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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讲案

镇南侯府门前,早已围得人山人海,一传十十传百,大半个静江府的人都闻讯赶来看热闹了。

幸好侯门口足够宽敞。

此刻,人群自动围成了一个半圆,半圆开敞的空间内,十几个人披麻戴孝,扑倒匍匐在地,哭声震天,他们拉着一口棺材,棺材直直怼到侯门那高大巍峨红漆金帽的大门前。

还好是口空棺材。

因为钱大小姐的尸体还扣在衙门仵作那,钱家只好拉一口空棺材来。

为首的是一个巍巍老者,胡子头发都斑白了,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正是苦主钱大老爷。

跪在他左侧的,是一个长相秀气的女子,看打扮像个丫头,但是看年纪也有不小了,她右手扶着前老爷的胳膊,左手拿着块素白的手帕子擦眼泪,嘴里艾艾哭叫着:“小姐!小姐!我家小姐死得好惨啊……”

众人原以为这是钱老爷的小妾,听她哭声,才知道她就是钱大小姐的贴身奴婢香园。

钱家众人哭天喊地,侯府大门却一直紧闭不开,于是钱老爷在香园搀扶下起身,颤巍巍面朝着吃瓜群众站定,边哭边说。

“各位静江府的父老乡亲们,我钱某人,在静江府做生意也有十几年了,今日斗胆,想在这里说道几句,也请各位乡亲父老,为我钱家,为我苦命的女儿,主持公道!”

“说来说来!”“我们想听!”围观的众人,有胆子大的,在人群中附和叫嚷。

钱老爷呜呜哭着,眼泪如雨而下。

“小女顽劣,日前与镇南侯府大小姐薛清,在街上口角了几句。回家与我说了,我也骂她怎能得罪权贵。小女听了我的话,原想着,与薛大小姐见面谈和道歉。谁知,两人见面后,那薛清竟然凶性大发!将我小女……将我小女生生刺死了……啊呀呀……可怜我五十得女!小女才十四岁啊!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他仰面恸哭,不能自已。

父母对子女之爱,最是真挚动人心。

钱老爷毫不做作掩饰的悲痛,瞬间令众多围观者泪目,有的母亲甚至忍不住也抽泣起来。

钱老爷身边那香园,也哭着擦眼泪,却不忙杵胳膊示意:“老爷,先不忙哭,跟大家好好说!”示意钱老爷继续说。

钱老爷哽咽着,神情悲愤:“薛清行凶,是当场擒获!可是知府老爷,顾及侯门权大!竟不能扣押凶犯!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两日了!凶犯薛清,竟然还好端端被护在镇南侯府中!”

他声调高扬激愤起来:“我钱某没本事啊!有钱无势,竟不能为亲生女儿报仇!今日,我请各位乡亲父老,为我主持公道!让薛家交出凶犯薛清!如若不然,我……我……”

他左右望去,忽然奋力一挣:“我就撞死在侯府门前!陪我女儿去也!”

他一使劲,钱家跟随众人急急上前围住拉住抱住:“老爷你不能啊!老爷!”

顿时哭声震天。

围观众人不觉群情激愤起来。

普通平民老百姓,最恨权贵仗着权势为非作歹,违法不公。

眼见钱老爷身为富商,尚不能对抗侯门权贵,老百姓更是感同身受,群情愤慨起来,虽然也顾及镇南侯威势,却也有胆大之人纷纷大声帮腔。“镇南侯府,交出凶手!”“太欺负人了!”

开始不过几个声音,却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

“镇南侯府,交出凶手!”

“镇南侯府,交出凶手!!”

“镇南侯府,交出凶手!!!”

闹到这个地步,镇南侯府的大门,终于开了。

一溜烟儿鱼贯而出一群丫头小厮护院,为首一个风姿绰约穿着酱紫衣裳的女子,站定之后皱着眉头喊道:“钱老爷,我不是都跟你说好了吗,你怎么还来闹?”

“说好?”钱老爷擦了擦眼泪,冷笑:“你让侯爷来跟我说!让侯小姐来跟我说!”

“就是,跟你一个姨娘,有什么可说的?”围观人群中有人高喊了一句。

众人才知,这就是侯府主持家务的姚姨娘。

姚姨娘也无奈,她也不愿意管这破事啊!但是侯府没有当家主母,侯爷又远在扈州操练新军,府中明面上管事的,只有她一人。

“已经让人给侯爷送信了,侯爷就算快马加鞭也需明日返回啊!”

钱老爷面目狰狞呵斥:“那就交出薛清!交出薛清!”

姚姨娘一脸地无奈,摊手道:“钱老爷,我家大小姐,当时是晕在了现场!这才得知府大人通融,将她抬回府医治的!重点是,她到现在还未苏醒!我们也想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人群外有看热闹的人大喊:“两日还未醒?莫不是装的!人早跑了!”

“对对!”“就是就是!”

人们纷纷附和。

这一来,成了围观众人质问姚姨娘了,都不用钱老爷开口了。

姚姨娘万般无奈,脸上苦笑似哭:“真没醒!有大夫为证!”

