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梦镜是连贯的,像一本书在向读者叙述,起因经过结果。
从贫瘠的蛮荒到第一个人形的怪力神际,再到人猿普通人,然后开始切成片段式的多种多样的“人”
一部生物的进化史,进化的对象是世俗意义上的人
鸢谛无比确定,这梦就是透过历史书,站在亘古的天空高度,俯视着正在发生的一切,是眼睛。
就像小时候看的蚂蚁搬家,蚂蚁在搬我在看。
鸢谛骤然平静了下来,既然梦境具有特殊性,那么就意味着有价值,有价值就能交换。能交换就还有时间,只要不是短时间内的活计,就有回旋的余地
着急的应该是把握这梦境的人
果然,梦在后来的几天开始加速,表达的意思也慢慢能够让鸢谛理解。
越理解就越惊,。这不该是我做的事情,我只是一个每天下班窝在家里看书学习的平凡的人,普普通通的工作,普普通通的蚂蚁。
心头的疑问在白焕钰再一次上门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姐,我来了”白焕钰在鸢谛没有回复消息的空挡,忍不住窜到公寓门口蹲守
白天工作,夜里也不安生的连轴转,鸢谛反而胖了几斤,但看着脸色就不对劲。
“姐,你怎么了?”看到眼下两团乌青的脸,白焕钰也不撒娇自己等了很久了
“没事。不好意思没看到手机,进来吧”连续三天的耗费心力,鸢谛也不再掩藏自己有些急切的心理,不再有那么强烈的防备心理,直接把人请了进来
白焕钰知道姐姐着急,也不拿乔,“这花真的挺特别的,不是现在收入在植物百科全书的花。我问了三个不同领域的农林大学教授,得到的回复都是没见过。找周围靠谱的在园艺植物方面感性趣的人看了一遍,也都说不认识。我找我的导师推荐的专业人士,也得到了这种花不存在的回复。找到踪迹是在朋友圈的一位朋友的玩笑中发现的,这位朋友是为对画颇有研究的人。他说像古朝保留下来的的画里的鹰的嘴里叼着的花。我去找了画的拓影,粗粗隔着屏幕研究了一下,真的挺像的。原画收藏在一位朋友家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鸢谛接过手机细细观摩,几乎没有任何疑虑。就是自己后背的花,鸢谛的另一只手攥紧了裤腿,才不至于让自己过分失态
“不用看画了,能不能和我说一下这幅画的名字?”鸢谛的声音已经沙哑,找到方向比什么都好,至少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猜
白焕钰担心的看着自家姐姐,冷淡的人情绪控不住的时候就格外让人注意。
“这幅画也很奇怪。起初只在几篇的古文诗词歌赋中提到过,所有的描述都是对这副画的称赞,但赞美都方向都不一样,有人说他海纳百川,有人说它让人窥镜自审,有人在其中看到了家庭美满,也有人看到了穷匮潦倒。千奇百怪的说法都有,没有人知道画作的作者是谁。大多数研究诗歌的专家对画的看法都是认为是古人想象的,用来给诗作添砖加瓦的画,但是其实画是真的。因为画作不出名,也没有大家为它背书宣传,因此没有多少人注意,只几个收藏古物世家知道。我去看过那幅画,传言并不是全都是虚构也没有那么离谱,看久了那画确实非常的容易入迷,但笔工技巧都没有什么值得窥伺,甚至能作为收藏只是因为年代久远。那画的名字叫’入目三分’,可画的内容却是花,还是各种各样的花,有种子,也有衰败的花,甚至还有感觉像是**了的花”白焕钰连续跑了三天才把藏在犄角旮旯的资料翻了个遍,所有的对于这幅画的说法都被翻烂了
“那画确实有些神秘,关于他的说法只有这些了。姐姐真的不看看画吗?我带来了,在车上。怕你说我自作主张没有带上来”
“你带来了?”鸢谛面露犹豫
“你等我一下”白焕钰一看鸢谛的犹豫就明白了,没等鸢谛应答,折返回去拿画
鸢谛看着人出了门,心思也回到传说上。
倒是和梦里的寓意和传达的含义有些相近
初生到死亡,时间佐证
“姐,是这幅画。你看看呢”
鸢谛接过卷轴,就感受到不一样的力量。
“你拿着这画,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没有啊,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就是普通一幅画”
“好,知道了”
温和的拂过手背,缠绕然后盖住手背,裹住了整个手。细细的感受这股力量,鸢谛鼻子酸了酸,是一股道不明的难过
“这画...能不能..”
“送给姐姐,没花多少钱,连我一件衣服的钱都没有..”
“我给你写个借条”
“什么借条,没有借条。姐,家里有事,有先走了哈。画已经是我的了,但是我也不赏画,你怎么对它都行。走了哈走了哈,明天要回米国,我有些事要去办”白焕钰看见鸢谛已经拿起纸笔,快速留下一长串交代,直接就跑了
“唉!别走...”鸢谛抬头的功夫,白焕钰已经跑得不见影了
“画算是我找你借的,等你回国之后我亲自还给你。”
“起落平安”
白焕钰坐在驾驶座上看到自家姐姐发来的信息“会起落平安的”
“看我偷偷拍的我姐的照片”顾念白秧颖的心情,白焕钰拉了新的家庭小群,作为群主一开始就设了禁言,发了照片和姐姐给自己的祝福后,马上解散了群。
静坐在车上偷笑了五分钟,摩挲着姐姐的照片。直到交警来敲窗户,才乐颠颠的起步。
照片里的鸢谛面容清瘦,太过于瘦导致两颊无肉,手腕纤细。可能基因作祟,身高倒是十足十的长到了一米七,一米七的身高,袖口空空荡荡。
钱清荣和白旗洲的心思都在照片中的脸。作为母亲,胖瘦健康是最为关注的部分。过于宽大的衣袖,很难不会被注意到。钱清荣并不是伤感的人,白旗洲在商界叱咤多年,荣辱不惊胆识过人。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见到亲生女儿的最新的照片,常年不晒太阳的苍白,一米七的身高过于瘦弱的体型,眼眶憋不住的红,泪珠一滴接着一滴。对照家里长大的孩子们,面红滋润,无一不在提醒着两人,自己的亲生孩子吃了大苦头。
“爸妈,怎么了?”白秧颖
“你哥在国外给发了一个搞笑视频,笑得我们眼泪都出来了”白旗洲反应迅速的接话,右手拭了拭眼泪,左手紧紧握着爱人的手
“对呀,你哥真行。你这是要去哪呐”钱清荣按下自己的情绪,对着养女扬起了笑容
“海铃约我出门”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好”白秧颖走了几步,回头了一眼注意力重回手机的养父母,心中酸涩,那我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我该呆着的地方
“荣荣,小颖那边可能得你劝一劝”白旗洲注意到养女的迟疑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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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谛拿着画,仔细的看落下的每一笔。凝神盯着看,画印会动,甩了甩头重新赏画,画还是普通的画。
鸢谛知道,就是这个画了,是这一切离奇的钥匙。
画已经放在出租屋两三天,并没有异常。找寻画中的不同已经成为鸢谛下班后的第一要事。
梦还在不断的循环只是没再进到下一幕,除此之外最大的不同就是鸢谛的状态大变。没有前段时间的疲惫,脸蛋上也慢慢给自己养了一些肉,皮肤开始往晶莹透白蜕变。
鸢谛不再低着头不敢看人的走路,抬头挺胸,目光直视。
可鸢谛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和以前不一样,仅仅是在某一天出了房门,抬头直视前方,后来就没有低过头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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