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单翔之前听说过Omega发情期时的痛苦,甚至还见识到了身娇体弱的Omega们在发情期时经历的种种。
那时他完全无法感同身受,只有泛于表面的同情怜悯。
风单翔想要蜷缩起身体,这个几乎本能的动作让他想起了许咩咩一行人。
说来也奇怪,距离他英雄救美的事件已经过去快一年多了,但在发情期汹涌澎拜时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昏暗的午后。
那是他刚上大学的时候发生的事,因为失去母亲,风单翔在大学第一年陷入了悲伤无力的情绪中,哪怕他再三告诫自己,不应该沉溺其中,应该好好生活。
但越是强调,心底痕迹越无法抹去。
风单翔中二时期撞上亲人离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找一个罕无人迹的小草地坐着,一边伤悲一边思考人生。
许咩咩一行人被欺负的那天傍晚,他心血来潮爬上了树,拿着一罐橙汁坐在树枝上看日落。
就在风单翔伴着暖黄的太阳光享受橙汁时,尖锐的女声打破了这一方宁静。
“你、你们不要过来!”许咩咩挡在两个闺蜜面前,步步退缩到树下。
风单翔低头只看到三位女生的发旋,他抬眸将视线前移,乌压压的人头朝大树方向来袭。
粗略一看,逼近的人多达数十个。
“别害怕,我们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我们只是想要保护你们,你们现在都在发情期吧,肯定很难受,我们可以缓解你们的痛苦。”
数十个Alpha说着相似的话,满嘴的助人为乐,但眼中的欲色简直要化成黑色液体流淌而出。
许咩咩浑身打颤,处于发情期的敏感身体加上恐惧心理,她控制不住开始打嗝。
“嗝,我们易感期关你们什么事,我们已经叫了护卫队,你们要是再过来,绝对会进监狱。”
许咩咩是想要靠外在的威慑止住即将到来的侵犯行为,但被本能趋势的Alpha那里听的进去。
他们如同饿狼群,步步靠近自己的猎物。
风单翔面无表情数着人头,十九个Alpha和三个Omega,他打不过群狼,没办法从发狂的Alpha中护住三个人。
分析完面前的境况,他重新抬头看向即将掉落地平线的太阳。
风单翔这人向来不爱多管闲事,小时候为了生存还能装一下,大了直接就特立独行。
他透过一旁的粗大树枝看着夕阳,伸长手抓住了那根树枝。
听到许咩咩的话,他只要帮三人熬过这段召唤回蓝时间就行了,到时候护卫队会击退这群欲行不轨的人。
“何必惊动护卫队,那都是一群碍手碍脚的Bete们,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忍耐,这种身心舒畅的事他们一辈子都不会享受到,没有人会来阻碍我们的,放心吧。”
话音刚落,数十个Alpha从各个方向飞扑向前,直接抓住了许咩咩三人。
衣物破裂的声音和哭喊声碰撞在一起,如同一道惊雷砸进风单翔心中。
他低头,好像从另一个视角看见了童年那起闹剧。
本能发狂的Alpha跟醉酒闯入家门的侵犯者重合在了一起,而挣扎的肌肤如同母亲那温暖的臂弯。
风单翔呼吸急促,他脑海中的画面杂乱无比,在一片混沌中传来了心理医生的命令。
“忘记你所看到的一切,你只是睡了一觉。”
“不要——”
许咩咩扭动着,抗拒着,天真无垢的眼眸中涌上了惊恐、无助、害怕……
在衣服片片脱离,无数双手蜂拥而上,百般呵护的的眼睛中生出了仇恨。
当眼泪成为这场狂欢中的助燃剂时,剧烈的疼痛从腰间传来。
“砰!”
许咩咩泪眼朦胧看向自己身后,一根无比粗壮的树枝砸压在几人身上。
原先要对她施暴的人成为了她的护盾,血液从几人身上涌出。
“头一回做高空抛物、破坏环境的事,一时心虚,真是对不起啊。”
少年清朗的声音如同棉花,盖住她清白的身躯,驱散她内心的惶恐,护住她眼中的纯洁。
风单翔从树上爬下来,踩着被树枝砸倒的Alpha身体,跳跃着来到三位Omega身边。
“你们没伤到吧?”
