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银兰见他那一脸急切,噗嗤一笑:“你忘记了?咱们可是结过婚的。”
听到这话,北米修眉眼陡然沉郁,他略微垂眸,音色也变得尤为冰凉:“那不一样……那是一场阴谋!一场安排!不一样的!”
北米修的这话,不禁让诺银兰眼眸闪烁,片刻,他双手扳住北米修双肩,声音郑重而宠溺:“好,听你的,咱们就举行婚礼!”
北米修蓦地抬起头,那双宝蓝色的眸子色泽浓郁到沸腾,像是要流淌出来一般!
他用力点点头:“嗯!”随即微微俯身一下钻入诺银兰怀里,撒娇说着:“月色下的拥抱,好好……”
诺银兰抱着怀里的人,看着头顶的月光,笑的无比幸福。
~
第二天上课,诺银兰让学生们踊跃站起来念自己所写的作文,但等了半晌都不见有人自告奋勇!
同学们都有些害羞,不肯主动站起来。
诺银兰望着大家,刚准备说什么,忽然,靠墙的一个黑黢黢高个子男孩,叫李昌顺的,噌一下子站起来:“我来!”
诺银兰有些意外,因为这个李昌顺平时话不多,憨憨的,不甚主动,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他第一个站起来,于是带头鼓掌鼓励:“好!大家欢迎!李昌顺请!”
李昌顺在掌声中,脸色微微发红,他颤抖着声音念出手里的作文:“我的作文题目是:我的老师。”
诺银兰神色显得有些意外,接着侧耳凝听……
就听李昌顺继续缓缓念着手里的稿子,“我的老师,他叫胡生,人如其名,他像一个温润书生一般,他长得美丽,温柔……”
这段一出,不禁引起学生们的轻声笑语。
诺银兰听闻,嘴角微微一牵:这孩子。
“我的爸爸埋在了矿山下,从此我就没了爸爸……但胡老师,他做了我的爸爸做的事,帮我们要回抚恤金,教我们诗书,陪我们做风筝,放风筝……我希望他能永远陪着我们一起长大,看着我们读大学,将来做个有用的人,报效祖国……胡老师,胡哥哥,我们爱你。”
念完,李昌顺微微湿润着眼眸,有些害羞收下下巴,小心翼翼觑向讲台的诺银兰。
那一瞬,诺银兰胸中瞬间沸腾起来,一股强烈的激动情绪瞬间往他喉咙那里顶,他想要说点什么,却忽然若失声一般,哽咽到发不出声音。
下一秒,让他更激动的一刻出现了!
只见整个学堂也像沸腾一般,一个个学生好似是商量好了一般,依次站起来:
“胡老师,我也爱你!”
“胡老师,我也爱你!”
“胡老师,俺也爱你!”
……
诺银兰看着此情此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那是他内心激动的体现。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紧,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泛起红光,如同朝霞初上,这是他激动的热度。
不消片刻,看着那张张恳切稚嫩的脸蛋,诺银兰的双眸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仿佛这一刻将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他的内心如同沸水般翻涌,无法平静,激动的情绪令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时快时慢。
半晌,一个字都说不出的诺银兰,看着他们一个个此起彼伏,一张张稚嫩又认真的脸庞,他再也克制不住,热泪盈眶……
这些个内敛不善言辞的孩子,竟然通过作文来表达对自己的喜爱。
诺银兰禁不住转过身去,对着黑板擦拭泪水,他舍不得这群孩子,打心底舍不得。
诺银兰知道,自己就要退出这个游戏里了,以往的故事里,他从未想过告别,但这个故事,他想跟这个故事里的他的学生们,好好告个别!
半晌,他转过身,缓了片刻,哽咽艰难道:“谢、谢谢同学们对老师的喜爱,老师也爱你们。”
随即双手缓缓举过头顶,对着台下的学生比了个大大的“心”。
学生们纷纷探出手,做出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心”,对他回应。
诺银兰无比欣慰,笑着点头:“嗯!嗯!”
……
在周家和熊震两方的帮衬下,修路工程很快就如火如荼进行起来。
王庙村村民热情高涨,在村委大院里,大家凑到一起激情徜徉:
“待路修好,咱们再卖力吆喝,那咱们庙会一定会更加红火热闹起来啊。”
“到时候别说这十里八乡,连外地的人都知道咱们王庙村了!”
