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灿美孤单又绝望的人生中,她曾无数次祈求过别人的拯救。
在小时候被村里恶霸欺负时,被隔壁老光棍惦记时,打工被排挤时,甚至包括现在,被南哥出卖时,但并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来拯救她。
而且每一次的拯救换来的只有更黑暗的深渊,这让她觉的自己的人生毫无希望。
眼泪逐渐湿润了眼眶,对面的大哥眼神忽然柔和起来。
但下一秒就重新恢复的色眯眯又凶神恶煞,这让她以为上一秒是她的错觉。
酒过三巡,氛围正好。
大哥忽然举起酒杯转向南哥:“你不是她哥哥,其实我看出来了,你是他男人。你们俩想合伙骗我,是不是想仙人跳?”
随着大哥的质问,他身后两个小弟呼啦站了起来,一时之间压迫感太强,让南哥忍不住后退一步,差点哆嗦。
他赶紧摆手:“没有的事,我没想着骗你们,我哪敢啊。我和灿美确实处过朋友,已经分了。”
大哥挥挥手,示意手下人冷静,两个小弟只好又重新坐回去。
酒杯举起来,大哥也有些醉意,他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老弟啊,不瞒你说,我是真的很喜欢灿美,之后想带着她回江城。你开个价吧。”
当的一声,灿美的酒杯砸在桌面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两个男人。
他们是如此的恬不知耻,竟然当着把她当做一件货物一样,随意决定她的去向。
南哥一愣,继而是狂喜,他正愁没地方整钱呢。
灿美固然是一棵摇钱树,但她放不开,不愿意擦边,来钱太慢,他早就不满意了。
“你尽管开价。”大哥信心满满地开口,“只要你不狮子大开口,我绝不还价。”
“南哥……”灿美小声开口,试图阻止这一场荒唐的交易。
“你闭嘴,我跟大哥说话呢,这有你说话的份吗?”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南哥还能当场甩灿美一巴掌。
灿美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言语。
“二十万,我要二十万。”南哥笑嘻嘻地搓着手,“别看我们家灿美这样,她可是很受欢迎的。之前有个唱歌的公会想签她,开了25万我都没同意。我也不跟你多要,我要二十万,对你这样的大哥来说,一定很简单吧。”
唱歌工会确实来找过南哥,但是基本没怎么谈就被他搅黄了,更别谈出价了。
南哥在讹钱这方面胆子很大,也算是有天赋。
他欠的赌债是十万,利滚利变成了十五万,他再多要五万,怎么算都不多。其实他是想要一百万的,但是怕把这唯一的大主顾要跑了,也怕大哥身后这两个小弟,寸头腱子肉,一看就是刚出来的。
“南哥,别卖了我,我可以给你挣很多钱。”看到南哥这副态度,灿美终于是急了。
南哥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个大哥可全完是个陌生人,看着就一脸凶相,花钱买别人女朋友,又能是什么好人呢?
“别叫我,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跟你没什么关系了,以后也不想管你了。”南哥举起酒杯敬大哥酒,“大哥你还犹豫什么呢,这多便宜啊。”
大哥上下打量着一直在哭的灿美,又打量着一脸得意的南哥,心头火起,想起老板交代的话,就想给南哥一个难堪,索性直接杀价:“十万,干就干,不干拉倒。”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砍价怎么能对半砍呢?”南哥没想到大老板还这么抠门,可是一想明天要债的又要上门,也有点急了,“行行行,十万就十万,现在打钱吗?”
“**!这些年来我从来没对不起你。”灿美带着哭腔吼出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你别不要脸。”**忍不住反驳她,“当时要是没我收留你,你早就不知道被圈在村里生几个孩子了。当初明明是你主动赖上我的,现在可不能当白眼狼。”
灿美被气得直哆嗦,哭得都哭不出来。
“行吧,那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人我带走了,把她证件送过来,以后这人跟你没关系。”大哥终于满意,点了点**,“以后我不允许你再出现骚然我们,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一把水果刀被直接插进桌子里,直接没入桌面,**这才后知后觉的害怕,拿到钱之后都不敢多留,知道自己可能惹了不该惹的人。
大哥直接带着灿美上楼,两个小弟跟着**回去取证件。
当她走向旋转楼梯时,大厅里播放的音乐忽然换了,从一首莫名的钢琴曲变成了一首熟悉的歌,音响中沙哑的女声在吟唱着《新生》。
她低头看过去,只看到有个女人从餐厅中昏暗的角落中走出来,一把拔下那把插进桌面的小刀,那把刀竟然是可伸缩的。
女人甩开刀,三两下走上楼,对着她微笑着,露出一张美丽明媚的脸,最震撼灿美的是那个人的眼神,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生命力。
像是一截指条从枯枝腐叶中勃发而生,从悬崖下伸出绿叶开满鲜花,花团锦簇的生命力是如此的耀眼夺目又美好。
灿美忽然很好奇,她过得该是什么样的人生呢?
