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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虽然瑶娘及时掐断了对话,通过跟商队其他人的以及借商队之口与东胡本地人的闲聊,喻玉儿从零星的对话中汲取了许多她所需要的信息。

例如一百二十里外的燕山,燕山以西有一块温暖如春,草场丰茂的平原。每年春暖花开之际,便会有大批的游牧民族会回到此地聚居。

喻玉儿捏着碳棒,下笔极稳地将地形勾勒出来。

虽说大楚所在的这块大陆与后世东亚大陆有些微区别,但大致的山川草原都大差不差。喻玉儿回忆着后世的东亚地图,将这片草原的大致雏形勾勒出来。

“唔,还缺些许细节。”喻玉儿放下碳棒,手指指尖被碳灰染得漆黑,“若是有人能身先士卒去探一探,印证一下就好了。”

她心里琢磨着,瑶娘端了一碗酸奶进来。

这个时代已经有酸奶了,不过并非后世吃的零嘴儿。如今没有奶牛,奶制品大多用的羊奶。没有经过多次加工,味道有些太原始。不过多加些蜜糖,还是很有滋有味儿的。

“大姑娘,天太冷了。今年的雪下得太早,比往年都要早上半个月。若是再往草原深处走,怕是年底,咱们商队回不了白帝城。”

瑶娘蹲在火地旁,拿了根木柴缓慢地拨动火地里燃烧的柴火。

火地,其实是北地百姓盛行的一种较为原始的取暖设施。即在地面挖一个四方形的坑,将木柴堆在其中点燃。火堆上大多时候架起一口大锅,或烧热汤,或煮着吃食。此时帐篷内火地上的锅里正煮着羊汤,放了些香辛料,味道十分馋人。

喻玉儿不动声色地将羊皮纸收入怀中,扶着膝盖起身:“那便回吧,将附近部落的皮子都收完就回吧。”

瑶娘正是过来说这个的。见喻玉儿很轻易便同意,心里很是松了口气。

“大姑娘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对外头好奇也是正常的。奴还未跟着商队出来前,也对外头向往的紧。不过风里来雪里去的日子多了,渐渐也知在外奔波的苦楚。”瑶娘不知想到了谁,面上露出黯然的神色,“这女子到底不如男子。姑娘瞧奴这一张面皮,早已被风雪吹老了。”

喻玉儿眼眸微闪,在火地旁的蒲团跪坐下来:“瑶娘今年几岁?”

“二十有三了。”瑶娘垂眸看着摇曳的火堆,火舌在半空中舔舐着锅底。映照得她脸颊泛起黑红,除了一双眼睛清亮如初。

“哦。”喻玉儿点点头,她原以为二十六七,没想到实际年纪比猜测的要小点。

“一把年纪了,还没成婚。”

瑶娘见她看过来,笑起来:“幼年时心高气傲,家中继母想拿奴换彩礼钱。奴一怒之下趁夜逃家,这之后多年未曾归家。家中姊妹都已儿女双全,奴至今还形单影只。”

接过酸奶吃了一口,虽说瑶娘已经尽力加了蜜水,还是酸得咬人。

“想嫁人呐?”

瑶娘脸蓦地一红,顿了顿,神色黯然道:“不敢想。奴如今都过了女子最好的年华,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二十有三,还年轻。”喻玉儿吐了吐舌头,想放下,又没忍住吃了一口,“宫里女官,二十五才允许出宫。你这年岁,放在宫中,还得等两年才能想归家嫁人之事。”

“奴可不敢跟宫里宫女子比。奴这相貌被北地的风沙吹皱了,又干又老,打眼瞧着,怕是比那些宫女子大上十岁不止。”瑶娘哈哈大笑,只不过,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苦涩,“何况这天下男人都好好颜色,我这半老徐娘,又整日跟一群粗汉混在一处。哪个愿意娶?”

“哦,这简单啊。求不来的东西,你可以花钱养一个啊。”

“嗯?!”

“养个小白脸。”喻玉儿盯着锅里咕噜咕噜冒泡的羊汤,眼睛放光。

挺翘的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羊肉的扬起,她头也不回地建议道,“这些年,大楚跟北狄草原各族开战不少,打来打去,不少人流离失所。白帝城内的几大牙行,奴隶多得都卖不出去,几十文钱就能买个品相不错的男奴。若想要身强体壮又长得好,多花一两也能买到吧?”

