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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时间又熬过了几个月,梅花都已经经历了绽放到凋零了,那场景说不出的凄凉萧瑟。终于顾清衍在一次难得的机会,看见了心情尚且平稳的夜陌尘。这个时候与他沟通应该能够成功吧。

寒冬凛冽,顾清衍只觉寒风刺骨,站在台子上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什么也看不见,她看见夜陌尘在院子里扫地,她把夜陌尘拉到小台子上去,“夜陌尘,我有话跟你说。”“一定要出去说吗?我很忙,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求你了,去个人少的地方吧,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夜陌尘无奈答应。去了外面以后,“那个夜陌尘,其实……我不是顾清衍。”夜陌尘说:“你在讲什么啊?”顾清衍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酝酿一会儿以后,说:“夜陌尘,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光我过得很快乐,也很痛苦,我让你也很痛苦……”夜陌尘从起初的无所谓已经变得认真在聆听了,他忙说:“没有,你没有让我很痛苦,你不用这么自责的,你只是想太多了,好吗?”“真的吗?你真的不难过吗?我……”“没有,你很正常,没有问题。你跟其他姑娘没什么不同,所以,你不必这般自责。”夜陌尘一直用轻松的语调来安慰顾清衍。虽然顾清衍也是笑着的,但是那并不是轻松的,而是沉重的。

“夜陌尘,你知道我一直喜欢谁吗?”顾清衍认真的看着夜陌尘的眼睛说道,夜陌尘笑了起来,回答道:“不知道,是容颜秀丽神情高雅的潘安?还是倾国倾城超然脱俗的嵇康?”

顾清衍的笑容一下子凝固起来,额头渗出微微薄汗,颤抖地说道;“这种时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我,我承认我曾经心悦一个人……”夜陌尘激动地表示:“那么恭喜了,在下一定会协助你与那位未曾谋面的公子结下良缘的,”顾清衍说:“可是,可是,是夜陌尘你让我忘掉那个人的……”顾清衍呆滞在这一刻,结果夜陌尘很冷漠地回复:“啊?跟我有什么关系?”顾清衍硬着头皮解释道,她迟疑了很久:“……是你,夜陌尘,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我真的,真的很……在意你。我和你相处这么久以来,我从未如此地幸福过,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太令我,开心了,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变得很敏感,我变得无时无刻只想和你聊天,我……”

夜陌尘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唯独睁着一双纯洁无暇的眼睛愣住。

徐久,他说:“你只是太依赖我了。但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难怪你如此自责,而且你并没有让我很痛苦……”夜陌尘的眼神似乎让她继续说下去,他难得如此有耐心没有告辞离去或是婉拒,而是,等待着,让她继续说下去……

他本来说他很忙,结果这一说下去两人就整整谈论了一个小时之久,

记得那次告白时,顾清衍嘴巴干裂地吓人,却也红润秀丽。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当那么关键的几个词语要说出来时,竟是那样困难。心跳不止。

顾清衍说:“我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你很特别,我从小就很喜欢这样性格的人,你会觉得我这样做很夸张吗?”

夜陌尘说:“当然不会啊,你这样很正常,你这只是对友人之间相知相惜的情谊与交真。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十岁那年也有一位深厚交往的知己。她性格比我还清狂傲物,行事一向山凳巾帼不让须眉,我敬佩她的清逸豪迈。是一位女中豪杰,反倒我在她面前倒显得像个格局狭小的妇人之态了。而她也曾一身红衣长裙向我弹过一首向我传诉衷情的曲子……”

顾清衍心想,她没有问出那句话:你是否也和我一样喜欢过我呢?

转眼又一想,算了,有些答案不知道也没关系了。反正,她是不会相信他那些话的……

顾清衍笑道:“我从小到大喜欢的男子的性格都跟你很相似。开朗活泼,幽默风趣。”

夜陌尘:“天哪!这么可怕!”

