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可的小学生涯过得飞快,轻松的课程和简单的作业从未让她感到压力,反而成了她生活中的调剂品。她的同桌周合渐渐成了她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周合是个开朗又爱笑的小男孩,喜欢分享各种趣事。课间时,他会讲些有趣的动画情节或者说起附近好吃好玩的地方。崔可可虽然对这些记忆模糊,但总能凭着成年人的反应能力接上话。周合因此觉得崔可可特别懂他,渐渐对她敞开了心扉。
有一天,周合递给她一小块巧克力,说:“这是我爸昨天买的,特好吃!你尝尝!”
崔可可接过巧克力,笑着回应:“谢谢,我也给你留了糖果。”
就这样,两个孩子的友谊在简单的分享与陪伴中悄悄建立起来,周合还骄傲地宣布:“可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崔可可的后桌是一个胖胖的小女孩,名叫陆语。她性格内向,有些呆呆的,不太与人主动交流。但在体育课上,崔可可常找她聊天,渐渐熟悉了起来。陆语声音柔软,偶尔说出一句冷幽默,总能让崔可可忍俊不禁。两人间的互动虽不多,却愈加自然。
这天,班主任宣布即将迎来六一儿童节,每个小朋友都需要准备一个节目参加表演。这个消息让崔可可瞬间紧张起来。
她记得上一世,因为没有才艺,她和一个同样落单的男生合唱了《欢乐颂》。那场表演完全是灾难,她的歌声跑调到天际,台下的嘲笑声至今在记忆里挥之不去。
这一次,陆语和周合主动邀请她一起出节目,说大家合唱一首简单的流行歌。崔可可低声拒绝:“我真的什么都不会,会拖大家后腿的……”
“没事的!”周合拍了拍胸脯安慰她,“你可以在后面对口型,不用出声,这样绝对没人会笑话你!”
陆语也点点头:“我们只想一起玩,不会逼你做不想做的。”
崔可可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勉强点头答应了。
节日这天,下午的课程暂停,班级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班干部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欢度六一”四个大字,同学们把桌椅搬到一旁,留出一块空地作为“舞台”。
零食袋被纷纷拆开,香甜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教室。周合递给崔可可一包巧克力豆,说:“吃点,别紧张。”陆语也拿出家里做的小饼干分给她。崔可可笑了笑,从书包里拿出妈妈给她准备的山楂片,与两人分享。
轮到他们上场时,崔可可站在陆语和周合之间,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显眼。音乐响起,陆语的嗓音清亮甜美,周合唱得投入而带劲,而崔可可只是低头装作认真对口型。
她偷偷瞄了一眼台下,却发现大部分同学都在吃零食、聊天,没人真的注意节目表演。崔可可松了口气,暗暗感叹:“原来没人会真的盯着我,所有的焦虑不过是我的幻想罢了。”
整场表演结束,台下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但崔可可心里已经没有了恐惧,反而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
六一节的表演结束后,孩子们在欢乐的氛围中散了学。崔可可走出校门时,心里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仰头望着天,心想:“其实,重新开始也没那么难。只要不被过去的阴影束缚,就能看到生活中那些微小的幸福。”
这一刻,她的步伐轻快,嘴角带笑,心中涌动着一种崭新的自信和希望。
这天晚上,崔可可回家后,将班里交班费的事情告诉了崔建。他听完,虽然嘟囔了两句,但还是把20元递给了可可。尽管没爆发什么,但崔建和钱有关的暴躁性格在可可的记忆里根深蒂固,上一世几乎每次涉及金钱的事情都以他大发雷霆告终。可可早已学会在这方面小心翼翼,从不想让这条导火索点燃。
第二天,陆语带了30元到教室。原来,她以为按照以往的惯例,班委需要多交10元,却没想到这次并不需要。陆语手里多余的10块钱,于是就和周合、可可一起去小卖部买了些零食。三个人蹲在学校的小花坛边,分着几包小饼干和果冻吃得不亦乐乎。可可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在她心中,拥有这样的朋友,已经是重生以来最幸福的事了。
回到崔建的办公室,可可拿出陆语送她的零食,边吃边做作业。崔建注意到这些零食,随口问道:“谁给你的?”
“我朋友陆语,今天她交了30块班费,老师说班委不用交钱,就把多的10块还给她了。然后她拿这10块钱跟我一起去买了零食。”可可坦然地回答。
崔建听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最看不惯的是“花别人的钱”,更何况心情本来就不好。接下来的一幕让可可始料未及——崔建瞬间暴怒,他严厉地训斥可可:“谁让你随便花别人的钱了?你知道这样会养成什么毛病吗?以后长大是要去偷吗!”
崔建一边吼,一边拎过垃圾桶,把可可手里的零食全都扔了进去。他指着可可凶狠地问:“你是不是已经吃了?”可可害怕地点了点头。
“吃了就给我吐出来!”崔建的声音愈发冷厉。
可可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10块钱,朋友愿意请我吃零食,这也有错吗?
回到家,可可没有像往常一样吃晚饭,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卧室,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她的情绪复杂,有委屈,有不解,还有一股无声的愤怒。
刘凤进来问她怎么不吃饭,可可哽咽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刘凤听完,虽然觉得可可并没有错,但她还是低声劝道:“别惹爸爸生气,他就是这个脾气。”
可可眼眶一热,抬起头反驳道:“我就不!”
