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拖到下午,担心村委会下班。
江诏诏这会说什么都不会让傻子离开她的视线,拖着他一路闪速往村委赶。
江诏诏没有留意到,这一路上许多陌生的面孔,都拖家带口在村口聚集。
一路上的吵闹声从未停止,但江诏诏没有理会,她现在只想把人放到村委让他们自己解决,自己就万事大吉高枕无忧。
村委办公室堵满了人,江诏诏等到黄昏时分,才蹲到村支书走出来。
江诏诏扯着傻子,拎到村支书面前。
“支书这是...”
村支书一看,见是江诏诏带着个生面孔,二话不说开口道:“诏诏啊,难民实在太多了,我们这已经没房子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摇摇头走了,他今天处理了一天事务,还有难民没处置头疼的很。
江诏诏见村支书就这么走了,不解追上去。“支书不是,这男人是我捡的。”
“你捡的啊,你捡的,你就放你家吧。就这样吧。”
江诏诏眼睁睁看着村支书,三两步离开视线,而一旁的傻子好似知道了江诏诏的意思。
眼眶泛红,在黄麦色的皮肤上清晰可见,失血过多,泛白的薄唇,紧抿着。
江诏诏扯着他准备往回走,拉扯一番,人倔强的站在原地不肯走。
“你干什么,快点走啊。”
傻子转头,抬头仰天,眼里的泪光微闪。
嘴里轻声似无声,“你又抛弃我。”
江诏诏没听清,以为是他孩子气上来了,天色越来越晚不想和他在这里拉扯。
江诏诏拧着他耳朵,暴力把他拉走。
傻子还试图在挣扎。
“再不走,我不管你了。”
这话一出傻子寂静无声,也放弃了挣扎沉默的跟着江诏诏离开。
一路上傻子一言不发,面无表情断眉时隐时现,他不言语面无表情谁都看不出来,他竟是个傻子。
江诏诏感受到他冷冽的气质包裹着她,她对没有孩子气的傻子有点发怵,他太冷了。好似高山雪莲,冻在最高海拔的山顶无法让人靠近。
江诏诏退开一步,远离他冻人的气息。江诏诏沿路随便拉了一个拖家带口的大爷。
“大爷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满脸沧桑的大爷,无脑道:“我们原是北方的一个小镇老百姓,谁知道老天爷发怒,突发大水,把我们的家园都给冲毁了。”
“我们只好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寻求庇护。”
“没人管嘛?”江诏诏不解,天灾**,按理说当地干部要处置才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跋山涉水来到这里。
大爷无奈摇头,“他们都顾不了自己啊,最后我们的家乡变成了水库,其他人没点人脉留不在周边。”
“我们只好背井离乡,寻找新住处。”
江诏诏看着大爷身旁,只到他胯骨高的小孩,同情的拿出剩下的包子,递给小孩。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这么小的孩子跟着大人一路走过来,真的很辛苦。
江诏诏了然,原来昨天村干部都不在,是去处理这些难民了。
这么多难民,石花村容纳有限,恐怕容不下这么多人。
江诏诏看着还在生气的傻子,无奈叹息。
这傻子该怎么办?钱搭进去了,人甩不开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好人不好当啊。
江诏诏没法只好送他回破屋,不料破屋被人关上,里面一阵喧哗。
江诏诏见状暗感不好,推门而入,三个儿童满地乱跑,干净整洁的院子被人翻乱,砖头泥土散乱一地。
“你们是谁?”陌生瘦长刻薄的刘佳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两人,先发制人开口。
“你说我们是谁?”江诏诏把问题甩回去。
刘佳和自家男人对视,眼里闪烁。
刘佳上前,眼泪说掉就掉。“姑娘,我们命苦啊,家里发了大水,没法子只好来这里。我们看这破地方没人住,就进来了。”
江诏诏皱眉,抿唇不语。
刘佳男人赵忠伟理直气壮开口,“村支书说了,破屋先到先得。我们先来的。”
江诏诏一听,气笑了。“破屋有主人,村支书有没有说,有主人的房子也可以占据?”
刘佳:“我们来的时候确实没人。”刘佳眼见江诏诏不吃感情牌,翻脸咄咄逼人,暗示他们看中这个房子,绝对不会离开。
“你说没人就没人?我们两个大活人在这里没看到?主人都来了,还不滚,想抢?”
江诏诏一整天事情不顺,正憋着一股火气。
二话不说,拎起地上他们的东西往外扔。
赵忠伟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江诏诏扔了,面色阴沉,黑壮的肌肉绷紧,手臂在触碰她的瞬间被人捉住。
“别碰她。”傻子冷漠的看着张忠伟。
张忠伟见被瘦高,看着毫无力气的傻子捉住,二话不说拳头挥起,冲傻子的面门而去。
傻子偏头,手腕毫不费力,轻松掰弯张忠伟的手腕。
张忠伟吃痛,挣开手腕,当着老婆孩子的面被瘦弱的男人轻松压制。他面色不好,怒意上头,毫无章法的攻击傻子,张忠祥知道他不能退,退了他们一家五口只能离开这里,再次走很长的路,寻找下一个合适的地方。
傻子游刃有余地躲开攻击,拳头利落的砸在张忠祥面上,一拳又一拳。
张忠祥被单方面击打,鼻青脸肿,鼻血冒出。
刘佳看着这家男人快被打死了,在地上哀嚎,“住手,住手啊。我们走就是了,别打了。”
江诏诏看着傻子一脸狠劲不知疲惫,发泄心中的怒意,“够了,住手。”
傻子的拳头在离张忠祥面上一寸的地方,泄力。松开他的衣领,慢慢地擦拭脏污的手掌。“滚。”
刘佳带着孩子,张忠祥连滚带爬匆忙拿着行李,滚出去了。依稀能听见刘佳抱怨“你怎么这么没用。”
“你行,你上。这男人太恐怖了。”
江诏诏看人走了,转身准备离开。
手腕骤然被握住,傻子倔强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比深海还平淡,比黑夜还危险,直勾勾盯着她,不发一言。
江诏诏甩开他的手,“还有什么事?”
寂静,只听周遭蝉鸣,蛙声一片。
“不说我走了。”
江诏诏刚跨出门,傻子也跟着出去,她拐弯他也拐弯,和跟屁虫一样,怎么也甩不开。
“你家在哪边,跟着我干什么。”江诏诏指着破屋。
“那不是我的家。”你不在,那就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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