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带笑的声音通过广播传开，他说：“人生得意须尽欢，浪里白条金不换。优秀的人总是能活到最后的人。”
“朋友，你得练练——”
视频到这里结束。
赵子薯目瞪口呆，“秦哥，你……”
秦初雨欣赏赵子薯的震惊，“现在你知道了吧？”
“高手，这真是高手！”赵子薯激动，赵子薯看着都要掀桌子了，“我为什么在楠京大牢？？！外面的生活竟然如此精彩！”
“可能是你成绩不行。”顾无言泼凉水。
秦初雨看着赵子薯，忽然觉得孩子有点可怜，不过实际体验下来，楠中到也没有外边传的可怕。
“楠中以前什么样？”秦初雨问。
赵子薯的笑僵在了脸上，他小心地去瞅顾无言，顾无言倒是没把情绪放在脸上，依旧怡然自得吃饭。
一时之间，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学生买饭时的聊天声。
秦初雨低头，拿手机在网上搜，跳出来的都是近期楠中英语演讲的宣传，往下一划拉，是往届优秀学生与毕业生的照片。
这些都是去年的评选，看起来累，长长密密一串人名。
再往下是建校史。
楠中，全名楠京市第一高级中学，分管三个区域，楠京市第一初级中学，楠京市第一高级中学，楠京大学。共占地20000亩，建成于新历210年，距今已有四年建校史。培养出的优秀学生涵盖各个领域。
办学宗旨是“温，良，恭，俭，让”即“温和，良善，恭谦、节俭、礼让”。1
后面都是没营养的东西了，大致概括就是，楠中早年是竞赛出身，升学率不咋样，在物竞，数竞和化竞开花。
说白了，竞赛出家的学校，主要是做竞赛，后来才扩大规模发展成学校。
秦初雨从头看到尾，都挺正常的，转手点开《楠论》，搜索关键词后，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平】恭喜各位！楠中的噩梦终于消散啦！！！
1L：同喜同喜，同乐同乐。家人们，噩梦模式终于通关了！
下面的评论大差不差，秦初雨看了眼发帖时间，去年。
“在看啥啊？”赵子薯看大家都不说哈，埋头吃饭，感觉氛围不太对，决定亲自出手。
“论坛。”秦初雨收了手机，就浏览的那一会，赵子薯已经吃完了，顾无言也差不多了。
“不是说要去看光荣榜？”没人吃了秦初雨也不太想吃了，都冷了。
“去呗，”顾无言站起来，指指不远处的小卖部，“你们过去，我买点东西，马上。”
赵子薯“哦”了声，“我跟你说啊，秦哥，我现在紧张的很，我就英语能看啊！要是没考好，我妈要抽死我！”
秦初雨看着顾无言的背影，应了声。
……
顾无言是来超市买面包的，架子上的面包品类很多，夹心的，奶油的，裹椰蓉的，还有爆浆的。
“哟？这是谁啊？”
顾无言还带着笑意的嘴角一敛，转过身去，男生肌肉线条流畅，古铜色的皮肤，头上顶着一头黄毛，脖子上还搭了一条毛巾，身上还有汗。
看来是刚参加完训练活动。
能有这个打扮的只有体育生，楠中的学生一直不多，今年另辟蹊径加入了艺考途径。
卫齐，顾无言可认识他了。
“卫齐？”顾无言扯出一个轻蔑的表情，“这都快一年了，还追着我不放，你是觉得当初我不追究，就是由着你们了？”
旁边在买东西的学生立马空出了他们两个人的位置。
“放屁！”卫齐歪了下头，骨头的咔嚓声令人牙酸，他面目狰狞，“我哥没作弊！是你偷走了他的竞赛名额！”
大瓜！
周围的同学们不约而同掏出手机。
顾无言把手上的夹心面包放回架子上，果然，又是那件事。
顾无言没心思理他们，他还得给他室友带个面包，下午体育课，午餐没吃多少撑不住。
不然就全麦面包吧，量大管饱，就是不知道秦初雨那大少爷吃不吃的下。
顾无言正要伸手去拿，肩上被搭了一只手，属于体育生的手按在顾无言肩上，卫齐手心的汗把那一块衣料濡湿。
顾无言抬手打掉，把面包拎在手里，这才给了个正眼，“想闹事？这里是学校。”
“你怕了？”卫齐轻蔑一笑，而后大笑出声，“你他妈之前不是挺有种的？现在摆起好学生架子了？不愧是你啊顾无言，你比半年前更加无耻！”
“这里不好聊天。”
卫齐哼了声，抱臂看着他。
顾无言朝外面走去，走过之处，同学们纷纷避让，顺手还给自己手上的全麦面包买了个单。
“阿姨，这个面包能不能待会给高三四班秦初雨送过去？”顾无言笑眯眯，眼底一片冷清。
“哦，啊，行，成，下午一节课之前啊？”阿姨应得结结巴巴。
“嗯。”
顾无言安排好后出了超市，外面阳光正好，顾无言抬手遮了下太阳。
光线暖绒绒的，但顾无言一站在那，太阳都好像没了温度。
“换个地方聊聊吧，乖学生。”
卫齐挤开一个学生，那女生的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了，卫齐睨了她一眼，“不该拍的，别拍。”
女生快速把手机捡走，东西都没要，径直跑了出去。
卫齐这才跟着顾无言走了出去。
……
秦初雨知道顾无言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学渣。