“咱们王庙村,不再是寡妇村了!到时候咱们整个相亲大会,估计男人争着过来入赘呢,哈哈。”
“我只恨不得现在就给村长举办庆功宴,罗奎真是太牛了!听闻他们只身硬闯京都大佬的地盘,艾玛,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太感谢了!”
“就是就是!”
……
竣工那日。
牛村长对北米修兴奋说道:“庆功宴就在后日举行!到时候村里摆长桌大席!咱们啊,必须得好好热闹一番!”
北米修点点头:“好。”
回到家里,北米修将他们要举行婚礼的消息,先一步告诉了清颜,不弱,还有刘婆子。
刘婆子一听,硬声附和:“好,我老婆子为你们撑腰!当你们的主婚人,别管他们说什么了!”
不弱一脸期待:“那我可以当花童哦。”
清颜抬起手勾了勾腮帮子:“我就是伴娘加伴郎咯!”
诺银兰眉眼晕起一团暖意:“谢谢各位的支持。”
北米修想了想,随即拉起诺银兰走了出去,二话不说,直接走去了村委牛村长面前。
牛村长见他们俩急匆匆进来,还是手拉手……似乎有些尴尬,嚅声问着:“咋、咋了?你俩……”
北米修一脸兴奋:“牛村长,我跟胡生,我俩情投意合,准备借着庆功宴举行二人婚礼!”
牛村长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腮帮子颤抖,即刻问:“啊?!什么?你说啥?!”
北米修的话对封建落后村子里的牛村长来说,无疑五雷轰顶,炸的他外焦里嫩!
北米修心平气和将他们两人要举行婚礼的事,重新说了一通。
牛村长听闻,木木了片刻,遂大惊失色,指着北米修,陡然升起一阵恼怒:“这?你俩?这……不是玩闹吗?!像什么话!罗奎,你现在可是年轻有为,我正打算推你去县里继续学习深造,你可别整幺蛾子啊!”
北米修一本正经解释道:“牛村长,牛大叔!我们不是玩闹!我跟胡生情投意合,心意相通!”
诺银兰望着北米修,帮腔道:“对,我们的感情,兰君可鉴!”
见他们硬生生将兰君都搬了出来,牛村长一时间反驳不了,半天坐在那里闷声不响。
北米修知道突然将这样一个重磅炸弹塞给他,一时间他肯定难消化,见他陷入两难,于是说:“反正这王庙村该做的也差不多都做好了,若是村里接受不了我们的事,我俩便离开就是!不让你老为难!”
诺银兰点头:“对!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开!”
牛村长猛然抬起头盯着他们,蹙的眉头越来越深,神色夹着怒气和不忍:“你……你们……”
“唉!”片刻,牛村长垂头,吧嗒吧嗒狂抽着烟,半晌起身,似乎下定了主意,喝道:“这事!你们别管了!交给我!”
说完,快步离开。
站在原地的诺银兰看了看北米修,有些不知所措:“那咱们……”
北米修心意已决,无比坚定:“咱们照办!他们不理解,就咱们几个人也一样举行!”
诺银兰眼眸一转,悠悠笑说:“对啊,新郎,新娘,主婚人,花童,伴娘伴郎,啥都不缺!咱们办咱们的!”
~
牛村长将几个村民代表召集起来准备商议庆功宴的事。
待说完正事,牛村长欲言又止,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厚着老脸将罗奎和胡生婚礼的事说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现场陷入一片异乎寻常的寂静中。
显然面对这个突然被扔出来的消息,大家都始料未及!
都在消化,狐疑,直到半晌,村民才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
“啊,这?俩男人?!怎么行啊!”
“天啊,罗奎和胡生?!这、不是胡闹嘛!”
“他们俩就住隔壁,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唉……就搞一起了?!”
“晴天霹雳啊,这怎么可以?!”
“我们村里最不缺女人,他们就非得找男人啊!”
“臊死了!这传出去不害臊啊!”
……
一时间,叽叽喳喳乱作一团,说什么的都有,但对于这件婚事,基本的态度都是不认可的。
牛村长在一旁也不说啥,苦着那张老脸,吧嗒吧嗒闷声抽烟。
牛小琴虽然也是吃了一惊,但她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如今她可是罗奎的死忠粉,拥护者!
于是没多想,她就挺身而出,豪迈对着大家道:“罗村长为我们王庙村费心劳力做了那么多,他跟男人结婚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就算他跟狗结婚都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谁敢在背后编排他什么,我牛小琴第一个不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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