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意微澜的凤眸中盈满了期许,倒映着脸庞的一抹慌乱、寸寸绯红。白尘怔怔地望着自己老师,绯色的桃花,同样盛满了他的眼眸,一点点地驱散眸中冷芒,一刹那间,仿佛又回到了树倦春暖的那个午后。
彼时,老师也曾这般期许看着他。
“呜……徒儿会努力的,不要给我找小师弟。”白尘眸中有欲言不言的碎光,扑进师尊怀中,哭腔倏生,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前尘的痛苦记忆刺来。
一瞬破防。
见状,
夜倾语凤眸中流露出点点怜惜,素手探来,温柔地理了理他软顺发丝,慰道:“好,为师永不收徒,师父会养徒徒一辈子的。”她身为当世至圣,活了两千岁,什么人没见过?自是一眼就能看出徒弟是怀有秘密的,她还从没有见过一个只有十来岁年纪又没出过远门的少年能说出,“夫剑者以道为背,以德为锋”这样的至理。
比起神山里的孩子,他似乎更喜欢证明自己。
……
深夜。
白尘躺在灵气自韵的云榻,修为一丝一微增加。铺榻狐绒柔软,在上面辗转反侧也发不出一丝儿响声。温柔富贵乡,到底是与和村野里的冷灶寒榻不同,
身子似连烦恼都不配拥有。
簌——
白尘夜起,
抬头看向窗棂,月光栩了鸾花,一点点灵气凝成的露珠,清辉凛凛。就这般呆凝了片刻,白尘微微叹了声,阖眸运转长生帝诀。
嗡!
微芒明灭盈室,他身上流转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青纱。清露染带翠华,也轻轻颤抖起来,化作一尾青烟,汇进白尘身体,
呼吸渐渐绵长。
不过,白尘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段模糊的影像,那些画面零零碎碎的,断断续续的,并伴随着头部一阵阵钝痛,但隐约可辨认出那是座古朴苍茫的山庙,供奉在堂中的佛相庄严,佛前蒲团之上,老僧在盘诵,一袭血裟佛光淡淡。
在老僧身侧,
一道白影叩问:
“师父,弟子还有一事不解。”
“弟子下山听人说,金钱站起来了,连真理都要沉默。他们制定了一些有利于他们的规则,以供百姓们研究,提供并撮合百姓间的需求,以榨取他们的价值,并为增加这种需求流动性,鼓吹他们的思想,奴化百姓,让百姓丧失血性,我辩不过他们,因为没有钱,确实连香火都续不上,信仰似乎难配拥有。”
“弟子对此感到沮丧。”
老僧的眼皮掀也未掀,嗓音淡淡, “你如何辩的?”
“弟子观古史而论,是这般言辩,凡举战事来临,历朝各代俱有削贵族头颅以唤血性,以振士气惯例,一国之君尚抛妻为棋,弃飨下将,谋求齐力……”
白影恭声答道。
老僧眼皮微抬,浊眸无喜无悲,“以杀证道,可,却是最下流,罚扫庙院半月敛杀心,择日再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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