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军雌银灰色的碎发被汗水沾湿粘在额前,看不清长相,冰绿色的竖瞳无意识涣散。
本就白皙的脸颊更是苍白,瑰丽的红色虫纹蔓延到脸上,散发出诡谲致命的气息。
挣扎的、破碎的、倔强的,格外诱人。
温元的视线一寸寸逡巡过他被汗水浸湿的脸颊,脑中划过一丝熟悉感。
弗劳尔站在一旁,举着抑制剂面色凝重。
“什么情况?”
温元拧眉:“怎么不注射抑制剂。”
弗劳尔捏住抑制剂针管的手紧了紧,又无力松开,面上呈现出灰白的绝望。
“进入虫化状态了,肌肉僵硬无法注射抑制剂。”
温元一惊,心中隐隐有个想法。
这时候,弗劳尔竟然有一分对温元的期冀:要是他真是a级雄虫就好了,只有a级雄虫能救下柯拉斐。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凭空变出一只a级雄虫,简直就是奢望。
柯拉斐今天凶多吉少了。
病床上的柯拉斐咬紧牙关,胸膛起伏不定。
莫大的痛楚让他脑子混成浆糊,耳边的声音忽近忽远,听不真切。
他已经咬得鲜血淋漓的唇中,不时溢出几声压抑的喘息,奄奄破碎。
弗劳尔痛苦地闭上眼,面上一片灰败:“再撑半小时,他就会丧失理智了。”
宛若刀削的锋利下颌紧紧绷住,柯拉斐断断续续说:“用、口服、抑制剂。”
他不能在军部丧失理智,会无差别攻击伤到他们的。
“不行!”等候在床边的谢塔西决绝道,眸中似有烈火熊熊燃烧,“口服抑制剂会让你的等级跌落,以后精神力疏导也成效微末。”
“你是为了清理郊区的星兽才突然精神海暴乱的,大不了我去给你绑个a级雄虫来!”
那头张扬的红发似乎触碰到了温元的什么记忆开关,但他没空细想。
一片焦灼的气氛中,温元咽了下口水,他因为匆匆跑来而喉头发甜,现在还没缓过来。
略显沙哑的嗓音在深沉的无望中响起,宛如天籁。
“要不我来试试?”
谢塔西止不住期望地抬起头,在看清说话者长相时,他目光顿时一凝,化为深深的厌恶。
他不信任自己,可以说在嫌恶自己。
温元清晰地从他深重浓烈的红眸中看出这一事实。
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吗?
还不等温元想明白,谢塔西已经扭过脸,粗重地从喉咙间挤出一道蔑视的气音。
“我不相信他。”
这只雄虫因为柯拉斐才进军部,他肯定对柯拉斐心怀怨恨,保不齐要偷偷做手脚,怎么可能真心为他解困。
柯拉斐已经经不起刺激了。
“更何况,你一只f级的雄虫,能帮什么忙。”
谢塔西刚燃起的希望泯灭,重新坠入悲观中。
谢塔西这话很有道理,连弗劳尔都不解地望向温元,对他摇头。
“别闹,你放不出信息素,没办法帮他疏导。”
“谁说我要精神力疏导。”
温元此言一出,在场的虫皆是一惊。
谢塔西冷笑一声,更加认定温元就是来捣乱的。
干脆专注为柯拉斐擦汗,不再关注他。
弗劳尔疑惑地皱起眉,现在除了精神力疏导已经没有办法了,他还能干什么?
可温元面无表情、目光执着的样子实在太有说服力了。
弗劳尔纠结了下,问:“你打算怎么做?”
“不是因为肌肉僵硬无法注射吗,我可以帮他按摩舒缓肌肉。”
温元语气坚定,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谢塔西擦拭汗水的手一顿,竟然又升起几分妄念。
但只知道调戏雌虫的雄虫,会按摩,还能舒缓虫化状态下的肌肉?
他实在难以交付信任,粗声粗气道:“喂,你难道不是来捣乱的?就靠按摩,天方夜谭!”
温元一听这话不干了,他气愤地表示:“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你不能质疑我的专业能力。”
这话说的硬气十足,谢塔西错愕,动作也迟疑下来。
弗劳尔锁眉:“柯拉斐只能再撑半小时,之后就会丧失理智,更难治了。”
“雄保会上哪给你找a级雄虫,就让温元放手试试吧。”
弗劳尔对温元的印象颇好,而且已经走投无路了,让他试试也没什么坏处。
不行的话自己跟谢塔西也可以找找其他门路。
谢塔西意动,紧紧盯着温元,眼中是毫无遮掩的戾气。
“希望你不会趁机动什么手脚,不然的话,就算你是雄虫我也一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温元简直要气笑了。
这只虫真是莫名其妙,先是不知何来的恶意,现在又出言威胁。
不知道医者是不能被威胁的吗?
他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决定不跟他计较。
“自然不会,你们先出去吧。”
“我们不能在这儿?”弗劳尔医生的表情有些遗憾。
这可是近距离观看治疗方式的好机会。
“我要把他的衣服脱下,才能找准按摩位置。”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流程了,谁知那名红发军雌就跟被点燃的木炭般噼里啪啦炸开。
他蹭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喋喋不休。
“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是在觊觎他的身体,你这个不要脸的雄虫!唔唔……”
剩下的话被弗劳尔捂住了嘴里,弗劳尔边把他拽出医务室,边对温元点头。
“你尽力就好,注意安全。”
精神海暴乱的军雌容易丧失理智,无差别攻击,所以雄虫在这种时候都躲得远远的。
温元非但不害怕,还提出帮忙,弗劳尔已经很感谢了,更别提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更增添了几分希望。
实际上,温元一点自信都没有。
他既没有给雌虫按摩的经验,也不懂虫化状态是什么。
弗劳尔关上门的前一刻,温元还在攥着拳头,紧张对他嘱咐:“你们要是能摇来a级雄虫,还是做两手准备吧。”
大门吱呀一声关上,室内除了隐忍的呻吟声再听不到其他。
温元的掌心不知何时流下汗渍,他去洗了把手,然后端正坐在床边。
柯拉斐已经浑身僵硬,蜷缩在角落。
他先把雌虫的军装扣子解开,衣衫散开,露出白皙的胸膛。
再用病床的智能设备将他翻转过来,摆成头朝下的姿势。
脆弱的后颈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肆意生长的虫纹繁复神秘,盘踞蜿蜒在大片的肌肤上。
温元先在他紧实的肌肉上戳了几下,确定僵硬程度。
指下的身体僵硬得像是石块,怪不得抑制剂扎不进去。
温元忽略指节传来的刺痛,用力试了几次。
还行还行,是能接受的程度。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并在一起,以专业的手法抚上他的后颈。
床上的雌虫仿佛受了什么冲击一般,猛然颤抖了一下,脖颈高高扬起,如同濒死的天鹅。
嗓间也发出脆弱小兽般的呜咽。
温元空出一只手强硬地把他的脑袋按下去。
嘴里下意识哄劝:“放松,别紧张。”
完全忘记柯拉斐神智不清的事。
他耐心地抚摸过每一寸肌肤,然后开始重点按揉。
按摩的过程中难免会疼,尤其施力位置在敏感的虫纹上。
柯拉斐脑中一片混乱,只是本能感受到酸疼。
他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额头青筋直跳,右手疾风般精准钳住温元的手腕,紧紧相贴。
纤细的手腕甚至能感受到手指上的茧子。
温元下意识痛呼出声:“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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