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楠说完话，白逸舟总算记起来，他的旁边还站着个便宜儿子。
白煜见他的目光终于落在自己身上，心里更难受了。
这么多年了，他都没跟白逸舟吃过几次饭，这个打工仔凭什么！
此时的白煜全然忘记，就在不久前，他还想强迫姜楠接受自己的包养。
白逸舟只看了白煜一眼，就心烦的收回目光，对站在一边看戏的管家说：“陈叔，回去后把他的银行卡暂停，防止再弄出幺蛾子。”
管家听到白逸舟的吩咐，连问都没问，直接答应了，他根本不怕被白煜记恨。
“今天的事是白煜的错，以后我会让人盯着他，不让他做没分寸的事。”白逸舟的视线从白煜那群瑟瑟发抖的小弟身上扫过，隐含深意地敲打道：“但白煜是白家人，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试图带他走弯路的人。”
或许白逸舟这话只是单纯的表明态度，但在那些擅于脑补的人听来，就是不放过他们。
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小弟差点当场晕过去。
夜总会经理在白逸舟说出这番话时，就知道在停车场时会错了意，立刻改口，奉承他说：“白先生真是明事理。今天的事我们的处理方式也有问题，这样吧。小姜，等下班后你过来找我，我把精神损失费补给你。”
这话一听就知道不是心里话，但姜楠和白逸舟都没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有这笔精神损失费。
“谢谢经理。”姜楠开口道谢。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他是白逸舟帮过的人，这笔钱肯定不会少到什么地方去。
白逸舟也是这样想的，他满意的点头，看向墙头草经理的目光也柔和不少。
经理看到他的反应，就知道这回他肯定没猜错。
在他的笑容满面下，几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终于离开了。
经理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姜楠，想起不久前白家那位约他明天出去吃饭，也不敢让他继续工作下去，干脆挥了挥手说：“你跟我去拿钱，拿完早点回去休息，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好好陪白先生用餐，别再板着一张死人脸。”
这话就跟拉皮条一样，听上去充满歧义。
姜楠不知想到什么，嘴角一弯，意味深长的说：“放心，我一定陪白先生好好用餐。”
刚到停车位的白逸舟，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管家立刻拿出保温杯，担忧的问：“先生，是不是外面风大，着凉了？”
享受到林妹妹般待遇的白逸舟：“……”
白逸舟很想告诉他，就算现在是深冬，他穿着这么多件衣服，怎么可能会冷，而且他并没有那么脆弱。
但管家不放心，打电话让人连夜熬了锅姜汤。
在他们交谈时，白煜磨磨蹭蹭的过来了。
他的伤口早就被包扎过一次，但在第二次去找麻烦时，不仅把包扎布和创口贴蹭掉了，还增添新的伤口，整个人看上去和丧家之犬一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也知道丢人，在白逸舟面前，全程低着头不敢说话。
要不是知道渣攻是什么德行，白逸舟差点被他骗过去。
怕雇主着凉，司机特意把车窗关严实，一点风都灌不进来。
管家知道白逸舟现在心情不好，想着多给他点安静的空间调节心情，因此上车后没有说过一句话。
本就安静的车内，此时显得更加安静，充满压抑感。
就在这时，车内终于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这段时间你什么地方都别去，开学前留在家里，好好反省。”
是白逸舟在说话。
这话虽然象征着惩罚，但白煜听到后，心情瞬间变好。往日他放假回家时，白逸舟总会找借口离开，到后来白煜也知道他不想看到自己，便开始早起晚归。
今天白逸舟出来找他的举动，让白煜感到不敢相信的同时，也有一阵隐秘的窃喜。
因为这句话除了惩罚外，更是约束和教育他的象征。
他是不是能把白逸舟的行为，看作对方不在将他视为无物，而是愿意慢慢接纳自己？
白逸舟不知道他在脑补什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提着白煜耳朵说他在做梦。
他让白煜回来，才不是想跟他和谐共处，而是怕对方背着他、又去找姜楠，或是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幺蛾子。干脆一劳永逸，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
次日一早，白逸舟早早起床，坐在书房里认真翻看起系统连夜整理出来的资料。