这句话传到了门外的崔建耳朵里,他大步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站在可可面前,语气冰冷:“你不服什么?”
可可倔强地抬起头,咬紧嘴唇不说话。刘凤一旁也被吓得不轻,连忙劝可可:“你先服个软,别再惹你爸了。”
可可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对不起。”这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却也让崔建无法再发作。他狠狠地摔门离开,留下一室的压抑。
房间里安静下来,可可再也忍不住,眼泪无声地滑落。刘凤坐在一旁,叹了口气,温声劝道:“你没错,他就是这样,你以后别花别人的钱了。把那10块钱还给朋友吧。”
可可抹了把眼泪,低声却坚定地说道:“我错在哪?我朋友给我买的零食,我没偷没抢。”她抬起头,盯着刘凤的眼睛,语气有些质问,“那你为什么不帮我?”
刘凤愣住了,低头不再说话。
可可转身走出房间,擦干泪水,独自去了客厅。她坐下吃饭,动作机械,但心里却藏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冷静。这一世,她不再想以讨好为代价换取片刻的平静。
这天晚上,可可和崔建说了班里要交班费的事情,崔建嘟囔两句就把20元给了可可。崔建的性格,可可在上一世就有所领教,只要涉及到和钱相关的事情,崔建都会变得异常暴怒。所以但凡和钱相关的事情,崔可可都不想惹怒他。
第二天,陆语带着30元来了教室,原来是陆语以为和往常一样,班委要多交10元,但这次并不需要,陆语多的十元和可可以及周合去小卖部买了些吃的。可可非常开心,她很开心能够拥有这样的朋友。
可可拿着陆语送她的零食到了崔建办公室,崔建问可可零食是哪个小朋友送她的。可可说“我朋友陆语,今天交的30元班费,老师说班委不用交钱就还给她了。于是她就拿这10块钱和我一起吃零食去了。”崔建内心觉得可可不该拿人的钱去买零食,加上这天心情不好,他立马开始教育可可,他用很凶的语气教训可可不能随便用别人的钱,扒过垃圾桶就把可可买来的零食扔了进去,还凶狠地问可可吃了没,可可点了头,他要求可可把吃的吐出去。
崔建的逻辑是,朋友的钱不能随便花,现在花朋友的钱,以后长大去偷吗?可是可可觉得只是10块钱而已。可可有些委屈,因为崔建实在是太凶了。她偷偷抹了很近的眼泪。
回到家后,可可没有吃饭,直接躲到了自己的卧室。她不服,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错。刘凤来可可卧室问可可为什么不吃饭,可可一五一十的和刘凤说了原委,刘凤虽然觉得可可没错,但还是和可可说别惹爸爸生气。可可不服,大声说,我就不!
崔建听见这话,夺门而入,站在可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可可,“你不服什么!”可可瞪着他不说话,刘凤在一旁,也被崔建吓到了,连忙和可可说,服个软。可可咬牙切齿地说,对不起。崔建还在气头上,但也不好发作,生气地摔门而出。
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刘凤安慰可可说,他就是这样,你下次别花别人钱了。把十块钱还给朋友。
崔可可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错在哪?我朋友给我买的零食,我没偷没抢。”
刘凤叹了口气,接着劝道:“你没错,别跟他计较,等他气消了就好。”
可可盯着母亲,眼神复杂而委屈,声音低却充满控诉:“那你为什么不帮我?”她抛下这句话,转身走出卧室,留下刘凤愣在原地。
走到客厅时,可可的脚步有些虚浮,但她仍旧抬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坐在餐桌前,她机械地拿起筷子吃饭,嘴里却一片苦涩。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既沉重又无解。她想不通父亲为何总是如此情绪化,更想不通父母为什么会走到一起。
她从记事起,家里就总是硝烟弥漫。父亲暴躁、专横,像随时会引爆的火药桶;母亲温顺隐忍,总在小心翼翼地安抚着这座“火山”。可可小时候不懂这些,只觉得家里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
小时候,每当父母争吵升级,哭闹的可可总会听到母亲反复念叨的一句话:
“可可,爸妈不离婚是因为你。”
这句话,像一记咒语,深深刻在了可可幼小的心里。她那时既害怕又感激,害怕父母真的会分开,也感激自己似乎能成为他们不离婚的理由。她以为,这是一种重要的存在感,甚至为了守住这个家,她开始约束自己,不敢犯错,不敢大声说话,甚至不敢表达真实的情绪。
但随着年纪渐长,她渐渐意识到,这不过是个让她压抑自己的理由罢了。从头到尾,没人真正关心她的感受。
今晚的这件事,更是让她心底的委屈和悲哀像潮水般涌上来。她明明没有做错,却遭受了无端的责骂。刘凤没有站在她这边,只是劝她忍耐、服软;而父亲的暴怒更像是宣泄,毫无理性可言。
为什么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人护着我?
可可的心一阵抽痛。她埋头吃饭,不去看父母的脸。上一世的她,因为害怕家庭矛盾,选择了忍让和退缩,甚至连情绪都变得冷漠麻木,像是完全抹去了自我。可是这一世,她不想再活成那个样子了。
她暗暗攥紧了拳头,心里默念着:
我不想再取悦任何人了。这个家里没有人真正守护我,那我自己守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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