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整。
市长陷入沉思时，天台上开始上演新的幺蛾子了。
赵瑾开始念题目。
市长听了听，是地理题目，这是干什么？
你不都从高考考场跑出来，放弃高考了吗？
这会复习高考知识有什么意义？
市长茫然中，电话再次响起，一看号码，教育局的。
教育局来掺和什么？
市长疑惑的接通号码。
一把一听就知道处于感冒状态的沙哑声音道：“她在背考题。”
“我看到了。”
察觉到市长的冷淡，电话弊端赶紧补充：“是我没说清楚，她在背高考试卷上的题目。”
市长道：“她从高考考场中跑出来的，知道题目也不足为奇，但一场考试的时间就背下来了....”
不愧是手搓炸/药的学神。
话说这么离谱的妖孽，是怎么没被中科大少年班选拔挑走的？
这种妖孽放在民间简直是不定时炸/弹。
“不是，她背的是今天下午的考卷，她又换考卷了，这次的题目是明天最后一堂考试的试卷。”
市长的神情瞬间凝成寒冰。
赵瑾只考了两门，第二门都没答，阅卷十遍后就冲出了考场，绝不可能知道之后的考试考什么，更不可能从其它学生那里知道考卷内容。
托赵瑾的高考考场有炸/弹的发言，高考已经停止，所有人强制撤出学校，而出卷的老师们现在还关着，高考结束前不会放出来，不可能有人知道考试题目。
而运输考卷的过程，市长痛苦阖眼。
那可是军队全副武装运送，敢接近考卷者，先警告，警告没用，必要时可以考虑杀人。
虽然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但高考考卷泄露都不是小事。
这种事为什么要发生在我的任上？
我再过两年就可以退休了，为什么要在最后两年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结束与教育局的通话，市长深呼吸，调整心态，重新迈步前往天台。
记者网红们还在，一个都没少，甚至多了。
市政府的安保很强，但毕竟不是军区，而记者网红们的人数....也不知道赵瑾究竟给多少人打了电话，感觉楼都快塌了，而这还只是楼下，楼下，粗略一扫，人山人海，有记者网红也有围观群众。
迅哥说国人爱看热闹，看热闹的时候一个个都像鸭子一样伸长了脖子来看。
市长对此很想与之握手，话说到我心坎里了。
好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鸭子，武警出动都没给赶走。
市长的脚步倏然顿住，眼睛微微眯起，望着楼下的武警们，她怎么觉得武警的状态不太对？
*
“老赵老赵，这是不是你女儿？”
“赵瑾？”老赵疑惑的放下手里的胶带。“她这会在高考，怎么了？”
他昨天还和赵瑾打过电话，大概是高考压力太大，赵瑾的状态很不对，哭得稀里哗啦的，他和媳妇哄了很久才哄好。
刚刚跑去上厕所的员工举着手机递到老赵面前，直播间赫然是一名背着一大包炸/药的少女，眉眼间同老赵有几分相似。
老赵扫了一眼，再扫一眼，眼珠差点瞪出来。
“赵瑾！”
老赵不可置信的夺过手机看了又看，不是眼花，也不是人有相似，再人有相似也不可能穿的校服、说话的声音都一模一样，就是赵瑾。
全身血液迅速上涌，凉透心扉。
老赵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诶，你怎么晕了过去？”
“他这今天本来就有点不舒服，再这么一气，肯定受不了，赶紧抬起来找医生。”
“可老赵不想请假。”
“钱再重要也没命重要。”
“老赵，老赵在吗？有人找你。”
“经理，老赵在这，但他晕过去了。”
经理听到声音赶紧带着人跑过来，抬着老赵的员工们这才发现经理身后跟着四名荷枪实弹的武警，只不知为何，其中两名状态不太对，看起来像感冒了。
铁饭碗也不好捧啊，身体不舒服还要工作。
一名没感冒的武警道：“扛走，再叫个医生到直升机上。”
一名员工忍不住道：“警察叔叔，虽然不知道赵瑾怎么了，但赵瑾的事老赵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赵瑾，她一直是个好孩子....”
