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是从燕城乡村出来的孩子,说郊区也有很勉强,毕竟她在的地方是首都边界,各种资源和首都并不匹配,甚至连享受的高考政策,都不在范围里。
她数学好,由于有点偏科,好在还是擦边进了燕大经管。
市三环的消费普遍高,陈燕想在燕城落脚,就要有更多的工资,光靠奖学金支持不了半年的房租,发出去的offer也没有通知,在等通知的毕业季,她决定来到CBD灯红酒绿之街,凭借上手快,形象好,跟着首席调酒师学习,没俩星期就能在吧□□当一面,还有观赏她调酒的品客,大部分还是女人。
起初陈燕应聘的时候,还在心里蛐蛐:喝,一破酒吧儿还有“首席”调酒师呢。
后来代替师傅坐台,享受到吧台旁边欣赏的目光,她很快就忘本了。
也许是急于赚钱,身为I人的陈燕,在吧台也变得活跃了起来,勾着尖锐锋芒的眼线下,是一双柔情的眼,似乎在说——宝贝金主,买一瓶吧。亲爱的,参与俱乐部会员活动吧。
当然有女人想包她,陈燕恨铁不成钢啊,可惜她确实是个直女,为金钱伤害女人的事情,她做不到。
于是痛失很多“机遇”,当然了,我说的机遇是来自女人的橄榄枝,无非就是属于女人的恋爱或包养。
至于看上她的男人,陈燕当场会甩几杯,缠着冰块把对方灌醉,然后让酒保用客人的电话给家里人打电话。面对异性,她同样能让双方体面。
这种讨喜的性格和恰到好处的情商,竟然还会招惹到不属于她的受众。
有一天晚上,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上头,点了陈燕的三杯“旭日东升”——意思就是喝了之后睡到第二天中午。
像这样的酒,他连着喝了三杯。
陈燕拿着刚拆开的伏特加,看向吧台那个坐都坐不稳的哥们,刚要示意酒保小哥打电话,那人突然起来,抓着陈燕的手腕。
“跟我吧,跟我,一个月八十万。”
多少?税前税后?
陈燕下意识喊出来,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好吧,这种级别的钱对于那时候的她,的确没见过金额。
就算如此,她也不能屈服啊,之前的le姐比他开的价还高,她可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县镇女孩,成家立业,水到渠成结个婚,情况好还能生个小孩,老公孩子热炕头。
陈燕还在好声好气地劝说,说这么花钱不好啊,给自己多买点好吃的啊……
公子哥满目不理解,打着酒嗝,嘟囔着好喜欢你啊,我给你充会员好不好啊,一口一个宝贝儿。
此时陈燕已经过去刚才一个月八十万的惊讶了,只觉得前面这个一米八多的男人,会不会用自己拥有的手段刁难她。
就在陈燕束手无策的时候,有一只手牵着她的另一只手。
她闻到了一股清爽的森林柏木味。
由于来的人声音太好听,陈燕都没来得及抬头看来者,她就下意识地感受头顶靠在那人喉结的滚动。
把对方打发走后,陈燕才发现原来这个人是为了保护她,低下了腰,他比她想的还要高。
对方穿着简单的白T和黑色休闲西裤,看着劲瘦的身材,手臂却是青筋暴起,手指修长,中指戴着一枚陈燕看不出牌子的戒指。
等到陈燕回过神来,对方已经看了她一分钟了。
那人用着戴着戒指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眼角上扬,似乎很满意陈燕的反应。
“还好吗?”天,还是个青年音。
陈燕摇头,面对几乎是能说一见钟情的男生,她局促道:“没,我没事。谢谢啊……我请你喝咖啡吧!额,有些晚了别喝了,你要喝什么酒吗,我免费给你调。”
男生忍俊不禁,拿过手边的威士忌杯,和陈燕旁边的那瓶伏特加碰了一下,因为两人靠的很近很近,在吵闹的会所中央,陈燕也能听到那清脆的碰撞声,以及冰球在玻璃杯滚动的跃动。
今晚,有个人的心跳像威士忌杯里的冰球一样,无奈地任由自己融化在酒里,只希望被旁边戴着戒指的手捧在手里,然后喝掉,与之融为一体。
酒吧老板买了Avril的版权,歌单切换到了《Complicated》,陈燕自从大二考完六级后,听力能力早就不如以前,Avril唱的这首歌,每一句都在提醒她——不要沦陷。
“i'm never gonna find you fake it”(我绝对不会发现你那虚伪的心)
“no no no(别再骗我了)”
显然,Avril的“NO”没有“NO”到陈燕心里。
陈燕不会在会所喝酒的,深夜一点换班后,陈燕不觉得自己累,心跳一直保持着雀跃的频率,她忍不住去了全家便利店,买了一点基酒小样和汽水果汁,打算调一个能让她调酒师傅知道后把她扫地出门的便利店饮料。
女孩第一次情窦初开,这种奇妙的感觉令她感到新奇,蓝牙耳机连着手机,口袋里的手机被误触,调到了每日推荐。
陈燕走在仍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街道,《Burning Out》闯进了她的耳朵。起初她只觉得副歌好听,不是英语专业的她没有刻意听懂英文的意思,只放任自己迈着轻盈的步伐,伴随副歌回家。
陈燕租的是老小区,老人和外地小年轻居多,现在这个时间,居民楼的人已经进入梦乡。
但属于陈燕的夜晚才开始,这首歌她开启了单曲循环,等到她从浴室出来,她才发现,这首歌的意思好像不是很吉利,对现在的她来说。
可她还是听着,翻开刚淘到的漫画书,在夜灯下,捧着酒杯。
好吧,我们燕燕还是太高兴了,从左向右看的对话都看反了,她盯着书上的花朵背景图傻笑。
微醺的人盖好被子,进入梦乡前,突然幻想,明早床头柜会不会出现那枚戒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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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燕和莱昂来得早,现在小学还没放学,也没到道路高峰期,他们找了个离校门口最近的停车点,他们的里欧出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两人。
里欧像往常一样出校门,和他同行的小伙伴叫他小名:“晨晨,你怎么这么高兴呀?”
