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晚风还带着点微凉,月光锃亮树影稀疏。
宣锦泽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将换下来的衣服丢在洗衣机里。
看着空荡荡的寝室有点迷茫。
安高的寝室一般都是四个人住,也有不少走读生。
但介于他上个学期太过张狂,频繁与外校的初三学生发生摩擦。
引得那些老师隔三差五就来投诉。
校领导被吵的实在没办法,最后大手一挥给他单独安排了一个寝室。
说的好听点是特别待遇,实际上就是强制住校,省的他老是去嚯嚯那群初三生,让领导头疼。
宣锦泽站在过道上夜风贯/穿而入,没多少就被冻的抖了个激灵,他抬腿就往里走。
这大晚上的他是有多想不开跑到过道上吹风,为了整一个解尘也不至于。
正当他要回寝室的时候,宣锦泽看到二楼有个人影晃过。
那是一抹就算只剩残影宣锦泽也能一眼认出的人。
他收回腿用手撑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一楼侧对面玻璃后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查寝熄灯后,解尘趁着月色悄摸摸的从寝室抹黑出来,贴着墙蹑手蹑脚的从楼梯上走到一楼。
到达一楼时,他爬上窗台够着窗户上面的横栏摸索着他的作案工具。
这东西是他晚自习结束后放上去的,为的就是今晚能够顺利翻出寝室。
解尘拿着螺丝刀干脆利落的将一楼的窗户卸了下来。
一看就是个惯犯。
来之前他就踩过点,整个宿舍就这一个地方没有监控且地势最低,从这儿往外翻最不容易受伤。
可以说是最安全的一个点。
解尘将卸下来的窗户放在墙边,又将螺丝等东西用纸巾包好塞到墙角,方便回来时将窗户完美归位。
他一脚踩到窗台刚跳出去就被一束强光打在脸上,光线至刺眼睛。
解尘眯着眼一下子没有控制好力度直接趴在了地上。
这TM的是哪个缺德的玩意儿,大半夜不睡搁这儿嚯嚯人。
幸好这是一楼,要是二楼的话,今晚他估计得把命交代在这儿。
解尘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刚走一步脚踝处就传来剧痛。
操。
脚扭了。
解尘抬头顺着光线,看见三楼栏杆上有个人,正饶有兴致的用手电筒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少年的轮廓被月光描了个大概,月光清冷使得轮廓看上去也异常的清冷,解尘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是他。
是那个看他被围殴时拿出视频直播吃瓜的人。
是那个他在主席台现场检讨,他在现场传播他丑闻的人。
——宣锦泽。
宣锦泽看到一楼绿化带边上那个站定的跟庙前的石狮子似的人,一动不动的朝自己这个方向看来。
啧
真是不经吓
他还没怎么着呢,就吓得摔了个狗吃屎。
宣锦泽回望,嘴角轻轻一勾就近摸了几块石头握在手里。
他先用手电筒在解尘身上晃了几下,然后将光线照了照自己手上的石头,最后握拳倒数。
“五、四、三......”
操
解尘看到宣锦泽的手势变到三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刚翻到窗台上还没来的及跳下来的时候,楼道上就传来一声响声,随后声感系统被激发。
楼道里所有的感应灯瞬间点亮。
宿管处的房门被打开,不多时便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解尘以最快的速度,猫着腰一路往上跑。
刚跑没几步身后就穿来吼叫声,吓得他脚下一滑差点儿把脑袋磕在台阶上。
“是哪个臭小子连宿舍楼的窗户也敢卸。”
“最好乖乖在哪儿等着。”
“不然让我逮到你,你就死定了。”
解尘一口气从一楼跑到三楼,看了眼笑弯腰的宣锦泽,一瘸一拐的甩上了门。
宣锦泽趴在栏杆上捂着笑疼了肚子。
只是扭伤了脚而已。
真的是便宜他了。
想当初他从楼上跳下来摔倒绿化带的时候,背后可是流了不少血,甚至还搭上了一条命。
笑也笑够了。
宣锦泽刚想回寝室就被宿管大叔叫住。
操
大意了
“可算被我逮着了,说,你哪个寝室的。”宿管大叔拦住了宣锦泽的去路。
“你认错人了。”宣锦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态度散漫冷漠,还带着点敷衍,瞬间将宿管大叔惹毛。
宿管迎上宣锦泽的视线先是一愣,然后表情变得极其的复杂。
这人他知道,就是那个号称校领导都拿他没有办法的麻烦精——宣锦泽。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家给学校捐了楼就可以为所欲为。”
“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卸窗户。”
“怎么着,翻墙翻腻了,现在改行翻宿舍楼。”
宿管大叔一通训斥,他也管不了宣锦泽后台硬不硬。
他只知道要是他没有点态度摆出来,估计明天一早卷铺盖走人的就是他了。
毕竟没有那个宿管会遇到这么悲催的事情。
半夜逃寝室就算了,居然还卸窗户。
这他娘的是个人才。
宣锦泽懒散的往后一靠,用小指掏掏耳朵。
聒噪。
“窗户不是我卸的。”宣锦泽指了指对面的门,“是里面的人干的。”
宿管大叔皱着眉头,有些难以置信的问:“真的?”
