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突然,警察果然是很累的工作吧...
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声,我有些恍惚。
不过...手机是可以和远处的人通话的,几乎是同时,从前信件都是要隔很久才能够传递,甚至有时会迷失在半途。
我放下手机,“那手机能否将讯息传递给我的家人呢...”
低下头,想将心事记录下来,但笔记本上,尽是全新的知识,“这本笔记,若是能带回去就好了。”
镜子里的愁绪清晰无比,就像是给我的幻想画上了个叉,‘小朋友,你再好好思考一下~’
电子音在脑海出现,我不禁笑了出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些,又莫名坐回原位,点到了下一课。
又过了一天,我的脑子已经不太转了,在为初中物理感到困惑之际,钟叔终于回来了,
“有按时吃饭吗?”
他一进屋便摊在了沙发上,我倒了杯水,
“嗯,倒是你,有按时休息和吃药吗?”
胡子长了出来,黑眼圈更重了,身上还有些...奇怪的味道。
他摸了把脸,“啊...有的有的。”
“...不信。”衣服甚至还是那一套。
他打开了那个叫剃须刀的工具,心情似乎不错,看向我,“你也准备一下,去办正事。”
像是刚从药园回来的爹爹,一边洗着脸一边感叹草药的长势,
我下意识想拉他回卧房,“要不你...”
“下午差不多上班了,我明天可能又没时间了。”
“......”
是了,长辈都是不怎么需要休息的。
“换身衣服吧。”
钟叔倒像是受了委屈,“行行行,果然是会被嫌弃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好了,我换身得体的,然后就出发。”
有些难为情的我不再多说,只乖乖跟着。
坐车的莫名舒爽让我忘记去关心辛劳的车夫,也没有去问钟叔带着的红本本是什么,只是四处环视。
在像小型警局的地方跟着穿着规整的人走来走去,又站在一块白布前被拍了照,像画押一般在一台机器上录入了‘指纹’。
如果有这种技术,那悬案冤案岂不是会少很多,真想给那个只会拍板子的臭官一点震撼。
拿着印有和我很像的脸的小卡片离开,又在一处有着类似警局墙上徽章的楼前下了车,我只会感叹,那个会印人的相机,不应该比人画的更精美吗?
“这真是我?好丑...”楠姐拍的明明就很好看啊!
蓝白色卡片写着姓名等信息,右上角占了大部分地盘的‘画像’真的很难移开视线。
难道那些通缉犯能逍遥,也是因为画师画得太差了?
“这是临时的,你要不满意,就重新拍。”
钟叔来来回回地跑了几个窗口,我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个东西很重要吧,那要重新拍。”
不知道那些通缉犯再看见自己的画像时,都是什么反应,
我是真的很难忍受这样崎岖的自己,小嫣看了,怕是会笑岔气了。
“行,过一阵。”钟叔敷衍般点了头,又走到一处,拉着我坐下来。
着装整齐的姐姐与我们一桌之隔,我又一次入迷,
“如果愿意做钟意的监护人,就在这里按下手印。”
钟叔在文件的角落按了下去,姐姐看向我时,我早已伸出手。
“同意的话,你也按下吧。”
“我...”我按!
钟叔不由分说地指着已经存在红色印记的一侧,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你也按,这里。”
“哦,好。”
如果我也能穿上那样的衣服,涂那样的胭脂,是不是就可以有好看的身份证了?
沉迷得体与温柔,以至于我完全没有记住那些条文,反正就是,钟叔成了我‘监护人’的意思嘛。
有漂亮姐姐在,卖身契我可能都会按的,监护人的话,也给个面子就是了~
再次回到车里时,我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熟练地系好安全带,下意识想将那些本本仔细地装进怀里,却发现自己的衣襟已经是全新的制式。
钟叔似乎笑了我一声,也系好安全带,“走吧,去买东西。”
“去哪?”我将身份证装进了有拉链的口袋。
“这个时间,也没多少地方可以选择了。”
当城市逐渐亮起各色光彩,钟叔带着我来到了一处写着百货大楼的地方,紧凑的商铺陈于室内,像是将集市规矩地受纳了一般。
相邻的店主像是在模仿,一连几家,都是卖相似的商品,钟叔走进一处最大的,
“看看喜欢哪个?”
