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拜托朱凌查了钟承熙的资料在看,等司箴谈完,两人一起出去。
“随家的事你不宜插手。”司箴突然开口,“随泱会做出选择。”
钟杳靠在车窗上,嗓音低低的,“泱泱说出生即原罪,她是随家人,不能逃避。”
司箴想要说什么,止住了。
钟杳现在还不能确定随泱上一世的事情有没有随家人的参与,目前最有可能做这事就是随老爷子,不过看秦彻的态度不会轻易放过随家。
所以到底是谁呢?
钟杳没想到,司箴说的选择会那么快,也是那么让人不可置信。
钟杳在片场等戏的时候看到了网上的消息。
随家宣布随泱被赶出随家,且随泱和随家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下面附带了两张亲子鉴定报告。
钟杳赶紧站了起来给随泱打电话。
晓晓:“杳杳你别着急,泱泱不会有事。”
钟杳抿唇,紧紧地捏着手机。
所以上一世,泱泱也是被赶出随家的吗?
那她后来恋爱怀孕,还和随家有关系吗?
随泱的电话没有打通,钟杳立马找曾义军去请假。
……
钟杳到随泱的小公寓的时候,商迟就在门外。
“泱泱?泱泱?”
钟杳用力拍着门,里面没有一点儿反应。
商迟正要说话,钟杳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踢出去,直接把门踹开。
钟杳赶紧往里走,客厅没人,卧室也没人。
钟杳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人。
商迟瘫坐在沙发上,人丧的要命。
钟杳突然想到什么,立马转身下楼。
“文辞,回御华庭。”
随泱来钟杳这边住过一晚,知道地址,也知道房子的密码。
钟杳赶到的时候,随泱就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抱膝看着窗外。
钟杳浑身一轻,双腿都在发软,慢慢地朝随泱走过去,抱住她。
商迟赶来的时候,看到两个女孩抱在落地窗前,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被文辞拉了一把。
钟杳哄随泱睡下,一出来商迟立马看向了自己。
“她怎么样?”商迟问。
“暂时睡着了。”钟杳拿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
商迟坐回沙发上,垂眸沉默了很久,“你想知道什么?”
钟杳眼睫轻颤,“你和泱泱,是什么关系?”
商迟看向钟杳,有些意外,“你看不出来?”
钟杳皱眉。
商迟又说:“云祉说你有点本事,你看不到吗?还是你能力不够?”
钟杳:“我和泱泱关系亲近,所以看不到。”
……
翌日一早,随泱从房间出来,看到钟杳坐在卧室门外,脑袋靠在墙上,双腿曲着。
随泱蹲下,正要把钟杳抱回房间,钟杳醒了。
钟杳抓住随泱的胳膊,人还有些懵,“泱泱你醒了,我让方婧送早餐过来。”
钟杳扭头要找手机,随泱看到了,拿给她。
钟杳发完消息,扶着墙站起来,结果腿麻,差点摔了。
随泱扶着钟杳坐在沙发上,自己在旁边坐下。
方婧来的快,说是碰到了路擎,顺带把早餐拿上来了。
“杳杳,你今天还要补拍昨天的戏份,得早点过去。”
钟杳根本不放心随泱一个人待着,只好把人带去片场。
曾义军还过来问了钟杳一句,“随家养女啊?”
钟杳义正言辞地告诉他,“泱泱现在跟随家没有关系。”
曾义军点了点头,又问:“你朋友有进娱乐圈的想法吗?我看她这要死不活的气质很符合我下部戏的女主。”
钟杳:“……我问问。”
曾义军一步三回头,“你记得问啊。”
钟杳补拍完昨天的戏份,却被告知还要拍四天。
“我没这么多戏啊?”
钟承熙从面前幽幽飘过,“曾导喜欢看年轻人。”
刘希芸没忍住笑出了声,“曾导觉得你和边述拍的不错,适当加了一些戏份,不要紧。”
钟杳调侃了句,“我不会被骂就好。”
刘希芸笑,“你卷子写完了吗?”
钟杳一秒变面无表情,“姐,其实咱们还能当朋友。”
“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晕了。”刘希芸拿着剧本去找钟承熙对戏,“太好玩了。”
钟杳正要和司唯双排,手机没了,变成了高考三千词汇书。
钟杳:啊啊啊啊啊……
都是魔鬼吧!
随泱这几天很沉默,不爱说话,钟杳总是逗她,曾导知道随泱不愿意演戏,还可惜了很久,有事没事都要跑到随泱面前晃荡。
“泱泱,你真不要玩玩吗?”
