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远处有人说着话。
“小哥哥儿…”郑山臭不要脸还在呼唤。
“嘘！别叫哥！你比我先现世地好不好…”韩旭一脸嫌弃。
“你！我大姨说了，你折腾她2天，还不情不愿的…才丢人现眼出来的…”郑山一脸无辜：“要不你比我还大2天！喊你哥，理所应当！”说罢握紧了拳头，仿佛有证据一样，连带目光都是不容置疑。
“行，你说的都是真的…让你了，我是你哥还不行吗…”韩旭拿出被郑山证据吓到地口吻，再次妥协了。
郑山觉得韩旭不是自己的对手，心里有点小雀跃，凑过来小声又说：
“韩旭，你知道你自己咋出来的不…”郑山小声儿问韩旭，还四下瞄瞄，生怕有人听见似的，贼眉鼠眼的…
“靠，我咋出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哪儿来的半吊子半仙儿…”韩旭气乐了。
“嗯的呗！我就知道！我出来之后，听她们姐俩儿聊什么孕期…然后我就给你托了一个梦…你腾云驾雾，霹雷带电就出来了！出来后不睁眼睛也不哭，吓得我爸开着大东风就把你送医院去了…那天把大家忙乎得天昏地暗的！晚上的大雨呀，就这河，河水都快进屋了…你爸～我大姨父，带着全村人还得抗洪…那叫一个乱呀…后来水撤了，闲着时才想到你还在医院保温箱里…村里的人都说你是哪吒魔童归来！哈！哈！哈！”郑山编了一通，比比划划地说完，把他自己都逗得直不起了腰，顺势还在地上打起滚儿…
韩旭停止把玩小铁锹，一只手抹了一下他的寸头，若有所思：“原来那场雨，是你放出来的呀…这要是追起责来，你说你还能保命不…”
“呃！…”这回郑山傻眼了，也不就地打滚了。一骨碌爬起来，爬起来就够向韩旭，张牙舞爪…
韩旭一看，这哪行呀。边乐边躲：“郑山，住手！停、停在哪里不要动！停！只要你不近我身，这片儿咱就掀过去！你还想玩不？”
郑山耳朵就跟塞鸡毛一样，继续往韩旭身上够…
韩旭眼见郑山近身急忙说道：“郑山，你…不要殃及我衣服…埋汰鬼儿呀！”
韩旭躲闪，小铁锹掉到了地上，插进了土层。韩旭一只脚捞起小铁锹，小铁锹里蓄满沙土…
韩旭一跃而起，小铁锹携着沙土，扬起半圈的沙“虹”，不偏不倚…
郑山哪里还听得进去，扭着蛇一样的身躯前来“报到”…沙“虹”一点儿没糟尽，全都落到郑山身上。
郑山身披沙“虹”，呆若土鸡！
韩旭一脸蒙O，于心不忍。闭上了眼睛…
些许，韩旭无可奈何说道：“你说说你，就这点儿能水，智力拼不过我，你就耍赖，啥做派…和谁学的，简直是个无赖…”
被沙“虹”笼罩后的郑山，残喘不敢呼吸。
郑山无力吹出一口气，顺着气儿脸上有几个小沙砾滚滚落下，沙土继续在脸庞附近飞…
树上的小鸟嫌弃地扑棱着翅膀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望着飞舞的沙土慢慢消散，一脸道不完前尘往事的郑山缓缓说道：“跟你学的呗！真是近你者倒霉，近沙者土驴子！”
韩旭看着出土文物一样的郑山，满面悲凉沧桑…忍俊不禁：“你咋不学点我好…”
“我哪好…”韩旭想了一下：相对郑山来说，似乎自己没有比郑山好的地方…
尴尬的韩旭顺手又摸上了自己的寸头，心里打着鼓岔开了话题：“小声儿点吧！还蚁王蚁卵的…一会儿它们一窝蜂冲出来，你小命还要不？据说蚁王不止一只，都带翅膀…”
“…”郑山终于消停了，在韩旭对面直翻眼珠儿，边翻边闭眼：“只能跟你学个…”手不断擦拭脸上残留的土，还是被土迷了眼睛。
郑山眼睛有点微红。
韩旭瞄了一眼郑山，有点心虚…上前帮他整理，看着郑山有点人样之后，继续打岔说：“它们的卵都在里面，可以吃，有营养的…咱俩费劲巴力地追觅，为了…”