“黄灿美,你好。”周染香伸出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星途璀璨的老板兼唯一经纪人周染香。你身旁这位是群众演员小辉哥,刚才跟**走的那两位是阿丘和鲁鲁,也是我在剧组借来的群演。”
“群演?”灿美睁大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今晚都发生了什么。
小辉哥一改刚才凶神恶煞生人勿进的模样,面目纯良表情软糯起来,他双手一摊:“老板,你给解释一下吧,这个我真的说不明白。”
“其实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周染香三两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只补充了最后一句,“给**那十万是银行的练功券你不用有负担,我也不会要求你做什么,现在的你是自由的。”
灿美愣了愣,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我非常喜欢你唱歌,我觉的当红那些歌星也许没你天赋高,你不该被埋没。”周染香语气诚恳,“但我帮你不是为了图你什么,只是我应该这么做而已。”
灿美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整个人有些呆愣。
“你看你,是不是高兴傻了?”小辉哥拍了灿美一下,“最开始雇佣我们三个来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直到老板说完她整个计划,简直神了,太刺激了,比演电影还爽,还能救人呢,太有成就感了。”
就在小辉哥喋喋不休时,灿美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哎,你哭什么啊?吓我一跳。”小辉哥挠挠头,完全不理解灿美在想什么。
“灿美,我想告诉你你是自由的。”周染香又重复了一遍,“你可能没理解自由的意思,就是说你自己决定自己的去留。如果你想回到**身边,也随时可以回去,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你不是开经纪公司的吗?你不是欣赏我吗?”灿美忽然站起来,擦干眼泪,眼神凶狠又倔强,“签我,我给你当艺人,我给你赚钱,我要签一辈子的合约。”
周染香心中一松,这种斗志和狠劲一出现,代表黄灿美这个人终于活过来了。
但她又没有直接答应:“签约可以,但不能是永久合约,先签一年的吧,我对所有艺人都一视同仁。现在你是公司的第二个艺人,欢迎来到我的草台班子,灿美。”
《新生》的旋律始终回荡在那家餐厅,既是周染香最喜欢的歌,也是黄灿美来过的证据。
第二天一早,呼呼大睡的南哥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他骂骂咧咧打开门,看到了门口来收债的混混们,立刻老实了下来。
为首的混混踢他一脚:“钱呢,三天前让我宽限,现在钱准备好了吗?你女朋友呢,哥几个还没吃早饭呢,让她出来找炒几个菜。”
“灿美,灿美啊。”**喊了两声才想起来,灿美已经不在了,昨晚十万块被自己卖掉了。
可惜了,卖少了,灿美又听话又好用,实在难得。
“哈哈,你这么烂你女朋友不会跟别人跑了吧。”混混们一把推开**,大马金刀坐在他家沙发上,“钱呢?拿不出钱来兄弟们只能继续招呼你了。”
“别别别,有钱,这次真的有钱。”**吓的不轻,赶紧去卧室床下把昨天刚弄到手的钱拿出来堆到桌面上,“这是五万块,哥几个点点。”
剩下的五万他还要拿去发家,怎么能轻易交出去呢。
“哦哟,你还真有钱啊?稀奇啊。”混混冷笑一声,开始准备点钱,“你小子哪来的那么多钱,该不会把女朋友卖了吧。”
**只挠头笑,并不接话,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谁成想没笑多久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点钱的混混脸色越来越难看,逐渐变成了猪肝色。
他们颤抖着打开整个包袱看着说有钱,一脚踹翻茶几,大骂道:“**你个孙子,敢用□□糊弄你爷爷们!兄弟们,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那天晚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打开电脑,准备登录灿美的直播账号把里边仅剩的钱取出来应急,却发现自己的账号被冻结了。
原因是曾经的傍一大哥“飞天猪哥”声称自己是未成年刷钱,已经申请退款了,因为账户余额不够支付,所以被冻结了。
**欲哭无泪,气的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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