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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李怜愁被抓入宗人府拷打之事,是皇后先斩后奏,并未告知皇帝。谭嗣朗将此事点明,无疑是将这是搬到了台面上。

若李怜愁有孕坐实,那怀的就是皇帝第一个孙辈,皇后本应母仪天下却做出这等残忍之事,皇帝恐怕不会放过。

与此同时,若也能证明停云亭中男子就是周无渡,就更意味着是皇后做局陷害。

只是兹事体大,一举扳倒皇后固然是好,可要是皇帝轻轻放过,难保薛家枝繁叶茂,这薛茹月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再说,皇后还有亲生儿子,也就是太子周霆灿可以仰仗。

到那时,只怕招来更深的祸患。

以如今朝中局势来看,周无渡多个敌人的危险可就太大了。

李怜愁眉头一皱,一时半刻没能想好是否要认下此事。

堂上有些嫔妃知晓前情,然而众人忌惮薛茹月也都默不作声。薛玉星固然嫉恨薛茹月,却不肯做这个出头鸟。

周无渡也有几分按捺不住,然而眼下他在皇帝面前已经说不上话。如果由他来揭开这个事实,恐怕薛茹月还得反咬一口,说他们夫妇二人合起伙来诬陷皇后。

可是,回忆一番李怜愁在牢狱中的惨状,又实在令人难咽这口气。

周无渡眉头低垂,已准备向皇帝阐明此事。李怜愁终究于心不忍,手一拦,将人按住了。

她心里明镜,周无渡在权利与她之间做了一回抉择,已经扰乱了夺嫡大计,再有第二次便会更陷深渊。

夫妇俩对视一眼,李怜愁默默摇了摇头,意思是,她可以忍这一时。

周无渡抿唇不言。

恰在此时,席尾突然传来一声娇弱女声,虽细如蚊呐,可在安静殿内却也十分明晰。

众人目光看去,竟是二公主周依枝。

周依枝比不得周归心得宠,生母位份不高连带着她在皇宫里也没什么地位,衣着首饰素净的很,与周归心相比是云泥之别。

比起周归心满头珠翠玉石琳琅,周依枝头上只有两朵鹅黄色绢花。配上一身嫩黄小褂,看去半新不旧,实在不显奢华。

周依枝慢慢跪下,与皇帝道:“父皇,大皇嫂来前被皇后娘娘着人带去了宗人府。是大皇兄亲自去宗人府才将人带出来的。”

老皇帝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不大相信一般。一旁薛茹月也坐不住,她素来瞧不上周依枝,这会儿被这小丫头指摘,当然心头火气,一时难忍。

她站起来,葱指直指周依枝。

“你胡说什么?儿媳在宫中行为不端难道本宫没有教导内命妇的权利吗?”

此话一出,即便是半路才来的皇帝也听明白了。周依枝短短两句,就让薛茹月自己先招了。

皇后把自己儿媳妇送进了宗人府,那个吃人的地方。而且罪名还是莫须有的。

哪来的莫须有的罪名?还不就是她自己设局陷害。

皇帝心里明镜,遥想当年他继位时也是和自己兄弟们厮杀一番,眼瞧着自己母亲和其他妃嫔如何勾心斗角方有今日,因此对皇后这手段可谓熟的不能再熟。

借这样一桩事既除去了李怜愁,又让周无渡也在自己面前失了面子和威望。

计谋不错,只是漏洞太多,如此不周计划就实施,未免太草率。

他对这位皇后失望起来。

然而并非失望薛茹月心狠手辣,而是失望薛茹月头脑简单,做事竟这么粗糙。

现下局势明朗,又有这么多人在这看着,皇帝想偏袒皇后都不可能。他只能秉公处理。

皇帝揉揉额头,一副听烦了的模样,“皇后,你这是做什么?事情未有定论,你这么罚儿媳,朕怎么和李卿交代?再者,伤了朕第一个孙儿,你要如何担责?”