瑶娘‘啊’了一声,瞳孔剧烈一缩。

“能花钱买到的东西,作甚非得嫁到别人家去受委屈?”喻玉儿歪了歪脑袋,十分诚挚地开口道,“我若是你,我便花钱多买几个好看的,一日换一个。”

与此同时,拎着一只烤羊腿站在营帐门口的周长卿僵住了。朔风夹杂了雪粒子吹得他眉眼结霜,他静静地立在门口许久,听着里头少女说的荒唐话。

营帐中,瑶娘苦涩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僵住。

顿了顿,她有几分惊恐地看向口吐惊人之语的喻玉儿,嘴唇抖了抖:“一日换一个,大姑娘你……”

“你嫌男奴身份低贱啊,瞧不上?”

喻玉儿侧过脸,火光在她那双澄澈的瞳仁中缓慢地摇曳,她继续道:“那再花点银两脱了他的奴籍呗。”

瑶娘是头一次听见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脸都是木的。

喻玉儿却没有半点自觉,分析道:“你看样子武艺不差的,便是没有身契的压制,应该能压得住人啊。不像我。我是身体孱弱才被祖母早早定了嫁人,若是与你一样身强体壮,啧啧……”

她说着话,嘴角嚣张的勾起了。那神态口吻,凭地嚣张。

周长卿垂眸看了眼手里为了感谢她那碗退烧药而烤得油滋滋的烤羊腿,纤长的眼睫垂落下来,遮住没什么笑意的瞳仁。若是身强体壮她想做什么?上房揭瓦吗?

无声地冷笑一声,他单手提着羊腿,转身离去。

“难道你早就心有所属?一直求而不得?”

瑶娘彻底不说话了,闭嘴了。默默拿起木碗盛了一碗羊汤递给她。

喻玉儿捧着木碗,小口小口地抿起了热汤。刚从锅里盛出来实在太烫,她吐了吐舌尖。不过还是被这鲜美的羊汤给馋的不行,当真恨不得吞掉舌头。

她瞥了眼将脑袋扭过头不敢与她对视的瑶娘心里了然,果然还是心有所属。

为情所困,黯然神伤,再正常不过。

喻玉儿也没多说什么,毕竟男女之事,外人是插嘴不了的。

火地里的柴火劈啪作响,烧得旺盛。

暖洋洋的热气萦绕着全身,驱走了风雪的寒意。此时营帐内除了饮汤水的声音,两人都静默不语。

许久,瑶娘却突然开口诉衷肠:“奴确实有心仪之人。不过那人高山仰止,身躯凛凛,自然是看不上我这粗俗之人。奴从不奢求能与那人有个结果,能伴他身旁,为他所用,已经是十分满足。即便夜深人静时也曾伸手求而不得之苦,却也并非不能忍受。”

她这话说完,喻玉儿眼眸倏地一闪,缓缓支起了身体。

“大姑娘估摸着是不懂了。”

喻玉儿缓缓放下了木碗,歪了脑袋看向她,盯着瑶娘瞧个不停。

须臾,她才慢吞吞笑起来:“谁说我不懂?”

“大姑娘也有求而不得之人?!”瑶娘震惊了。

“自然是有。”

“那,那……”瑶娘本不过见风雪封路,此情此景下只她与喻玉儿两人相依,难得松懈大胆一回。没成想自己吐露心声不假,竟然将主子这般要紧的心里话给掏出来。

“我啊,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

瑶娘:“……”

怕自己再闲聊出什么惊天秘密,瑶娘赶紧打住,再不敢胡乱吐露心事。

她不开口,喻玉儿也没有再继续。

一碗羊汤下肚,她拿上剩下的汤碗去找商队听故事。

手里的事情有商队的相陪,进展快了许多。一些不好打听的事,许多单靠两人去不了的部落,也因阿辛等人的善于交际,总能去短暂住上一两日。

喻玉儿端坐在大营帐的角落,笑眯眯地听着众人闲谈,时不时再表示一下惊讶和兴趣。

胡尔烈部落的族人见她十分好奇,借商队成员的口也吐露了许多。

虽说地形和地貌甚少说与外人听,但一些本土的风俗和吃食习惯,供奉的神灵教义,他们可是很乐意与外族分享。像是外族人也敬畏他们的神灵,是令他们十分愉快的一件事。除此之外,喻玉儿询问特色吃食如何做,通过饮食习惯也能窥见一二。

