她有七分相似,眉心缀着点翠银针——正是失踪六十年的林氏最后一位绣娘子。

"当年祖父从火场偷出这具遗体,从此沈家男丁活不过四十五岁。"沈砚指尖抚过棺盖咒文,"他们说这是绣魂的诅咒,直到…"

他忽然扯开林绾的衣领,银针吊坠与遗体眉心银针同时发出鸾鸣。棺内突然浮起千万缕彩丝,在空中交织成林绾重生那天的场景:江瑟瑟脖颈后的电子芯片,竟与沈家祖父书房暗格里的军统密件编号一致。

"江瑟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沈砚按下棺椁机关,弹出个铺满胭脂的锡盒,"她是1948年军统'绣魂计划'的产物,靠剽窃的绣技续命至今。"

林绾拈起盒中褪色的戏票,日期停留在她曾祖母遇害前夜。泛黄的《游园惊梦》票根背面,用血绣着半阙钗头凤:「世情薄,绣线恶,泪痕红浥绞绡透」

"当年你曾祖母与沈家祖父本是师兄妹。"沈砚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指腹茧子摩挲着那些血字,"他们在戏楼排演这出戏时,撞破军统伪造非遗文物的阴谋。"

系统警报骤然响起,林绾眼前闪过江瑟瑟撕开人皮的画面。那些电子血管的走向,分明与水晶棺中的遗体经络图完全吻合。

"她要的不是苏绣技法。"林绾突然扯开遗体领口,露出心口处的金色绣纹,"江瑟瑟需要林家女子心头血养护的'凤凰茧',这是双面三异绣的能量源。"

地窖突然剧烈震动,顶部落下簌簌胭脂粉。沈砚将她护在身下,西装后背瞬间被腐蚀出焦痕:"江瑟瑟启动了自毁程序!"

林绾反手抽出遗体眉心银针,沾着水晶棺里的冷凝水,在沈砚掌心疾书:「以血为媒,以魂渡线」。这是曾祖母手札里记载的禁术——用守秘人的心头血唤醒绣魂。

"信我吗?"她将银针对准他心口伤疤。沈砚直接握住她手腕刺入,嘴角却噙着笑:"七十年前你姑祖母也这样问过祖父。"

鲜血浸透银针的刹那,整座地窖的绣品突然复活。旗袍上的缠枝莲漫出香气,屏风里的仙鹤振翅穿透丝帛,那些尘封的丝线如获生命般缠住下坠的巨石。

江瑟瑟的尖叫从通风管传来:"你怎么敢动我的凤凰茧!"她电子化的声线夹杂着1948年的老式电台杂音。

林绾踩着飞舞的绣缎跃上水晶棺,将银针插入遗体心口。金线从凤凰茧中汹涌而出,在她周身织成嫁衣般的霞帔。沈砚咳着血为她系上流苏绦带,动作熟稔得像重复过千百遍。

"当年你姑祖母出嫁时,我祖父是这么系同心结的。"他染血的指尖在她腰后停顿,"可惜他们没能等到…"

爆炸气浪掀翻地窖顶盖时,林绾终于看清夜空中的全息投影——江瑟瑟操纵着盗取的凤凰茧能量,正在直播伪造的「林绾虐杀沈砚」画面。

"是时候教她真正的非遗美学了。"林绾扯断霞帔抛向夜空,金线遇风化作万只衔绣针的青鸟。每根尾羽都映着林沈两家百年纠葛的真相,在云端拼凑成巨幅《锦绣山河图》。

#非遗绣娘召唤青鸟#引爆热搜时,沈砚正用西装下摆给她包扎伤口。他腕间不知何时多了条银线编的同心结,与林绾发间垂落的流苏相映成趣。

"当年祖父留给姑祖母的婚书..."他忽然将个缠满绣线的铁盒塞进她怀里,"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盒中滚出的翡翠耳坠沾着血渍,内圈刻着「天工」二字。林绾的银针突然开始自动刺绣,在她掌心绣出个二维码——扫描后竟是沈氏集团51%股权转让协议。

地窖废墟中突然传来婴儿啼哭。江瑟瑟残破的电子躯壳下,竟蜷缩着个后颈带胎记的女婴,正攥着半枚凤凰茧朝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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