钟杳拿了一杯牛奶放到桌子上,随泱正在画钟承熙,闻言只是顿了一秒,摇了摇头,继续画画。
钟杳向曾义军摊手。
曾导属于越挫越勇,还没死心。
钟杳杀青这天,正好是边述的生日,大影帝钟承熙订了蛋糕,晚上拍了夜戏大家一起给边述庆生。
“来,这块给寿星。”曾义军包揽了分蛋糕的任务。
“谢谢曾导。”
边述接过,身为艺人,他必需严格控制体重,不敢多吃,只是吃了一小块。
曾义军又切了一块更大的,“来,这块给随泱。随泱吃了这块蛋糕可要答应我出演啊。”
随泱果断把蛋糕塞给钟杳。
钟杳得了两块。
刘希芸笑得不行,“曾导,你还不死心?”
钟承熙幽幽说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曾义军痛苦表情,“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随泱冷漠开口,“找杳杳。”
“不行。”曾义军拒绝,“她没要死不活的气质。”
钟杳:???我想请问呢?
随泱:“杳杳能演。”
曾义军只当随泱是替好友争取角色,没当真,但还是点头,“我考虑,你也考虑。”
钟杳蛋糕还没吃几口,感觉皮肤越来越痒,正要挠,手被随泱抓住,“别挠,过敏了。”
“啊?”钟杳眨眨眼,“我没吃芒果啊。”
随泱看了眼放在椅子上的花,“你花粉过敏?”
钟承熙熟练的取了片氯雷他定,他的助理小马解释,“钟老师也经常过敏,随时带着药。”
“建议你还是去趟医院。”钟承熙说罢,眼眸微沉。
钟杳吃了药,就被带去医院。
钟承熙看着那束躺在椅子上的花,突然出声,“她也芒果过敏。”
助理马铭:“哥,很多人都对芒果过敏。”
马铭发现钟承熙总是会关注钟杳,它着实惶恐。
“哦。”钟承熙淡淡应了声,随手拿起椅子上的花。
-
钟杳前刚到医院,司箴后脚就到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
钟杳靠在随泱身上,懒懒地抬了抬眼,“难受。”
司箴身后跟来的医生上前,问:“眼睛痒不痒……”
输上液,钟杳已经睡着了,随泱就在旁边陪着,司箴在门口看着。
吴幻山很自责,“是我疏忽了,钟杳应该是抱了那束花。”
“不关你的事,是我没跟你说过楚。”
司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小一团,责怪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到,“以后她经手的东西多检查几遍,杳杳栀子花过敏。”
“好。”吴幻山应下,也松了口气。
司箴把门带上,路擎大步走来,说道:“查过了,是意外。”
吴幻山暗自心惊,没想到司箴派人去查了。
“难道是?”
“是我多心,你不用多想。”司箴说道:“医院有我就行,你去处理网上的事。”
吴幻山很想说,网上一片干净,根本都轮不到他出手。
……
钟杳半夜醒来,正要抬手关灯,眼睛被一双大手捂住,接着吧嗒一声,灯开了,过了两秒,司箴才把手取下来。
钟杳刚要张嘴,嗓子有点难受,司箴用手背试了水温,把杯子递给她。
钟杳抿了一口,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泱泱呢?你什么时候来的?”
司箴抬手要在钟杳额头弹一下,想到什么,止住了,“商迟带随泱去休息了,她这几天准备外出写生。”
“走了?”钟杳掀开被子下床就要往外跑。
司箴抓住她的胳膊,“已经走了,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那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啊。”钟杳耷拉着脸,闷声闷气地说道。
司箴突然笑了声。
“你笑什么?”钟杳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开口,“嘲笑我?”
“没有。”司箴解释道:“随泱的原话是,‘我说了她肯定哭,哭了眼睛又肿,眼睛肿了还怎么见人?’”
钟杳双眸闪了闪。
什么意思?说她能哭?
钟杳呆萌的样子实在可爱,司箴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离天亮还早,再睡会儿。”
钟杳往后缩回被子里,把被子拉过头顶。
钟杳确定没问题就要回御华庭,司箴让她多待一天,钟杳不同意,两个人又争论起来。
曾导和钟承熙他们到病房外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在吵。
“医生都说了我可以出院。”
“医生说最好多待一天。”
“可我已经没事了。”
“你的嗓子还没好。”
“你不跟我吵我早好了。”
“过敏跟吵架是两回事。”
“你让开。”
“回去。”
……
曾义军抬手敲门,刘希芸拦都没拦住。
里面的声音嘎然而止,过了几秒,有人来开门。
司箴看了眼门口的人,侧身让开。
司箴这样的人,身上的气质即使刻意遮掩也会让人察觉,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多问。
曾义军提着一篮子苹果,“小钟,多待一天就多待一天呗,别把自己气着了。”
钟杳:“又没病为什么要待在医院。”
曾义军:“你这话说的,医生在医院就是有病了?”
