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初登大宝,改年号为玄正,赐封两个外姓王,一处是云姓,云王府;一处是齐姓,赤王府。
玄正元年冬,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际暗流涌动。
外面地上已经累积了一层薄雪,赤王府内炉火正旺。小厮来报,铺面突发意外,二人吵嘴,最后竟直接动起手来。
宁玉情急下直接走出房门,喊道:“来人,套车。”
身后跟着的人将她扶回屋内,关心道:“小姐向来体弱,还穿的单薄,站在这门前怕是要着凉了。”
宁玉轻轻拍了拍怀兰的手,望了望两侧:“怎么只有你一个,怀忻呢?”
怀兰将外氅披在宁玉身上:“怀忻去取小姐的厚狐裘了。”
赤王府在京城中所有的铺面都是宁玉在打理,她神色急促,捏着杯子的手莫名收紧:“车怎么还没套好?”
却看一人慌慌张张的从屋外走进来,宁玉看其神色紧张,询问道:“发生何事,如此慌张。”
一旁的怀兰见怀忻手中空空,问道:“不是让你去取狐裘了,狐裘呢?”
怀忻支支吾吾的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小姐,我……”
宁玉看其神色,猜到什么:“不管什么事,我都能撑的住,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怀兰催促道:“发生了什么,快说啊!”
怀忻:“我本来是为小姐去取狐裘,可还没推开门就听到屋内有喘息声,我驻足仔细听。又听到一个惊人的秘密。”
怀兰气的不行:“呸,不要脸,白日宣淫。”
宁玉萌生不好的想法:“什么秘密?”
现在想来,怀忻有些害怕:“我听到二小姐正在和姑爷谈论夫人的死。”
宁玉不敢相信,险些摔倒:“你说什么?”
怀忻确定道:“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打草惊蛇。他二人谈论时毫无戒备,绝对不会有错的。”
郎中三年前为宁玉诊断最多只能再活五年。她抱着希望嫁进来,可新婚之夜新郎夜宿青楼,让她成为了全京城的笑柄。
宁玉知他因府内钱财将尽,求娶商贾之女,于是用丰厚嫁妆促成二人的约定。她给了他三年时间,也给了自己三年时间。
宁玉一早发现不对,派人暗中调查,得知一切。虽说生气,可从小就被灌输出嫁从夫思想的她,还留有希望。
此时,宁玉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自问三年来在府中操持家务、管理铺面、整顿下人,可却没换来丈夫的尊重,换来的是责骂、责打、背叛,她异常冷静,为了母亲要更加冷静:“他二人可走了?”
怀忻:“他二人忍得够久了,定不会轻易走。”
这一生,自从母亲走后,亲情、爱情他都从未得到,宁玉笑的有些苦涩:“既然他不念旧情,那我也不必给他留脸。”
怀兰跟了她十年,立即知道小姐的想做什么:“是,小姐,我这就去办。”
宁玉:“怀忻,你去找铺面小厮,让他说有铺内之事,必须请侯爷去主持大局。”
怀忻用力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怀兰:“小姐,我命人于街头找了五个碎嘴乞丐,五男五女会武艺且信得过的下人,定能将王爷的‘光辉事迹’传满京城。”
怀忻带着小厮到齐了。
宁玉直直看着前方:“好,都跟我走。”
作势要带着人走,怀兰捞起搭在椅上的外氅,担心道:“小姐,还是披上吧!别冻坏了身子。”
外氅被宁玉双手往后一松,落到她的脚边,怀兰明白小姐的意思,可认为不应为一个不值的人,如此糟践小姐的身子。
宁玉笃定不穿,怀兰也没有办法。一群人走到二人通奸的屋外,二人如鱼得水浑然不知即将要发生何事。
宁玉给了店铺小厮一个眼神,小厮着急喊道:“禀报王爷,铺面发生殴打之事,急需王爷处理,请王爷移驾。”
齐殊瑜正轻松无边,身上之人也快乐无极,自是都不想被别人打扰好事儿:“这么点事儿,去找宁玉那个贱人解决。”
头一次被人如此称呼,饶是雪天寒冷,心却更加冷。一个手势,带着众人全部冲进正屋:“相公,出大事儿……了。”
床上二人惊慌失措,拉起被子遮挡身体。可已经晚了,所有人瞪大双目。
宁玉捶胸顿足,心痛到站不稳:“相公、妹妹,你们在做什么?”眼角一滴泪适时滑落:“相公,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妹妹从小到大你都要抢我东西,现在竟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儿。”
齐殊瑜方寸大乱垂死挣扎,企图狡辩:“夫人,你相信我,我可以解释。”
宁玉被气的笑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解释啊!”