但看着榜首的名字，还是有种恍惚感，无论是在宿舍里说“你漏兵了！”还是在画板面前那温柔的眼神，都不像是一个年级第一的作派。
“第四名，我完了！”赵子薯看着自己的排名，天都塌了，“我妈说我数学不行，英语就不许掉出前三！”
秦初雨瞅了自己的排名一眼，这届高三总共五个班，大约有一百五十名学生。
第一百四十二名。
“第四名够了，你是没看见我的排名。”秦初雨不在乎这个，他拍拍赵子薯。
赵子薯抬起头，“真的？秦哥你多少……”
他声音蓦然抬高，秦初雨耳朵遭殃，周围来看榜的同学纷纷捂耳。
“一百四十二？？你这咋转进来的？？”
秦初雨看着旁边优秀校友里，她妈妈的名字，“大概，靠钱？”
“啊？？你说什么？”赵子薯过于震惊没听清。
“没什么，顾无言好慢。”秦初雨看着高居榜首的“顾无言”三个字，笑着挖苦，“让我等学渣瞻仰下顾榜首的风采。”
“顾哥一向龟毛。”赵子薯吐槽，“不过这次，是真的太慢了。”
“折回去看看。”秦初雨不等了，抬脚就走。
赵子薯在后面跟上。
“唉，我顾哥，我是真爱你啊——”赵子薯哀嚎。
秦初雨心里慌慌的，总感觉出了什么事，现在想来，顾无言突然转道去超市就不对劲，他又不是没吃饭，肯定是看到什么人了。
这种从心底里冒出来的燥意，很心烦，也很无所适从。
赵子薯眼睁睁看着秦初雨越走越快，刚跑两步就撞倒人了，“不是，秦哥！哎呦！”
赵子薯和那个撞上来的人双双倒地。
“干嘛啊，干嘛呢，不知道校道上不许奔跑啊？？”赵子薯揉着被摔疼的屁股，“下次小心点啊，幸好是遇见我，哎？你别哭啊……”
秦初雨看见人摔了就马上返回来，赵子薯倒是先站起来了，秦初雨就和他一起把那个女生扶起来了。
女生脸色都是泪痕，看得出来平时很注重打扮，眼睛那一块的妆都花了，露出女孩子本来的有些暗沉的肤色。
她手里捏着碎了半个屏的手机，在旁边的公园椅上哭，没什么声音，但来来往往的学生还是会被吸引过来。
赵子薯在旁边急的团团转，到最后都暴躁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见你，你那个手机多少钱啊，我赔给你，你别哭了成吗？啊——秦哥！”
秦初雨心里也很急，给顾无言发消息的时候，才发现没加好友，只能在没有老师的班级群里一遍一遍发送好友申请。
雨水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申请理由：顾无言你在哪？
雨水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申请理由：回话！
雨水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
雨水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申请理由：等着，我来了。
“薯片，你在这看着，我去找顾无言，”秦初雨语速很快，“肯定出事了。”
“啊？啊！”赵子薯急忙开口：“我也去！”
“别墨迹，我去，你就在这。”
话音才落，秦初雨转眼就跑出一段不短的距离了，赵子薯在原地，和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哭了的女生对视一眼。
“还好吗？”赵子薯有些心虚抬手打了个招呼，“那个手机……”
那女生哭了半天，终于不哭了，她小声道，“手机不是你弄坏的。”
赵子薯大松一口气，虽然他家里不缺这个修手机的费用，但他缺啊。
“找顾无言？”那女生垂在身旁的手突然捏紧，“卫齐把他叫过去了。”
只这一句，赵子薯就浑身冰凉，卫齐，这个名字很难不让人想到他那个哥哥——卫数。
完了，要真是卫齐，顾哥无论做出什么事都正常。
“那个，你手机没事吧？你没事吧？”相比前面的语调，现在僵硬了不少。
那女生明显感觉到了，“我没事，你快去追你朋友吧。”
“你没关系吗？”心事被说中，赵子薯不免急切。
那女生摇头，赵子薯直接一个飞奔，那声“谢谢”还飘在空中，人早就不见了。
1《论语·学而》："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请假今天一天，军训结营和开学典礼以及讲座，是在腾不出时间码字。
这篇是昨天发的，不会用请假条，只能重新编辑一作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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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卫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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