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哼混杂着夜间凄厉的风将康斯坦特从恍惚中唤醒,他怔怔地看着此时跪在床角满背鞭痕的人呼吸也随之颤抖起来。
“纳尔……”
那是他的雌君,上一世为救他死在敌军枪下的帝国少将——纳撒内尔。
男子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呼唤,但依旧没有抬起头去看他。
要知道身为一名雌虫,在如今这个雌多雄少的时代本就地位不等,就算他原本家世显赫,可如果真的对自己的雄主做了什么虫侣保护法也一定会站在雄虫那边。
更何况,这是他自找的……
他们二人可以说得上是两小无猜,父母世代交好,自儿时起他们便一直相伴在侧,直到康斯坦特的家族被自己的家族吞并,对方对他的态度忽的就冷若冰霜。
他们自小便有婚约,而恰恰自己也一直喜欢着康斯坦特,就算对方将自己当做害死他父母的凶手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他作为一只 s 级精神等级且家世显赫的雌虫就比起其他雌虫与亚雌更加拥有了选择权。
新婚之夜没有如他们在儿时谈论得那般美好,甚至充斥着血腥。
可这都是他应得的,是自己选择了让对方用这样的方式憎恨自己……
纳尔,他有多久没听到对方这么称呼他了……
“雄主,尽兴了么?”
以自己帝国少将的身份匍匐于一个雄虫之下,在其他人看来这是一件无比平常的事。
对于纳撒内尔来说,这是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的行为。但因为对方是康斯坦特,所以一切都无所谓了。
可没曾想,原本在床上歇斯底里挥舞着鞭子的康斯坦特如今却一把将手中的罚具扔掉,甚至从床上可以说得上是连滚带爬的扑到了他的面前。
“纳尔!”
没有做梦,他的雌君回到了他的身边,没有断裂的翼翅,没有破碎的翅骨,而是一个完整的纳撒内尔。
还没等纳撒内尔惊讶,他的雄主便将一个吻落在了他的眉心。
帝国少将往日里冷若冰霜的面庞在这一刻有了些许的碎裂,片刻后他又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
“地上凉,你先回床上去。”
雄虫作为虫族的稀有物种本就数量稀少,体质也要更加孱弱一些,如果是因为自己而让雄主生病,那他一定会立刻受到整个社会的谴责。
可他的雄主拒绝了他的提议,而是开始急切地亲吻着他的唇:“纳尔。”
一边亲,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好像二人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一般。
对于雄主的主动邀请,他当然不会拒绝。
遵照着雌虫礼仪书上所演示的那般仰起,然后颤动着睫毛将脖颈暴露在雄主的侵略范围之内。
对于这样的求欢方式原本纳撒内尔是拒绝的,可在康斯坦特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而兴奋地吮住了他的喉结时,他又无比赞同礼仪书上的所说的那些话——因为这个动作他的骨翅都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
酥麻的感觉因为康斯坦特如此微小的一个举动而席卷了全身。
“抱歉,纳尔……”
康斯坦特的手在抚至纳撒内尔宽阔脊背上的鞭痕时甚是愧疚的用指尖轻轻地摩挲着:明明自己曾经对他这么不好,可他依旧会在那样窘迫的时候不顾自身的安危来救自己……
纳撒内尔从未背叛过他,可他那双眼睛却一直被仇恨左右,根本看不见纳撒内尔的真心。
虽然很奇怪康斯坦特忽然转变的态度,但纳撒内尔此时根本无暇去顾及其他的。
因为对方的气味在向他扑来时就自然将它包裹,那夹杂着无花果香气的信息素透过他的皮肤直接钻进了他的大脑皮层,让他的思绪此时只想做一件事……
看着面前呼吸已经有所急促的纳撒内尔,康斯坦特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自己的雌君压在了身下,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吻将对方的呼吸夺走。
因为信息素的催化作用,此时对方显然被他无意间散发出的味道所控制,同时夺走的,还有对方的理智。
在感受到地面的凉意后康斯坦特并没有提出想回到床巢的意思,而是任由纳撒内尔在完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勾着他的脖颈极尽缠绵。
雄虫本就对雌虫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不要说还是在雄虫主动泄露出信息素邀请的情况下,如此一来就算是定力极好的军雌也不免会被迫诱发敏感期。
但康斯坦特忽略了自己这位雌君除了定力好之外,体力也很强。
这导致最终他不得已运用了精神触角才得以将纳撒内尔安抚下来,直到其在自己怀中颤抖着骨翅于刚才的刺激中缓和着呼吸。
可尽管如此,那双漂亮的琥珀眼睛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好像生怕他会跑了一样。
“纳尔?”康斯坦特面对着纳撒内尔躺下,然后抬手将他眼前的碎发拢到耳后。
在对方回应着他的呼唤眨了眨眼后,他的指尖滑过他脖颈处淡色的齿痕时略微顿了顿,然后伸手试图揽住对方的腰将他收进自己怀里。
因为雌虫本就在身体各方面能力都远远强过雄虫,所以说是揽,倒不如说是纳撒内尔主动顺着康斯坦特的力道蹭过去的。
在短暂的温存后,康斯坦特起身拿来了药箱:纳撒内尔身上的鞭痕依旧存在,那样鲜艳的色泽在此时是如此的刺眼。
在替纳撒内尔抹药的空档,康斯坦特发现纳撒内尔的骨翅很漂亮,就像是教堂玻璃上描绘着圣洁神造物的水晶般透亮而晶莹,这是他在上一世从未注意到的事物。
“明天我们一起去领伴侣芯片,好不好?”