这是一份关于姜楠在这个世界角色的资料调查，上面详细记录了姜楠在校成绩、家庭情况、联系方式，甚至细到和谁在学校里传过绯闻。
看完这些，白逸舟才知道姜楠现在的处境有多难。
他和渣攻一样父母早亡，但并没有渣攻那么幸运地被人收养，他和年迈的奶奶一起生活。在奶奶重病的那段时间，他为了给奶奶治疗，欠下一大笔债，独自一人承担起家里的重担。
但姜奶奶的年龄摆在这里，最后还是离世了。
这笔钱姜楠换了很久，但靠他打临工赚钱，还到现在都没还完。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正值高考的关键时刻。
这种高强度、高压力的生活环境，就算放在一个步入社会的成年人身上，都足以逼疯人，更别说身处这种环境时，姜楠还未成年。
白逸舟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端起桌边的咖啡抿了一小口，随后按照资料上的联系方式，拨通姜楠的电话。
他知道，按照姜楠的性格，就算答应不熟悉的人吃道歉饭，也会碍于礼貌和面子，不会主动打电话提这事。
也就是说，如果他不主动给姜楠打电话约人，姜楠或许会觉得是他忘了这件事，或者没有上心。绝对不会有打电话，提醒他这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的想法。
电话铃声响了两下，很快被人接通。
“喂。”
清澈的少年音从听筒里传出。
“我是白逸舟，昨天说好要请客跟你道歉，今天中午有空吗？”白逸舟特意调整了下说话时的语调，听上去偏冷的声音变得温和不少。
问完这句话，白逸舟就没再说话了，他静静的等着姜楠给出回答。
“好，白先生定好地点后发短信给我，我会去的。”姜楠堪称平静地答应下来。他并没有问，白逸舟为什么知道他号码这种蠢问题。
白逸舟挂完电话，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貌似不该知道姜楠的手机号，也不该这样自来熟地说话。
只能说习惯成自然。
白逸舟习惯和姜楠的亲密无间，突然一下变成陌生人，不可能这么快就习惯过来。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好在他的做法符合这个世界的人设。作为不希望有人或事脱离掌控范围内的总裁，查别人的资料是正常事，估计姜楠也是这样想的。
定餐厅这种小事，只要说出对菜品的要求，就会有人主动帮忙安排，一点都不需要白逸舟费心。
这一上午，白逸舟坐在书房里，将系统顺便整理出来、和剧情有关的所有角色资料都认真看了一遍。
看完后他脑壳疼得厉害。
不仅姜楠处境差，他也好不到什么地方。
白家是百年世家，支系人口众多，但主家血脉少到可怜。
人的胃口越养越大，随着主家的人一代比一代少，到现在只剩下个体弱多病的病秧子家主，白家支系那些人，恬不知耻的动了染指白氏产业的歪心思。
支系那些人大多是酒囊饭桶，扒着白氏企业过日子。有本事的聪明人很少，他们知道靠人不如靠己，早就出去自立门户。
那些酒囊饭桶又蠢又毒，单纯的算计还好，甚至有人提出雇凶杀白家家主的建议。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以预料到，这是一种怎样举步维艰的困境。
为了维持摇摇欲坠的秩序和安全，原主不得不妥协，答应从支系中挑选养子。更麻烦的是，他除了要警惕支系人的背刺外，还要警惕其他对白家虎视眈眈的人。
白逸舟瘫在老板椅上，狠狠揉了两下眉心。
他哭笑不得地想，这个世界，简直是大写的地狱模式。
开局老婆失忆、途中发现无数人觊觎自己的财产、还有个自私自利的人渣儿子，不仅图他钱，还图他的色。
能把甜甜的蜜月度到他这份上的，可以说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书房门被人敲响。
白逸舟坐直，板着脸说了声进来。
门把手发出扭动声。
随后，一个贴满创可贴和敷料的脑袋探进来，整个画面看上去充满喜感。
酸到极致的声音响起。
“父亲，听说您今天中午要出去吃饭？”
说曹操曹操到。
进门的正是重新包扎好的白煜。
姜楠下手很有分寸，虽然白煜的伤看着很可怕，但实际上并不严重，全是修养两天就能好全的皮外伤，甚至不包扎都可以。但白煜嫌脸上的伤口难看，怕在白逸舟面前留下更多不好的印象，就让人在所有伤口上贴了东西，挡住脸上难看丢人的伤痕。
可白煜忘了，他脸上的伤不是一处两处，全贴上东西遮住后，不仅没有让他显得好看点，反而让他看上去和小丑一样滑稽可笑。
白逸舟看到他这副尊容，差点没绷住笑场。
“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即便知道对方在乎他的看法，但在说这话时，白逸舟依旧不掩饰自己语气里的嫌弃。
白逸舟可没忘记白煜截至目前为止，在背地里做过的那些恶心事。和昨晚类似的、逼良为娼的行为，这个人不是第一次干，而且逼的还是跟他现在这张脸有几分类似的人。
这让白逸舟觉得膈应的慌。