齐殊瑜被怼的说不出话:“我……”
躲在他身后的宁宛意不满意他的祈求和推卸,明为生气,实则撒娇:“我什么都给你了,为了你被背叛姐姐,扛住父母的责骂,将来还要忍受闲言碎语,你不能负我。”
齐殊瑜想起自己的王爷身份,大声且不容反抗道:“其余人都给我滚出去!”
所有人都没动,直到宁玉一个手势,众人退出正房。床上的二人穿好衣物。
齐殊瑜压着怒火:“夫人,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如今的局面,不如允我将忆儿纳为妾,夫人意下如何?”
宁宛意下跪磕了一个头,乞求道:“姐姐,我二人是真心相爱,情不自禁,求姐姐成全。”
齐殊瑜心都碎了,将她扶起,有了些骨气:“我根本不爱你,三年前我中意之人就是忆儿。是你使了毒计,才嫁过来,你我二人并无情分1q。”
宁玉没忍住笑出声:“我使了毒计,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你怎么不问问她为什么当时不愿意嫁给你?你真以为当时你赤王府是条大鱼,你赤王是个香饽饽?”
齐殊瑜被说的有些怀疑,二人对视一眼,坚定道:“不可能,我相信忆儿,忆儿和我说了。”
两人黑的说成白的,说得宁玉都快信了:“既如此,给我一封和离书,一别两宽,自此不再相见。”
宁宛忆心中喜悦渐增,她压下这份喜悦,无辜道:“姐姐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宁玉嗤笑一声:“别装了,你很开心,不是吗?”
宁宛忆钻进齐殊瑜怀里哭:“姐姐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想伤害姐姐。
宁玉:“和离书。”
赤王府一切的开销都是宁玉在出,和离得话便没有现在的荣华。齐殊瑜,仔细合计了一番,决计不能和离:“你想和离,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
宁玉胸有成竹并未被激怒,沉着应对:“你若是不和离,某些人应该着急了。”
宁宛忆脸色突变,生气道:“阿瑜,难道你根本不爱我?我的清白之身都给你了,若你不要我,我死了算了。”说完就要撞墙。
齐殊瑜左右为难,赶紧抱住她,哄道:“忆儿,我当然是爱你的,只是……只是……”
宁玉:“因为如今的赤王府所有东西都是我的。”
本以为这赤王府家财殷实,结果是个空壳子,宁宛忆脸色更加难看:“事到如此,求姐姐成全我们,并将嫁妆及所有产业留下。”
不用他来做坏人,齐殊瑜赞同的点点头,附和道:“对,这些都是我赤王府的东西。”
宁玉心中窝气:“你们二人的脸可是真的恶心,不可能。”
宁宛忆见没法子了,实在是没招了,吐出宁玉想知道的:“若我这里有姐姐想知道的秘密呢?”
宁玉的手越攢越紧,冷静道:“那要看你说的秘密究竟值不值这些钱。”
宁宛忆胸有成竹:“你母亲死亡的真相,你就不想知道吗?”
宁玉大惊:“你说什么?”
