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闷死过去,叶萝下意识地两手并用,齐齐用力去扯卡在脖子上的手,可那大手就像石头做的般坚不可摧,叶萝使了半天劲丝毫撼动不了。
骆珂的视线向下,叶萝也随着看去,只见自己的腿不知什么时候,不知死活地压在了骆珂的腿上。叶萝心想坏了,这人的腿还伤着呢,肯定是压痛了,才发这么大脾气。
她赶紧把腿往下挪,却听骆珂一声闷哼,身上一抖,手却是松开了。
叶萝以为碰到什么伤口了,脖子得了自由,也顾不得喘气,一边咳嗽着一边坐起身来,伸手就去摸骆珂的腿,嘴里含糊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慌乱中,她也不知刚才压在了哪里,两只小手杂乱无章的在骆珂身上一顿胡乱摸索。
只听连着几声重重的抽气声,骆珂伸手把叶萝扯开,用力甩在了旁边,叶萝的后背重重地磕在拔步床的栏杆上,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滚!”夹杂着滔天怒意的暗哑声音从骆珂嘴里吐出!
又是一个滚字!已经痛的无力呼吸的叶萝,还忍不住在心里忍不住腹诽,能不能换个词,总是滚过来滚过去的。
虽然心有不满,但是丝毫不敢显现,也顾不得后背,叶萝手脚麻利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踩上鞋,衣衫都来不及整理夺门就奔了出去。
望着那慌慌张张逃跑的娇小背影,骆珂余怒未散地深深叹了口气,重重地一拳砸在了床上。
他恨自己为何对这么一个女人有了反应!
半晌,骆珂青筋突现的手渐渐松了劲,想起一件事,心下有一丝欣慰,原来,他还是可以的。
叶萝着急忙慌,衣衫不整的从骆珂的屋子冲了出来,头也不回的跑向了自己的屋子,开了门一头扎了进去。
关好门,叶萝踢了鞋爬上床,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她觉得刚才,只要骆珂的手再晚松开那么一会儿,她绝对就死了!她从来都不知道,那男人只动了一只手,她就无力反抗。
太可怕了,叶萝心有余悸!不过是压了他一下,差点就把人给掐死!
她忘了她睡觉喜欢乱爬这档子事儿了,看来她今天得弄个绳子,把自己拴在床脚上,或者她和那可怕的王爷商量商量,让她打个地铺?
叶萝爬在床上胡思乱想,想着昨日思琴和她交代,值了夜白天就不用当值,想来她可以放松一天了。又饿又累又孤独,叶萝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她想找人说说话。
说实话她想她的丫鬟们了,虽然相处不久,但是她能感受得到她们对她的真心实意,不管是因为她是主子还是什么,但是此刻,她无比想念她们。
想着王爷说她的丫鬟不能进落英院,但没说不让她出去吧。
叶萝挣扎着起身,开了房门,伸出脑袋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迈出门来,故作大摇大摆的向院门走去。一直晃到院门口,也没人拦她。
叶萝出了院门,就往自己先前住的小院跑,刚转弯露个头,就见望春守在门口张望着,见了她,乐颠颠地就跑上前来,“王妃!我们正想着你今日要不要过来呢!”
叶萝拍拍望春那明媚的娃娃脸,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
叶萝在秋桑和夏兰的服侍下沐了浴,换了衣服,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打卤面,可算是缓过劲来了。把最后一口面条汤喝掉,抹了抹嘴,打了个饱嗝,随后一头倒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
叶萝决定,如果有一天,她有了自由,她一定要过上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的日子。
秋桑使了使眼色,其他几个丫鬟转身出去了。
秋桑指着叶萝脖子上发紫的掐痕,心疼的快掉出眼泪:“王妃!可是王爷动的手?”
刚才伺候叶萝沐浴的时候她就发现了,除了后背上的红痕,脖子上的手指印青紫的吓人,但是刚才麦冬在,她没敢问出口,她怕依麦冬那个性子和身手,如果她知道了保不齐就冲过去拼命了。
叶萝摸摸脖子,心知肯定是早上被掐的,让秋桑拿镜子来,自己照了照,随后叹了口气,无所谓的笑笑:“没什么!王爷和我闹着玩呢!”
“王妃你竟骗我,闹着玩哪有下手这么重的!”
秋桑已经语带哽咽,小姐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苦,更没有人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可是到了这,竟然挨了打。
“秋桑,没关系!只是有点印子而已,其实一点都不疼!”叶萝伸手拉着秋桑的袖子摇着。
“你不要和她们几个说,尤其是麦冬!”叶萝不放心的交代!