还是那句话，他不舒服了，就不会让令他不舒服的那个人舒服。
果然，听出他话中嫌弃的白煜犹如晴天霹雳，本就难看的脸变得扭曲起来。
“等我脸上的伤口恢复，就不难看了。”白煜咬牙切齿的说。
看上去更辣眼睛了。
白逸舟被他说的心里一咯噔，赶紧拿起手机，看了眼相册里姜楠的脸，洗洗被辣的眼睛。
有一说一，他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如此普信。
“恶人自有恶人磨。”系统一边嗑数据瓜子，一边评价到。
虽然它还在气主系统把它再次丢给白逸舟的事，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它这种乐子统和白逸舟这种性格的宿主，还真挺般配的。
等洗干净被辣到的眼睛，白逸舟才回答白煜开门时问的问题：“嗯，有什么问题吗。”
见他这样轻描淡写的点头，白煜气的胸口发闷，眼睛也因为愤怒充满血丝。
辣眼程度再次提升。
“他凭什么！”他愤怒的想，凭什么！他都没跟白逸舟出去吃过饭！那个姜楠凭什么！
本来以为被禁足在家后，他可以和白逸舟多点相处时间，谁知压根没有，对方依旧把他当成透明人，一大早就跑书房待着，这也就算了，甚至中午还要出去跟别人吃。
白煜越想越气。
“你又凭什么。”白逸舟看了眼时间，懒得跟他继续说下去：“管好你的嘴巴，我做什么不用你来质疑，支系最不缺的就是人。”
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白煜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冰冷视线后，彻底回神，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的小情人，而是向来高傲矜贵的养父。
最后这句话是在提醒他不要僭越，白家支系最不缺的就是人，白逸舟能选择领养他，就能重新挑一个听话本分的小孩领养。
白煜不敢去想，如果他不是白逸舟唯一的养子，到时候他的处境会是什么样的。
“果然如此。”见白煜终于安生下来，白逸舟满意的点头。
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内，渣攻欠揍就欠揍在很会自我感动上，认为自己的白月光的爱是纯洁无瑕的，至于那些热度过去就丢的小情人，则是白月光的替代品。
这种三观让白逸舟不敢苟同。
说白了，就是不够喜欢。
渣攻这份自以为纯洁无瑕的爱中，掺杂了太多脏污的杂质。
假设渣攻对白月光的爱，真是纯洁无暇的，那就不存在有替身可以替代。
白逸舟打算在主线剧情走完前，一直用这个警告渣攻，让他别再说那种膈应人的废话。
此时距离和姜楠约定用餐的时间，还有足足一个小时。
换好衣服后，白逸舟打电话给姜楠，问需不需要他来接。
姜楠不想麻烦不熟的人，用可以坐出租车为由婉拒。
这也在白逸舟预料当中。
——大不了多找姜楠吃几顿饭，总有一天会熟悉起来。
白逸舟挂掉电话，在心里这样想着。
路上没有堵车，很快就在一家看上去就古风味十足的镂花木门外停下。
这是一家只做古代御膳菜品的餐厅，早在助理订好餐厅前，白逸舟就吩咐过了。他觉得这个世界的姜楠，可能吃不惯西餐，至于普通菜馆，又显示不出他的诚心。
恰好这时，善解人意的助理提出有家刚开不久的复古饭店，那里的菜很有特色。白逸舟现在腰缠万贯，压根不在乎一顿饭的钱。
至于姜楠，在白逸舟询问意见时，他就说随白逸舟安排。
于是吃饭的地点，就这样敲定下来。
许是为了给饭店增加特色，引路的服务员都穿着古装，一举一动中带着股说不出的古典韵味。
他们都受过专门的礼仪培训。
当白逸舟走进预订好的包间时，姜楠已经到了。
现在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姜楠也是刚到不久，见到白逸舟时，还有些惊讶：“白先生这么快就到了吗？”
“怕路上堵车，就提前出门了。”白逸舟简单解释了一下。实际上，除了这个原因外，还跟他不想和渣攻多待一秒有关。
姜楠的话只是表达惊讶，并没有让白逸舟回答的意思，但对方没有无视这句话，让他有种被人尊重的感觉。
白逸舟一点也不知道，这个无意的举动，让失去记忆的姜楠对他印象变好。
为了保证菜的新鲜，厨房都是按照顾客订餐要求的时间做菜的。
白逸舟和姜楠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但饭菜还在锅里炖着。
不过问题不大，趁这个时间，刚好能聊聊天，促进一下感情。
“昨晚的事是白煜不对，我已经让他好好反省去了，要是以后有人找你麻烦，随时可以找我，我会帮你的。”白逸舟端着水杯捂手，认真的说。要不是没到处理渣攻的时候，他肯定第一个不放过这个人渣。
但这话从他嘴里说来，倒让姜楠感到稀奇。
