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没事儿吧?”见自家姑娘瘫、软在地上,宝笙忙上前要扶了自家姑娘起来。
可宝笙心里也害怕极了,她虽自幼侍奉自家姑娘身边,可也不过是比寻常人家的丫鬟见的多一些,哪能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今日贵妃娘娘和国公夫人想要算计自家姑娘,若一会儿发觉真正生了丑事的人被换成了二姑娘,贵妃娘娘和国公夫人只怕会疑心自家姑娘的。
而到时候,谁会给姑娘撑腰呢?
便是世子爷,见着二姑娘这般,许也会疑心自家姑娘吧。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让宝笙更害怕的是方才皇上用那种揣测的目光看着自家姑娘。
若皇上因此厌恶了自家姑娘,那自家姑娘岂不更是遭殃了。
可她再是害怕也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否则,若被人发现自家姑娘在这里,岂不更是招、惹了麻烦。
见宝笙紧张的扶了自己起来,徐琼这会儿终于是平静了下来。
她轻轻一笑,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宝笙,道:“事情再坏,不过是和贵妃娘娘鱼死网破罢了。总好过我傻乎乎的被人算计不说,还满心的愧疚。”
宝笙见自家姑娘决绝的神色,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到底也没开口。
她自幼就侍奉姑娘身边,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和姑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她能做得只是听姑娘的安排,陪伴姑娘左右。
却说宴席这边,见裴玉珠和徐琼久久未归,昭贵妃和镇国公夫人不由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得意。
镇国公夫人则按照早就计划好的那般,和昭贵妃开口道:“娘娘,这玉珠和徐氏别是迷路了,要不差人去找找。”
谁料,镇国公夫人的话才说完,没等昭贵妃表态,却见一个宫女神色匆匆的闯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喝多了酒……”
这宫女是延禧宫的二等宫女玲珑,而延禧宫素来规矩重,能让宫女这样冒冒失失的,可见是生了这么大事了。
一时间,诸妃嫔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而坐在上首的姜太后和姜皇后,也是不由神色一凌。
德宁公主最是沉不住气,猛地站了起来,瞪着那宫女就道:“你这贱婢把话说清楚,太子哥哥怎么了?”
那宫女玲珑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昭贵妃道:“贵妃娘娘,您快去看看吧。”
这宫女敢这样说,在座的人皆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没等昭贵妃开口,熹妃卫氏便接了话,意有所指道:“这宫女说太子殿下醉了酒,太子殿下可别是借着酒意,做了什么糊涂事才是。”
如今宫里皇后之下,贵妃一人,妃位三人。
可比起给皇上分别诞下二公主和三公主的安妃,锦妃,熹妃虽膝下未有子嗣,可在三妃中,却是最出风头的。
便是昭贵妃,有时候也不敢轻易得罪了熹妃去。
而这缘由,只因着熹妃的娘家是靖安侯府,而靖安侯府又是承宁帝的母族,这些年来,靖安侯府颇有和护国公府姜家一较高下的意思。
可惜的是,熹妃侍奉承宁帝身边也数十年了,除了一次小产,之后竟再未有任何动静。
熹妃如何能不怀疑,这必定是姜太后和姜皇后暗中动了手脚。所以,这会儿闻着太子许是做下了丑事,她立即便存了看热闹的心思。
昭贵妃又怎能不知道熹妃的心思,所以,直接就跪在姜太后跟前,道:“母后,东宫之事向来没有小事,还请母后允臣妾……”
昭贵妃的话还未说完,姜太后便一脸怒气的起身往偏殿去了。
她倒要看看,昭贵妃在玩什么把戏。
昭贵妃又岂能不知道姜太后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想到一会儿姜太后还有众妃嫔瞧着徐氏和太子衣衫不、整的在一起,姜太后怕是也得变了脸色,昭贵妃便更觉得意。
可昭贵妃却怎么都没有想到,等她推门进去时,撞见的竟是裴玉珠和太子。
裴玉珠也是刚刚才醒来,她整个人此刻混乱极了,她只记得自己是要算计徐琼的,可不知为何,竟然是自己和太子生了丑事。
而这会儿,看着昭贵妃眼中的震惊和愤怒,裴玉珠勉强拿锦被裹着身子,跪在昭贵妃面前,梨花带雨道:“姑母,求您给玉珠做主啊。”
裴玉珠也未想到今日受这样的屈、辱,她心心念念想嫁给二表哥,可今日,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太子生了丑事。
她不敢想,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昭贵妃也没想到,会生了这样的变故,可眼下,她也只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毕竟这不管怎么说,虽今日之事没有按照她的计划来,可太子就这样在她的延禧宫对自己的侄女做了这等丑事,这事儿,绝不可以这么算了的。
这么想着,昭贵妃缓缓跪在姜太后面前,满目的委屈道:“太后娘娘,臣妾无意指责太子殿下,可这毕竟是臣妾的延禧宫啊,太子竟如此大胆,敢这样对待臣妾的侄女。臣妾不得不问您一句,太子殿下眼里可还有尊卑,可还知忌惮。”
昭贵妃的话音刚落,姜皇后的脸色便青一阵白一阵的,她不知所措的便看向姜太后。
可谁知,姜太后却是冷哼一声,满目讽刺的看着昭贵妃,道:“贵妃,发生这样的事情,哀家也觉着荒唐。可贵妃却口口声声指责此事是太子失德,哀家却是不依的。”
“今日宫里赴宴的贵女这么多,怎的偏是你这侄女衣衫不、整的和太子被人发现,别是你这侄女早就倾慕太子,所以才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借机算计了太子才是。”
一旁,姜皇后听姜太后这么说,也跟着道:“是啊,昭贵妃,这小姑娘家的心思,谁又能猜得着呢。若非你这侄女故意勾、搭太子,岂会有这样的丑事。”
姜皇后的话才说完,却见德宁公主怒气冲冲的冲到了裴玉珠面前,啪的一个耳光就甩了下去,“你这不知羞耻的贱人,竟敢勾、搭太子哥哥!”
