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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干嘛躲我

本次期中考试高二高三迎来几个逆天大新闻。

高二一班刑政(高一分班考试考到了一班)掉到年级第八名,语文破天荒考了108。高二一班陈晖以数学生物两科满分的成绩位列高二年级第一。高三一班陈锡以领先第二名二十三分的绝佳成绩位居高三理科年级第一。高三二班陆政安跌到了年级二十五……

无数个新闻轰炸而来,把项飞禹考进年级前三十的“新闻”压得死死的。

项飞禹站在光荣榜前,看着自己的照片荣登“三十颗星”最后一名,努力压住向上的嘴角。

旁边同学纷纷议论:“这俩兄妹太逆天了,我都不敢想象他家祖坟葬得有多好。”

她悄悄挤进高三那边的榜单前,在众多“行尸走肉”学生中显得格外活跃。她从理科第一开始寻找,眼珠子下移的同时,眼神逐渐变得惊慌疑惑,终于,她在第二十五名那里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货的知识不会被血带走了吧。”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笑容满面的陆政安,不凡的气质让他在众多学生中鹤立鸡群,他步伐依然坚定有力,依然透露出一股张扬和不羁。

项飞禹连忙背对着他,畏畏缩缩地离开。

她为了避免遇到陆政安,掐准了他学霸的作息时间表,特地早起十分钟,晚上在教室多待几分钟。

回到教室,班上一片气氛微妙,沉寂之中冒出一些暴躁不安。

项飞禹刚刚注意到六班总评倒数第一,班主任念叨道光倒数后50名六班就承包了30个,

不爱学的似乎不在意,依旧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几个去阳台上打闹,几个请假回家打游戏。爱学的几个同学垂头丧气,红胀的脸像被烤熟的红薯,他们不停交替用着红笔和黑笔写字,似乎要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到试卷上。

今年秋天消失了一般,夏天持续了快六个月。空气仿佛被烈阳烤得滚烫,几个同学汗流浃背,更加烦躁不安。

项飞禹悄悄瞟了一眼前面那个同学“小桃子”,鲜红的叉似乎布满了整张数学答题卡,她翻开厚厚的错题本,上面的索引写着各个学科,她又撕了几张五颜六色的便利贴贴在数学那一栏后面,把试卷的题密密麻麻地抄在上面。

项飞禹看着还有八分钟上课,赶忙拿着自己的试卷去了复印店。项飞禹有一个习惯,做题从不勾画题目,所以每次考完试她的试卷都是干干净净。

距离上课还有一分钟,她气喘吁吁地赶回来,头上的汗滴不停往下落。

她将几张印刷出来的试卷递给小桃子,小桃子睁着透亮的眼睛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衬得整个人更加可爱。

项飞禹深呼吸一口后,手撑在桌子上,边喘息边说:“这是没发完的卷子,裁剪贴上去会更方便一点。”

小桃子连声道谢,豆大的汗滴绕着黑眼圈慢慢流下来。

回到座位后,目睹了全过程的李可悄悄问她:“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自己去复印?”

“你觉得她想不到可以复印这一招吗?”

李可撇撇嘴,“那以后岂不是你都要多印一份了?”

项飞禹微微一笑:“没事,我有钱。”

在半个学期的观察之下,项飞禹终于发现六班的毛病出现在哪了——因为班主任资历不够,所以学校给安排了一群不太好的老师。

比如英语老师总会上着课聊起她儿子,然后忘了讲到哪,历史老师讲题总是会说“因为ABC错,所以D对”,语文老师上课死板,讲不到知识点上。

项飞禹有一次拿着错误的答案上去问历史老师为什么选B(正确答案是A),历史老师还真讲出个所以然来。

她评价六班“小桃子们”的处境就是:他们已经打满了鸡血,攒聚了热情去走一条路,但没有老师告诉他们应该怎么走。

到了2011年文化体育节,每个班都要准备一个节目,六班因为艺术特长生多,所以班主任把任务交给特长生,其他同学一概不参与。

奇怪的是,六班的体育项目只有一两个人报了短跑,其他的跳高跳远长跑统统空着,体育委员无奈,只好过几天让全班同学依次上去抽签。

班主任那天发火,怒火中烧说六班学习不行,体育不行,什么什么都不行,但班上的同学依旧低头写着作业,不吭声。数学老师一语点破:六班人学习没有效率,不讲方法。但班上的同学依旧是自顾自地写着作业,整理着错题,把答案一字不漏地抄在笔记本上。

那天小桃子来问项飞禹题,她注意到小桃子右手的中指如一课长歪的小树苗歪向右边,她手指上的老茧,犹如一座座坚硬的小山丘,矗立在皮肤荒凉的平原上。项飞禹想起外婆说的话:老茧是古老的地图,记录着主人走过的坎坷历程。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给了小桃子一个父亲从日本带回来的缠手指的胶带。

项飞禹给校长信箱写了好几封关于换老师的信,但都没有下文,而一班的物理老师换成了一个资深老教师,有同学悄悄跟她说这是有人给校长写信了。

她在日记本上写道:“世界真是比我想像的还要复杂得多。”

