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南宫晨则瞧看,远处点缀于湖畔的莲花灯,他的眼眸全然被远处的孔明灯,所吸引。
纳兰铭站于他身后,同刻轻咬下唇,找准时机倾身一推,想将殿下推入湖中。却谁知眼前之人忽然偏身,她躲之不及,失重坠入湖中。
她眼眸瞪大,谁料聪明反被聪明误!
南宫晨刚偏身,却见她略过他的身躯,朝湖面而去。他紧抓她反向而摔,面朝他的手腕,却连带被绊入湖中。
巨大的冲击,溅起一层厚水花。行走于桥底的行人,皆站立而看,或表震惊,疑惑,难受等神情。
纳兰铭极度恐惧之下,拽扯着殿下的衣袖,连人带拽一同落下湖,经受过前世的折磨,她极度怕水,这直接刺激她的恐惧。
再次被水呛得窒息,而失去意识与知觉。我这一次,是否没机会,再重来了!命不该绝,再挣扎,也无疾而终。
轻闭上眼眸之时,瞧见殿下眉眼逼紧,她的唇被他堵上,她察觉有气汇入口腔内,是殿下往她嘴中灌气,后拥着她游上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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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晨抱紧纳兰铭,蹲身放她下地。“铭!醒过来!铭!”他呼喊几声,也不见她有反应,只能将她放平,做人工呼吸。
过缓后,眼前之人终于有强烈的反应,将咽下肚的水相距咳出。“咳咳……咳……”
“铭,你吓死我了!”南宫晨抱紧她,两人衣衫全湿,分不清是谁的衣衫贴合于一起。
激烈的咳嗽后,她贴于他的胸膛,还处于极度恐慌中。“我……我冷。”
“我命人,去取外衣。”南宫晨护紧她的身躯,可自身的温度,也极低。
“等不及了,你去集市买一件吧,我在这等你。”她握紧冰寒的拳头,说着推开他的话。
他听后,却皱眉,“我不放心你,独坐于此。”
“去吧,我不会再跳湖了。”她对上他的脸,露出一笑。这般傻的行为,她再也不做。
犹豫片刻,“等着我。”南宫晨当真信她,却也没旁的法子。
身旁的随从,皆被他驱赶开,在场之人,更是无人能助他,他只能只身前去。
纳兰铭眼见,殿下起身,跑上桥身赶往集市。而她却从地上爬起,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打着寒颤跑上桥,去往另一边。
纳兰铭跑过人来人往的泠安桥,为何这桥屹立于此,她却觉得这桥上的风,分外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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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上官府。
纳兰铭拖着厚重的湿衣裙,狼狈至极地赶往上官府邸。街上之人,看她皆是可怜之目光。她也满不在乎,只望能快些到,不然枉费她牺牲自我,落水之责。
赶至上官府邸,她猛敲动府门。“小女子恳求见上官氏大小姐!”
“谁啊,午夜闲人的!”红府门被看门的小厮拉开,瞥见浑身湿透的女娘,称要面见大小姐。
“我是纳兰氏之铭,请你通传一声,我要面见上官大小姐。”纳兰铭急切地说,同刻也四处张望,怕再耽误下去会被殿下抓去。
“我们大小姐,岂是你能见!还有,纳兰氏为何只你一人,该不会是冒牌的吧,看你这寒酸狼狈样,还不快走!”小厮当真被她的话笑掉大牙!敢谎称是纳兰家的小姐。
纳兰府邸可是出了名,名门闺秀的禁府,府邸的女娘未满十六,皆不能出府。这回凭空冒出个纳兰小姐,还衣衫褴褛,发顶蓬乱,毫无形象可言。
当真把他当猴耍啊!
纳兰铭被这下人,怒得皆感到后背夹汗的热!“你不让我进是吧,我今日非要见到表姐不可!你让开!”
看门的小厮,见她来气,也执意要赶她出府。“诶,你这野蛮的女人!给我赶出去!”
“皆滚开!”纳兰铭不惧蜂拥而至的下人,要是身子这刻神清气爽,定能撂倒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仆人们。
忽然一道凌厉的女声,透过前园,达到喝令的警示。“何事如此吵,皆叨扰了啊父休息,你们担当得起吗?”
纳兰铭眼见表姐的面容,委屈地跑向而去。“表姐!”
上官诵见表妹的衣衫与面容,皆像落入水的花猫,宜嗔宜喜。“铭,你怎么!落湖了!”
纳兰铭终于见至表姐,忙道前来的用意,“表姐,我有急事寻你,能否让我进去。”
“快些进府……”上官诵于表妹道后,偏头训斥下人。“你们连纳兰表妹皆认不得,看你们平日也是这般,对待外来的宾客,皆去领罚。”
“是,大小姐。”府邸的下人皆惧怕大小姐,于她独居府邸的这些年,他们也不敢不顺应老太白的意思,欺压大小姐。
皆因大小姐的母亲上官夫人,是原外女子,塞外的公主。
虽说圣上提倡中原塞外一家亲,也将和亲公主,嫁来中原。可老太白极度抗拒,赶巧觉得生下之儿,血统不纯正。
上官诵没再理下人,手附上表妹的肩头,安抚她,“铭快些去洗漱,而后喝碗姜汤。”
纳兰铭看向表姐,希望表姐能允诺她的到来。“表姐,我想暂住两晚于此,可否不让他人知晓我的位置。”
“铭是有何难言之隐吗?”上官诵先担心,后才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太子殿下被我支开,才能来寻表姐。我想让表姐,替我引荐丞相府。”纳兰铭也直言不讳,但没具体道说缘由。
“丞相府?你去那为何?”上官诵小感惊讶,表妹与丞相府之间的联系?与太子的关系,又当如何?