谁不知道白逸舟护短，就算对便宜儿子看不上眼，但也没让白煜在物质方面受委屈，甚至对外面那些传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昨天白逸舟突然出现，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帮他撑腰，已经让姜楠感到奇怪了。他本以为今天这顿午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为得就是私下算账，谁承想他又说出这番话。
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或许以为他姜楠才是白逸舟的儿子。
“白先生，白煜才是你儿子。”姜楠委婉道。他没有给别人当儿子的打算，更不想有一个和自己相差十岁都不到的爸爸。
系统早笑翻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也有今天，老天长眼啊！！！”
白逸舟：“……”
这世上还有比，“我把你当老婆，你却以为我拿你当儿子”，更伤人的吗？
为了揭过这茬，白逸舟当作没听出姜楠话里的意思，严肃而又正直的说：“白煜确实是我名义上的儿子，但有句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我还要感谢你帮我教育他。以后如果再有这种事发生，你可以继续这样教育他。”
这句话说的无比真诚，荡气回肠。
这次轮到姜楠无言以对，他认真看了白逸舟好几眼，都没有发现任何说反话的意思。
只要看见白逸舟脸上的认真，都能知道他是真这样想的。
“白先生，我没有打人的爱好。”姜楠花了很长时间才组织好语言，“只要白煜不主动过来找我麻烦，我会离他有多远是多远。”
白逸舟点头说：“这样也好。”
他知道姜楠的实力，现在渣攻要是死了，剧情肯定玩完，到时候还会惹来一堆麻烦。
但姜楠为了生活，还得在放假期间打多份零工，总有和白煜碰到的时候。
想到这里，白逸舟试探的问：“你现在是高三吗？”
姜楠倒水的动作一顿，脸色变得奇怪起来。
“你别误会，我和白煜不一样。”白逸舟看到姜楠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肯定把他当成和白煜一样，觊觎他身体、试图逼迫他的人渣。
姜楠脸色这才恢复正常，他点了点头说：“是。”
“高三还出来打工，很辛苦吧。”白逸舟怕被误会，试探时更加小心：“学习能跟得上吗？”
“习惯了，不辛苦。”姜楠顿了顿，又说：“学习成绩不算多好，但重点本科没问题。”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白逸舟倒吸一口凉气，他木着脸想，现在高三生这么内卷吗？这都能在竞争最大的城市稳上重点本科了，还不算多好？那让他这种那些学习没姜楠好的人怎么活？让白煜这种分数不够金钱来凑的人怎么活？
他没有说话，但意思都写在脸上了。
姜楠看出白逸舟在想什么后，突然记起他因为身体不好没参加高考，大学也是在国外镀金的。他刚才这番话，不就是戳人家肺管子吗。
想通这点，姜楠连忙开口，补救道：“但我经常在工作有空闲的时候看书，才能保持成绩不下降。”
但这话不仅没有安慰到白逸舟，还让他神情恍惚。
在工作空闲看书成绩都能这么好了，那要是不用为生活烦忧，专心读书的话……
简直细思极恐。
白逸舟放下水杯，双手交握，认真的问：“你需要资助学习的资助人吗？”
虽然只是小世界，但他们还得在这里生活几十年。
白逸舟现在确实有钱，但他知道姜楠性格，肯定不愿意占他的便宜。
而他想要姜楠可以生活的更好一些，未来更敞亮一点。
没有比资助读书这个借口来得更光明正大、让人无法拒绝了。
“我拒绝。”
谁料刚这样想完，白逸舟就听到直截了当的拒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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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阵营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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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人从来不知道。
他才不是光。
他更想成为他们的暗。
看文须知:
1.作者很喜欢装B，大概会有点尬（？）
2.主角真的不是啥好人，他做事都随心所欲，除了有人的时候装一装。
3.主角有很多马甲，但本体才是第一主角。
4.我杀我自己，应该不会掉马，但本体最后会露出“邪恶”的真面目，问就是主角的恶趣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晋江独发，严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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