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碎大石的热度，保持了一个小时，很快就撤了下来。溅起点小水花，又不太引人注意。
这对流量的精准把控，一看就是个老操盘手了。杜晓白看着热搜的变化趋势，想着不服不行。
能这么精准的，估计也没几个人了，到底谁打算这么捧自己呢？也不怕得罪了皇长子？
他看向一边的赵倩倩，对着手机那头眉开眼笑：“好的，好好，多谢您给这个机会。”
反正不是她。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高高捧上去，再狠狠摔下来。
杜晓白浑身颤栗起来，如果这真是韩明越放出的饵，那他一定要好好吃完，再甩他一脸水！
气死他！
赵倩倩走过来，兴奋地说：“刚有人来说，有个角色，挺适合你，要你过去试镜。”
“什么角色，能想到我？”杜晓白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掩盖住内心的跃跃欲试。
“是个男三！”赵倩倩激动地说。
没什么背景的小透明，上了皇长子的猎杀名单，现在正准备咬第一波诱饵，想想就刺激。杜晓白磨刀霍霍，提醒着赵倩倩：“那可得仔细看好合同，别出个天价违约之类的。”
圈里经常出现的事，剧本只给一半，光看到手的剧本，觉得还不错，可拿到正本剧本，就发现坑到不行。
或者拍戏拍一半，大幅删减戏份，片场挤兑。
这时候想反悔，就能发现，违约金高到吓人。
杜晓白上辈子见识过不少，特别是在韩明越身边以后。表面上，他拿到了很多资源，一群人恭喜他攀上了高枝。
实际上，谁都能来挤兑他。
上辈子杜晓白都快忍出了精神病，能让皇子这样费尽心思针对自己，可不是天大的殊荣，要谢主隆恩的！
当年赵倩倩气不过：“没有好处，凭什么跟着他韩明越？”她硬是拿着皇长子做笺子，要求解除合约。
一时间闹得挺大。
狐假虎威的后果，是狠狠被韩明越按在床上修理。
不过后来可算解约了，杜晓白再也没拿过什么坑人的剧本。虽然有时候会在背后听到了一些“金主”之类的话。
“我会当心的。那边让我今晚就过去谈合约，今晚聚会你一个人小心点。”赵倩倩叮嘱，“少喝点酒，自己叫车回家。”
杜晓白点头。
今晚聚在一起的，都是杜晓白的老朋友。来自五湖四海的小透明，相互约定，每到过年，只要还在坚持，就一定要聚一聚。
现在，这群人也越来越少了，好多都已经成了家，转了行，最后只剩下杜晓白，和另外两个。只要还有人在坚持，杜晓白就一定还会来。
这些人，是他为数不多的温暖。
今年只来了一个叫薇薇的女beta，另一个临时有工作，放了鸽子。
“我们凑一块得了。”薇薇拉着杜晓白的手说。
她之前快要结婚了，男朋友是个豪门，愿意把岌岌无名的她娶回家。
幸福都已经握在手里了，一场车祸，带走了她所有的希望，包括肚子里的孩子。后来就再也没能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了。
杜晓白一度很担心她，不过看现在，她过的还不错，有了自己的工作室，活跃在二线。
天上落了雪，在杜晓白的鼻尖化掉了，留下星星点点的湿气，和杜晓白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杜晓白微笑，不动声色地后抽回手：“你只是太寂寞了。”寂寞，真的会让人发狂。
薇薇大笑，捏着他的脸说：“你不要这么一针见血，一点也不可爱。”
杜晓白眨眼，后退：我一个beta需要可爱做什么？
————
杜晓白再次睁开眼睛，依旧是那个漏水的天花板。
昨晚发生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
周围一切正常，身上的衣服好好地穿着，没有奇怪的痕迹，被子也很整洁，没有乱作一团。
头疼。
刺耳的铃声响起——杜晓白摸了半天，一把按掉。
手机继续响了起来，锲而不舍，一定要他接起来才行。
“您可终于醒了。”赵倩倩阴阳怪气地说。
“嗯……”杜晓白脑袋晕晕的，嗓子还有点发哑，下意识嗯了一声。
“还敢嗯？！”嗓音立刻提高八度！
杜晓白条件反射开始道歉：“我错了，倩倩姐……”
哼，勇于认错，死不悔改。赵倩倩心说老娘还不知道你。不过她现在可没心思教训杜晓白：“昨晚一个匿名电话打到我手机上，要我把你接回去。杜晓白，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杜晓白瞬间清醒了。
匿名电话，不是饭店。
“薇薇怎么样？”杜晓白低声问。
“你还在关心她！”赵倩倩发火了，“放心，我叫人把她送回去了！”
嗯，果然还是韩明越的一贯作风，不会殃及池鱼。
杜晓白暂且安心：“如果我说，我惹到了一个，绝对不能惹的人，你会怎么样？”
“这世上，没什么绝对惹不起的人。”赵倩倩坚定地说，“你现在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还没有。”杜晓白说，“人家只是吓吓我，”杜晓白反思三秒自己的不谨慎，我这是胆肥了啊，居然敢喝到断片！
“谁？”
“就是昨晚打匿名电话的人。”杜晓白问。特意打个电话，不会只为叫人送他回家。
“他说让你少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赵倩倩说。
嗯？这和我想的不一样。杜晓白满脸问号，我还以为，他会下点药，然后再醒来，我就再次喜提热搜。
“我也不喜欢你和薇薇在一起。”赵倩倩继续巴拉巴拉，“你是要红的人，注意分寸感。我去的时候，薇薇还拉着你的手呢，要是传出去，你就是八张嘴都说不清。”
“我和她没什么，就是普通朋友。”杜晓白急忙转移话题，“合约怎么样？”
“小言情剧。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赵倩倩小声说，“我们公司星耀投了钱，算是资方，这次不光是你，公司还有文慧也在这里，演女四，还有几个群演，混个脸熟。”所谓女四，就是第四号人物，性别女。文慧在星耀算是个二线，地位自然远高于杜晓白，这次却排在杜晓白后面。
杜晓白接过了赵倩倩的剧本，这剧上辈子可是太有名了。小说改编，讲的是一个天真到神经的少女，进了一所艺术学院，然后与王子殿下相遇，最后结婚的故事。
本来不是很出名的小说，编剧的剪刀手实在神奇，最后火得一塌糊度。
当年类似的作品层出不穷，他也有幸接了好几个类似的本子，却再没有红。看来有些东西，不能被模仿，也无法被复刻。
“总觉得，里面有什么陷阱。”杜晓白，“我之前好像听说过，有人已经拿了这个角色。”
“你自带话题，给人家省了一大笔宣传费，不用你难道还用别人吗？”赵倩倩完全搞不懂他的脑回路，“你还不知道他们，恨不得投一分钱，吊一长串大鱼出来。”
杜晓白：“总觉得这馅饼来的太突然，我怕被砸死。倩倩姐，别说你没发现问题。”
“发现了又怎么样？”赵倩倩点起一根烟，幽幽的灰线往上飘着，她一口喷在了杜晓白的脸上，“一句话，你干还是不干？”
韩明越：我发现了，我只配出现在小剧场里是不是？
搞事业：你看你，都把孩子吓到了。
杜晓白（躲在后面）：麻麻，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威胁我的坏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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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馅饼？干嘛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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