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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大风猛然扬起,天地一片昏黄,天空中黑云堆积层云翻滚,漆黑的乌鸦飞掠尖鸣,在狂猛的疾风中振翅高飞,寒冷的风雪刺骨而来,所有人不自禁地蒙住双眼,用衣袖挡住那肆无忌惮的狂风。

却有那么几个人,睁着双眼,注视着那座嗜血的高台。冥冥中,有天上的武神在上空放肆地狂笑,声音穿透激荡的人心,横扫过世间的一切公理。

蒙阗一身重甲,沉声说道:“司徒云登,唱名!”

“是!”肩上绣着紫金纹绣飞鸟的年轻将领走上前来,手指向第一个黄金盒子里鲜血凝固一片狼藉的首级,语调铿锵地大声说道,“燕北之地世袭藩王!培罗大帝第二十四代孙!帝国西北兵马大元帅!盛金宫承光祖庙第五百七十六牌位!燕北王燕世城,四月十六,斩于燕北火雷原!”

说罢,走到第二个盒子前,继续寒声说道:“燕北之地世袭分王!培罗大帝第二十五代孙!帝国西北镇服使!盛金宫承光祖庙第五百七十七牌位!燕北王燕世城长子燕霆,四月十四,斩于燕北逊烈垣!

”燕北之地世袭分王!培罗大帝第二十五代孙!帝国西北镇服副使!盛金宫承光祖庙第五百七十八牌位!燕北王燕世城第三子燕啸,四月十六,斩于燕北火雷原!

“燕北之地世袭翁主!培罗大帝第二十五代孙!盛金宫承光祖庙第五百七十九牌位!燕北王燕世城长女燕红绡,四月十六,穷途末路,自尽于卫水洪湖!

“燕北之地世袭……”

漫长的唱名终于结束,激荡的风肆无忌惮地横扫九幽。蒙阗站在高高的石台之上,俯视着监斩主位的燕洵,沉声说道:“唱名完毕,请燕世子验人犯!”

轰的一声巨响,狂风陡然卷起,折断了九幽台旁的一棵参天古树,巨大的树枝呼啸着飞起,轰然砸在金翅广场的正中央。

漫天风声呼啸,所有诡异莫测的眼光霎时间全汇聚到那个监斩台上的燕洵身上!

聚九州之铁,难以铸此一恨!

燕洵缓缓地闭上眼,再睁开之时,已是一片血红!

漆黑的天幕中闷雷滚滚,北风呼啸悲号,如同发疯的野兽,层层黑云几乎要压在地面,飞沙走石,睁目如盲。

一阵狂风突然平地而起,场中的黑色旗幡迎风怒展,猎猎如火,金色的凶龙狰狞舞爪,好似欲冲破旗帜飞腾而出。少年紧咬着牙关,双目赤红,一张脸孔青白泛紫,双拳紧握,好似有通天的大火蔓延在他的胸腔内。

突然间,只听燕洵怒喝一声,如同崛起的噬人的豹子,一拳击中了一名帝国兵士,转瞬抢下一柄战刀,刀似飞虹,势如疯虎地杀出人群,向着九幽高台怒斩而去。

一片惊呼声顿时暴起,土黄色斗篷的大内禁卫们纷纷冲上前来,密密麻麻,如同沸腾的黄泉之水。楚乔站在燕洵身后,眉头紧锁,眼神略转,突然一脚踢在一名士兵的小腿上,借力飞跃而起,一把抓住了监斩台上的旗幡绳索。只听呼啦一声巨响,无数面黑龙战旗瞬间当空罩下,将所有人都掩于其间。

“抓住他!”魏景面色发青,最早从旗幡下爬起身来,手指着已经奔下台去的燕洵大声喊道,“狼子野心的燕北狗,不能让他跑了!”

金翅广场上的士兵们此时已经冲至身前。楚乔拉住暴怒的少年,一把掷出战刀,噼啪一声脆响,九幽台旁的高架火盆纷纷倾倒,炭火遍撒一地,火油四溅,呼啦一下在遍地积雪之上燃烧起来。

大风呼啸,百草摧折,断裂的参天古木迎风发出呜呜声响,好似凄厉鬼哭。燕洵墨发遮挡于眼前,肩头染血,大裘滑落,手腕上累累青筋暴起,双眼如同绝境里的野兽,手握嗜血长刀,一步一步地走上了九幽高台。

血色浓雾之下,是恨意的肆意增长,是注入心头的仇恨。透过那雾色,峥嵘鲜血,无尽哀嚎,豁然而现。

赵淳儿眼中有了薄雾,断了生死。直至此刻,是她错了。

铁血铮铮,难消此恨。

噗的一声轻响,少年的双脚踏在最后一级台阶之上,只要再上前一步,就可以走上九幽高台。

就在这时,蒙阗的声音冰冷低沉地缓缓响起,“燕世子是来验人犯的吗?”