譬如吃到肉干,询问肉干的做法:“这肉香是香,就是有点废牙哟……”

“那也没办法,”总有些异族大娘絮叨,听喻玉儿一说,就要絮叨两句:“每年六月中旬,天气一热,我们主人沿着海哈尔河、苏金河、达拉尔河及其支流,向几十里上百里开外的营地迁回。走上半个月,这些肉若不能风干透,路上都要坏掉的……”

“路上走半个月,天不热还好。一热,确实要坏。”

“可不是?”

喻玉儿笑眯眯的:“这酒也……”

……

停留了十来日,喻玉儿将一些细节补充完便去寻了周长卿。

这十来日,周长卿就跟雪中精魅似的难以捕捉。明明住在一个营地,却能从早到晚都不碰面。也不知他暗地里在忙些什么,每每被她逮到一回,身上都沾染了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十月以后,草原深处白昼的时辰日益见短。

大雪在月光下撒着粼粼的光,营帐内身影被火地的光拉得修长。喻玉儿裹着大麾看里头的人抽了腰带,露出精瘦有力的腰肢。继而又扯开了衣裳,影子落在营帐壁上更显得曲线分明。

等里面人终于忙活完,她才慢吞吞地拖着步子站到了门前。

刚站到门口,还未开口喊话,里面便传出一声冷锐的质问:“谁?何事?”

“兄长,是我。”

少女由于先天不足,嗓音里天生带着孱弱的娇软。

须臾,营帐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颀长的身影逆着光出现在门前。

周长卿估摸着是在沐浴更衣,此时头发解了发带,被编成小辫子而有些卷曲的头发尽数披散在肩头。鬓角被润湿,贴着面颊。湿润的水汽沿着发梢滴落,他幽沉的眉眼被水汽氤氲得莹润。

似乎对兄长这个称呼陌生,他此时凝视喻玉儿的神情很有几分诡异的意思。

喻玉儿毫无称呼烫嘴的自觉,勾着嘴角笑得毫无廉耻:“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兄长方才是在沐浴?”

周长卿:“……”

顿了顿,他沉声问:“你怎么来了?”

喻玉儿在打量他时,周长卿也在打量她。

大风吹得凶狠,带动的少女毡帽上绒毛胡乱飞舞。少女眼睫太长,被风吹得睁不开眼。

她努力想睁,奈何又实在怕冷,鬼祟地缩着脖子将半张小脸都缩进了衣领中。哈出一口气模糊了眉眼,白皙的脸颊浮出两团嫣红。本就长得无辜讨喜,此时瞧着更惹人怜爱。

周长卿抬眸看了眼对面营帐探出的脑袋,将身体往旁边让了让:“进来吧。”

“哦。”喻玉儿眼观鼻,鼻观心,抬腿往他营帐中走。

路过他时,周长卿下意识地又往旁边侧了侧身体,没有沾到她的衣袖。

周长卿的营帐比起她的营帐就要简朴了许多。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点心和香茶,莫说专门打的浴桶,连木筷子木碗碟也不曾有。胡人当初怎么分的帐篷,他便是怎么睡的。火地里烧着木炭,正噼啪作响。桌子上摆了一碗粗茶,水也是凉的。

喻玉儿站在外帐中央,瞥了眼内室冷冰冰的桌案,重点在那干巴冷硬的草蒲团上多瞧了两眼。选择走到一旁火地边的蒲团跪坐下来。

这草原的破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她离了火就不能活。

周长卿见她这怕冷怕苦的做派,低声嗤笑了一声。

见喻玉儿不悦地抬眸看过来,周长卿才估摸着自己这笑得有些突然。摸了摸鼻子,抬腿跟过来。

“你缩在营帐这些时日,平素吃喝都叫人送进帐中。到底是何等大事,惹得你亲自出门?”