“奴婢知道!”秋桑伸手擦擦眼睛,点点头应道。
“王妃今日还要过去吗?”秋桑问。
“夜里要过去,白天不知道!秋桑,我想躺一会儿,昨夜里太挤我没睡好!”叶萝可怜兮兮的说。
秋桑只当叶萝是要和几个丫鬟挤着睡,也没多想,帮她盖好被子转身出去了。
叶萝静静的躺在床上发着呆,她觉得这个世界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越来越感受到,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地方,贵人们完全可以把人命当草芥。
不过一会儿,秋桑就进了来,身后跟着思画。
思画面带笑意,对着叶萝施礼,恭恭敬敬地说道:“王妃,王爷派我来说,让王妃日后无事也待在落英院!”
叶萝坐起身来:“是说我不能再过来吗?”
思画笑着摇头,“也不是。王爷说,每天早上给王妃一个时辰,王妃可以过来换身衣服,吃个早饭,之后就要回落英院,以免王爷找你!”
叶萝心想,那可怕的残王原话绝对不是这么说的,定是思画给她留了面子。
于是赶紧下床,秋桑刚帮她穿好鞋子,她抬步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笑意盈盈地对思画说:“多谢思画姐姐,还劳烦你特意跑了一趟!”
思画听到“姐姐”二字,像思琴一样顿时红了脸,但是和思琴不同的是,她立马诚惶诚恐地否认:“还请王妃不要如此叫奴婢!这真是折煞奴婢了!如果王爷听到会不高兴的。”
叶萝笑了笑不置可否,那天王爷明明听到她叫思琴姐姐,也没说什么啊,看来这王爷早就把她归到奴才一列了。
二人回到落英院,思画回了骆珂房里伺候,叶萝无事可做,就回到自己的小屋子,躺在床上休息。
中午和晚上,叶萝都是和思琴思画一起吃的饭,思琴依然只给叶萝连菜带饭分了一小碗,说王爷交代了,王妃饭量小,不要吃多了,免得撑坏了。
思画望着思琴张张嘴,欲言又止,随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继续低头吃饭。
叶萝没说话,默默吃了,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早上吃了那满满一大碗的牛肉面。
就这样,接下来的两天,叶萝每天晚上当值。叶萝也不明白,骆珂晚上不喝水不起夜,难不成这当值就是陪着睡一下而已吗?
天潢贵胄的生活习惯叶萝也不了解,不去多想,让睡就睡吧。
她怕自己再不知死活地爬人家身上去,再惹来一顿掐,她自己带了一根长长的布条,在自己腰上绕了两圈,然后把自己拴在了拔步床床脚的栏杆上,就缩在骆珂的脚边睡。
这招还真管用,每天早上醒来,叶萝发现自己都老老实实地睡在床脚。
想想当时她让夏兰帮她准备布条的时候,吓得夏兰以为她要想不开,把其他三个丫鬟都叫了来。
四个人把她团团围住,一副要死大家一起死的架势,她浪费了好多口舌,就差指天发誓了,才让她们相信她绝对不会寻死。
这也不怪几个丫鬟,尤其是秋桑和夏兰,都见过她背上撞出来的红印,和脖子上青紫的掐痕,想着从小到大没受过一丝委屈的她,指不定心里怎么憋屈呢。
叶萝忍不住腹诽,她那么热爱生命,怎么舍得去死呢,这几个丫头真可爱,想想当时她们那视死如归的神情,叶萝就忍俊不禁。
想着想着,叶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叶萝笑完,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伸手捂嘴,一抬眼,果然对上骆珂那一脸在看白痴的表情。
叶萝讪讪地说:“王爷!今天天气真好啊!”
骆珂望着挂得严严实实的窗幔,心想不知她是从哪看得出今天天气很好的!
叶萝把系在腰间的布条解了,细心折好,压在床脚的褥子下面。
随后起身下地,施礼告退。
叶萝出了落英院往自己的小院走着,她这就算是下值了。
叶萝每天都有一种上夜班的感觉,只是不知她这算是什么工作性质。
一进小院,果然望春就从门边蹦跶出来,咋咋呼呼地“王妃”“王妃”地叫着。
进了屋子,照样沐浴更衣,叶萝觉得习惯这东西真是可怕,连着几日来都是早上沐浴,她都要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
叶萝坐在桌前,见今天桌上很丰盛,除了雷打不动的牛肉面,竟然有一盘圆圆的糕点。
叶萝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忍不住眯起了眼,嗯,很酥很甜。叶萝举着饼看了半晌,秋桑在旁边看了,笑着说:“小姐,这是月饼啊!今儿是中秋节呢!”
“中秋节?”叶萝脸色微变,手里咬了一口的月饼掉在了桌上。
还不待秋桑出言问怎么了,就听外面林大管家的声音传来,“王妃,皇上传了口谕,宣您进宫觐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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