费半天劲儿，为啥呢？韩旭又摸了摸自己寸头：“先尝尝鲜吧…郑山，你敢吃不？”
韩旭说完狡黠一笑，望了一眼对面的男孩，心虚尽无。
“这！…韩旭，我没见过啥样？蚂蚁这么小，它的卵？估计还不够塞你牙缝的，哪里有我的份儿，你一定要尊口小开慢慢享用…”郑山知道韩旭故意逗他，抛开“一锹之仇”，又玩心四起，忘记了还披着残“虹”的自己…
“我对天发誓，绝不上嘴…”郑山眼睛一转，手指青天。
“这位小同志，觉悟挺高啊！不要乱发誓，小心苍天饶过谁…见者都有份儿！吃独食不要不要嘀…蚁卵大大嘀有，呦西…你地，咪西咪西地…不西，死啦死啦嘀！”韩旭一会儿领袖风范，一会儿鬼子进村…用另一只闲着的手，在郑山脖子处虚晃一抹…还挑逗扬了扬头：“你的，死啦死啦嘀…郑山配合一下，倒在地上！”
郑山一个兔戏鹰，四蹄朝天，蹬蹬几脚，翻个白眼，魂魄飞了…压倒了“万里”刚刚砌好的土黄陵！
“靠，你还真躺呀…”韩旭被郑山一连串的动作逗乐了：“新衣服，这回是真不想要了…看回家我二姨咋收拾你…败家玩意儿！白瞎了二哥的心意！这可是大上海货，别不知道珍惜。”
郑山一骨碌坐在了土堆上，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韩旭的衣服，哑巴吃黄连了…
韩旭望着发愣的郑山，仿佛看见二姨策马扬鞭，郑山抱头求饶…又有蚁卵破土而出，横冲直撞郑山的嘴…再配上绝版尘封的脸庞…促狭一笑，自己又乐开了。
“看啥？想到啥了？我有那么搞笑吗？”郑山被看得，没招没捞的，真想撬开韩旭脑壳，看看里面大姨给他安了什么特殊玩意儿。明明成绩比他好，为什么每次玩耍智障的总是自己呢？
郑山在韩旭的目光里感觉不到好意，抡起五齿“耙子”往脸上胡乱捞一把，脏手硌得脸微微发疼，才想起自己不但披残“虹”，还几次滚“陵”，能有什么好样…
狼藉一片呗！
郑山也乐了，以最快速度，冲到河边，洗了几把，待水成镜面，反射出眉清目秀的少年，他满意了。伸手去戳，挑逗水中自己。指头进水的那一刻，划开了自负的自己，一圈圈散去…回头看看韩旭，又旋风似的飘回来了。
“韩旭，你说上海啥样呢？”郑山这次学乖了，没上手抓土，蹲在韩旭对面盯着他的的衣服问。
“听二哥说，外滩可洋气了。具体咋洋气他说的我又没亲眼所见，哪儿知道。”韩旭淡淡的说着，好像一点儿也不好奇。
“韩旭，我也想去上海上学…”郑山眼睛里泛着渴望的光茫。
“去呗！你希望大大的有…”韩旭瞟了一会儿郑山，话没说完挖土的手就不动了。
“嘘！郑山，好像挖到了…”韩旭假装很认真。
“哪儿，哪儿呢？快，让我看看…”郑山激动的凑过来，韩旭用头一顶，把郑山顶个屁墩，又坐到了土堆上。
“哎呀…韩旭，你欠揍吧！”郑山摸着自己的额头就站了起来。
“哈哈，谁让你不帮忙，这工程靠我一个人完成，估计晚饭都吃不上…沙愣儿的，动手！”韩旭笑呵呵地指挥郑山。
“你不是挺能的吗？还用得着我…你求我呀…”郑山嘴皮子抗硬身体却靠了过来。
他俩有一嘴没一嘴地还在胡扯，继续挖土。一个不掘地三尺誓不罢休，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继续挖着一条通往古今深不见底的蚂蚁洞穴。
哥俩续前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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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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