草原上也没有漏刻,时常分不清时辰。

若是看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怕是要以为早已经深夜。事实不过才将将用罢晚饭。喻玉儿伸出两只手对着火堆,感受火热的气息敷在掌心的舒适,愉悦地眯起了眼睛,“哦,有的。特意过来告知世子一声。明日,要么后日,喻家商队就要启程回白帝城了。”

周长卿神色一怔,撩了衣袍在喻玉儿对面跪坐下来:“怎地这么突然?”

“不突然。”

喻玉儿慢悠悠地翻了手,将手背对着火堆:“我们已经在草原待了半个月。再不启程折返,等深冬时节来临,大雪封路。估摸着明年开春都不一定能回去。郡王府的长辈会如何我不清楚,但世子若是再不出现,镇北军四大营估摸着要翻天了。”

此次离营突然,确实有许多事情未做交代。不过军营其他人并非酒囊饭袋,镇北军能守得北地二十年,可不是单单靠哪一个人。离了他,自然会有人将局面撑住。

不过,周长卿立即凝了眉目:“可是喻家商队收到了什么消息?”

“唔,”喻玉儿抬起眼眸,“有那么一点。”

周长卿缓缓地跪直了身体。

不过短短十来日,这人周身那股煞气又凛冽许多。不知私下里都在做什么,本身清贵的气度给沾染得凶煞又带血。锐利如刀的目光扫向她,压得很沉,被他瞧一眼仿佛刀架在脖子上似的。

“半个月前,瑶娘收到消息,燕京来人亲自请御郡王入京。”

喻玉儿伸出三根手指头,她慢悠悠地说:“三天前,我收到家族来信,郡王妃吐血昏迷。”

“估摸着,郡王爷许是跟燕京来的大官发生了不愉快的事,且郡王府应当是吃了些亏的。虽说具体事宜不明朗,但世子,你大概是要回去主持大局……”

“呐呐呐,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并非我拖沓。实在是世子你神出鬼没,我难得才堵到你。”

喻玉儿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鼻尖,“迁怒他人并非君子所为,世子饱读诗书,应该比旁人更懂这个道理。”

周长卿深吸一口气,语气沉沉道:“并无迁怒于你,母妃身体孱弱并非一日两日,由来已久。即便是我亲自随侍旁侧,也敌不过一个善药的大夫医女。倒是你,舆图勾画的如何了?”

喻玉儿啧了一声,倒是没想到他这般沉得住气。

不知为何想到上辈子,她每每吐血,他虽气急败坏,但次次都会仓促赶回来。不过后来她发觉端倪,偶尔会拿半真半假的发病讨巧激怒了他不再上当……这么看来,他对她还算不错?

敛了目光,喻玉儿将怀中的羊皮,随意丢到了他的面前。

周长卿见她这般,狐疑地弯腰捡起。

羊皮并非一块,而是几块拼接而成。他心口一动,展开来细看。等看清楚舆图上标注详尽的山川地貌,间隔得里程,眼底的亮色越来越浓。

生怕火光意外燎到,他骤然起身,快步走到内帐,坐在灯下细细地看。

越是看,心中越惊疑不定。

这从雅达部落到达甘部落,辗转经过几个匈奴村庄,绕过北羌,又回到东胡胡尔烈部落。这一路辗转,周长卿的记忆力虽不及喻玉儿清晰,也是记得一些路线地貌的。羊皮纸上刻画的精准,他心里有数。但这胡尔烈部落以西,跨过布罗布湖,翻过湿地,往西一百二十里的燕山山脉,以及山脉更西边的平原草地,他们的脚步未曾抵达,她是如何知晓的?

“自然是动脑子推出来的。”

喻玉儿跪坐得腿脚发麻,身体犯懒地往旁边歪去,“世子莫不以为我这段时日,日日去营帐找人诉衷肠,谈天说地,是在偷奸耍滑,游山玩水呢?”

“难道不是?”周长卿悬着的那颗心缓缓放下,继而又变成难以言喻的激动。胸腔里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那是一种无法抒发出口的狂喜。

舆图,北狄草原的舆图,不管推断是否十成是真。六七分真总归是有的。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你还不偷奸耍滑?吃喝都要最好,脏了不行,累了不可,冷了要病。娇气得比那易碎的瓷器,还敢说自己比他人劳苦?”