燕洵缓缓抬起头来,一滴鲜血沿着他轮廓分明的下巴缓缓流下,不知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少年的声音低沉沙哑,好似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你让开!”

轰隆一声巨响登时闪过,煌煌冬日,竟打起滚滚闷雷,遍地飞雪随着狂风肆虐而舞。少年缓缓举起嗜血的战刀,遥遥指向蒙阗将军,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砰的一声闷响,帝国将军突然凌空跃起,一脚正中少年的胸口。刹那间,只见燕洵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鲜血漫空喷洒,整个人腾空旋转,落在高高的石阶之上,葫芦一般滚落在地!

“燕洵!”楚乔大叫一声,挥刀就往前冲。士兵们这时才反应过来,顿时将她团团包围。楚乔毕竟身小力弱,个子又矮,怎能抵挡住这么多人的围攻,只是几下拼杀,手臂大腿已多处受伤,身躯一软,就被十多柄雪亮的战刀架在了脖子之上,不能动弹分毫。

“燕洵!”楚乔悲鸣一声,双眼血红,双手被人反握在身后,挣脱不得。

采薇还在观看,转眼间赵淳儿已经没了身影,她左右相顾,什么也没有。她慌了,声音略大,“公...”主子还没出口便被人将嘴捂住。

她心脏跳个不停,瞳孔放散,回头看去,直接落入一双幽深的瞳孔之中,放下心来。

赵淳儿松开捂着她的嘴,附耳说了一些话。

远处的风雪扔在蔓延,所有的血液透过皮肤落在雪地。纷纷暮雪随狂风卷入,风掣黑旗随意飘扬。空中暗色汹涌,一切好似进入到了黑暗,但此刻偏生阳光还悬挂于空中。

赵淳儿白衣裘锦,翩然入风雪。

她一步一脚印,深浅不一的留在九幽台下。

时间那般急促,却又那般安静,猎猎风声如同催命的冤魂,在浩大的广场上肆虐奔腾着。真煌城内内外外,帝国的上位者们、贵族、元老、官员、将军、士兵,还有那些围观在外围的普通百姓,无不屏住呼吸,翘首望着那个慢慢逼近的女孩。仿佛过了那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住手!”赵淳儿对着那些铁血的军人,全然没有一丝惧意。

“八公主。”魏景眉头一皱,站起身来沉声说道,“他们不能停下,更何况你此时前来,不和规律吧?”

赵淳儿冷眼望去,看向这个魏氏门阀的翘楚少年,冷声道:“身为嫡公主,本宫不该来吗?还是你以为,本宫就应该是被养在深宫里边的绣花枕头。”

魏景气得咬牙切齿,恨恨地看向赵淳儿,寒声说道:“八公主这般护着燕洵,不怕圣上和长老会齐齐怪罪吗?”

“怪罪与否,本宫一力承担,不劳你来操心。”

赵淳儿转过身来,看了眼被众人狠狠压制在下面的燕洵,心绪翻涌。最终还是一语不发。

燕洵眼角带着泪珠,突然狂声大笑起来,如墨般的黑发早已沾染上殷红,嘴角处同样带着殷红,他笑得狂妄,笑得放肆,天地间仿佛因他变了颜色。

他看着眼前之人,雪一样白的锦袍,略矮的身姿,复杂的神色。呵,好一个大夏嫡公主,好一个盛金宫皇,他燕洵就死在这儿,也绝不苟且偷生!

燕洵将手中的长刀紧握,眼神中充满了嗜血的仇恨和杀气,好似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冤魂,他几乎不知疲惫地直向赵淳儿冲来。赵淳儿不避不散,而是挺直脊背,立在原处。

蒙阗双目睁大,百步穿杨将燕洵的身体压在地上,整个人再无力气传动,可他仍不放弃挣扎。

蒙阗看着少年倔强的眼睛,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既然燕世子抗旨不遵,就别怪本官秉公办理了,来人,将他拖上来!”

