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戌那边做好了决定,苟飞文这边的门诊也十分忙碌。刚给一只狗开了产检的单子,就遇到了一个“渣男”。
“小熊这几天老是到处撒尿。”一位男士拎着一只猫包进来,边说边打开包:“是生病了吗?”
这只叫小熊的玳瑁猫也不怕人,从包里钻出来,就直接往台子上提一躺,就任由苟飞文检查,如果苟飞文动作重了,它还转身狠狠地哈气:“轻点。”
“家里就一只猫吗?”苟飞文简单检查了下,看器官的状态不像是生病。
“就这一个祖宗。”小熊的主人叫赵鹏飞。
“你家几口人?有没有外人来?或者近期有没有接触过母猫?”苟飞文排除着原因。
“我家就我一个,没外人,但是隔壁有只母猫。”赵鹏飞听到苟飞文提醒,脸色瞬间不好了,抬手摁了摁小熊的脑袋:“你能不能要点脸,人家都那么骂你了,你还往跟前凑,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要你管,你自己没老婆,就想让我也单身?”小熊被点得急了,伸出爪子把赵鹏飞的手拍开,说话的语气很是不耐烦。
苟飞文眨了眨眼,追问起八卦:“所以它们接触过?”
赵鹏飞咬了咬牙才说:“之前我不在家的时候它跑到人家去了,母猫怀孕了还让人赖它头上了,但是我最近把阳台的空隙都挡住了,还在家里放了监控,所以它过不去了。”
苟飞文听这觉得十分耳熟,忽然想起前些天才生了得蔡琳家的豆沙:“你邻居家是不是一只三花母猫和奶牛猫?”
“是,你认识?”赵鹏飞愣了愣才说。
“豆沙在我们这生的。”苟飞文说着捏了捏小熊的耳朵,“看不出来,你还挺能。”
赵鹏飞却十分生气,两根手指比量了一下:“就这么窄一条缝,我封窗户的时候没看到,他硬是挤过去了,十几层楼,她们家窗子也是这么窄一条缝,你也不怕掉下去摔死,人家来找我,我都不信,要不是监控抓了你个现行你还在这儿装。”说着又不解气似的,薅着小熊脖子的皮,硬是把它薅起来,另外一只手又在它脑袋上狠狠拍了几下。
拍的砰砰响,可惜小熊一点都不心虚,挣扎着就往它爸爸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还说,快点给我弄开?我都好几天没见我老婆了,”小熊听到赵鹏飞这么说话,一个翻身咕噜起来,就朝着他打了起来。“再敢拦我,我还在你床上撒尿。”
苟飞文瞧着它倒不像是发情了,反而像是故意报复主人一样。
“之前有过在屋子里撒尿的情况吗?”苟飞文。
“就刚来的时候,那时候可能是没教好,或者划地盘,之后就再没有过了,不会是因为不让它见母猫,它就发情了?”
“不是发情,可能就是暴躁焦虑,它自己是不是比较孤独。”苟飞文斟酌着词语:
“就没考虑着要给它找个伴?”
“我倒是想找,但是它一个都这么麻烦,再找一个不得炸锅了?”赵鹏飞说道。
苟飞文见小熊继续叫嚷着非要找老婆,不由得帮他劝了劝:“隔壁不是有一个吗?没商量商量。”
“人家隔壁是一公一母,它去算怎么回事儿?你能不能有点自尊心?”不提给比还好,提了隔壁赵鹏飞忽然更加生气了。“怎么教的你,居然去当小三,人家生了孩子,是你的吗?你就上赶着去。”
这点苟飞文倒是十分清楚:“这个我倒是记得,它们家的公猫好像很久之前就绝育了,是在我们这做的。”
赵鹏飞脸色更难看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你,你,当小三就算了,还让人家喜当爹,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
“之前是不清楚情况嘛,现在知道了具体情况是不是……”苟飞文还想劝劝,毕竟上次蔡琳还是挺生气的,他看小熊也挺上心,说不定能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不过苟飞文的话还没说,赵鹏飞忽然开口了:“能不能给他也绝育?”