昭贵妃怎么也想不到姜太后会如此颠倒黑白,更没有想到,场面会这样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
可她也知道,若姜太后一口咬定今日之事其实是自己侄女勾、搭在先,那自己再坚持追究太子,也未必能讨得了好的。
想着自己信心满满的算计这一切,却落得这样难堪。昭贵妃不由便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脑海中不由出现了徐琼那张乖巧恭顺的脸,想到这徐氏竟有这等本事逃开自己的算计不说,还让裴玉珠取而代之,昭贵妃气的脸色便不由涨、红。
裴玉珠被德宁公主劈头盖脸的打过来,慌乱间对着昭贵妃哭求道:“姑母,玉珠是无辜的,玉珠真的没有勾、搭太子殿下啊。”
“您是知道的,玉珠一直都心仪二表哥的,又怎么会……”
没等裴玉珠再哭诉,昭贵妃厉声就道:“好了,给本宫闭嘴!”
姜太后见昭贵妃气的脸色铁青,不由冷哼一声,幽幽道:“贵妃日后还是好生教导你这侄女才是,毕竟是镇国公府嫡出的姑娘,却做了这些下贱胚子才做的事情,这事儿若传出去,岂不让人说镇国公教导无方。”
甩下这些话,姜太后便让人带了太子离开了。姜皇后,德宁公主则紧随其后。
诸妃嫔见姜太后离开,也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唯有熹妃,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自己手上长长的护甲套,对着昭贵妃道:“贵妃姐姐,妹妹还想着你能借此事挫挫太后娘娘的气焰呢,没想到,却是这么没劲儿。”
说完,熹妃笑盈盈就离开了。
等众人离开,昭贵妃终于没忍住,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气急败坏道:“她熹妃算什么东西,这些年连个蛋都生不下来,就她,竟还敢看本宫的笑话!”
一旁,李嬷嬷忙安抚自家娘娘道:“娘娘,您又何须和熹妃娘娘置气,她素来不就是这样的性子,左右她威胁不到您的。”
昭贵妃当然也知道,自己的敌人是姜家姑侄。
想到自己今日竟弄得如此难堪,昭贵妃狠厉的视线便看向裴玉珠,“玉珠,你说,事情怎会变成这样的?”
裴玉珠何曾见姑母这样狠狠看过自己,瞬间感觉心脏都在发紧。
只见她哭着跪、爬到昭贵妃面前,委屈道:“姑母,一定是那徐氏,一定是她故意算计玉珠的。”
“若非她反将了您一军,事情如何会成这样。”
昭贵妃听着她这话,脸色却是愈发阴沉了。
若今日之事是徐氏反将了自己一军,那徐氏必定是提前知晓了她的计划才是。
可怎么会呢?
她这延禧宫可谓是铜墙铁壁,那徐氏算什么东西,竟会提前知晓自己的计划。
难不成,是自己那侄儿为了防着自己算计那徐氏,故意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了?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昭贵妃凌厉的视线直直看向了镇国公夫人。
镇国公夫人怎能不知娘娘心里的怀疑,也因此,她噗通跪在了昭贵妃面前,发誓道:“娘娘,您便是给行哥儿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窥、探您啊。”
“何况,他便是再护着那徐氏,还能忍心牺、牲自己的亲妹子不成?”
没等镇国公夫人再哭求,这时有宫女进来回禀道:“娘娘,找到世子夫人了。”
众人闻着这话,皆往门口看去。
见徐琼缓步走了进来,镇国公夫人再没忍住,上前抓着她的胳膊,就道:“徐氏,你去哪里了?”
徐琼怯怯的看向镇国公夫人,道:“母亲,琼儿也迷糊的很。琼儿只记得和玉珠妹妹往偏殿换衣服,可没想到,突然就没了意识。等琼儿醒过来时,便觉不对劲,所以急急便赶过来了。”
“还有,方才琼儿往偏殿过来时,远远瞧着太后娘娘还有皇后娘娘脸色铁青的离开,琼儿心里便愈发不安了,母亲,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玉珠却怎么都不相信徐琼是无辜的,她歇斯底里便要朝徐琼扑去,嘴里嚷嚷道:“你这贱人!还敢装!”
“若非你早就知道……”
没等裴玉珠说完,只听昭贵妃厉声道:“好了!闹够了没有!”
昭贵妃心里这会儿也烦躁极了。
方才,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徐琼,而结果是,她并未在徐琼身上发觉任何的慌乱。
所以,她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
若如徐琼所说的一样,她也晕了过去,那么,可能真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昭贵妃的脸色更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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