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些实习生的说法,这个社会实践是岑松主动和学生们提的,还说社会实践的最终分数会影响他们下学期专业课的平时成绩。
所以这群大一的学生即使再不想干活,也每天都来,大部分表现好的不太担心分数,学习差的或者没怎么干活的人看快要结束了,这才开始搞些小动作了。
这会儿办公室里只剩苗胜楠和苟飞文两人,苗胜楠追问:“联系上岑松了吗?”
“电话还是打不通。”苟飞文气得手有点抖,还在点着岑松的号码,电话拨出去依旧是无法接通。
“他当时就一点没透露吗?”
“他就说帮他的忙,之前实习生医院是要付工资的,这次不用咱们出钱,而且他当时没说要来几个人,那几个有证的不是也挺好的么,我怎么能想到他从学生手里收钱了?”苟飞文现在是解释不清了。
“两头骗,他胆子也太大了,真不怕咱们找到学校去吗?”苗胜楠就想不通。
“要找到学校去?”苟飞文的手指忽然顿住。
“你怕什么,不会是你拿了钱,现在还忽悠我呢吧?”苗胜楠怀疑地问。
“绝对没有,不是,咱们这么算,他一个人五千,二十几个人才十多万,哪怕我跟岑松五五分,就六、七万,如果我要拿这个钱,我为什么不加上你呢,我就差这么两万块?再说了,我有毛病,我弄这么一群祖宗来,真磕了碰了的,光赔钱也不止三五万了,”苟飞文站在办公室里再三强调,最后指天发誓:“我要收他钱了,不得好死行了吧?”
苗胜楠这才相信了他:“不去和学校反映,那不就是承认这个钱咱们收了吗?你就不怕这个消息传出去,而且这群学生的打分怎么办?”
“这会儿也不能停,要不然事儿就大了。”苟飞文也不打电话了,微信给岑松留言,告诉他如果不想出事儿的话,赶紧联系自己。
“我给路狸打电话,带出的实习生要赶紧带回来,不能让他们跟外面人接触了,如果他们和别人也说了这件事,那就麻烦了。”苗胜楠很快想到了这件事。
“要让他们知道咱们没收钱,”苟飞文也想着要怎么善后,但是不把岑松弄来,不管他和苗胜楠怎么说,这些学生都不会信的。
苗胜楠给路狸打完电话,确认路狸晚点会把实习生都带回来后,忍不住说:“我就说这群学生怎么这么积极,这么多天,也没听说有迟到早退的,比我上学的时候都认真。”
“全叫回来,医院放不下吧?”苟飞文也没干等着岑松回信儿,微信给几个朋友发了岑松的资料,让他们帮着找找,看到底是沾上了什么,怎么就忽然搞成这个样子了。
“放不下也得放,在外面更麻烦。”苗胜楠也头疼。
暑假结束还有二十几天,在找到岑松解决这个问题之前,要避免实习生和其他人接触。
医院能塞人的地方实在是不多,最后只好腾出来两间病房,一间会议室,病房里的就让他们继续一人盯着一只动物,不许离开,隔一段时间记录动物的状态,会议室的却是给了他们一堆陈年病例,让他们在里面背病例去了。
把人扔进去了也不能真的不管,两个人轮流给解答问题。苟飞文连着说了几天,说得嗓子都哑了。
最后他们实在太过无聊,偷偷在会议室里看电视,又被苟飞文抓了个正着,不过苟飞文没有制止他们,毕竟能让十几个人安静地挤在一间屋子里的情况也不多见。
苟飞文站在门口在手机上打字,嘱咐助理可以找些手术录像放给他们看看,眼睛盯着手机追问岑松的踪迹,耳朵却听到了陈戌的声音。
这声音是从会议室里传出来的,朝会议室里看去,苟飞文才发现原来他们在看的是陈戌那期节目的回放。上次急诊来得太快,节目苟飞文没看多少,这会儿倒是跟着他们一起看了下去。
刚刚只是预告,节目正片才开始播放。这是当地都市频道的生活帮助类节目,主持人在播音间里滔滔不绝:
【“大家好,这里是都市帮帮帮,宠物现在已经成为很多家庭中的一员了,有人喜爱宠物,也有人害怕或者厌恶动物,都是人之常情,但我们近期却接到这样的群众举报,说是有人虐待动物以此为乐并通过虐待动物进行牟利,具体情况是怎样呢?让我们跟随记者去看个究竟。”
随着镜头切换,一段打了码但依旧触目惊心的虐待宠物视频出现在电视中,随后镜头切换,一个外景记者站在一扇漆黑的大门前,对着镜头讲述:
“这段视频可谓是让人触目惊心,小雨在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都不敢相信世上居然会有这样残忍的人存在,而现在,我们就在这个视频发布者微博定位的位置,我们可以看到,这个位置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即使现在还没进到院子之中,依旧能听到这里的犬吠声。那这扇大门之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请大家跟随小雨一起去看看。”