她语气转婉和,对钱家人道:“钱老爷,咱们讲讲道理!她们两个,一个死了,一个晕了!到现在为止,也真相不清啊!若是晕的这个不醒来说清楚,怎么能给她定罪呢?”

“既然如此,我就要来说说啦!”围观人群中,一个秀才打扮的书生朗声高喊,高举一只手,表示要发言。

众人齐齐向他看去。

那书生高声道:“我是李捕头的邻居,曾听李捕头谈及此案!”

“快说说快说说!”众人纷纷起哄,这不比秦老头儿的说书强!

书生看众人急切热烈的目光,心中颇有几分得意。

他颇有几分口才,即便众人目光聚焦之中,也不畏缩,更加朗朗道来:

“当日,两位小姐一同进入陈记酒楼二楼包房之内,当时一楼有几桌客人可以作证……”

“对对对,”一个隔老远的褐衣汉子大声答应着,“那日我与三哥在陈记一楼散座喝酒,看着两个小姐上楼进的雅间,活生生的!”

看来今日看热闹的人真是不少,居然连证人也来了。

书生满意点点头,继续说:“两位小姐进去之后,伙计奉茶,这都是活生生的。伙计关上门退下后,包房就再无人进去,也无人出来。始终有人牢牢守在门口!”

香园哭着接茬:“就是我守在门口。那日我本要跟着进去伺候,小姐却说不必!我就守在门口不敢走!后来,我听见好久没动静,就推开了门,结果,结果就看到,小姐,小姐死了!”然后哭得呜呜咽咽。

那书生大声说:“是了!这个香园丫鬟就是第一发现人!她大力推开门,一声尖叫小姐死了,立刻引得路过客人的注意,大家一起看见,钱家小姐趴在桌子上,左背上插了那么长一把尖刀……”围观众人齐齐发出一声低低惊呼,仿佛当场亲眼见到一样, “血流了那么大一滩!而薛家小姐,则晕倒躺在一旁的地上!”众人再次“啊”了一声,好似第一次听说凶手出场一样。

书生内心有些得意,环视了一圈继续说:“后来捕头当场看视了,包房里门窗紧闭,也无藏人所在。当时包房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死了,那另一个,当然就是凶手!”

众人齐齐大声“哦”了一声。

一个绸袍老者捋须叹道:“铁案如山,铁案如山!再无反转可能……”

钱家人再度大声恸哭起来,一时哭喊之声躁动起来。

“谁说,这就是铁案了?”一个少女的声音,清冷冷,脆生生,悠悠长,从侯门的大门后响起。

声音不大,却穿透了现场的所有嘈杂。

从大门后,朱砂搀扶着一位青衣少女,缓缓走了出来。

她一出来,门外众人都不由得一愣,连哭泣的钱家众人都不禁住了哭声抬头看她,场面一下子就冷了、静了。

姚姨娘急急说了半句:“大小姐你醒……”

那少女微微抬手,示意她噤声。

原来这就是镇南侯府薛昭的大小姐,薛清啊。

众人目光俱都打量了过来。

看这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身量不高,还未长开,且又纤细柔弱,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色细布袍子,浑身上下无半点金银装饰,唯有黑鸦鸦的头发,攥了一个普通的圆髻,看上去,全无侯府小姐的嚣张气势,就是个年幼普通的小姑娘。

再看她面色苍白,容色憔悴,小脸消瘦得只剩下半个巴掌大小,尖尖的下巴都快能锥死人了,连嘴唇都是惨白的,她半个身子几乎都搭在一旁的丫鬟身上,步履缓慢艰难,一看就是大病初起。

围观的众人都不由心中一惊,莫名又开始暗自思忖起来。

这小丫头,看上去病得半死不活了,半点没有侯府千金嚣张跋扈的气势,跟众人想象中双手鲜血的残暴凶手,形象也差得太远了。

无论众人如何义愤填膺,毕竟都是成年人,看到一个瘦弱病怏怏的小姑娘,不免心生恻隐,若要再群起围攻,不免觉得胜之不武,过于欺负人了。

薛清晕睡了两日,刚刚苏醒,神色憔悴四肢无力,却唯有一双大眼睛乌漆嘛黑,闪亮有神,她缓缓环视了全场,似乎仔细看了每一个人每一张脸,又似乎什么都没仔细看。

而每个人与她目光一触,都有一种被凉水瞬间浸泡的感觉,就感觉“嗖”地冷了一下。

“你,你!就是你!薛清!”钱老爷忽然直立起身,怒目圆睁,微颤指着她:“你是凶手!你还我女儿命来!”

薛清收回目光,直视钱老爷,缓缓开口:“我没有杀你女儿。”

她声音不大,也没有任何情绪,却莫名令人生出相信的感觉,感觉她说得就是那么笃定,她不屑于说谎。

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她继续说下去。

薛清也如愿继续解释了:“那一日,钱小姐给我传信,约我谈和,说好了就我和她二人,所以,我也没带任何丫鬟仆从。进了陈记二楼的雅间包房之后,我们只喝了几口茶,说了几句话,我就人事不知晕倒了,至于钱小姐被何人所杀,我一无所知。”

她语气清朗,不急不缓,跟平常的脾气狂躁、粗鲁冲动竟然大不相同,连姚姨娘都心下差异,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先前那书生却是大大不满,重重咳嗽一声,让众人望向自己:“那当日屋内只有你和她二人,酒楼一楼也有人,门外也有人看着,那人是怎么死的呢?谁杀的呢?难道凶手化风飞走了?是妖仙神魔不成?”

