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月承认自己如今的想法和做法有些极端,心态也有些不太对劲,做事带着点狠劲。
所以在搞清楚卢秋英要做什么之后,她就打算豁出去赌一把,即使自己会受伤,她赌自己掉下二楼大概率不会死,毕竟上辈子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没死。。
也许在上辈子丈夫离世,她一个人当爹又当妈,扛起一个家的时候,她的心理就不太正常了,只是自己一直没意识到。
后来她在网上发帖子抱怨哭诉儿女不孝,网友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毛病,才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虽然那时候她跟个犟驴一样,固执地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毛病,还嘴硬跟网友吵架、回怼网友。
但是其实她心里清楚,有些网友说的话难听归难听,却没说错。
摔下去后以及发现自己在医院清醒后,赵如月就知道自己果然赌赢了。
可重生不是成仙,她也不是钢铁人,受伤在所难免。
赵如月听到门外有护士在问:“你是赵如月的家属?”
宁绍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的,正在答话:“是的,我是她丈夫!”
他回应护士的话时,眼睛不自觉地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病房内的妻子。
躺在床上的妻子脸和嘴唇不复以往的红润气色,显然遭了不少罪,看得他揪心。
护士点了点头继续说:“她身上的外伤不算严重,但肚子里的孩子没……”
“什么?!!”宁绍明猛回头,一脸震惊地打断了护士的话,“你、你说什么!她、她肚子里有孩子?!”
护士一看他对患者怀孕的事一无所知的震惊模样,顿时就是一激灵,心说可别是什么绿帽事件,到时候又让她们遇上把病人扔医院不管这种事。
好在宁绍明接下来的话打消了护士的担忧:“是不是搞错了?她生完老二几个月后就被计生办的人要求去上环了,怎么还会怀上?”
宁绍明焦急地说:“能不能让医生给我老婆再仔细检查检查?”他担心是其他病被误诊了。
护士看他这么关心老婆,松了口气:“上环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避孕,会有极小概率会出现意外怀孕的情况。”
宁绍明了然:“原来是这样……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她吗?”
护士往里看了一眼,见赵如月行了,点头说:“可以,她已经醒了,你进去吧。”然后离开病房门口去找医生过来。
宁绍明一进去便急忙走到床边嘘寒问暖,看她嘴唇干燥,才想起来自己太着急,跑来医院什么日用品都没准备,只好懊恼地临时去护士站借了个一次性杯子,打算先给老婆兑些温水润润嘴唇。
赵如月看他为自己焦急担忧、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样子,眼眶就忍不住红了。
心里酸涩委屈中带着幸福感动,心情复杂,眼泪又止不住地从脸上滑落。
接水回来的宁绍明看到她哭了,忙不迭放下手上的水杯去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刚到警察就告诉我,卢秋英跟那个男的已经被警察抓走了,他们肯定会为自己做的坏事付出代价的!”
宁绍明一想到那两个人做的事,恨不得生撕了他们!
付出代价?赵如月靠在他怀里,心想:如果她不用点手段算计,他们可不一定会付出应有的代价,不倒打一耙就不错了。
男人温暖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到她的侧脸和靠着他的半边身子,鼻尖是熟悉的味道,让她感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赵如月正要说些什么,医生却正好推门进来,她只好先把嘴里的话咽回去,那些话可不能让别人听到。
等医生过来看过赵如月的情况,警察也做好笔录离开后。
病房内只剩下他们夫妻俩,赵如月终于能把刚才没说的话说出口。
“摔下楼这事,我是故意的。”她在宁绍明耳边悄声说道。
这话直接让宁绍明呆住了,有些生气她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伤害自己的身体。
可想到老婆当时面临的险境,她这么做,也许只是无奈之下的自保,他对此无法说出什么责备的话,只觉得自己真没用,连自己的老婆都没保护好。
“对不起,是我太没……”
“不、你很好!”赵如月打断他自责的话。
在宁绍明面前,她从来不需要、也不想掩饰自己的算计:“我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给老二交超生罚款借的钱,到现在都没还上,肚子里这个,我们交不起罚款,也养不起,所以我就……”利用了这个孩子。
但她不后悔。
赵如月说着话,眼泪又再次止不住地流,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好妈妈,上辈子两个孩子也这么说。
想到后来跟两个孩子的关系还不如陌生人,她更难过、哭得更凶了。
其实上辈子丈夫没了之后,自己很少哭的,哭给谁看呢?又没人心疼。
眼泪被丈夫轻轻擦拭掉,赵如月哽咽着继续道:“我被高广强骚扰好多次了,以前运气好都躲过去了,可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对上有钱、有人脉的本地人,他们两个外来打工仔即使是受害者,被欺负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上辈子就是这样,罪魁祸首推出卢秋英这个帮凶,让卢秋英揽下大部分责任后,赔了点钱,依然逍遥法外。