是的,上一世自己在答应了纳撒内尔的求婚后并没有陪同对方一起去往结婚登记处,所以两人直至最后都没有一个共同的芯片标记。
在虫族之中伴侣标记意味着双方的承诺,虽然社会倡导雄虫是一夫多妻制度,可他们依旧推出了这样能象征着雌君身份的标志性芯片,以避免拥有家世的雄虫在雌虫未知的情况下为自己寻得新的雌侍。
在短暂的沉默后,纳撒内尔看着康斯坦特的眼睛摇了摇头:“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如果拥有了伴侣标记,那么雌君会在第一时间知晓自己的雄主和哪位雌虫发生了关系,这对他来说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对于雄虫来说,这是他们炫耀自己魅力的一种方式。
但对于雌君来说,这无疑是明目张胆的背叛,可他们不能为此与自己的雄主发生争执,甚至要在第一时间去和那些雌侍谈论入巢共筑的条件。
“你不会收到任何的消息。”
知道自己的突发奇想在纳撒内尔或许是另一层含义时,康斯坦特急于纠正自己的意思:“虽然我确实……名声不太好。”
好吧,作为一位落魄贵族,他有着不少的风流情史,但那都是基于自己上一世想要故意伤害纳撒内尔的基础上自导自演的把戏。
天晓得他上一世真的只碰过自己的雌君——虽然过程粗暴了一些。
而那个雌侍只是他用来麻痹自己逢场作戏的……
康斯坦特的风流名声在外,纳撒内尔这些年来早有耳闻,可即便如此他依旧选择遵循婚约嫁给这位精神等级只有 D 级的落魄纨绔。
但只是口头承诺他的纳尔想来是不会相信的……
自己那么多年的“光辉事迹”放在哪里,放了谁都不会仅凭他三言两语就昏头昏脑地答应他去领取一个□□实时探测仪。
在沉默了良久后,康斯坦特暂时放弃了让纳撒内尔与自己同去的想法,两人在回到床上后康斯坦特主动地亲吻了纳撒内尔的眉心,而后与他抵头而眠。
虽然按照礼仪雌君是可以在雄主的床上过夜的,但那仅仅属于极受雄主恩宠的雌虫,而不是他这个只是对方一时兴起的玩物。
纳撒内尔静静的等待着康斯坦特的呼吸趋于平稳后准备抽身离开,可环绕在他腰间的手像是长在他身上一般根本挪不开——直接掰断的情况除外。
最终,他只得重新躺回了康斯坦特的身边:相信等对方醒过来后不会一脸厌恶地将他从床上踹下去然后又将他用那条皮鞭鞭策一顿。
可第二天康斯坦特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的将他踹到床下,而是直接发烧了……
雌君少将在新婚之夜将自己的雄主做到直接发烧的新闻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纳撒内尔本就是位威名在外的少将。
如此一来更是为他暴戾嗜杀的名声添砖加瓦,甚至直接将他送上了雄虫权益法庭。
“你在新婚之夜将你的雄主压迫至身体不适,这样的行为太过残暴,也太过强权,就算你是帝国的少将也不能如此压榨你的雄主。”
位于法庭中央的庭司长挥舞着手中的法槌向着他大发雷霆:“如果你对这次的举报有什么不满可以提起上诉,而现在我将要向帝国提交你的罪证。”
纳撒内尔没有说话,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那里,琥珀色的眸子在扫过庭司长时露出些许的冰冷:可康斯坦特发烧了,这是事实,而根本原因就是自己没能顶住诱惑与他在地板上发生了关系,并且还没有关掉窗户。
对于这项指控,他没有办法反驳。
或许,这才是康斯坦特最终的目的。
对方也许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毁了他……
如此一来,昨晚对方忽然转变的态度就合理了!
是谁发明的虫族这个设定!好刺激!好上头!!!!!天呐我怎么以前没发现这种好东西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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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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