随着那记者介绍,摄像头也推到了黑漆漆的大门前,没等敲门那大门却自己开了,不过出来的不是什么恶犬,而是一个干瘦的大妈。
“你们干什么?”那干瘦的大妈面对摄像头很是诧异。
“阿姨您好,我是生活频道,都市帮帮帮节目组的记者,我叫池小雨。”走在前头的记者瞅准时机就冲了上去,镜头里都能看得出那记者整个人靠在半开的大门上,举着话筒的手瞬间就挤进了门缝里。】
电视里镜头摇摇晃晃,让人觉得惊现异常,屋子里的实习生果然“嚯”声一片,苟飞文挑了挑眉,不愧是专业的,镜头语言一用,画面看着比警探查封私房菜馆的那期都惊险,电视上播出的应该就是他一起去的那天发生的事情,他去得晚,还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心。
【电视中,那干瘦大妈很是局促,抬手推了下大门,没推动。记者池小雨几句话的功夫,人已经钻到大门里,跟在她身后的志愿者,自然也都挤了进去。
干瘦大妈眼看着拦不住,抄起扫把朝他们比画着,人群挤上去,大家都叫嚷着僵持了一会儿,大妈才就转身往里走,边走边嚷:“老板在里面睡觉。”说完看了眼院子里乱走乱拍的人又没好气地说“拍什么拍,别乱拍。”
画面并没有因为阿姨的抱怨而停止,继续播放着院子里的环境,等到那个金发店主出现在镜头前的时候,还给了个大特写。】
会议室的实习生见到他的一瞬间,“哇”了一声称赞:“这是陈老板吗?好帅啊。”
“平时见他不长这样呀。”
不怪实习生觉得诧异,苟飞文瞧着电视,一时间也愣住了,电视里的陈戌似乎是刚洗完脸,头发湿漉漉的,一手抓着毛巾撩着头发,瞥见有人也只是甩了甩头,随手把毛巾搭在肩膀上,这么一甩他的刘海垂下挡住了眼睛,只一瞬间似乎就变回了平时的样子,但苟飞文忽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会儿,苟飞文脑子一转便想起,最近很忙,似乎好几天没见陈戌了。
节目中的人你来我往地交锋,那记者把举报人提交的证据一点点展示出来,一点点被陈戌反驳。
【电视中,陈戌的证据就在记者手上展示,那是一本手写的账本和陈戌的手机。
账本上一条条的记录和陈戌的朋友圈就这么出现在了屏幕上,几月几号卖了多少钱,几月几号哪几只打架了、哪几只被卖了、收到哪里捡来的流浪猫狗等等的记录都在。证据还在播出,旁白也开始解释。
“最近一年,动物保护志愿者小林,在微博上发现一个账号,一直在发一些虐待动物的文字图片视频,志愿者多次举报但结果也只是账号被关,很快就有其他账号开始发布相同的信息,卧底的志愿者得知其账号运营者都是相同的人,因此搜集许久线索,确定了微博主人发送的定位。”
“但记者在现场实测,发现现场环境与虐待动物的视频背景差异很大。对此,店主解释,他发布的视频只要加了他的微信都可以拿到。”
“同时,根据记者了解到,有志愿者曾说自己捡来的流浪猫被送到这里不久后,就出现在了虐猫的视频中。对此这位店主又会如何解释呢?”
剧情的走向很快从陈戌个是不是虐待动物的变态,变成了他和那个变态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利益交换。随后电视中展示起更加详细的证据,一些视频截图和照片,以及变声了的对话。
“那个猫就是我前几天在家附近捡到的,我家这边闹老鼠,小区物业灭鼠放了好多老鼠药,小区里养宠物的这几天都不出来遛了,那几只野猫平时就到处跑,物业也管不住,然后我朋友说能送到那边去养着,我们就给送过去了。”
池小雨追问:“有人证明那个人虐待的部分动物,是您这里的,特别是这只,”她指了一下其中一张图片:“这只熊猫眼的三花猫,”又从后面抽出了对话记录给陈戌看,接着说道:“这只猫的花色这么独特,很少会这么像且相同大小的猫,您看这两个是同一只吧”
陈戌只是看了一眼就承认:“是同一只,已经卖了。”
“那,这些动物什么时候卖的,您还有记录吗?”池小雨问道。
陈戌朝着记者摊开手,志愿者把他的手机还了回去,他接过电话才解释:“被人拿走或者死了的时候,我都会拍照片,发朋友圈。”
随后一个抱着小猫的打了码的照片就被找了出来。】
苟飞文看着照片很是奇怪,那个被抓的老板他见过,但是照片里这个明显看着是个阿姨,不过节目很快给了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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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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