薛茹月一时慌了,方才还盛气凌人,这会突然瘫坐在地,口齿不清地摆手,又扑过去抱住皇帝的下摆。

“不,皇上,臣妾……臣妾不是有意陷害,臣妾,臣妾是皇后,对无渡视如己出,实则,实则是关心则乱……”

薛茹月这话纯纯场面话,一旁薛玉星听了都忍不住冷哼一声。

倒也真好意思,说自己对无渡视如己出。要不是周无渡命大,周无渡能不能活到成年都两说。

皇帝也知道皇后这么说已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后宫局势他鲜少掺和,向来是由这些女人自由生长互相压制,如今看来皇后胆子太大,而且能力不足,长此以往早晚是要影响到太子。

他不能容忍后宫的失衡打破前朝的平衡。

皇帝转念一想,刚好可以趁此机会,扶一把三皇子。老三蛰伏良久,是时候出来历练历练了。

皇帝拂开皇后,淡淡道,“皇后不辨黑白,中宫失仪,想来是年岁渐长,力不从心。往后这后宫里的事就先交给玉贵妃处置吧,左右你们二人是姐妹,玉儿管起来这些事也更得心应手。”

薛玉星一听可是真高兴了,赶忙跪下谢恩,承诺会尽心尽力,生怕皇帝一个后悔又收回成命。不过跪下时仔细一想,皇后这么一遭,实际上什么惩罚也没受,想取而代之恐怕还很难。

皇帝说完,起身就走。他实在懒得搅和这趟浑水。

不过临走前,又深深看了几眼李怜愁。

面对这等指责还能如此冷静,且只有十七岁……如此看来,还真是无形之中为渡儿寻了个好助力。

皇帝扬长而去,人影消失之后,皇后这下彻底瘫了,软在原地半天没起来。望向薛玉星和李怜愁更是恨得眼红。

尤其是薛玉星。

在她看来,薛玉星简直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渔人,明明她什么也没干,最后却独揽后宫大权!

薛玉星被她压了几十年这下可精神了。趾高气昂容光焕发,差人客客气气送走太医,又亲自扶着李怜愁,将人送到了门口,俨然已是后宫之主的做派。

然后才看向皇后。

“姐姐大抵是累了,还是先歇歇吧?臣妾等先行退下,免得扰了皇后清安。”

薛茹月不甘示弱。

“薛玉星!你别得意太早!”

被人指着鼻子骂,薛玉星竟然不生气,一身华贵宫装此刻熠熠生辉,她走上前,弯身逼近皇后,笑意盈盈。

“若论得意,谁有姐姐得意。这后宫之中,谁敢不听姐姐的话?四皇子生母……二公主生母……还有,无渡生母……还有这后位……”

“你闭嘴!!”

未等薛玉星说完,薛茹月立刻扑过来。薛玉星往后一撤,竟被人扑了空。

薛茹月恼羞成怒,薛玉星笑意更甚。她果然闭了嘴不再言语,而后扬长而去。

这边李怜愁与周无渡已经走到出宫的马车旁。

也不知是否是药劲要过了,李怜愁觉得腿上隐隐作痛,不过也不大明显,因而未放在心上。周无渡与她一起走在长街上,脸上表情晦涩不明。

李怜愁与他并肩,余光时不时扫到人脸上。周无渡此刻表情极难言喻,两世以来,李怜愁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李怜愁好奇,于是待宫人散去后,便放慢了脚步。

“王爷有事?”

周无渡轻轻颔首,因在宫内恐隔墙有耳,压低声音道,“你以为玉贵妃如何?”

这话并不好答,想起前世,薛玉星和周兰荣也是个狼子野心的,母子二人联合薛茹月那母子,没少让周无渡吃苦头。不过今日看来,两方未必真想合作,如果能逐一击破,大抵能事半功倍。

李怜愁如实答道,“玉贵妃或许可用。如今局势,我们与太子不睦已是板上钉钉的了,今日经此一遭,皇后对我们也算是撕破了脸。而且不难看出,玉贵妃觊觎皇后之位大概也很久了。只是周兰荣我不了解,具体是敌是友,还要看王爷怎么想。”

“太子智多近妖,他怎么想我一时半刻很难看清,但兰荣虽然心狠手辣可却是直肠子。况且,他只是太听玉贵妃的话了,玉贵妃要他争他才争,否则,他未见的真有那种心思。”

原来如此。李怜愁也没那么了解这几个皇子,周兰荣她更不多见,大约连人长什么模样都忘了。李怜愁若有所思,索性也不再回应。

那边周无渡闻言表情却没轻松多少,尚且还有几分欲言又止。李怜愁见状,干脆劝人有话直说。

周无渡思忖良久,终于反问道,“你,当真有孕了?”

