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还会牵扯到她。
她动了动嘴唇,试图为自己辩解,张大娘眉毛一横:“不许狡辩!”
张大娘不是对她最温柔了吗,竟然凶她?
坦白说,姜茹已经很久没被这么训过了,她嘴角抽了抽,看见张大娘身后的张行君正在疯狂对她使眼色,就很识相地闭嘴不说话了。
她低着头,看着张大娘提着张行君的耳朵往家走,在分岔路口时,她默默移动步子想回家,被张大娘瞪了一眼,只能步子一转,跟着张大娘回家了。
一回到家,张大娘就指着墙角,让张行君去罚站,张行君轻车熟路地站到墙角,头上还顶着个陶罐。
姜茹站在院中,沉默地看着张行君罚站,要她也过去那是万万不能的,那很丢脸。
幸好张大娘没叫她也一起去,只是让她坐在院子里等裴骛。
这个点,家里已经开始煮饭,张大娘做饭比他们做得香,花样也多,不像他们,每次都只知道煮粥。
金黄的面糊搅和搅和摊在锅里,摊出一个圆圆的大饼,再撒下两把芝麻,香气扑鼻。
姜茹闻着香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墙角的张行君也跃跃欲试地动了动耳朵,张大娘立刻呵斥:“你再动今晚就没饭吃了。”
张行君立刻站直了。
姜茹也连忙正襟危坐,她如坐针毡,心想裴骛怎么还不过来接她,太煎熬了。
一个饼摊好了,张大娘把饼放进盘子里,端着盘子放在姜茹面前:“吃吧。”
姜茹馋虫被勾起,有些想吃,但又不大好意思,连连推拒:“我不饿。”
“别谦虚了,吃吧,看你瘦得像猴。”张大娘可不管她说什么,朝她抬了抬下巴,“快吃吧。”
面饼确实很香,姜茹也不再客气,提起筷子开始吃饼。
张行君不满:“娘,她也犯错了,凭什么她可以吃?”
张大娘可不管他:“你这一天天,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你敢说不是你哄骗她去的?”
其实还真不是,姜茹心虚地低下头,张行君反抗无效,愤懑住口。
姜茹的饼刚刚吃了一半,院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姜茹抬起头,夕阳余晖下,远处的天边飞过一群鸟儿,阳光将裴骛的影子拖成长长一道,裴骛穿着白衣,长身玉立,视线落在姜茹身上,停住。
姜茹吃饼的动作僵住,尴尬地回望裴骛。
张大娘迅速摊完一个饼,热情地朝裴骛招手:“来,快进来。”
裴骛就走进院中,姜茹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在打量自己,只能僵硬地坐直了些。
裴骛站在院中和张大娘说话,他先是对张大娘道了谢,张大娘又礼尚往来地寒暄几句,最后话锋一转:“你平日里多看着你表妹,这爬树多危险呀,稍不注意摔了腿的,以后可怎么办呀。”
两人说完姜茹的事,张大娘说要再摊两个饼给他们,又回了灶台边。
裴骛应了声,垂下视线,告诉姜茹:“走了。”
姜茹手里还拿着半个饼,她方才不好意思吃,拿着饼站起身,问裴骛:“你吃吗?”
裴骛没说话,他的视线落在姜茹手上,温声说:“你吃吧。”
张大娘已经摊好饼了,她端着盘子递给裴骛,笑盈盈的:“快回去吧。”
盘子里的几个饼还热气腾腾的,裴骛端着饼,和张大娘道了谢,带姜茹回家。
裴骛端着盘子走在前面,姜茹跟在后面,她吃完剩下的半个饼,他们刚好回到家。
裴骛把盘子放在桌上,锅里还烧着晚饭,裴骛走过去添了一点柴。
他有些沉默,姜茹看他的样子像是生气了,犹疑地问:“你怎么了?”
裴骛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一言不发。
好吧,是真在闹脾气。
姜茹只好喊他:“裴骛。”
裴骛总算稍稍侧过脸,示意自己在听,却还是不理姜茹。
姜茹沉默片刻:“你怎么也这样,我爬个树而已,这算什么?”
裴骛总算彻底回头,他脸色很冷:“家里又不缺吃的,你何必要做这些。”
姜茹一愣。
既然开了这个话头,裴骛索性一起说了:“我以为你是和他出去玩儿,才默许你去的,要是知道你去爬树,我是断然不会让你去的。”
裴骛知道张行君是个不省心的,只是没想到姜茹也跟着胡闹。
姜茹还是头一回见裴骛这么生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驳:“吃不饱的时候,别说鸟蛋了,树叶也要吃的。”
这句话说完,裴骛的表情微妙地变了,他沉默了许久,没再说姜茹,只是说:“很危险,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去。”
姜茹看出他的态度有松动,连忙点头。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他们,晚饭煮好了,就着张大娘送的饼吃,正合适。
姜茹端着碗,方才她的手一直藏着,裴骛没注意到,这时她抬着手,裴骛才发现她不对劲。
她手背很白,所以受了伤就格外显眼,几个红点覆在手背,还破了一点皮。
先前太匆忙,只注意了姜茹的脸,脸上没伤,仅仅沾了点灰,头发也只是乱了些,裴骛就以为她没事。
没想到都藏在手上,就连衣袖都破了个口。
裴骛只觉得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他深吸一口气:“你的手……”
姜茹吃饭的动作一顿,满不在乎地看了眼手:“哦,你都不知道那鸟有多凶,我都还没偷蛋呢,就凶巴巴地朝我啄,还想啄我脸,还好我躲开了。”
裴骛心口都要被她气疼了,他以为姜茹没有受伤才不追究的,没想到藏起来的手都被伤成了这样。
再看姜茹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她自己都意识不到危险,就知道胡闹。
裴骛放下碗,沉沉地深吸一口气:“你自己受了伤,也不知道疼吗?”