众人一听确实如此啊,本来听了薛清的话,有些动摇,此刻却又坚定起来:还得是薛清杀的人啊。

薛清偏过头,跟朱砂耳语了几句。

看朱砂担忧的眼色,薛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去吧,我能挺得住。”

朱砂便转身向内跑去。

薛清回头,远远看着那书生,扬声问:“看来这位先生对内情了解甚多,请问,先生可知道伤口、和凶器的情形?”

那书生有些不甘示弱,也高声回答:“听说一二。那凶器还插在尸体上,是一把刀刃七寸的利刃,伤口在左背靠上肩胛处,插入肺腑立时死亡!”

众人大大地“哎呀”了一声,似乎觉得自己的背都疼起来了。

薛清点了点头,又看向四周,问道:“刚才是哪位说,就是当日一楼的酒客?”

那个褐衣汉子忙不迭回答:“是我是我!”

薛清看过去问:“请问这位大哥,那日你看到我和钱小姐上楼之时,可看见我手里拿了那把七寸长刀了?”

“呃……那倒没有……”褐衣汉子挠了挠头。

“你怎么会明晃晃拿在手里?”书生皱眉反驳,“你一定藏在袖中。”

“哦?”薛清伸出自己的右胳膊,晃了晃,“七寸长刃,加上刀把,就快九寸了,我藏在袖子里,岂不是把我自己的胳膊都划伤了?”

众人一看就明白了,她人小胳膊短,长刃确实难以隐藏。

那书生仍然不服:“插在刀鞘里,当然就可以藏入袖中了!”

“那刀鞘呢?现场可找到了?”薛清极快地跟上了,“捕头不是当场彻底搜查过了吗?门窗俱都紧闭,刀鞘难道飞出去了?楼下窗外都有人,可曾看到飞出去一个从天而降的刀鞘?”

那书生一下子被噎到说不出话来。

话说了几句,从门内走出来两个人。

头前一个,还是朱砂,只是她换了一件白色长袍,手里还举着一只用来写大字的大号毛笔,另一手则捧着砚台。

她出来往薛清身旁一站。

后出来那人,还没走近,就听见铿铿有力的步伐声,待到出了门,众人大吃一惊,竟然是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瘸子。

这人是个五十多岁大汉,身高、腰粗,又高又粗又壮,一把肆意胡乱的络腮胡子,长在黑黢黢的脸上,双眼圆睁凶悍无比。

更骇人的是,他脸上一条大大的刀疤,从左眼角,一直拉到左嘴角,虽然是陈年旧伤,看那伤疤粗糙翻滚,当年必然刀伤入骨。

这人一出来,就带着一身的杀人和寒气,令众人心生畏惧,还以为这是侯府要出来打人了呢。

可是,他却只双手递给薛清一只长长的树枝,然后就垂手,静悄悄站在了石狮子旁边。

这么一会儿耽误,却让钱老爷回过神来,他怒目圆睁,冲着薛清嚷嚷:“欺人太甚!胡言乱语!你杀了我儿,却还能站在这大言不惭?我……我……”他仰面,泪水滚滚而落,哭得不能自已。

身边的香园也再度恸哭起来,右手勉强扶着钱老爷,左手自袖中扯出一块白布,双手一展,竟然是血淋淋四个血字“血债血偿”,她口中悲愤大喊:“今日镇南侯府以权压人,不能严惩凶手,我们钱家人便都死在这当街!”

香园一闹,钱家其他人纷纷起身,或拿出血字布幅,或脱下孝服露出身上的血衣,纷纷大喊:“死我们不怕!镇南侯府尽管来吧!”

看来是有备而来,而这一闹,再度将全场氛围煽动了起来。

钱老爷恸哭不止,又狠狠捶自己胸口:“我恨啊!女儿,爹无力给你报仇,今日只能随你去了!”回身就急往石狮子撞去。

本来之前他寻死,还有人拦着他拉着他,刚才那一闹,大家都散开了,倒是没人拉住他了,眼见他一头就要撞死在镇南侯府门口的大石狮子上,血溅当场。

惊变突起,全场人全都“啊”的尖叫惊呼。

但呼声未落,那黑脸大汉仿佛预料好一般,只往前踏了半步,一伸胳膊,一下就提溜住了钱老爷的衣领子,他额头只在石狮子边儿上,轻轻擦了一下。

“都闭嘴!”薛清忽然一声爆喝,所有人一凛,不由得一静。

薛清走到兀自在人家手中无力挣扎的钱老爷身前,问道:“钱老爷,你想找到杀你女儿的凶手吗?”

钱老爷怒目瞪她:“就是你!”

薛清摇摇头:“不是我,但我今日,就能帮你,把凶手抓出来。”

她不再理他,转身面向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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