甚至在找了关系打点,又有人给顶罪后,高广强需要赔偿的钱非常少。
他宁愿把钱花在去收买人上面,也不愿意赔给没能吃到嘴里的赵如月。
而卢秋英本身没多少存款,赵如月根本没得到应得的赔偿。
没过多久高广强又故态复萌,继续骚扰她,还耍手段害她和宁绍明丢了工作。
不但如此,高广强竟然花钱找人盯着他们整,每次他们一找到新工作,绝对会被他找来的人搅黄。
她跟丈夫只好躲回老家,可回了老家,也有好长一段时间被这件事情带来的阴云笼罩。
因为卢秋英进去了,她老公还在外面没有受到牵连。
卢秋英给高广强顶罪,高广强是给了一笔钱的,那些钱全在卢秋英老公手上。
这些钱让他不用继续打工也能回老家滋润地过好几年。
在她和宁绍明疲于应对高广强的为难时,卢秋英的老公回了老家,先下手为强,把这事添油加醋到处跟人一通说。
他也挺有心机,也不说自己老婆没错,毕竟卢秋英坐牢是事实,他要是瞎说,跟他们在一个地方打工租房的老乡肯定拆穿他。
卢秋英的老公就添油加醋,说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不知道她在外面多开放’、‘看她长的那个样子,肯定不少老板愿意包养’、‘宁老三那样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老实人,能管得住她?’之类的话。
在承认了自己老婆犯事的同时,不遗余力地给赵如月泼脏水。
以至于赵如月回老家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人用有色眼镜来看,拼命解释也没用。
那时候赵如月杀了他再跳河的心都有了。
后来还是卢秋英的老公在外面有人,想用卢秋英坐牢这件事当借口离婚,两人撕起来不管不顾,狗咬狗把内情倒个一干二净,才还了赵如月一个清白。
可时光无法倒流,谣言造成的伤害无法抹去,也很难治愈。
不过赵如月也因此知道了一些事,不然她再疯狂,也不敢用自己来赌。
回想到上辈子回老家后的遭遇,赵如月咬着牙附在宁绍明耳边说:“卢秋英和高广强虽然已经被抓起来了,但事情还没完,想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去做一件事。”
宁绍明看不得她哭,毫不犹豫地说:“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都交给我去办,你想做什么?”
“你马上去卢秋英夫妻俩租的房子,然后……”她小声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仔细告诉宁绍明,然后催他赶紧去,不用担心医院里的自己。
宁绍明听完,当即找了个回去拿换洗衣服和日用品的借口,跟护士提了一下,请对方帮忙多看顾一点自己老婆,然后马不停蹄地离开医院,往出租房赶去。
回到出租房,他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做出一副怒气冲冠的表情,冲到卢秋英夫妻俩租的房子里。
在里面大声怒骂、打砸好一会儿,才回自己的出租屋。
宁绍明在房间里找了找,找出两个行李袋,装上几套给赵如月换洗的衣服。
接着摘下高高的厨师帽,从厨师帽里拿出两盘在卢秋英出租当里找到的光碟,塞进行李袋内袋,才继续收拾一些放家里备用的日用品。
收拾了两行李袋的东西,便出门作势要赶去医院。
没走几步被人拦住了,拦住他的人是房东陆发,附近几栋出租屋都是陆发的房子。
宁绍明皱着眉头问:“陆老板,你拦我干什么?我老婆还在医院等我去照顾呢!”
陆发看起来比他更不高兴:“我听人说你去小孙那里砸东西了?”
“是啊,怎么了?”宁绍明提高嗓门满脸愤然地说,“他老婆不干人事,欺负我老婆!砸他东西还算轻的,等他回来我连他一起砸!”
“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你砸谁我不管,可房子是我的,里面的家具也是我的,你把房子和里面的东西损坏了要赔偿的。”
宁绍明梗着脖子说道:“你找孙洪光赔去!”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我只知道谁砸的找谁赔,”陆发不想了解租户之间的官司,只想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解决方式,“他们对不起你们,到时候你们自己找他要赔偿嘛,反正砸东西这事我只找你。”
“你、你不讲道理!”
陆发冷哼一声:“哼,我现在就是在讲道理!”
宁绍明不乐意赔,陆发就拉着他不让走,两人拉拉扯扯引来不少人围观。
最后还是宁绍明着急去医院照顾老婆,先妥协了:“行行行,我赔给你,不过我手头没多少钱,还要去医院付医药费,能不能先给一部分,剩下的打个欠条?”
看陆发有些犹豫,宁绍明又说:“我不是刚交三个月房租?如果我不还钱,你大可以把我们赶出去,用那些房租当赔偿。”
卢秋英跟孙洪光租的那房间比较老旧,里面的家具更是不知道多少年前他家淘汰的,宁绍明交的房租覆盖掉赔偿款绰绰有余。
陆发想了想,人家现在正遇到难事,给人逼急了也不好。
于是点头同意了:“看在你们夫妻俩平时老实本分,交房租不拖延的份上,我宽容一回,你跟我去写欠条吧。”
一进门,陆发去书房找纸笔,宁绍明紧紧跟在他身后。
陆发转过头,正要说让他不用跟来书房,就被宁绍明一把推进书房里,咔嚓锁上了门。
这一下子,把陆发吓得冷汗直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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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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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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