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莱斯惊奇地发现,在少校先生崩溃的精神乱流中,居然还留有一块儿完好的,没有被破坏的地方。
就像狂风骤雨的大海上的一艘小船。
摇摇欲坠,却承受住了一次又一次灭顶之灾。
“这是好事,”医生后来解释,“您的雌君是个很坚强的虫,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完全陷入崩溃。”
可是塞莱斯快要崩溃了,他那时候差点以为少校先生会永远的离开自己,再来几次这样的情况,自己一定会心疼得死掉的。
手术已经完成后,少校先生被安置到了卧室,一条腿被可笑地吊在半空中,即使陷入昏睡,牙关也紧咬着。
塞莱斯叹了口气,一只手掐住他两侧腮帮,态度强势地把自己的两根手指挤了进去。
医生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内心不停地念叨着“罪过罪过”。
罗南整整睡了两天,再醒过来时,甚至有点恍惚。
他张了张嘴,嗓子里像有蚂蚁爬过,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可怜的雌虫仰头望天,只能看到房顶和自己被吊起来的那条腿。
疼痛倒是其次,更可怕的是他现在迫切地需要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是哪儿不舒服吗?”塞莱斯还保持趴在床边的姿势,没有抬头,但声音是清醒的。
罗南又羞愧又尴尬地小声说自己想去卫生间。
雄虫阁下终于想起来被自己遗忘的事儿是什么了。
“医生说你的腿得这样牵引固定三天。”
换句话说,少校先生现在无法下床。
当然,无法下床也有无法下床的解决方式,塞莱斯是很乐意为自家雌君服务的。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天。
桑尔还没从边陲星回来,却有别的虫登门造访了。
是前两天有过交集的卢修斯阁下。
他拿出一沓报纸和几个硬盘录音笔,“您家的那位雌虫,实在不是什么好虫,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您真相,免得您继续受他欺骗。”
“这只卑劣的军雌,曾害死了无数百姓,拿战争当做谋取私利的手段,甚至还冒犯过几位无辜的雄虫阁下。”
“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看一看这些资料。”
“所以呢?”塞莱斯叩了叩桌子,语气平淡。
“他敌视雄虫,甚至手上沾过雄虫的血,把这样一只危险的虫放在您枕边,您就不觉得恐惧吗?”
塞莱斯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卢修斯气急败坏地离开,就连躲在卧室里的罗南都听到了他愤愤地咒骂声。
雄虫阁下神情轻松地推门进来,问他要不要去顶楼的露台上看星星。
两只虫都很默契,谁也没再提及治疗那天的意外情况。
管家已经提前在这里布置好了丰盛的晚餐。
当然,罗南能吃的只有一碗煮的很软的面,可就算是这样,他也只吃了几口,塞莱斯很自然地从他手里抢过碗筷,把剩的那大半送进自己肚子。
“慢慢来,刚恢复正常饮食,本来就不能吃太多。”
食物被撤走,塞莱斯把罗南抱到了可以躺四五个人,还加装了纱帘的圆床上。
床边还摆了半圈枕头,是为了少校先生能舒舒服服地看星星特意挑选的。
只不过,这些枕头都没能派上用场,因为从始至终,塞莱斯就没让他离开过自己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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