那晚艺术节,全校都在礼堂观看节目,但高二多数同学都带着作业,除了自己班表演,他们疲惫的眼睛倾注在一本本厚重的教科书上,几乎不往台上看一眼,隆重的舞台声中隐隐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和偶尔的笔划声。

相比高二,高三的人就活泼过了头,看着一个个滑稽的表演,听着一声声学弟学妹高考助威的口号,他们一阵又一阵地发出喝彩,掌声雷动,六班几个同学更加烦躁,掏出耳机来狠狠塞进耳朵里。

项飞禹悄悄跑到九班找淳于明媚,俩人心照不宣地掏出零食吃着。

等挨到最后一个节目,高二二班的同学上场带来合唱《我最闪亮》。

“说归说,这二班普遍颜值都很高。”淳于明媚说道,红蓝交替的舞台灯光打在她脸上。

项飞禹仔细观察着台上的人,二班只有十个女生,她们全穿着栀子花白裙子,扎着两条辫子,脑袋跟着节奏一摇一晃。

后三排的三十个男生个个昂首挺胸,眼睛炯炯有神,如一棵棵挺拔的松树。项飞禹觉得自己的外婆肯定很喜欢这群有精气神的小伙。

她目光转移到六班观众席处,女生们齐刷刷地将头抬起来,如此默契的一群人——粉色塑料框的眼镜,爬满额头的痤疮,长满老茧的手指,她们如出一辙,痴痴地望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少年们,向往,欣赏,倾慕。

各种颜色的光轮换照在他们脸上,白色西装被照得格外耀眼,实验班的同学大多家境好,头脑聪明,学习效率高。

而六班的很多同学都是小县城中加分考来的一中。

作为省重点高中理科实验班的学生,他们终将成为各领域的佼佼者。

而台下那群拼命与命运对抗的女孩,或许会和他们发生故事,或许和他们毫无交集。但那一刻,舞台遥远的光确实是照到了她们身上。

他们不会知道她们的姓名,不会记得她们的样貌,不会懂拼命努力拼死挣扎后颗粒无收的感受,不会在每个星期末尾发现钱捉襟见肘,不会舍不得丢从小学穿到现在的布鞋,不会被老师指责愚蠢迟钝,不会从行李箱中拿出菜市场味的衣服,不会在第一次进入化学实验室时手足无措,不会觉得高考是自己人生可以选择的唯一道路……他们天赋异禀,获得了上天的青睐,也因此获得了社会的偏爱。她们如一个个孤独的勇士与命运叫嚣,努力逆天改命,忍受上天的不公平,社会的理所当然。

为什么命运偏偏要这样安排呢?

项飞禹想。

为什么命运偏偏要这样安排呢?“偏偏”,就是某某某,在似乎不够完美的时间和某某某相遇。明明近在咫尺,明明竭尽全力,明明触手可及。一切都是“明明”,却一切都是“偏偏”。

某某某或许会和某某某产生交集,或许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存在。

他们会长大,会结婚,会事业有成,会家庭美满。

青春里象征疼痛的棱角在岁月里泛着光,在流逝的时光里变得圆润温柔。

那群女孩仰望的是风华正茂的少年吗?不只是,她们仰望的还是那个期待中的自己。

歌声越来越大,舞台光越来越明亮,项飞禹的思绪越来越沉重,她的眼泪簌簌而下,她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纸,捂着脸跑出礼堂。

回到现实,雨依然在下,礼堂的歌声渐渐安静下来,只剩淅淅沥沥的雨声。

她用力地擤了一把鼻涕,揉了揉通红的眼睛。

她微微张开眼睛,看到楼梯下站着一个人,他静静倚靠在墙角,貌似在躲雨,只是迅疾的风把雨吹进墙角,他的右肩顿时湿了一半。

那男生连忙向上走,抬头的间隙,看到了狼狈的项飞禹,她额前的头发凌乱,眼睛红肿。

项飞禹连忙把挂在鼻子上的鼻涕吸进去。

陆政安戏谑一笑:“怎么不躲我了?”

她愣住,鼻音重重的:“啊?我没有啊。”

“连邓有为那个愣头青都看出来了,”陆政安停在离项飞禹两个台阶的地方,“怎么,他们唱个歌把你感动成这样?”

眼见话不投机,加上保命心理作祟,项飞禹笑笑后转身离开。

转身那一瞬间,她的手腕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抓住,差点站不稳。

她试了吃奶的劲想拽出手来,奈何陆政安力气太大。

陆政安眨了几下清灵的桃花眼,加大手上的力量,活生生把项飞禹拉下台阶来,站在他上方一个台阶的位置。

此时项飞禹还矮着陆政安半个脑袋,她的眼睛正好对上他的嘴。

他的唇形清晰柔和,微微上扬。

项飞禹在心里感叹:好健康的嘴啊!色泽红润饱满,微微张开时,可以看到他整齐洁白的牙齿。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你那晚上的话,你是不是胡乱塞了一通话来安慰我,我是被人伤害了才哭的稀里哗啦,你跟我说要坚持到底干嘛?”

