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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夺命腰

半月后,下霜了。

工事修缮基本定型,景历准备带几个人下山,跟东边来的粮商谈谈。

战时是朱门有酒有肉有歌舞,一墙之隔的城外全是冻死骨,对三不管地带的土匪来说,年年冬天都不好过,去年把寨子的老底都腾光了,才能不死人,今年攻了四个寨子,凭空多了几百张嘴吃饭,不收点粮食,内部就该先乱了。

东边的粮商狡猾古怪,很不好讲话,最爱跟城里的高门大户做生意,最看不起他们这些山里又穷又横的土匪,坐地起价都算好的,先拿散粮钓了土匪,扭头跟官府私军一勾搭,把他们卖了数钱也是常有的事。

因此,景历打算乔装一番,带上几个长相纯良的下属,扮成城里出来收粮食的大管家,他割须净面也就是为这茬儿。

可,刀疤脸大块头在土匪寨里不稀奇,长相纯良……景历想了半日,也只凑得到几个毛头小子,毛头小子可不行,经不住事儿,还不识字,连对账本子都看不懂,到时过手换粮不得被坑死。

想来想去,景历把标准放低了,跟王富贵说,找四个长相端正,识字的人随他下山。

话是这样放的,可当景历骑着马,在寨子口看到那探头探脑的小和尚时,眼皮子抽了一下:“他也识字?”

王富贵点点头:“是啊,人家念经呢。”

操。

…………

松子没见过马,稀罕极了,一路都在瞅。

马毛真顺啊,一点都不毛躁;

马毛真亮啊,上了油了吗?当是没有的,否则大当家就要摔下来了;

马屁股真结实啊,不知道手感怎么样呢。

景历忍了一路,待天黑时,到了福津城的客栈,他方才拽过王富贵,问:“那小和尚一路鬼迷日眼的,看什么呢。”

王富贵看了眼松子:“您说松子啊,想摸屁股呢。”

景历冷不丁一哆嗦,掀帘进了大堂。

伤风败俗!

粮商常常选择在城内谈生意,是出于安全考量,景历用几张旧文牒进了城,初步打消了对方的疑虑,他们当日在客栈里吃喝玩乐,后来接连三四日都是如此,王富贵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流,问大当家的:“哥,他们怎这样黑心肠,粮还没买,钱未过手,连画押都没有,日日要我们掏银子,反倒让他们享那神仙福!这几日兄弟们都眼热呢。”

景历回:“估量我们呢,看我们手里票子,够不够格谈这桩生意。”

王富贵很不服气:“这也太小看人了,那咱们得出血出到何时?”

何时?

景历手里转着一把碎银子,抛过去,“快了,拿走,该吃吃该喝喝去,出了门在外头,别他妈给老子丢人。”

王富贵应一声,欢天喜地就去了。

当晚,粮商定了巨仙楼与他相谈,只有个要求,为免人多气杂伤和气,就不带家仆了,景历稍一思量,从房里拎出了听戏听得痴醉的小和尚。

他此趟对外扮的是个富庶人家的公子爷,被放出来见世面的,出手阔绰还会玩儿,怎么算玩得花呢?他想了想,得给自己造一个纨绔的派头,于是找到了和尚,给和尚套上件新袄,一把扔上了马。

我,我我……松子半道魂还在戏文里呢,被这小刀子似的夜风一刮,整个头皮都绷紧了,手臂一簇簇地起疙瘩,牙关磕磕哒哒地问,“去,去哪里?”

景历翻上马,没搭理他。

城里的红灯绿酒从眼前迅速掠过。

松子在马上,一半分裂成了没见过世面的小秃驴,贪婪地抚摸柔顺的马鬃毛,一半分裂成了没骑过马的普通人,在颠簸中鬼哭狼嚎。

景历嫌他烦,放慢速度,卡着松子那截腰,把他整个人提起来,转了个面。

这也太轻了。

景历想,还没条马腿重,算什么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就这副身板,就这截扁豆一样的腰,是怎么敢往他身上想的?还想上我?怕不是细香插进铜炉里,头顶冒青烟吧。

马蹄哒哒地在耳边形成一种规律声响,景历脑子开始鬼打墙地绕了。

就这副身板,就这扁豆一样的腰。

身板……扁豆腰……

扁豆……腰……

腰……好他妈软。

操!他打了个哆嗦,被自己整恶心了,可没想到这一抖,手重了,而松子怕痒,被掐着那截痒痒肉,半边身子都麻了,又挨着钳制,被提起来的时候嘴里呼呼灌风,话说不出来,整个人都扭着往景历胸口栽。

“?”

没完了?!

景历恼羞成怒,一把掐着松子脖颈,塞到了胳肢窝下,死死夹住。

到酒楼时松子已经昏了小一刻钟。

小二见怪不怪,掺着人,引着路,把他俩往雅间里领,粮行掌柜已经在厢房里小酌上了。

掌柜是个戴绒帽的胖子,姓刘。

刘掌柜边上脂环粉绕,乐呵呵的,动了下小拇指,“来,去把我们付大爷请过来,哟……带了个小师父,付大爷还是玩得开啊……来,都请过来!”