“慢着!”

长风倒卷,黑云翻腾,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齐齐转头望去,只听清脆的马蹄声陡然从紫金门的方向传出,白衣雪貂、墨发如水的女子策马而来,她身后跟着的,正是赵淳儿的婢女,采薇。

那女子在距九幽台不远处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我来验!”“母亲?”

血泊中的燕洵陡然回过头去,望向那个高居在马背上的女子。女子白衣胜雪,水袖如云,满头墨发披散在身后,好似质地绝佳的怀宋墨缎,一张素颜犹若白莲,眼眸温柔如雪山之巅的清泉,就连眼角的丝丝鱼尾纹也显得温柔宁静。

女子翻身下马,径直走到燕洵身边,两侧的侍卫们仿佛愣住了,竟无一人上前阻拦。

女子将燕洵的头抱起,用洁白的衣袖轻轻地擦拭少年染血的面孔,淡如云雾地扯开一个温暖的微笑,“洵儿。”

燕洵的眼泪瞬间滑落,这个之前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皱一下眉头的少年瞬时号啕大哭,他紧紧地抓着女子的衣袖,大声问道:“母亲,为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洵儿,”女子温柔地擦去他眼角的血块,轻声问道,“你相信你父亲吗?”

燕洵哽咽地点头,“我相信。”

“那就不要问为什么,”女人抱着孩子,眼睛宁静地在观斩台上那些贵族的身上一一掠过,轻声地说,“这个世界,不是一切事情都可以说清楚原因的,就像虎吃狼、狼吃兔子、兔子去吃草一样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母亲!”燕洵陡然转过头去,冷眼望着那些衣衫华贵的贵族,一字一顿地寒声说道,“是他们吗?是他们害了燕北吗?”

少年的眼神凌厉如同冰雪,刹那间刺透了狂飞的雪雾。那一瞬间,所有的帝国权贵几乎同时打了一个寒战。他们看着那个面容秀美空灵如兰的女子,只见她清淡地笑笑,拭去孩子眼角的泪水,“洵儿,不要哭,燕家的孩子,是流血不流泪的。”

“八公主不必为难,我来验尸吧。上面的那些,是我的丈夫、儿子、女儿,我的亲人,相信在这天地间,再也没有一个人比我更加有资格来做这件事了。”

赵淳儿眉头紧锁,眼睛里有黑色的暗流在激荡翻滚。看着女子如花的素颜,八分似燕洵,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不过是寥寥数面,她便忘不了了。那些跌宕风云的往事像是潮水一般在她的脑海中飞驰而过。

四月份,燕北王燕世城长女燕红绡,她骑马来救被掳走的母亲,经过卫水洪湖之时,被西征军团第四野战军穆贺西田的部队截获,残杀致死,最后抛尸洪湖。而她当日,就在洪湖,亲眼目睹一切,可她却没有伸出援手,就像她看到临惜的死一样。

她永不忘,在临死之际那女子的恳切,可她拒绝了。她让穆贺带她以及她女儿的尸体回去,一切都仿佛是在昨天,历历在目。一切又仿佛多年,尘封岁月。

难怪楚乔说她该死,或许她真的该死吧。

漫天的风雪陡然变大,女人的声音越发凄厉,面色越发苍白,一字一句仿佛泣血而出,狂风呼啸,大雪飞旋,无数鹰鸩齐齐扑簌翅膀,随着招展的黑龙战旗一同搏击漆黑低沉的苍穹。

“这些,都是燕北的战士,他们通敌叛国,是乱臣贼子,八公主,你既已来,便行刑吧!”

巨大的青铜大鼎被抬上九幽高台,烈火熊熊,赵淳儿的长发被风雪吹起,被飘飘卷入空中,她眉头紧锁,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魏景咬牙切齿。沉声说道:“行刑!”

二十只黄金盒子顿时被抛入青铜巨鼎之中,燕洵陡然间双目如火,喉咙间迸发出一阵野兽般的惨叫,就要站起身来冲上前去。

禁军侍卫们齐齐上前,拦在燕洵身前,楚乔一把死死地抱住燕洵的身体,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扑簌而下。燕洵被她抱在怀里,声音凄厉,跪在地上,伸出布满青筋的拳头,一下一下拼命地砸在金翅广场的石板上,鲜血淋漓却仍不自知,嘶声厉吼,声音恐怖。

女人回过头去,望着烈烈燃烧的青铜大鼎,苦忍的眼泪潸然而下。她伸出手来,轻轻触摸着火热的鼎身,面色凄楚,然后回过头来,温柔地看了一眼台下的儿子,随即对着赵淳儿缓缓说道:“八公主,你当日袖手旁观我不怪你,今日我再次恳求于你,放过他吧!”

