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没,在城西出现了一起暴力袭击事件,听说是克拉维尔家的小儿子维拉尼雅,将一名雄虫阁下给捅了7刀!”
“我的天!7刀?这可是雄虫呀!他怎么下的去手!”
“听说当时是在一个小巷子里,维拉尼雅你知道的,那就是个混账玩意儿,估计是在小巷子里见到了阁下,然后起了色心,阁下宁死不从,这才起了冲突。”
“维拉尼亚就没发现对方是个雄虫吗?就算是克拉维尔,袭击雄虫也是重罪吧。”
“怪不就怪在这儿了嘛,这位阁下没有虫纹!也没人闻到信息素!还是路人发现了把阁下送进医院才发现是雄虫的!”
“什么?没有信息素?就算信息素浓度再低多少也能闻到把?真的一点都没有?”
“要是有的话怎么会捅了7刀都没人发现,肯定是有问题嘛!但是信息素浓度再低也是雄虫,还不知道这个事情怎么处理呢。”
“愿虫神保佑雄虫阁下平安无事。”
唐夷安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内,身体被浸泡在一种粘稠的液体中,他身上原本是有伤的,且都在致命处,但是现在已经几乎感觉不到伤口,也没有任何的痛感。
活埋啊,也行吧,也不算太糟。
他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只见包裹着他的液体在逐渐减少,预想中的窒息却迟迟没有到来。他听见了一声非常轻微响动,接着密不透风的黑暗裂开了一道缝隙。
因为太久没有见光,唐夷安下意识的闭眼,再睁开时,只见一片兵荒马乱。
“阁下,您醒了!身体还有哪里有不适吗,虽然用医疗仓给您进行了紧急治疗,但是后续还需要再进行更详细的检查以确保您的身体没有大碍。”
“快去通知院长,阁下提前醒了,立刻将医疗队叫过来商讨后续的治疗方案,另外,再去通知一下上将。”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将唐夷安从医疗仓里搀扶出来,塞到了病床上,推着他几乎将各个科室都走了一遍。唐夷安躺在病床上,晕头转向的,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却也任由他们操作,不动声色的观察这这些人,或者说,姑且先认为是人的生物。
折腾了整整一天,这些“人”才放他回病房。经过这一整天的折腾,他大概也明白,自己是被错认成了雄虫,一种莫名的骄纵,愚蠢而又坏脾气的生物。
他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已经见到了无数的震惊的眼神,众人都以一种“这个雄虫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的眼神看着他,而原因仅仅是他配合了医生繁琐的检查流程并且全程没有发脾气。他在满溢的赞扬声中沉默,觉得这个种族大概脑子都不太好。
等到他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然暮色西沉,然而持续一天的骚扰并没有就此结束,反而愈演愈烈,在得知他已经结束治疗并回到病房的消息后,就不停的有人试图凑到他跟前,敬业的新闻从事工作者拿着专业摄影机记录下了从进入房门的那一刻与雄虫有关的全部影像,千方百计想要从他嘴里挖出爆炸性新闻,医护工作者们一边驱赶着无孔不入的骚扰者,一边对着唐夷安暗送秋波,甚至不乏有医院的病友晃晃悠悠凑到门口看热闹的。
唐夷安原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在这一连串的不间断的轰炸下,他的耐心已经告罄了,他决定要掐死下一个走进他病房的人。
不出所料的,房门又一次被敲响,唐夷安摸到了之前不知道谁替他削水果遗落下的小刀,在门开的瞬间使了个巧劲,将小刀当成飞镖掷了出去。然而来者是一名军雌,飞镖这样的小手段自然是伤不到他的,更何况来人也清楚掷飞镖的人也只是借此发泄怒火,并没有伤人的意思。霍普利特尔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床上的人也在打量他。两人几乎同时意识到,对方是个大麻烦。
霍普利特露出一个宛如对着镜子练习了千百次的标准笑容,一边对雄虫致以亲切问候一边将小刀拢进掌心。
“阁下,请息怒下,万幸您没有大碍,这次事发突然,准备工作做的过于仓促,惊扰到您了,请阁下见谅,之后医院会重新进行安排,不会再有虫打扰您,您安心养伤,一切问题我会为您处理。”
实际上唐夷安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自己悄悄检查过,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甚至连在遇袭之前他被那场大火烧伤的痕迹都不见了,不得不承认,这个脑子不太好的种族在医术上还是有非常高的造诣的。
身处陌生的地域,唐夷安不愿被人认出他并不是这个地方的原住民,虽然并不知道“雄虫”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并不介意扮演一下。
霍普利特见那个雄虫扯了扯嘴角,原本耷拉着的眉眼扬起,盘着腿支着脑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懒散,却不妨碍他将病床坐出了王座的架势。
“阁下,请允许我进行自我介绍,我是霍普斯特·弗伦萨,弗伦萨家族长子,目前位居帝国上将,也是诸位‘旅行者’的负责人。”
嗯?帝国?上将?看样子是和之前他生活的世界完全不一样的体系,意识到这一点的唐夷安挑了挑眉,真麻烦啊……
霍普斯特行了一个贵族礼,从光脑中调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唐夷安,唐夷安没有接,只随意扫了一眼,就这一眼,将他定在了原地,那份文件里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人。
他垂下眼帘,轻笑了声:“看样子上将先生很清楚我是从哪里来的了。”
见他释放出了愿意交流的信号,霍普斯特正色道:“是的,阁下,在近30年的时间里,我们一共找到了4名‘旅行者’,他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经由先代虫族战士建立的通道来到虫族的,但是他们在原本的地方存在的时间各不相同,存在着非常长的时间跨度,这也是我们第一时间找到您的原因之一,我们希望您能够协助我们研究这个通道,也许有一天我们能找到让您回家的方法。”
呵,胡说八道。
他敲了敲手头捏着的文件,笑的漫不经心;“想不到你们帝国还挺古道热肠,愿意花费如此大的精力去帮几个天外来客寻找回家的路?”