“去寻一人。也请表姐,替我隐瞒娘亲。”纳兰铭于表姐的衬托下,显得娇小可人。
“你啊!好的不学,偏到处惹事。也罢,表姐且帮你一回。”上官诵也颇为宠爱纳兰表妹,虽然面见不多,可她喜纳兰表妹,比喜亲家妹更来得多。
她愿意跟没心机,且单纯善良的纳兰表妹为友;却不愿以略微心机,清淡寡欲的上官晴为伍。
母亲多次回府,皆没带上官家妹回。
上官诵也料到,是家妹不愿回。至于为何,她也不想去询问,更不愿得知。
“当真!”纳兰铭还在彷徨中,表姐竟这般快,便应下。
“当真,快去洗漱吧,别撂下风寒。”上官诵回房,替表妹准备柔软舒适的衣裳。
“铭于此,先谢过表姐!”纳兰铭道谢,原来这世上,还有真心待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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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泠安桥。
南宫晨从集市上,购买白缎冬绒服,忙跑回泠安桥。却见不到本应在桥下,原地等待他的纳兰铭。
他握在手心的白绒服,被握得皱巴。
“这位公子,是否在寻一位落水的女子?”于湖边来往的行人中,走出一位白发老者,他的语气尽显和蔼,询问着年轻人。
“是!她现在身于何处?”南宫晨眼见,有纳兰铭的线索,忙着应答。
“我瞧那名女子,跑上桥往西而去。”老者指着泠安桥而言,满言的惆怅。
“西?她能去哪?……谢过这位老先生。”南宫晨思索后,不忘道谢老者。
“不必谢,感情之事,不能强求。”老者看着年轻人匆忙离去的身影,像自言,也像于他人一把打开光明的钥匙,作为过来者,点醒迷茫的人。
刚老者也瞧见从水中出来的两位,男子仿佛很着急怀中的女子。可当他离去后,女子却不顾任何阻力,决意离开。
定是想方设法逃脱,所以感情中之事,十有九悲。还有其一,为之更悲。
老者也不愿年轻人失去挚爱,但还要靠自个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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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晨从桥身下至后,见往桥边跑来的明珂。
明珂见至殿下,忙着予殿下披上黑绒服,他担忧殿下也会生病,上回便被纳兰府的女娘弄得于床躺上三日,这一次又是落水。
果真是扫把星!
明珂愤怒完,通报殿下,“殿下,我刚见纳兰小姐,去往将军府。”
南宫晨闻言,皱眉。他也想到纳兰铭,能去之地便是上官府邸,那有她的表姐。
“上官大人的府邸?”
“正是。”
“快随我前去。”南宫晨提着衣袍,前来上官府邸敲门。
“这大晚上,又是谁啊!”红府门内,再度传出烦躁的声音。当打开门后,却见是殿下的尊容。“哟,是太子殿下啊!”
明珂跟于殿下身后,替殿下问话:“纳兰府的小姐,可否在你们府啊?”现下不用瞧殿下的神情,也能知晓,殿下的脸绝对臭!
“这……在。”小厮不知该如何作答,没曾料到前来寻纳兰府小姐的,竟会是太子!
南宫晨不听小厮的答复,便略身入府。
小厮则忙着阻拦。“诶!太子殿下,我们小姐吩咐过,任何人皆不能寻纳兰氏的小姐。”
“叫你们小姐,出来!”明珂再次,替殿下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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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见上官诵身披红衣走出前园。
“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我寒舍,有失远迎,实属抱歉。不知殿下前来我府,所谓何事?”
南宫晨见上官诵后,才厉声。“把纳兰铭交出来。”
上官诵早料到,殿下会前来。一早吩咐过下人,却还是被殿下这般贸然地闯入。“表妹刚落入湖,现还惊魂未定,不适宜见殿下吧。”
南宫晨再一声,是不为之商量的语调。“我叫你把她交出来。”
上官诵笑起,像嘲笑,更像苦笑。“难道殿下还想强人所难?表妹现下十分彷徨,我猜想应是殿下不顾情面,将表妹推落湖……”
“你少血口喷人,上官氏!”明珂于身后听不下,同刻厉声。
“我是否血口喷人,殿下再清楚不过。赎我不能让殿下进去。”上官诵皆不怕这些官府之人,每一个皆是自以为是,还声大于天,难怪纳兰表妹要逃。难怪南宫然,会被此等奸人所害,发配去边疆驻守。
可随后,南宫晨还是执意要闯入大殿。上官诵转身,紧盯殿下被披上绒服的后背。纳兰表妹这般狼狈,他却悠然自得的披着外衣,前来寻人。他好意思吗?
“殿下便不怕铭,怨恨你吗?她为何落水后还选择跑,殿下难道不知吗?还是当真睁眼装瞎。”
南宫晨前行的脚步被她的话喊停,转身怒视上官诵。“上官氏,我劝你管好自己的事先,莫再管闲事。我与她之事,无需你插手。”
南宫晨面对上官诵,也没多好的态度,这个被家兄带去边疆的女人,诡计多端。于他眼里,容不得这般的人。
“殿下能明白最好,别失去了再后悔。”上官诵自知殿下的话是何用意,却也不代表她非得接话。
一句话,击垮南宫晨坚硬的内心,他本握紧的拳微松,想着还是让她缓几日先。
“这衣服交予她。”说罢,他将手中的白绒服,递于上官诵的手中。而后,略身离去。
“恭送殿下。”上官诵偏身行礼,看着手中的白绒服,再度看向已无人烟的府门外。
他是去买绒服于纳兰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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