她以为多么凄厉的话语都不能使她再有丝毫动容,但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声请求,却令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举步就想走上前来,想要放下,想要她活。

可一切都晚了。

白衣女子突然转身,动作迅猛犹如流星,一头撞在青铜巨鼎之上!

“婶婶......”

“母亲!”

无数的惊呼声同时响起,金翅广场上,千万人同时高呼,只见那女子额头鲜血有若泉涌,手扶着巨鼎,软软地倒了下来。

“快!快!叫御医!”赵淳儿惊慌失措地对着下面的侍卫们大声叫道。

“母亲!”燕洵踉跄着爬上九幽台,一把扑在女人身上,狠狠地推开将军,大声叫道。

天地齐怒,草木含悲,天边闷雷滚滚,地上北风哀号,漫天大雪纷扬而下,女人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孩子的脸孔,温和一笑,却只引得更多的鲜血喷洒而出。

女子的眼泪缓缓滑下,她艰难地抬起手,握住自己孩子的手,“洵儿……八公主一定会放了你,要答应我,要活下去,哪怕生不如死,也要活下去,别忘了,你还有很多事没做。”

“母亲!”

女人的眼睛顿时变得涣散,她躺在漆黑的墨兰石上,一身白衣上血花朵朵,像是盛开怒放的寒梅,一张素颜如同兰草,白得几乎透明,她轻轻一笑,声音低不可闻,蚊蝇般说道:“时间好快,我好想回到旧时光...”

“母亲!”燕洵抱着女人的身体,双目如血,瞬间跌入无边的漫长黑夜!

楚乔将他护在身侧,她双拳紧握,一张小脸青白得毫无血色。冷风凄厉而来,吹散了孩子眼前的乱发,她突然抬起头来,双眼凌厉地向着赵淳儿看去,没有任何的感情。

凄冷的风好似也在为这里的每一个人哀鸣,呜咽着的穿透每一个人心底的最柔软。

一阵白雪扬起,落在她们之间,就像是无声的鸿沟。将她们相隔成最远的两端,一个堕入无边黑暗,一个扔在强摄的光明。

谁都不是生来如此,却总会有人带来压迫与凄惨。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在面对人生固有之哀时,也许随波逐流万念俱灰的“心死”更加令人哀伤。此刻的燕洵就是这般。混沌的黑暗,无数的压迫接踵而至。不断从生活中赋予自己的人生意义,告诉人们不要被生命固有之哀打败。就像沼泽泥潭,让人越陷越深。最终堕入虚无之哀的深渊,像极了这糜烂的盛金宫,真煌城。

如她所见的大同,就像燕北。如今也随着这暴风雪的冲刷而掩埋,一切的平静都是为了等待风雪的来临。

她想要的社会,想见的社会不是这样的。春秋时期,礼记大同。

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

可世人皆知,却又皆不见。薄情寡义,自私自利成了如今的心中的箴言。奢靡成了皇家资本,一人言,众人言,人言一致,众口铄金。

权利下的生命成了祭品。富贵中的人们早就麻木。

那一天,楚乔想了很久,也在风雪中与赵淳儿相对了很久。两人皆沉默不语。此间,有一根利刺突然间硬生生地扎进了她的心底,她握紧了拳头,抿紧嘴角,久久地盯着赵淳儿。

但是,有一颗种子,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地成长了起来,经历岁月雕琢,经历风雨灌溉,它总有一天,会长成枝繁叶茂的参天古木!

二合一?

? ? ? 写这个的时候,小弟真的哭了。

? ? ? ?不是因为燕洵,而是因为赵淳儿。

? ? ? ?她是一个中立的人,就是她想逃出这个真煌,可她逃不掉,她想死,也死不了。

? ? ? ?她心中有良善的部分。不让她像她爹,魏景一样,无情无义。她是看起来无情。实际有情,不然她也不会去求她母妃了。也不用出现在九幽台上。

? ? ? ?所以,燕洵的母亲也正是看到这一点,? 才求她的。

只能说,每个人的立场不同。

或许在这一刻。楚乔是怨恨赵淳儿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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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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