里欧吞咽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另一位小孩说:“因为明天就周五了呀,嘿,里欧,你爸妈又来接你了。”
说着,那位热心的孩子被一位看起来像保姆的妇人接走,看起来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哇……晨晨你竟然有爸爸妈妈来接。”
在市中心的国际小学,里面的孩子非富即贵。从校门口的私家车下来的,有的身穿燕尾服的儒雅管家,或者是慈祥的仆长。
至少在高峰期的街道上,只有陈里欧,也就是里欧·格雷同学,被父母一左一右接走了。
爸爸开车,妈妈和他在后排,一上车就夸宝宝今天学了什么,哎呦真厉害呀。
八年了,妈妈还是这样,里欧红了脸颊,耳朵却听得尖儿,陈燕的赞赏他都听进心里,美滋滋的。
莱昂开着车,在略堵的车道走走停停,看着后视镜的母子俩,嘱咐:“宝贝,一会儿我们回家做饭。晚上要去看电影吗?”
“电影?”陈燕问。上次去好像还是过年看的。
里欧有点犹豫,问向妈妈:“妈妈,可以周五去吗?不去也行。”
宝贝很少对她提要求,陈燕心都要化了,看着这么漂亮的混血宝宝,她忍俊不禁,发出成熟女人的有钱笑声:“当然可以了,我的宝贝。”
里欧今晚的作业很特殊,要和家长做手工,他怕看完电影回家会做不完。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回到家。
然而另一处光景——有个男的在家里练卷腹,吃保健药。
在空旷硕大的平层,凌祐宇听着电视里陈燕被采访的音频,锻炼完,倒温水吃了几个胶囊。
吃完后,他把几个保健药罐子放进了电视柜下——陈燕从来不碰这里。
这还不散伙,凌祐宇在这个柜子里拿出一袋中药,从厨房柜子下拿出一个有使用痕迹的砂壶。
他懒得开窗,煮完中药就喝掉,然后开换气扇最大档位,三小时内整个平层都不能闻到一丝鹿茸味。
今天周四,是陈燕陪她儿子的日子;到了明天,他就又能和陈燕在一起了!
最近他手机老是给他推送什么男人过了25岁就不行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偏偏上个月,那晚的第一发,他一个激动,没忍住五分钟就哼哼了,他忘不了陈燕下意识紧皱的眉。
虽然后面三次他正常发挥,等到他打算第四次的时候,陈燕不得不推开了他。
他不上不下的,喘着气,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怎么了?最后几下,最后几下了燕燕……”
陈燕说没了兴致,让他去客房自己解决,说完就去浴室清理了。
以往都是他抱着她一起的,今晚她……
凌祐宇在隔壁,手劲特大,非要在最短时间内挤出来,他越着急越出不来,想着刚才的场景,最终只不尽人意地吐了两下,然后耷拉下来。
回到主卧,他抱着背对着的女人,有些羞耻地结巴:“刚才是……因为第一次很快吗?”
“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但是之后我就,蛮正常的。”
陈燕不说话。
“是最后一次你在上面累着了吗?”
“没。”
“我这次叫的不好听吗?”
“行了,睡吧,明天我要开会。”陈燕有些累,干脆直接拉上被子,只给他一个背影。
第二天早上,凌祐宇没怎么睡着,一直在复盘昨晚和之前的爱-事。
好像真的是第一次五分钟的事情,他昨天刚谈上了个大项目,心情很好,更加上昨晚要和陈燕一起过,他一个不留神,就。
为了以防万一,他在外网找了相关音频,学习怎么喘。
凌祐宇一边听一边恶心,男主和男女主的都听了,男的不好听,他又不是同-性-恋,只觉得恶心。女的一出声他就吓得关了,疯狂想着陈燕绯红的脸,生怕自己举不起来。
不是他自恋,凌祐宇从小就帅而自知,对声音的认知也是如此。
他又复盘了一次,他喘得真心实意,那晚他和陈燕童心大发,玩起了骑大马,就差那几下,喉结都不上不下的,距离最后到终点就差陈燕的最后几下。
他都激动得想摁住她腰表演马踏飞燕,结果抬头看陈燕,发现她冷着脸,没有两性关系的任何爱意,他忍不住哼唧了几下,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然后被赶出来,眼泪顺着花洒,落在某眼上。
本来一只手抹眼泪和脸上的水珠,一手弄着。
他越想越委屈,任由水珠落在任何地方,双手攥着使劲挤。
为了维持自己持久的优点,他特意多等了两分钟,等眼眶的红肿消下去才出去。
周四晚上平层已经没了呛人的中药味,就像是这家从来没煮过什么中药一样。
时间来到周四过渡到周五的深夜两点半,某人在房间支起帐篷,回忆着颅内臆想的,一动不动,就刻意喘着,怎么勾人怎么喘。
被中药大补过的、攒了一晚上的、一次没动手的、硬生生睡过去的。
等着周五到来,凌驾而上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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