“啊?”苟飞文本来还想促成一对佳偶的,听到小熊爸爸这么说他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说道:“倒是可以,”
“给他安排做绝育。”
“也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这次不管,谁知道下次会出什么事。”
“什么绝育,你要干什么?”小熊被赵鹏飞拎在手里,两边都够不到,只好大声叫嚷着朝着苟飞文这边挠:“你敢,信不信我挠死你。”
苟飞文没想到自己一阵劝阻反而造成了这样的效果,瞧了瞧小熊愤怒的样子,又看了看赵鹏飞鉴定的眼神,只好说道:“做绝育需要断水断时一段时间,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去前台约下手术时间,如果合适,再缴费。”
“好。”看着小熊抗议的身影渐渐远离,苟飞文只能在心里为他默默哀悼一阵。
可惜没哀悼多久,就被周杰叫到了急诊室。
“什么情况?”苟飞文急匆匆地跟着他出来,路上追问。
“没有既往病史,狗主人说当时正在小区里玩,可能是吃了什么,他没注意。”周杰这会儿也说不清楚,急诊室中有4只狗。一大三小,大的是母狗3岁,小的是一胎同胞6个多月大。
同时都在呕吐抽搐,体征一个劲地往下掉,呕吐物血液都拿去化验了,需要同时洗胃打针,急诊这边人不够,所以叫苟飞文。
这会儿小狗几乎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即使苟飞文在操作中途费力聆听,也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
“肚子好疼呀,”
“好难受,”
城市里很少有农药之类的东西,蟑螂药老鼠药小区里即使投放也都会用蟑螂屋老鼠屋保护起来,宠物基本没什么接触的可能,至于吃错药了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宠物中毒大多情况下,是吃了不对的东西导致的器官衰竭。
索性叫来的医生够多,手速够快,居然四只都捡了命回来。
不过最小的一只虽然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肾脏损伤十分严重还需要住院观察。
这次抢救及时,但苟飞文还是有点不安心,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吃了什么,谁吃得多。”
也得到断断续续的简单回答。
“就是在草地里捡的吃的。”
“吃了肉,弟弟吃得最多。”
“味道有点怪,不过也很好吃。”
即使肉**了,也不可能只因为吃肉而病成这个样子。而事实与苟飞文确认的一样,四只狗都是误食了异烟肼,明显是有人刻意投毒。
让前台帮着报了警,苟飞文想要回去看诊,却没想到在急诊室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只被自己家车压了的黑色母狗黑子,这次是在拍片子。
“它又怎么了?又掉水坑里了?”苟飞文追问。
也不怪苟飞文好奇,主要黑子身上打的石膏前几天刚换了一次。
黑子好动,后半身没法动了,也是拖着后半身到处跑,当时给他打的石膏为了固定比较厚,现在又是夏天,它又长了毛,于是更不肯被束缚住,好在他们家有人能看着。
不过还是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它掉到水坑里了,一身的泥,石膏里面不好洗,只好拆掉,换了一种材质,正常复查也要半个多月之后了。
“说是被人打了,正在检查。”护士跟他解释。
黑子被放在了台子上,它下半身动不了,之前见到还能趴着,这次只能侧躺着了,不过它的叫声倒是大得很:“快点抓住他呀,不抓他他就跑了?你们别拦着我。”
苟飞文听了这话,又追问:“是被谁打了?”
护士却不大清楚:“不知道,只听说它咬人所以被打了。”
“它咬人?”苟飞文很少听说过这种土狗咬人的情况。“咬了谁?”
“说是路人,”护士也没问得特别清楚。
那边片子拍完,检查也出来了,这次倒是没骨折,就是肋骨有点骨裂。其他人还在忙,苟飞文却是在黑子面前蹲下,追着问了问他的情况。
“你说是要找谁?”
“就是用针扎我的那个。”黑子见到终于有人肯听自己说话,高兴得不行,伸着脖子继续说道:“那个人忽然跑到我家来了,还要住下,我让他滚他不听,主人还凶我,没办法,我只能咬它,好把他赶走了。”
苟飞文瞬间就想到了,那一伙偷狗的。
把黑子交给其他护士,苟飞文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黑子的主人。这次是一位男士送来的,苟飞文记得,他们是一家的,好像是家里的弟弟。
“你自己来的?”
“啊,我姐上班了,黑子怎么样吗?”弟弟正在打游戏,见苟飞文跟他说话,还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没见黑子出来,眼睛又重新落在了手机上。
“没什么事儿,就是有点骨裂,一会儿固定一下,开点药就好。”苟飞文接着问:“我听说是咬人了,被打的?”
“可不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时都挺好的,今天那个人一来他就叫,也可能是因为是生人的原因,但是之前来生人也就叫几声就不叫了,这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呀,我看黑子平时也脾气也挺好的,这不受伤了它也没凶人,是不是不喜欢那群人。他们是干什么的?”
“来看房子的,说是来打工的,本来也不想租给他们住,但是不好直接赶走,你不知道那个人看着脏兮兮的,身上一股油味,本来我们说家里没空房了,他还不肯走,就问别人家有没有出租的。”说着他放下手机,抖着腿抱怨:“要是他穿得干净点我们也给介绍了,但他这个样子,我们也不敢乱给介绍,万一住完了房子弄得太不像样子我们还要被说的,谁知道,他看到黑子朝他叫,还主动上手去弄它,他肯定是掐黑子来着,要不黑子不至于咬它。”
“那人呢。”苟飞文追问。
“我爸和亲戚带他去医院打针了。”
“打针。”
“就咬手上了嘛,看着这反正是不严重,但是怕他讹上我们,所以先去检查。”
“哦。”苟飞文大约明白了情况,不过怎么合理把那人偷狗的事情戳破,却不容易。
苟飞文正想着,却见警探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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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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