“不想待就让她回家。”
钟承熙倚在门口,看向司箴,面无表情地说道:“吵架不嫌烦?”
众人的眼神都看向这两人,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司箴面色平静地说道:“钟影帝很讨厌孩子?”
钟承熙脸色微变,“不是你讨厌?”
司箴反问:“不讨厌为什么会觉得烦?”
钟承熙:“不讨厌你吵什么?”
司箴:“你怎么知道在吵?”
钟承熙僵着脸,看向司箴的目光不善。
钟杳语出惊人,“你们有仇啊?”
司箴:“没有。”
钟承熙:“没有。”
钟杳:“那就是司家跟钟家有仇。”
司箴和钟承熙同时沉默。
钟杳抿紧唇瓣,抓着衣袖的手指收紧。
其他人面面相觑,是门口的荣行打破了平静。
“钟小姐,表姐知道你住院,让我过来看看你,顺道请你去庄园摘莲子。”
钟杳立马出声,“现在?稍等我收拾一下。”
容行点头。
送曾义军等人离开,钟杳果断拿了书包就往外走,手腕被司箴攥住。
“咋啦?”钟杳眨巴眨巴眼睛。
司箴:“把药带上。”
“好的。”钟杳接过司箴手里的袋子,抬头,“还有事儿吗?”
司箴看着她,说道:“你和钟家人没关系,不要多想。”
钟杳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你知道?”
司箴揉了揉钟杳的脑袋,嗓音温柔,“知道,去吧。”
钟杳欲言又止,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
司箴朝她笑笑,钟杳抿唇,也笑了笑。
荣行见钟杳从上车开始就沉默着不说话,也没有多言。
经过这些天,华有蓉已经恢复了很多,看着也比以前有人气了不少。
华有蓉和钟杳在池塘这边的小亭子里说话,桌子上摆了一些刚摘的莲子。
华有蓉剥了放到钟杳面前的碗碟里,声音柔和,“听荣行说你是花粉过敏才去的医院。”
“是栀子花,以前都没有发现。”
钟杳手托着腮,指尖拨弄着碟子里的莲子,人有些丧。
华有蓉抬手,搭在钟杳的手腕上,钟杳怔了下,看向华有蓉。
须臾,华有蓉收回手,看向钟杳的眼神透着深意。
“有什么问题吗?”钟杳问的有些忐忑。
华有蓉思考了几秒钟才说道:“如果气球被针刺一下,它很快就会瘪掉。这就是你现在的状态。”
钟杳沉默。
华有蓉继续说:“我自小跟着外公学医,看了不少古籍残卷,有一种药,可以治你的症状。”
“是什么?”钟杳立马问。
“流光莲,我只在书上看到过,至今还从未见过真花。”华有蓉说道:“我曾无意间得知,桃溪山庄的南宫家有一株此花。”
“南宫家。”钟杳低喃。
华有蓉又顺道:“南宫家是隐士家族,居住的桃溪山庄没有人知道具体的位置。不过我听说南宫老爷子明年初要办寿宴,到时候荣行会去,让他想办法带你一起。”
“那就先谢谢华阿姨了。”钟杳说道:“我身体的事,还请您保密。”
华有蓉点头,“我明白。”
……
钟杳回了御华庭就待在空间里,藏书阁的地上都是钟杳乱丢的书。
终于,她翻到了关于流光花的记载。
【流光莲:花瓣由光线凝结而成,如水晶般清透,花心处有微小的蓝色宝石,其光可致幻。此话可以使人的灵魂和身体达到完美的平衡状态,滋养神魂。】
钟杳盯着这一页看了许久才翻页。
【碧落兰:花瓣呈碧绿色,若翠水凝结而成。能治愈身体的伤害,恢复元气。】
晓晓终于把地上的书收拾完,抬头就看见钟杳坐在地上发呆。
“杳杳,你怎么了?”
“没事。”钟杳把书合上,起身拎起晓晓往楼下走,“我总算知道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司箴的伤可以用什么药治疗,原来是你根本就不知道。”
晓晓的眼睛滴溜地转,“哎呀,人家没说,是因为时机还没到啊,你看你现在知道了也没用,南宫家要对外开放得好几个月以后呢。”
钟杳:“南宫家有碧落兰?”
晓晓:“……有吧。”
钟杳松手,“行了,我去练曲子。”
晓晓:“要不我们还是找个老师学吧?”
钟杳没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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