这下换李怜愁脸色不明了,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双手交叠放在腹部,

“王爷何以这样问?”

周无渡一本正经,

“若你方才是为了救我才这么说,未免太铤而走险,往大了说这可能是欺君的重罪,这不是你我能担得起的。”

“所以?”

“若你没有身孕,我们只能尽快补救,最好,赶紧圆房。”

李怜愁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周无渡两世以来都算得上谦谦君子,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人居然有……居然有这种一本正经说荤话的样子。

这句话颇让人感觉啼笑皆非,李怜愁只觉得自己笑也不是,郁闷也不是,只好僵硬地走了一段路,好容易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才道,

“妾有孕,是确有此事。王爷无需为此担心。”

周无渡向来疑心重,有所怀疑担心也是正常的。却不想周无渡听说后,面上神情并未放松半分,反而愈发沉重。

随后,周无渡表情变得愈发难看。黑暗之中,竟然透出一丝肃杀。再往下看去,只见人双手已紧握成拳。

再开口,声音也低沉不少,竟然好像从地府传来,

“你有孕,她竟这样残忍。”

她是谁,不言而喻。

李怜愁对此不置可否,皇后折磨她惯了,况且皇后是她婆母,她倒也没法说什么。

反倒是周无渡,大约是有仇必报的人。

只见周无渡又露出那种鹰隼一般的目光,于黑夜之中尤其刺眼。

见李怜愁不开口,周无渡又道,

“怜愁,委屈你硬撑着过来,若是为我,也许不值当。”

前世周无渡最忌讳让人讨论他那一生是否值得,他费尽心机要坐在那个位置上也无非是想叫从前轻看他的人好好辩一辩他到底值不值得。

怎么今日,自己说出这种不值当的话?

明明夜间只有几盏不甚明亮的烛火,偏偏这般情况下,李怜愁看向周无渡,竟反倒觉出他有几多真心。不似从前那般掺杂许多别的算计或者图谋。

一时半刻,李怜愁竞也有几分拿不准自己的心。

对周无渡她本该是恨的,恨他当年白白耽搁她青春。可那时的情爱如今再看,却又多出几分真心来,反倒叫李怜愁看不懂了。

她停下脚步,忍不住喃喃。

“是王爷,在权利和我之中,选了我不是吗?”

周无渡随之驻足,语气也轻,

“那是因为与我而言,你最值得。”

李怜愁心一空,半晌之后轻轻开口。

“所以,王爷亦然。”

周无渡闻言,脸上戾气竟肉眼可见的减弱了三分,取而代之的竟是几分欣喜。李怜愁见状心下也轻松不少,二人行至宫门口,府上小厮丫鬟们都过来等着,离王府马车还有一段距离。

周无渡却忽然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男人胸怀稳得很,怀中抱一个女子,步伐依然稳健。

李怜愁惊呼一声,发觉如履平地,心下全然没有腾空而起的不安。再一仰头,望向周无渡时很是不解。

周无渡眉毛低垂,解释道,“我知你腿上有伤,行动不便。走多了只怕更加疼。”

李怜愁活了两世都没经过这等大胆的事,立马觉得赧然,她攥紧双拳,扯紧了周无渡的衣襟,极力克制,小声道,“王爷还是放我下来吧,下人们都在,叫人看见恐怕不妥。”

周无渡回头看过去,只见范钟和凝春他们本来跟在后头,闻言纷纷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的模样。

“没人看见,妻可放心。”

李怜愁无语,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会睁眼说瞎话?

好在周无渡说话算话,将人打横抱着送上马车,便没再多举动。

马车上,周无渡又道,“我叫人去找江太医了,你有孕,须得好好诊治。我的长子,不容有失。”

不容有失?李怜愁闻言心下一阵空洞。她想起前世,他们的长子周嘉,是如何在周无渡眼前,死于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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