顾:“你很有趣,主要是,你笑点很高。”

夜:“不,我笑点很低。”顾:“不高,也不太低,你比小李子有趣。但不知道为什么小李子会那么喜欢你。他总是吃我的醋。”夜陌尘:“哇,他喜欢我?他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恐惧。”接着他又说:“你也很有趣啊。小李子说话有点,额,无趣。”顾清衍道:“小李子还可以,他挺可爱的。”

已经夜深了,该说再见了。

那一天,顾清衍终于勉强地说出来了。比预想的告白提前了一年多,接近两年。

一旦产生恋情,就不适合做朋友了,这就很尴尬了。但是顾清衍又畏惧孤独,但是她又十分不喜也陌尘与他人交往。之前占有欲很强。总是心头不爽。但现在已经平静很多了,再怎么重视这些情谊,她也不那么容易小心眼计较了。

回忆曾经第一次喜欢上夜陌尘时的那种感受,那是一种众多自欺欺人的人士体会不到的奇妙感觉。当时,她一个人躲在一个没人的房内,独自一人自言自语,“完了,完了,”因为她尝到了那种甜蜜而兴奋高兴的感觉,令她大跌眼镜的是,这是夜陌尘带给她的感觉!

今夜,顾清衍把所有心里话都告诉夜陌尘以后,他们二人含笑分别。透露着一丝不舍和缠绵。然后,在顾清衍回去的路上,她心中畅快地,快要飞起来。她差点奔跑起来。夜晚,夜陌尘分别时看着她的那神情,差点令她迷离。小确幸,夜陌尘真的在乎自己。如同她一样在意他。如果看着他不开心,顾清衍也是会不开心的。夜陌尘也会吃醋,虽然没她那么小心眼。嘴上顾清衍说着以后夜陌尘可有可无,不用再重视这个人啦,之类的话,但内心的热情是谁都无法想象的。

谢谢,再见,后会无期!

次日,顾清衍回到自己的宫殿歇息,一直处于焦虑状态的她,一直心情烦躁,胸闷难受。但和宫中的老侍卫聊了一下人生,尤其是老侍卫模仿脑瘫患者的模样事,顾清衍本来严肃的表情一下子忍不住颤抖起来。接着她就大笑起来。好久没有这样开怀过了。发现,笑完之后,内心舒畅了许多。

接下来的时光中,顾清衍在心中永远地放下和离开了夜陌尘。夜陌尘本来心中点亮了一盏光明。小鹿乱撞的他期待着顾清衍。然而夜陌尘感知到的是她的放弃,于是他也渐渐不再主动找顾清衍。之后,无论夜陌尘怎么求着想来找顾清衍。顾清衍都会逃掉。别渴望哪个人会来拯救自己。除了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别无他法。

不要总是回忆过去自己又如何错过了机会,又如何不懂得珍惜,还不如换上十足的勇气,面临身下的每一个挑战,随心而行,不要再错过一个又一个的机会了。美丽动人的缘分总安置在身边。夜陌尘已经从她的生命中离去,那么,下一个他,又在哪里?她苦苦寻觅。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学着去淡忘。

凄美而黯然,如今的顾清衍堕落了,但过去也辉煌过。至少,那个情谊,是存在的。如此,也无需遗憾了。

看着夜陌尘重新找到新人,旧人离去,短短几个月,什么都破灭了,自那段告白以后。顾清衍陆续在堕落与成功之间徘徊。也许是她做错了,但如今已经发生了,她也不想再去后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躲在被窝中独自哭泣。她也看透了夜陌尘的绝望与痛苦,唯一与她不同的是,夜陌尘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而顾清衍,注重细小,感情细腻,不注重大事。她的内心不知是坚强了还是麻木了,她希望自己能重新阳光起来,将内心的空虚填满,接下来,只能靠自己来提升了。有自知才有自信。相信镜子中的自己。

夜陌尘总是寻找其他女子,每当看到这样的事情,顾清衍都会嫉妒到心痛无比。她忍受不了夜陌尘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每次顾清衍表示闷闷不乐时,夜陌尘都懂,但还是继续和别人玩得甚欢。每次都是如此。不如说,一直以来,就是这样。但是高傲的夜陌尘又耻于低头认错。故意和顾清衍斗气。厚脸皮的从不抚慰顾清衍受伤的心灵。

“如今,过去那个冷俊的男子,我十分厌恶。

夜陌尘,很吃惊吧?

没错,这就是残酷而令人呕吐的现实。

我同时经历了幸福与痛苦。

这不是一种丰富的人生吗?