文件被敲击后突然缩小,折叠成了巴掌大小,然后嗖的一下飞回到了霍普利特的光脑里。
唐夷安看的有些眼馋,这是个什么东西?自己能动?还能变换大小?挺聪明的啊。
手上没了可以把玩的东西,他也就顺势往后一靠,将自己塞进了松软的枕头堆里。
“只怕到时候,路是找到了,但是回去的是谁,可就不清楚了。”
果然不好糊弄,霍普斯特叹了口气,他发现了,唐夷安绝对是他最讨厌的那种类型的虫,从天而降的大麻烦。
“阁下,您多虑了,这样的通道对于穿梭者有着非常严苛的限制条件,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虫族并不具备穿梭通道的条件,我们对您的故乡并没有敌意。”霍普斯特尽量安抚雄虫,希望雄虫能对帝国少一些敌意:“我想我们可以达成一笔交易,帝国可以为您提供爵位,财富,伴侣,只需要您定期提供给我们一定量您的血液以供研究,当然,这是在不影响您健康的前提下,阁下,意下如何?”
唐夷安拢了拢自己过长的头发,再瞄了一眼霍普利特的利落短发,觉得自己也许该把它剪了。
他一边梳理长发,思考着要将它改造成什么样,对霍普利特提出的交易不置可否。
“我不愿意的话,是不是就走不出这个病房了呢?”
唐夷安望向霍普利特身后,他是习武之人,能感受到从霍普利特出现,病房外多出了几十道呼吸,且个个训练有素。霍普利特本身作为帝国上将,身体素质以及身手自然不用多说,那那些人是用来防谁的呢?防那些在医院溜溜达达的普通虫子?还是,防他?
“阁下是聪明人,我相信您会做出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选择的对吗?”
霍普斯特将进病房时就拢在掌心的小刀递到了唐夷安面前,静静等候他的回答。
呵,选择?说的真好听,成为被关在病房里限制自由的供血傀儡,以及成为拥有一定的自由以及一定的权力勉强像一个人的供血傀儡,你选择哪个?
唐夷安接过那柄小刀,嗤笑着自己也有今天。
“您初来乍到,想必对帝国,对我们虫族都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我们会为您安排一位教习老师,在您住院期间他会为您答疑解惑,您有任何的需要也可以告知他,他会帮您处理。另外,关于这次的恶意伤害事件,我们也会安排专人进行调查,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想必您今天也已经很疲惫了,这两天您好好休息,我就不再打扰了,告辞。”
在收到了满意的答复后,扎根在病房里的霍普利特终于愿意离开,他给唐夷安未来至少一个月的医院生活做好了安排,而唐夷安也只是沉默的坐在病床上,未置一词。
病房外
霍普利特向着飞行器疾步走去,光脑里还连接着和其他人的通讯。“雄虫已经答应了交易,接下来就要物色‘老师’的人选了,那帮恶鬼怕是要抢疯了。”
对面的人懒洋洋的,透过光脑传过来的声音显得非常的不着调。
“他会同意才正常嘛,毕竟谁会傻到用命去赌一个未知的未来呢。至于那个名额,让他们抢去呗,能不能保的住还不一定呢。”
霍普利特冷笑一声:“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的雄主是‘旅行者’,你当然无所谓,剩下的人可都盯着这块肥肉呢,毕竟‘旅行者’的虫崽,无论雌雄,都拥有着极高的血统纯净度,从出生起就注定了等级不凡。这样净化家族血统的机会,谁会放过呢。”
艾修·克拉维尔翻了个身,将身边人抱进怀里,确认怀中人没有被吵醒,他暗搓搓凑在怀中人脖颈狠狠吸了一大口,才慢悠悠说道:“抢来抢去,雄虫不乐意还不是白搭,你要实在不放心,让安塞尔去试试呗,帝国声望最高的模范雌虫,总比那些歪瓜裂枣强。”
安塞尔吗……
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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