项飞禹完全听不到陆政安的话,只是盯着他的嘴,那两片嘴唇就像两片灵动的花瓣,随着话语的起伏轻轻开合。

她迟疑了一下,猛地抬起头,“你刚刚说啥?”

陆政安把掐住项飞禹手腕的手慢慢放下来,叹了一口气:“我说,你真是个哭包。”

项飞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转身踏上一个台阶,陆政安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硬生生将她转过来对着自己。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干嘛一直躲着我?”

“你这几周就没怎么出现在学校,我干嘛躲你?”这是真话,项飞禹说得义正严辞,脸不红心不跳。

陆政安眉毛轻挑,眼神饶有趣味,“你就不想知道我这段时间干嘛去了?”

项飞禹刚想说“是不是成绩历史新低没脸见人了”,又活生生把这句话咽回去,应和道:“你干嘛去了?”

“我去C大参加冬令营预选,你猜我遇到谁了?”

项飞禹转溜几圈眼睛珠,还时不时瞅瞅陆政安,终于想到她远在C大的“前暗恋对象”——李骁阳。

她暗沉的眼睛忽然亮起来,嘴角止不住地扬起:“你遇到李骁阳啦?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见她反应这么激烈,陆政安气不打一处来,微微攥起拳头,眉头紧锁,一字一句、慢速地告诉项飞禹:“就,不,告,诉,你。”

说罢,他戴上衣帽,拉起拉链,朝楼梯下方扬长而去。

项飞禹翻了个白眼,低声嘀咕一句:“有毛病!”

大摇大摆进礼堂时,她发现一个男生蜷缩在礼堂入口右侧的暗门处写作业。

似乎察觉到旁边人的滞留,那男生抽出宝贵的时间往外看了一眼项飞禹,随后继续奋笔疾书。

熟悉的兔子般胆怯的眼神,猎豹般写字的速度,是陈锡没错了。

“都领先第二二十多分了还这么紧张。”

陆政安来到公寓二十九层阳台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棋子,雨声渐渐消失,给城市留下一座眩晕的倒影。

此时灯火通明,远处高楼大厦的霓虹灯不停闪烁,犹如一条条巨龙盘旋飞舞。街道上躲雨的人趁间隙匆匆忙忙赶回家,一道道写着“K市交警”的绿影穿梭于城市,成为一盏盏“城市之光”。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仿佛穿越时空来到十多年前,看到自己父亲奔波劳累的背影。

他低声说道:“陆昭,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忽然,一点米粒小的粉色影子在人海中闪过,他想起项飞禹今天穿的粉色兔耳朵卫衣,不自觉地笑了两声。

他前两天遇到李骁阳,两人坐在高高的运动场看台上聊了一个晚上。

“不出意外的话,她下学期就可以去实验班了。”

李骁阳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拍了拍陆政安的肩膀:“那可不一定。”

“你怀疑她的实力呀?”陆政安问道。

“她能进不代表她想进。”李骁阳又仰头凝望繁星点点,与项飞禹朝夕相处的画面一一闪现,“每到这种时候,项飞禹的救世主血脉就会觉醒。”

“你还挺懂她?难怪她对你这么留恋。”陆政安苦笑道。

“但我和她只能做朋友,”李骁阳语气渐渐严肃,将视线转移到远处的灯火处,“我是一个很喜欢逃避问题的人,总是用‘不知道’三个字给项飞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说罢,他看向陆政安,他弯弯的眼睛盛满笑意,身上有着冷风吹不倒的力量。

“你喜欢她吧?”李骁阳不自觉揉搓起衣角。

陆政安微微点头,C市早已入冬,凛冽的寒风把他的脸刮得生疼,这阵风夹带的寒意,以他未曾预料的直白掀开他内心的隐秘之处。

两个本该隔着厚厚屏障的人撕开屏障露出一条缝隙来,在狭窄的缝隙中,瞥见细碎的光影。

“项飞禹小时候养了一条小黄狗,后来那条狗被车撞死了,她躲在被窝里嚎啕大哭了还几天。她很努力地想去保护想保护的一切。可是她慢慢发现,她没有天赐神力,没有武功秘籍,也没有找到心中的江湖。”李骁阳声音淡淡的,冷风刮进他的鼻腔,他咳嗽了几声。

“‘大侠最痛苦的不是华山论剑的失败,而是看天下人受苦时感到无能为力。’项飞禹在她的作文里这样写,被我们语文老师当成反例讲解了一遍,说太矫揉造作了。”

李骁阳忽然大笑起来:“她初中就是这样,没想到这老毛病没改,反而更胜一筹。”

陆政安扶额苦笑,项飞禹的形象在他脑海中忽然鲜活起来。他又聊起项飞禹一些“惜命”的事迹。

“但如果她喜欢你的话,她一定会拼命保护你的,”李骁阳顿住发现大风忽然停了,世界回归寂静,“她很强大,她的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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