许咩咩呆呆看着他,显然还没有从巨变中回过神来。
风单翔看着身旁如惊弓之鸟般的Omega,又看了看不远处昏迷不醒的两人。
他将自己宝贝的荧绿色冲锋衣盖到许咩咩身上,“我重新给你们叫了护卫队和医护车,再等几分钟就好。”
有衣服盖到身上,许咩咩的情绪显然缓和了一点,她蜷缩着身体,仰起半张覆着泥土的脸,却不妨碍她满脸的感激。
“谢、谢谢。”
风单翔看着波及不深、慢慢爬起来四个的Alpha,有点头疼:“先别急着感谢,这些畜生还没灭绝呢。”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和脚腕,低声朝许咩咩吩咐。
“闭眼,就当睡了一觉,起来什么事都没有。”
***
风单翔无力瘫倒在来人的怀中,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他,让处于发情期的他放松了身体。
他闭上双眼,疲倦涌上心头。
“风单翔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池昭阳却不想轻易放过他。
他不明白,原本应该在飞机上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风单翔扭着脖子,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他整张脸埋进那宽阔的怀中,呼吸间能听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别吵,我要睡觉。”
他的声音轻且闷,但却成功让池昭阳闭上了嘴。
池昭阳无奈叹息,双手珍重将人环抱住,手臂弯曲绕过人后腰,“脚盘好,别掉了。”
风单翔顺着他的动作调整姿势,下巴从胸口上移到了肩膀上。
他下意识贴近修长的颈脖,鼻子抽动,蹭了蹭脖子上的青筋。
池昭阳刚走两步路就被他动作打断了呼吸节奏,深深吸气,轻声呵斥:“不要乱动。”
风单翔大动作消失了,但小动作不断,他浑身发热无力,没有办法开口哔哔,只能张嘴啃了口颈脖肉表示自己的不满。
池昭阳一个激灵,全身毛孔打开,血液一股脑往上冲锋陷阵,白脸瞬间变成了番茄。
“你……”
“Sun,您怎么在这?”斌叔推着实验器材与两人不期而遇。
直到走近,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才发现池昭阳怀中还有一人。
“对不起,打扰了。”
推车轮子轱辘的声音逐渐远去,斌叔跑得飞快,这是他五十岁之后最大程度激发了脚的潜力。
被人一打扰,池昭阳原先那点羞涩消退了下去,他也迈开腿,向自己休息间走去。
“Sun,你不愧是大神,上个厕所都比别人久。”
一进到休息间,阿佩那张嘴就开始发力,没看到人但不影响他吐槽。
“你该不会社恐发作想要逃跑吧,还是掉进了小便池,磨叽半天才回来……卧槽,你抱着的是人吧,一个厕所的功夫你就找了小三,不是,你不是爱着百香果吗?你这样嫂子知道吗?”
阿佩回头看到相拥进来的两人,完全控制不住表情。
池昭阳冷冷看着他,下巴微抬,“出去。”
“我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逃出监管来见你,就怕你不习惯这种场景想来安慰你,结果一分钟你都不给我呆,不是吧朋友,你做个人吧。”
阿佩伸脖探头,想要目睹怀中人的真实面孔。
池昭阳也没有藏着掖着,他抱着人走到沙发边,刚想松开手臂把人放到柔软的地方睡,咋咋呼呼的声音就惊动了昏睡的人。
“我靠——嫂子?!他怎么在这里?你发明了一个机器人?也不用依依不舍到这种地步吧。”
阿佩吃惊的嘴一撇一捺,开开合合顶得上一群鸭子。
风单翔一离开那股熟悉的气息就觉得身体不舒服,他一会感觉到凉寒,一会感觉到炽热,冰火两重天中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别走,不要离开我。”
池昭阳没有任何抵抗,顺着他抓握衣服的力道重新抱住了他。
他一个眼刀扎向惊呼的人,恶声警告:“安静。”
阿佩吓得稍息立正,双手严严实实盖住自己的嘴,浅淡的灰色眸子眨巴起来还有点无辜。
风单翔忍受不了身体上急速变化的温度,不安地乱动着,一边蹭着池昭阳,一边想要脱下身上碍事的衣物。
“唔……难受。”
他吐出一口又一口的热气,气流席卷着水汽喷到白皙肌肤上,撩起一片红。
池昭阳禁锢住他乱动的身体,发觉了他的不对劲。
他偏头,额头抵着额头,感受到了怀中人不同寻常的体温。
“风单翔,你发烧了。”
怀中人没有回应,只是不停扭动着身躯,脸上布满难受的神情。
池昭阳张嘴,还没能说什么,就被一直蹦跶的人搞得不耐烦。
他捂住怀中人的耳朵,凝视阿佩:“你想说什么?”
阿佩得到允许,放下双手也不废话,简洁明了:“我看他不是单纯的发烧,更像是发情期的症状。”
他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轮流扫视,最后偷笑着跑。
“Sun,抓住机会,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阿佩瞬移一样从休息间离开,关门时他还非常贴心给两人反锁了。
池昭阳像木头人般僵在原地良久,直到风单翔难耐地耸动才唤回他的神智。
“发、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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