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戌看它的样子就知道“琉璃”这个名字一定是假的，不过“琉璃仙子”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十分自豪，估计这个名字它十分满意，陈戌也不戳穿。
“所以真的有妖怪，你为什么在这里？不会是在这里等我？”苟飞文却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当然不是了。你算什么？我是……”琉璃说到一半改了口：“我呆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宝藏。”
陈戌垂了垂头，不知道琉璃又在扯什么谎。
琉璃甩了甩尾巴：“很久之前有个妖怪死在这里了，我在这里等着，等它留下的结界破了，就可以拿他藏下得宝贝了。”
这种胡话，苟飞文还听得直点头，毕竟这种神话故事有很多的：“请问，琉璃仙子，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能和动物沟通吗？”
“是不是你10岁的时候突然出现的？”琉璃故作深奥地说道。
“是。”说着苟飞文转头看向了陈戌。
陈戌立刻撒谎：“我也是的。”
“那就对了，这是因为你们10岁之前救了一只动物，所以才得到了机缘，……”琉璃说的与陈戌说的大差不差，意思是说人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救了一只厉害的妖怪，那只妖怪为了感谢他，就会把这种能力赋予他了。
“但是能力总是隔一段时间就消失了，之后又出现了。”苟飞文又在追问。
“既然这种能力是他给你的，那你的变化一定是与他有关的，”琉璃边说，边把视线从陈戌身上扫了一下，随后又说：“你的能力主要与妖怪的状态有关，他越厉害，你的能力就越强。”
“所以，我听不见的时候，是他身体不好？”
“也不全是，除了他的状态，也与你的状态有关，你身体越好，越是相信关心那些动物，听到它们说话的可能性就越高。”
苟飞文沉默了一会儿，其间陈戌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观察着他的表情，猜测着他是否相信。
苟飞文皱着眉头，缓慢地开口：“但是，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琉璃没有理解他的话。
“你说，我救了一个妖怪，所以他赋予了我这种能力，但能让他赋予我这种能力，我救了他，一定不会只是随手一救的情况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你呢，你还记得吗？”
陈戌还以为苟飞文还要追问关于他自己或者关于动物的信息，却没想到他转头望向了自己：“我？我也不记得了。”
“让你们忘记了，这有什么可不理解的，有些事情就不是你们人类该知道的。”琉璃却立刻解围。
这个借口虽然生硬，但让苟飞文不得不信：“那我们还能见面吗？”
“你想见？”琉璃笑了笑：“当然也可以了，不过要到他要死的时候，或者你要死的时候，”
苟飞文却又有了疑问：“所以人死了会变成鬼？真的有地府那些地方吗？”
“有啊，”琉璃不准备当老师解答疑问，便不多说：“但那些事情，我又没有死过怎么知道，等你死了你就知道了，对了，等你死了，最好不要跟他们提太多妖怪的事情，要不然，你要害了帮你的那个人的，而且我也不能跟你说太多了，不然我也要倒霉。”琉璃说了这么多话，也就这最后一句是真的。
之后，苟飞文再怎么和它说话，它都不理了。
因为苟飞文的动作太过明显，甚至范大妈都不盯着其他人了，反而来盯着它。
“你想对我闺女做什么？”
“没什么，”苟飞文自然知道范大妈口中的闺女是那只黑猫。
满院子的猫里面，她最喜欢的就是那只黑猫，之前来的时候苟飞文就知道，范大妈是养了这只黑猫之后，才慢慢养其他的猫的。
“你相信它说的话吗？”见苟飞文终于不找机会和那只猫说话了，陈戌才来打听它的想法。
“你说，你一只猫最多能活多久呢？”苟飞文却这样问。
“大概，二十年左右吧。”陈戌估计着给出了一个数字。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只猫活了也有20多年了。”
“你怎么知道的？”
“范大妈家里有照片，之前我来的时候有见过，那只黑猫和范大妈女儿的合照，据说出生的时候养的，到现在也有快30年了，但那只黑猫一点也不像20多岁的老猫了，还像是4-5岁，之前我还以为是范大妈糊涂了，现在看来真的是同一只猫。”
“动物看起来也不显老的。”陈戌看了看那只黑猫。
“细微的地方看起来还是有差别的”苟飞文说道：“一般年纪大了都会有内脏或者骨骼问题，它却没有，对了，你说范大妈能听懂动物说话吗？”
陈戌看了范大妈一眼，却看不出：“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是知道的话，也不一定会告诉我们。”
“也是，她警惕心高着呢，要是我去问她，她可能反而会觉得，我在骗她。”
陈戌却忽然问了关于范大妈的问题：“之前几家常去，我多少还能理解，为什么带它们来这里。”相比于其他地方，在陈戌看来，这里的回报率甚至比去自己那边还低。