“我骗你干嘛”
宿管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事儿看着确实是像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宣锦泽见他不信,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来,来,号号脉,心跳声总骗不了人。”
宿管将信将疑的将手搭在宣锦泽的脉搏上,心跳声沉稳有力,不疾不徐。
真的不是。
“那你大半夜不睡觉杵这儿干嘛。”
“赏月。”
“大半夜不睡觉看什么月亮,去去去,赶紧睡去。”
宿管将宣锦泽赶到寝室里,又骂骂咧咧的走了。
门后的解尘深深的吐了口气,爬上了床。
寝室里的室友比他想象中的睡的深,他还以为刚才光门那一声巨响肯定能吵醒几个了。
结果人倒好,不仅没被吵醒,还翻身打了几声呼噜。
次日一早
宣锦泽早早就趴在教室的桌子上眼睛像鹰隼一样的盯着门口。
自打他出了寝室开始就感受到四面八方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揣测。
“唉,你听说了吗?据说他昨晚翻宿舍楼,徒手拆窗。”
“徒手吗?这也太暴力了。”
“是一楼那窗户吗?我有朋友特意去看了,据说上面的木头板子都被掀飞了。”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忘了去年下半年他一脚将隔壁那初三的从墙上踹下来,肋骨都断了。”
“啊,看不出来,长得还挺帅的一人。”
“吼,你小心被猪油蒙了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宣锦泽看了她们一眼,刚才还在唧唧喳喳的人瞬间跑没了影。
虽说这样密集的目光和谈论声对他来说是丝毫不受影响。
但一想到这份憋屈的视线原本是属于解尘的,他就受不了。
今日,他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这不,他早早就在教室里等着,结果倒好来一波人不是,来一波人不是。
他眼睛都要盯掉了也没见解尘从门口进来。
真的是操了。
解尘是踩着铃声进来的,眼睛下面挂着的黑眼圈浓的吓人。
庞浩转身给他递试卷的时候愣是被吓了了跳,“解解,昨晚没睡好?眼圈黑的都跟国宝有的一比了。”
解尘接过试卷,“恩,昨天洗澡的时候扭到了脚,疼的。”
庞浩啧了一下回了身,“可怜的娃。”
宣锦泽一考完就趴在桌子上等解尘交卷,他左等右等连回笼觉都睡醒了,一扭头发现解尘还在答卷,差点儿没把他眼珠子给吓掉下来。
这TM
是有多难。
考场里的人都走没了。
他居然还在写。
真的是日了狗了。
下课铃一打,解尘还在疯狂答题。
监考老师毫不留情的将试卷一抽,走了。
宣锦泽也跟着过去把试卷递给监考老师。
监考老师前脚刚走,宣锦泽后脚就将人堵在角落里。
解尘收拾书包的手一顿,余光中一条大长腿踩到他的椅背上。
解尘顺着腿往上移,只见宣锦泽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一脚弯曲踩在桌面,左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
目光自上而下的扫射下来,像激光枪一样带着火气,一个不留神就能把你给突突了。
“谈谈?”宣锦泽冷冷的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解尘将笔袋往书包里一丢拉好拉链,起身就走,“让让。”
宣锦泽弯曲的腿踩在解尘的桌面上往前一挪,缩小了解尘的活动范围,“昨晚的事,你去解释一下。”
解尘往后退了一步,“没什么可解释的,自己造的孽,自己还。”
“你TM说什么呢。”宣锦泽一把揪住解尘的领口,将人往自己身前带,“你再说一遍。”
解尘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拽的一个踉跄,伸手抓住了宣锦泽的衣服,仰头回视,“再说一遍也是这话,谁TM让你多管闲事。”
“半夜卸窗,破坏公物,宿舍翻墙,违反校规,你还有理了。”
“没有理也总比五行缺德来的强。”
“你。。。。。。”
宣锦泽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教室门“嘭”的一声砸在墙上,随后就是饮料砸在地上撞击桌角的声音。
梁辰手里抱着饮料,张大嘴巴站在门口,目光惊悚的看着他们,半秒后立马反应过来。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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