景历岔开来扶的歌妓,褪了大氅,递给边上侍候的人,净面净手漱口,一套流程滴水不漏。

刘掌柜抿着酒看,不吭声,看这人身量虽然高大健硕惹人疑心,礼仪却很周到。饭都吃不饱的世道,还穷讲究门面的,也就墙内人了。

景历净了手,坐下来,微微地眯了下眼,脾气摆起来了:“刘掌柜,您拿我遛鸟似的遛了三四天,也该给个准话了吧。”

刘掌柜窝在大宽椅里,笑眯眯地说:“付爷说哪里话。”

景历就是来施压的:“能卖卖,不能卖老子找别家去。”

“马上入冬,各地粮食都紧,关外的土匪又凶,唉,据说这两月出了个霸王,把临近几个州县的寨子都收了,这是心腹大患啊……”

“墙外的匪徒,给咱们提鞋都不配的玩意儿,能掀起什么浪?”

“话不是这般说,付爷身份贵重,不知道那些匪徒的狡猾。”

景历笑了一下,以正宗纨绔那般吊儿郎当的嘲讽语气说:“你该不是手里没货,编话哄我呢。”

“哪能!”一个掌柜,试探就得拿捏轻重,不敢真把贵客得罪了,刘掌柜忙道,“今日在下请了付爷来,就是要再细谈的嘛。”

说着话,门开了,刘掌柜看到了被一前一后抬进来的人行条状物,一愣,“这是?”

景历往盘里撒着香料,头也没回,笑,“刚上手的小玩意儿,不知道伺候人,手脚没个轻重,带出来见见世面。”

“哦,呵呵……”刘掌柜笑道,“付爷好雅兴啊。”

自此,手上有点小钱,脾气有点小燥,想要急于向家里秀出能耐的,人傻钱多爱玩的贵公子身份就初步立下了。

松子是在一阵香风里醒过来的,迷糊着,看了看周围。

跟方才惨无人道的寒风跌宕都不同,这地方暖得像烧纸的炉子,墙都是米白的,没被烟熏过,没被雨打斑驳,渗着香味儿,还飘着软纱,一串串的彩色珠子连着软纱垂在门边,门甚至雕了松鹤顽石,连屏风上都栖着一只彩色大鸟。

这层层叠叠的烛台啊,晃得他眼睛疼,松子呆愣愣地坐起来,他从没到过这样漂亮的地方。

直到熟悉的嗤笑声让他如梦初醒。

他扭头,对上一双不加掩饰的鄙夷的眼睛。

“……”

呆一下,松子瞬间回神,紧接着从小榻上翻下去,轻手轻脚走过去,侍立在景历身后,十分做作地弓着腰,开始给景历捏肩捶背,谄媚道。

“爷,这力道可以吗?”

“……”刘掌柜扑哧地笑出声,“这小郎君怪有意思,多大了还俗的?看这模样,十五了吗?”

开玩笑呢,松子不声不响,捏肩的动作更勤快了,觉得真是不枉王富贵这些天时时刻刻拎着他耳朵灌输此行目的,目的只有一个——扮成大爷的小厮,伺候大爷鞍前马后,机灵着完成换粮大业。

他这样想着,瞄了眼景历,景历没表情,他就知道可以接话了,马上轻咳一声,矜持地说:“二十了。”

“哦?”刘掌柜倒是惊讶,“小师父果然修行有道,看着真是……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质朴啊哈哈。”

松子被夸得飘飘然,嗯嗯两声,捏肩的力道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景历嗤出道气音。

朋友,哈,质朴,哈。

你怎么不说你八十了呢。

脑子已经躺进棺材板了吧。

当着面儿夸你蠢都听不出来。

可能是松子这样的情态,看起来确实像个矫揉造作的男宠,刘掌柜慢慢地呷了口酒,招了个歌妓到边上,那歌妓生着一把又软又细的腰,捻着一只小金樽,往刘掌柜腿上坐下时,看得松子眼都直了。

那边你侬我侬。

这边捶捶打打。

松子看看黏黏糊糊打得火热的刘掌柜俩人,再看看狗腿得跟太监一样的自己,若有所思,忽而又接收到景历凶狠的目光。

他悟了。

松子有样学样,掐了把自己的腰,然后抄起一只大海碗,往前侧步,扭身 ,一屁股坐在了景历腿上。

景历:“……?!!”

景历咬着牙,“干什么?”

呆和尚,六根都没断清净的色胚和尚,演上劲儿了是吧!

松子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景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就任由和尚在他边上瞎忙活。

那海碗倒了满杯的酒,把蠢和尚细细的手指头浸湿了,边缘处浮起红色,景历顿了片刻,挪开目光。

其实……蠢和尚没多少重量,隔着袍子与长裤,能感觉到那两瓣窄窄的屁股,不结实,甚至可以说柔软,腿倒挺稳,想来是没少跑山路的……不对,景历把这些过于活跃的臆想赶出脑海。

他想别开脑袋,颈椎却很硬,冻僵了一样,把他的脑袋硬生生地插在这具骨架上边,把他的目光硬生生地聚在这傻和尚上边。

傻和尚学人喂酒,双眼亮晶晶的,往前推了一下酒碗。

那酒水荡出来了。

“啪嗒。”

周遭的乐声和调笑声一下子退得好远,俩人在咫尺的距离里对视着,景历听到了和尚不太平稳的呼吸。

毛毛的。

鬃毛小刷一样。

一下下从景历的耳朵边刷进去,跑到脑海里,聚出一朵一朵有点烫人的火花。

在这瞬间他有种错觉,这火花似乎能沿着手脚往下蹿,去点燃某些沉寂已久的欲/望,于是他低头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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