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丝敲打着音乐社的玻璃窗，阮南烛缩在沙发里整理旧琴谱，忽然从泛黄的《月光奏鸣曲》书页间滑落一张皱巴巴的便签。褪色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等毕业要带她去看海——许昭野 2023.11.7”，日期正是他们初次同台演出的前三天。
“你什么时候写的？”她扬了扬便签，却发现许昭野正慌张地把贝斯箱往身后藏。少年耳尖泛红，金属弦在他手下发出不成调的杂音：“就、就随便记记！”
阮南烛突然凑近，发梢扫过他发烫的脸颊：“那要不要现在兑现？”她掏出两张高铁票拍在琴凳上，“音乐节评委说我们入围省赛了，比赛地点在海滨城市。”
许昭野的瞳孔骤然放大，贝斯差点从膝头滑落。他想起上周在文具店，阮南烛盯着贝壳风铃发呆的模样，此刻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反复确认比赛日期。“你早就知道？”他声音发颤。
“笨死了。”阮南烛戳了戳他僵硬的脸颊，“上次帮你收拾书包，演唱会门票和这张便签掉出来，我假装没看见而已。”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民宿预订界面——海景房阳台上摆着双人秋千。
雨声渐急，许昭野突然起身打开贝斯箱，取出用防水袋装着的贝壳项链。珍珠母贝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光，每颗贝壳都刻着细小的音符：“本来想在海边送你的。”他小心翼翼替她戴上，项链坠子正好落在锁骨下方。
“现在戴也不迟。”阮南烛抬手按住他微凉的指尖，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两人同时红了脸。琴谱散落在地无人在意，新写的歌谱上，原本空白的副歌处，不知何时添上了两句歌词：“潮汐漫过沙滩的轨迹，是我走向你的十二平均律”。
音乐社外，雨幕中的银杏叶被风吹成金色漩涡，而屋内的贝斯与吉他声再次响起，这次的旋律里，多了海浪轻拍礁石的节奏。
小剧场：雪中的即兴合奏
深冬的初雪簌簌落在音乐社的屋檐上，阮南烛裹着许昭野的校服外套，手指在琴键上呵出白雾：“好冷，暖气怎么还不来？”话音未落，许昭野已经把她的手按进自己口袋，指尖触到一团毛绒绒的东西。
“给你的。”他别开脸，从口袋掏出两只针织手套，左手是吉他图案，右手绣着贝斯的金属弦，“路过手工店看到的，说是情侣款......”
阮南烛刚戴上手套，突然发现窗外的雪地里，几个学弟学妹正举着手机偷拍。她拽了拽许昭野的衣角示意，少年立刻抱起贝斯挡住脸，琴弦却不小心蹭到钢琴发出刺耳声响。
“别躲啦！”阮南烛笑着打开落地窗，寒风卷着雪花扑进屋子，“我们给他们表演个节目？”她即兴弹出《铃儿响叮当》的旋律，许昭野愣了两秒，贝斯加入时故意把节奏打乱，惹得她笑得直不起腰。
两人追逐着修改乐谱，最后变成了荒诞的摇滚版圣诞歌。窗外的学弟学妹笑得东倒西歪，闪光灯在雪幕里连成闪烁的星子。当阮南烛唱错歌词时，许昭野突然用贝斯声盖过她的跑调，自己却红着脸哼起了正确旋律。
表演结束，许昭野发现阮南烛的睫毛上沾着雪花，伸手要擦时被她突然握住手腕。“许昭野，”她晃了晃交叠的手指，“手套真的很暖和，要不要......”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上课铃，两人慌慌张张收拾乐器，却在关窗时默契地把手指缠得更紧。
雪地里，他们交错的脚印旁，还躺着张被遗落的便签，上面画着戴着圣诞帽的吉他和贝斯，歪歪扭扭写着：“下次要在真正的圣诞夜，唱属于我们的歌” 。
〈本文完结之后，可能会把小剧场放进番外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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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琴谱里的秘密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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