宁宛忆:“我说,是你母亲的死亡真相。”
宁玉强制使自己镇定下来,走到宁宛忆面前:“你知道什么?说,我会如你们所愿,否则鱼死网破。”
宁宛忆得意的笑容绽开:“实话说,我不知具体情形,林氏是被我母亲毒害至死,亲手将匕首捅进她的腹中,制造成有采花贼入府,林氏不堪受辱自戕而亡。你当时被困在屋内,都没看到那是她震惊、绝望、无助的表情。”这其中夹杂着为激怒宁玉编造的谎言,她那时只有一岁,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宁玉越听越愤怒,‘啪’的清脆一声,扇在宁宛忆的脸上,她嘴角流出鲜血,因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齐殊瑜扶起宁宛忆,关心道:“忆儿,没事吧!”然后指着宁玉,骂道:“你这毒妇,将我的忆儿打成这样,简直罪无可恕,和离。”
宁宛忆挣脱他的怀抱,再次靠近宁玉,耳语:“再送你一个秘密,你的身体也是被我下毒害的。你以为你为什么忽然体弱多病,就在你平常的膳食中,每一道都是毒。不过我有些后悔,后悔应该听娘的,一剂猛药彻底了结你。”二人搂搂抱抱走出房门。
宁玉本想骂两人一顿,可是一口鲜血涌上喉咙,怀兰及时察觉不对,进屋接住即将倒下的她:“小姐,快来人,叫郎中。”
怀忻拿起衣柜中的狐裘,嫌弃的扔到地上:“太脏了。”
二人赶紧将宁玉时安置在一间干净的客房之中。
宁玉是被哭泣的声音吵醒的,询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怀兰抹干眼泪:“小姐,我……”
宁玉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平淡道:“我要死了吗?”
怀忻扑在宁玉身上:“小姐,我舍不得你,不要死好不好。”
宁玉轻抚她头,拉起她,抹干她的眼泪:“傻丫头,这哪里是我能决定的,别哭了,人总有这一天。”
怀忻止不住的哭:“可是小姐本是应该长命百岁的,却识人不清,造成如今这样,怎能不恨。”
宁玉凝视着母亲长眠的方向:“是啊!怎能不恨!”她掀起被子。
怀兰赶紧把小姐扶起:“小姐,想去做什么吩咐我二人去便好。”
宁玉瑶瑶头:“不行,这件事需得我亲自去。”
怀兰:“小姐是想去夫人的墓前?我马上命人将套好的车叫来。”
宁玉拦住她:“收拾好所有的行囊,离开王府。”
怀兰、怀忻:“是,小姐。”
宁玉想了想又道:“等等,让那五个碎嘴乞丐将此事传扬出去,我要死,他们也别想好过。”
怀兰有些担心、不忍:“可是万一乞丐被灭口,小姐岂不是平添几道罪名。”
宁玉:“不会,此事很快就会传进皇上的耳朵,当今皇上最恨此种事,他来不及灭口。”
怀兰:“是,小姐。”
宁玉眼中续满的泪水独处时如珍珠般落下:“母亲,请您原谅女儿,女儿只是怕是没有时间筹划为您报仇了,只能用这种方法让齐家被罢,宁家丢脸。您在天有灵会怪我吗?
将所有事情都办妥后,宁玉一行人即刻赶往苍城山。宁玉坐在马车内,想到母亲还在时,从她记事起,母亲像是有预感似的,嘴边常常念叨将苍城山,所以她将母亲带回了苍城山。
宁玉真的很想念娘在的日子:“娘,您在那边还好吗?玉儿好想你。”
怀兰出声询问:“小姐,咱们去给夫人祭祀完后,该去哪里?”
宁玉:“母亲在苍城山留有一处私宅,先去那里落脚。”
上山的路程遥远,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突然,马车急停,赶车小厮禀报:“小姐,有辆马车和我们撞路,不肯让路。”
怀兰、怀忻扶着宁玉下车交涉,可还没等她说话,对面马车赶车的男人速度极快将匕首横于她脖颈前,只差一毫米便能要她的命,其余人都被吓的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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