“动脑子的事情,怎地就不算是劳苦?”喻玉儿眯起眼睛,“世子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嗯?”提到赖账,周长卿愣了下。

“你答应过小女,给小女寻个合意的如意郎君啊……难不成世子发觉了小女天赋异禀,夜里辗转反侧,终究是后悔。不打算给小女另寻良人,打算以身相许?”

周长卿眸光微闪,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喻姑娘不是另有雄心壮志?”

“唔?”

“‘若我身强体壮,必定会多养几个好看的,一日换一个’!”

喻玉儿:“……世子还有听墙角的癖好呢?”

“喻姑娘凌云壮志,声高志远,我不想听见也难。”他四平八稳道。

“那世子非要这般说,小女也可以改个报酬。”

喻玉儿凝眉思索了下,笑眯眯道,“左右小女肆意惯了,也不在乎那等虚无缥缈的名声。世子若不辞辛苦,给小女多寻几个也可。”

营帐内安静了,周长卿的脸,就仿佛那挂在帐篷柱子上的木雕面具,木了。

许久,他掀起唇角淡淡讥讽道:“喻姑娘好胃口,不过某能力有限。喻姑娘要求的二十岁上下,有官身,家世出众,相貌清贵绝伦,本人性情沉稳,还要文武兼备。整个北地四大郡,找出一个已经是幸运。想找多个,怕是有些难度。”

“世子记性还怪好的。”

“比不得喻姑娘。”

“生气了?”喻玉儿歪了歪脑袋,看向他。

“并未。”周长卿抿着唇,避开她伸过来的脑袋,神情冷淡。

喻玉儿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周长卿垂下眼帘。她想了想,放弃探究。

“……既如此,世子放在心上便是。”喻玉儿弹了弹裙摆,缓缓起身,“该带的话已经带到,那小女便不多留了。世子这厢好生准备,小女告辞。”

丢下这一句话,她大摇大摆的离开。

等到身影消失在营帐上,跪坐在长几后的人抬起眼帘。眉头蹙了蹙,终究叹了口气。

这少女,看似心思难捉摸,实则年岁太小,情之一窍还未开。说什么寻良人,话里话外跟孩童一样玩闹,寻不得半点的真心。

--

归程途中便快了许多。

为了赶在寒冬之前走出草原,这一路都没有多加停歇。喻玉儿端坐在马车中,颠得屁股都要成八瓣儿了。不过比起外头骑马,她能有个遮风挡雨的车厢,已经是最好不过。

忍了又忍,终于在十月下旬走出了北狄草原。

彼时,阿辛带着商队将两人送至御郡王府,便折回了喻家。

喻老太太得知孙女无碍,狠狠放下悬了一个月的心。心里明白孙女早已是人家的人,她还是没忍住让下人去郡王府递了话。教喻玉儿得了空,回喻家一趟。

且不说喻老太太拳拳爱孙之心,周长卿在卜一进府便被思懿院请了过去。

喻玉儿本想跟着一起去请安,不过却被梁嬷嬷笑着打了个短儿:“世子妃,娘娘这厢也是忧心世子妃的安危。不过在外一个多月,风餐露宿,确实太多尘土。娘娘自来身体孱弱,寻常吹风便会头疼脑热。若是沾了其他,怕是极为不好。还是请世子妃先回去梳洗一二。”

喻玉儿眨了眨眼睛,抬眸看向周长卿。

周长卿皱起眉头,她便很好脾气地答应了:“也好,我先回院梳洗,世子先过去吧。”

等目送喻玉儿远去,梁嬷嬷才露出了焦急之色:“世子,娘娘近来伤心过度病了一场。如今忧思过重,伤及肝腑,世子还请快些。”

周长卿点点头,快步去了思懿院。

刚随梁嬷嬷进了内室,就见躺在罗汉榻上的郡王妃以抹泪起身。

“卿哥儿,你抽空快去金陵一趟。”

郡王妃神色慌张,泪水沾湿了罗帕,“依依这孩子……她……半个月前,顾家那孩子意外坠马,人就这么去了,留下依依一人孤苦无依。你快去金陵顾家,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快些将依依带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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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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