姜茹一听就知道裴骛这是又恼了,她小声说:“我都这么大了,有分寸。”
裴骛盯着她的伤口,冷笑:“这就是你说的分寸?”
饭没吃几口,还要应对恼了的裴骛,姜茹实在招架不住,她毕竟活了这么久,在她看来,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她以前做得多了,当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可裴骛偏偏如临大敌,还真的想要教训她一样。
张大娘说几句也就罢了,可裴骛比她小了那么多,像是被小孩儿管着一样,姜茹只想把这件事赶快揭过。
她“哎呦”一声,把碗放在了桌上,伸出自己红红的手:“好疼啊,你不说还没感觉,你这么一说,真的好疼啊。”
她演技夸张,还故意在伤口上吹了几下,抬着眼睛装模作样死看着裴骛,她眼睛大,这么望着人的时候,只让人生出无尽的怜惜。
见裴骛不为所动,姜茹还眨巴眨巴眼睛,故意挤出两滴泪来:“怎么这么疼啊。”
眼里含雾,叫人无法对她有再多的苛责。
这么拙劣的演技,还是把裴骛给骗到了,他叹了口气,在姜茹手背上扫了一眼,问:“还有其他伤口吗?”
姜茹摇头。
裴骛站起身打了一盆水,叫姜茹过去,他看着姜茹洗好了手,手背上的伤其实不严重,只是太红,显得她伤很重一样,实际上只有一处很小的伤口。
裴骛迟迟不说话,姜茹摸不准他想什么,轻轻“嘶”了一声,可怜兮兮地抬头:“不洗了。”
她怕裴骛再看一眼就要露馅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装的,偏裴骛不,他当即就要去给姜茹找药,姜茹只能连忙叫住他:“其实也没有很严重,不用擦药的。”
裴骛只说:“你总这样,家里或许得备些药才好。”
姜茹一听就知道他话里有话,无奈道:“真不会了,你快坐下。”
如此,在姜茹的再三保证下,裴骛终于还是坐下了。
伤口确实不严重,没多久,被啄红的手背就好了大半,唯一啄破皮的地方也早就止血了,恐怕马上就要愈合。
姜茹穿着破破的衣袖,不敢在裴骛面前继续乱晃,早早就躲回屋里,还换了身衣裳。
裴骛可能早就看出她衣裳坏了,只是不想说她罢了。
她现在又不好去火上浇油,等裴骛过两日不生气了,她再问问裴骛,家里有没有针线,得把袖子先缝一下。
她想得入神,又只顾着躲裴骛,根本不知道裴骛出了门。
木溪村是有一个老郎中的,平日里村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去那儿抓药。
裴骛在想,若是给姜茹买药了,她会不会以后更放肆,可又想,若是不买药,往后姜茹受了伤可怎么办。
裴骛自己平日受个伤什么的也就算了,总不能让姜茹也像他一样胡乱糙养着。
他只能对姜茹细心些,免得她又受伤了。
来回一趟,裴骛买了点金疮药,揣着小药膏回家。
他恼姜茹,却又不得不管她,裴骛站在院中,思索片刻后,走上前敲了敲姜茹的门。
他把金疮药放在了地上,只是他不想亲自交给姜茹,毕竟这不足以表达他的生气。
没多久,姜茹打开了门,裴骛站在屋内听着,听着她大概是拿走了金疮药,这才小心地打开门,确认姜茹是不是拿走了药。
然而他一打开门,便从侧边探出一张带着笑的脸,笑容明媚,音调上扬,很是狡黠地说:“被我抓到了吧,偷偷给我送药,装什么田螺姑娘。”
她一时间冲猛了些,脸几乎擦到了裴骛的衣襟,裴骛只懵了一瞬,紧接着,脚步倏地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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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给老公写信:夫君,盼归,我就是那望夫石。
姚芷带上侯夫人一起出门,看帅哥。
回家给老公写信:夫君,今日陪母亲出门,多希望你能回家,我们一家人团聚。
一年后,手里揣着365封信的萧珩眼神温柔,给姚芷回信:不日便可归,我也想你。
收到信的姚芷:?
不是说他十年八年的回不来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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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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