“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人。”武警回道，说完便招呼没感冒的同时扛起老赵。
*
“你是为了高考考题泄露的事吗？”
忘我的背着考题的赵瑾陡然卡壳，一脸错愕的看着市长。
见到赵瑾的反应，市长再接再励道：“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考题，但请你相信，我们一定会严惩始作俑者。”
赵瑾抬手。“等会，你以为有人泄露了高考考题，而我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这事，怕幕后的老虎太大，事情得不到处置，甚至危害到我的生命安全，所以搞这么一出？”
难道不是吗？
市长看着赵瑾，学神不代表表情管理能力一流，反正赵瑾的表情管理在她这种官场老狐狸眼里是透明的，因而很容易从中得到答案，不是。
赵瑾无语道。“不是，若只是高考考题泄露，我疯了才搞这么大动静，就算如愿以偿，搞恐/怖分子行为性质也恶劣的足够我下半辈子牢底坐穿，我才十七，为了高考考题泄露这种小事毁掉下半辈子，值得吗？”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干的事是恐/怖分子啊？
市长心中腹诽，面上却是茫然。
你不是为了高考考题泄露，那你在干嘛？
市长问：“那你从何得知高考考题？”
赵瑾沉默，表情中透着沉重的沧桑，但只须臾，赵瑾抹了一把脸，收拾好心态，看向楼下。
读书是视力的大杀器，读了十二年的书，再怎么保护视力，她的眼睛也不免近视，只是度数很低，本来准备高考结束后去配眼镜的，但现在....没眼镜，只能看到人山人海，细节完全看不清。
看不清，赵瑾也不强求，问市长：“武警和公务员是不是很多人感冒了？”
市长点头。“这两天温度变化大，感冒的人有点多。”
赵瑾哦了声，又问：“军队呢？是不是也大规模感冒了？”
市长：“....”
我又不是军队系统的人，我怎么知道军队什么情况？
赵瑾示意了下身上的炸/弹：“我要知道军队的感冒率，不答应，我就从这跳下去，看楼下人山人海的情况，中心开花怎么也能带走三五百条人命。虽然军队情报是机密，但在三五百条人命前，你们应该不至于吝啬这点情报吧？”
市长能说啥？
只能表示你稍等，我打个电话。
军队情报不是小事，即便是市长也不能随便打个电话就过问，中间还要倒多处地方获取批准，终于得到消息时已过去好几分钟。
本来只是迫于无奈询问，但听着听着，市长的表情不变，眼神却是变了。
赵瑾问：“是不是很多人都感冒了？”
“投毒？”市长看着赵瑾问。“哪边？那边？”
市长往东看了眼。
“还是那边？”
市长又往西看了眼。
不怪她多想，实在是前些年闹得全国苦不堪言的大疫便若有若无的指向德堡，而德堡也拒绝自证清白。
最重要的是，夏国历史上被国外利用生化手段打击也不是头回，近的有前几年的大疫，远的有建国后的援高丽战争。
夏国全民推崇喝热水的习惯可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赵瑾沉默好一会才道。“你想太多了，就算不相信国外的人品，也对夏国的实力有点信心，那些国家有谁能在夏国毫无防备的情况让一种病/毒在夏国全境同时爆发？而且人也不傻，再来一遭，到底是打击对手还是给自己放血？”
市长被说服了。
*
“停！”
眼镜警官忽道。
一边男警官一边擦鼻涕一边问：“什么？”
“说道一种病/毒在夏国全境同时爆发时，她的微表情和语气都不对。”眼镜警官拍在一面屏幕上，将屏幕上的脸放大再放大。“你看她的瞳孔，这是人在恐惧时才有的状态。”
眼镜警官说完看向擦鼻涕的同事。“身体不好就去看医生。”
同事道：“我还能坚持。”
眼镜警官想了想，将一面屏幕上的影像往回倒，一直倒回市长询问谁做的，而赵瑾沉默时，再放大赵瑾的神情。
同事立刻感觉到不对。“她在思考，她居然在认真思考市长的问题。”
市长问的时候明显是在半开玩笑，欧美被疫情给折腾得够呛，再加上大毛二毛的战争，西方多国经济像深渊滑落，多座城市相继宣布破产，没人认为这样的事，欧美会希望再来一回。
但赵瑾不这么认为。
她为什么不这么认为？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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