苟飞文这才说：“范大妈身体不太好，我怕，什么时候有意外。你听说过，有主人被宠物吃掉的传闻吗？”
“你相信它们会吃掉范大妈？”
“如果只养了一两只，可能不会，但是这里多，总有不熟的，如果范大妈出事了，它们都跑了还好，万一它们来不及跑，反而守在身边，邻居再晚发现几天，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呢？”说完担心，苟飞文又来劝陈戌：“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有那只猫在这里看着，即使真的出事了，它也一定会立刻和周围人说的，毕竟它有它想要的东西嘛。”
这里的动物不多，但过分活泼，即使有陈戌和苟飞文两个开挂的在，也忙到了下午，几辆车依旧在门口告别，陈戌却没有走远，而是将车拐在了一个角落，只等了一会儿，琉璃果然从墙上走了过来。
“等我干什么？先说话，我最多就是动动嘴，别的忙不帮，我自己的事情都很忙的。”琉璃有些不耐烦。
陈戌却直直盯着它：“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琉璃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我得看着她，她快要死了，她身边没有别人，只剩我了，我要她送走。”
“等她死了，你可以去我那里。”得到答案，陈戌直接上了车。
“知道了，到时候去找你。”琉璃也没有看着陈戌远离，直接转身回去了。
陈戌的三轮车才开到半路就接到了小孟的电话，开车不好接电话，他只好把车停在了路边。
“上次你说的地方，我们明天去曝光，已经联系好人了。”
陈戌蹲在路边，堵住另外一只耳朵，在震耳的车声中听清了小孟的话。却有点担心地追问：“确定没问题吗？上次我举报，可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放心，没事的，这次闹得大，几方联合行动，记者会一起去曝光，到时候，我还会找苟飞文他们，你记得帮我留点地方。”
“好。”
回到家，也顾不上别的事情了，陈戌先把后院的笼子打扫出了几个，刚来的并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还是隔离出来好，第二天一早去了那几家私房菜馆，见证关键的一刻。
果然，不久之后，门口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惜冲进去的各种人中，并没有苟飞文。
陈戌等了许久，直到门口已经被警署封锁了也没见到他，电话不通，陈戌想了想，去了与苟飞文约好今天要去的救助站。
没想到在那里指挥的是路狸。
“早上他们都出门了，半路苟飞文又回去了，要换我出来。”路狸十分自在，没有任何不满：“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当心他不相信我编的故事？”
“他相信了？”
“怎么可能不相信，昨天晚上，我值班的时候，给他找了一堆灵异怪谈，成功地把那个说法砸成铁证。”
“他为什么半路回去了？”
这件事路狸也奇怪，所以他多问了几句：“说是小孟又去曝光了什么店铺，那几家里有一家的老板是他爸爸朋友，所以他不能去出镜，回店里联系帮着连续学校的医生去的，正好她回去了，如果有动物送来，他和苗胜楠可以救一下。”
不只是苟飞文的医院，就连陈戌这边在他回家之后，也接收了一批虚弱的动物。好在小孟他们是检查完送去的，所以不用担心传染病。
去送动物的人陈戌不熟，只是见上次来过，追问他们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们也说不清楚。
陈戌把主意打到送来的动物上，但从他们口中得知的多是平时待在多大的笼子里，上一顿吃了什么，那几个小伙伴被抓走后就不见了，连人的长相也描绘不出来的。
无奈，陈戌求助于小虎：“能不能看一下它们看到的画面。”
“有什么好看的，即使看了它们那些记忆也没用，老板总不可能亲自去它们面前吧，而且它们被管着，也看不到外面的画面呀，看了是费力气。”小虎最近很不高兴，陈戌总是出去玩，院子里这么多事情都堆在了她的身上，最近她已经厌烦这些事情了。
“你之前答应我的也没有兑现啊，吃的呢？现在我吃的都是什么？”小虎忍不住抱怨。
“我明天回来的时候，给你买的。”陈戌连忙许诺。
小虎这才满意，按照陈戌的要求，变回了猫的样子，去那几家店那里查看，小虎带回来的消息却是：“有3家店都被封了，之前说有东西在的那家没封，但是没营业，人都不见了，也没有动物了，地方乱得很。”
“只封了三家？”陈戌有些奇怪。“为什么？”
“这个我怎么知道，人类的弯弯绕多得很，我要吃两个，不三个鸡腿，明天带给我。”小虎完成了任务，自觉地要着报酬，只留陈戌一个人在原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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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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