我方一抬头,店主就走了过来,热情非凡,“马上开学了哈,给孩子选书包啊?看看吧,都是新款。”
逛灯会时,我最怕的也是主动搭话的摊主,我几乎汗毛竖起,环视一圈后,最后选择了和我学堂布袋差不多的一款白色书包,“...这个吧。”
和现在衣柜里那个,也有些像,是素雅耐看的。
“好,您给个最低价,拿个新的吧。”
钟叔好像真的有了父亲的样子,付钱的时候店主的表情总让我觉得,‘抹零’是很让人开心的词。
而后又大大小小买了些‘文具’,快用完的笔记本我又要了一本,走到最高的一层后,刚好肚子也有了反应。
聚集的餐馆更加热情,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干净的空位。
钟叔买了砂锅面给我,已经习惯一次性筷子后,我又对‘钱’有了新的认识。
“走了一圈,我大概了解这的货币,书包是120,刚刚的那个可爱笔盒,真的值100人民币吗?”
钟叔大口吃着饭包,“那叫什么,联名正版,我也不懂,不过就算你要,我也不会买单。”
“哦...”那个什么企鹅,确实挺可爱的。
不过现在感觉钟叔手里的饭包似乎更吸引人,不就是有酱料的米饭吗?怎么吃这么香?
“上学也要花钱的吧,叔叔,谢谢你,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这个世界是用一种,印着数字的,不同颜色的特殊的纸,来做交易的,用纸甚至可以换来金银,只是一两似乎要好几百了。
今天一天叔叔就花掉了好几张红色的纸,之前订的外卖,还有楠姐说的生活费...
我要怎么报答呢?
“得,现在不用说这些,就当我们是相互帮助吧。”
不给我想太多的机会,钟叔笑着看向我,复杂地眼神里,似乎看到的,不只有我。
我眨了眨眼不再多说,决定回去后再学一节课,“那,明天我可以吃饭包吗?”
“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可,可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算附近的人都被我们吵到,钟叔也还是爽朗的笑着。
我也笑了。
回程的车速似乎刚刚好,就像半开窗,随着音乐和驾驶员哼唱盘旋的晚风,
就像,被填满的新书包。
“对了,那个药,好像真的有点用呢。”
我将音乐调大,“当然了。”
又过了几周间断吃外卖的日子后,我已经可以掌握电器的使用,也能够认出绝大部分汉字了。
笔记变得丰富,中学的知识虽然还停在‘免费课程’阶段,但总归是大致都学过了。
钟叔拿着盒饭,教材,和一套路上很多同龄人都穿过的衣服回来时,我竟有些紧张了,
“我找的关系,勉强能安排你去复读班,学籍的事,高考前应该可以解决。”
这个世界的科考似乎是有平常又特殊的事情,我听不太懂学籍的意义,总之听从安排就是了。
“叔叔你那么忙,还为我费心,我怎么都可以,我会努力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十一假期过去了,可能要到过年才能休息了,校服的尺码因该是对的,定个明天早上六点的闹钟,我送你去学校。”
“好。”接过那套黑白相间的轻便衣物,学着来来往往同学的穿着,我也选了一件合适的里衣。
十一听说是很重要的日子,那天很热闹,走出学校的孩子也都很开心,想来学堂也是个愉快的地方吧,不知道新夫子和同学们都怎么样...
学校并不远,邻居们都是走着去的,但听说要很早到,钟叔担忧般提醒我早睡,我整理好一切后,躺在床上,心跳清晰到,像是枕头在为我切脉。
“很久没早睡早起了,看来要找回古代人的作息了。”
带着不安和期待,似乎是刚一进入深度睡眠,闹钟就响了。
想当初念私塾的日子,我只需要做小嫣的木偶,任她梳洗,被她放到马车上等着夫子欢迎就好了。
我打着哈欠努力束发,早餐几乎没吃下什么,所幸清晨的冷气叫人清醒,大概走了一刻钟,钟叔送我进了校园。
周围的人并没有什么生气,大家似乎都没睡醒,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钟叔和谁说了些什么,和我交待了一番后便走了,我被引着走进了写着【三年20班】的房间。
桌子很密,每个人都被书围了起来,我被推上了那个小高台,瞬间觉得有些害怕,
“我们请新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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