纯粹的痛苦,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也许这样一种结果,是由我导致的,但,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也无需后悔和缠念了。”

顾清衍丢下这句话,独剩惊愣的夜陌尘在原地忧愁地苦笑。然后他决定继续他之前的社交,转而搂着仙霓羽谈笑风生。优雅地像位温文尔雅的公子,笑着看着顾清衍转身离去。

夜陌尘脸上挂着友善的笑容,向顾清衍以及她的朋友们走来,他打听着她们在聊些什么,“女士们在聊些什么?”顾清衍一句话没说立马转身就走了。夜陌尘笑容逐渐没有,背后是空虚与落寞。不忍心让任何人看见,他倔强地侧过头。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伤,一种是位情感所伤,另一种是因厌己厌世而伤。两种的痛苦程度都是令她无法比较的。不相上下的。之前的种种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那段时间,自己常常落泪。而这段时间,自己常常郁郁寡欢,身心紧绷喘不过气。泪水往往是憋屈已久才发泄。

痛苦而煎熬的日子一直持续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颓废的顾清衍,如同失去了家园庇护的流浪无寄所托的孤儿。

不久一位公子前去求见顾清衍。听说是一位

来自晋国的宦官。

当顾清衍见到他时,那人穿着碧绿衣裳,

是位神情高雅的少年。站在竹影疏落里,他手握着一卷竹册,恭敬地向前行了一个礼。

然后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江淹。

他说,他喜欢纵情享乐,他的性格里既有儒雅的贤士气派,对于仕途的忠真不二,同时也寄情山水,追求自在逍遥的旷达。

如果可以得到公主的准允。能看到公主还活着,那么在下死而无憾了。

“公主?为何如此称呼我?”顾清衍问道,江淹说道:“ 明月国公主,红莲殿下,在下早就久闻您的身份了。”

二人一路走至沐雪园,里面是一片清雅的竹林,林中放着一块过膝高的青色石台,可容坐卧。二人一同坐在了那块青色石台上,少年眼中闪烁着单纯的快乐和畅然,他难掩喜色地说道:“在下也曾是明月国的一位志士。明月国的君主是一位英明之主,却可惜,如今,明月国……由于太弱小,被俘虏了。但是红莲殿下,我知道您如今已经不叫这个称呼了,陛下,您还想再次拥有明月国,成为名正言顺的公主吗?”

“我,不知道。”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何又说,明月国已经沦亡了呢?今日能再见到公主,臣子已死而无憾,愿能终身跟随陛下,”

少年边说着,边抓紧了顾清衍的手,突如其来的追随者,让顾清衍一时愣在原地。

殊不知,这一切全部都被身处在阁楼顶楼的夜陌尘看在眼里。夜陌尘手撑着围栏。低头俯视着坐在青石台上的两人。

忽然碧衣少年开口道:“有人在附近,我感知到了,”接着他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亭台轩楼之上,站立着一位一席黄袍的人,“那位是?看着遥远而冷静,公主您认识那位男子吗?”顾清衍抬头望去,与夜陌尘对上了目光,夜陌尘浑身僵住,眸光微闪,忽然很孤独地趴在围栏上,一脸懈怠的就这么看着顾清衍,仿佛闪过丝丝泪光。顾清衍撞见他这幅模样后内心依在隐隐作痛。

“不认识……”顾清衍冷静地说道,夜陌尘趴在围栏上,苦笑了一阵,又离去了……

顾清衍挥挥脑袋,换上笑容,再次面向江淹。

“日后,公主殿下若有什么危险,在下都会时刻维护公主的平安。”看得出来,这位翩翩君子并不是普通的弱冠书生,他精通剑术。

顾清衍很重视这位新交的朋友江淹。他如此乐意帮助自己。可是有些事,他并不了解。首先,顾清衍并非是真正的明月国公主本人,她只是一个从21世纪穿越而来的人,而且,还是穿越到了一本故事书的世界里。再加上她之前所发生的复杂的事情,让她没有功夫去思考她这个角色的真实身份。她自私地只想逃离这个复杂的国家。

岁月悄然声息地流动着,顾清衍的心也伤够了,而夜陌尘夜陷入绝望了。顾清衍不想再继续浑浑噩噩地待在这个地方了。

自这一夜之后,顾清衍收拾了行李,离开了皇宫,她一个人走啊走,但是不知道去哪里,可是心里却是十分的轻松与释然。然后她偶然间又遇上了林晓芊,林晓芊看出了顾清衍眼中的孤寂,她说:“你怎么能不好好吃饭呢?你应该好好找一个事情去做,不然整日浑浑噩噩怎么行?”顾清衍有些窘迫,她说:“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性格就总是那么……”林晓芊拍了拍顾清衍的肩,“你跟着我吧。”然后顾清衍跟着林晓芊两个人离开了。

一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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