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就向外传出了两封信。
一封给沈氏,让沈氏告诉太子可以乘胜追击了。
一封告诉谢奉延,说陛下重视此人,绝不能死在牢狱之中,他会尽力拖延时间,让谢奉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谋逆夺位。
御林军被陛下骂玩忽职守疏于防范,全体被罚俸一年,谢奉延日日忐忑不安的等着那个刺客的消息。
御林军大规模的不满暴动了一次,被谢仰雪压了下去。
那统领早已积怨许久,对着谢仰雪忍无可忍道:“太子下令让我们疏散群众,结果陛下遇刺怪我们救驾来迟不信任我们,将我们放在自己手里做个无用的闲差。”
“好不容易有个人收我们了,结果还派你做监事!”
“自我朝建立以来都是禁军守皇城外我们守皇城内,两边井水不犯河水各司其职,什么时候你们禁军能来监管我们压我们一头了!”
那统领越说越不满,指着谢仰雪道:“你自己说,你当初来御林军的时候我亏待过你吗?你父亲的消息还是我为你查清的!”他又嘟嘟囔囔的继续,“妈的,怎么老是这么巧,皇帝遇刺那日太子让我们疏散群众,太子遇刺那日我们又被绊住了脚。”
谢仰雪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叹气道:“大哥,你对我的照顾我都记得,只是我也身不由己。”
“人人都以为我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深得陛下信赖风光无限,可只有我知道被陛下猜忌怀疑的滋味,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我抓到的那个刺客,还不如不抓,现在审问出来什么了是我的不是,不审问出来还是我的不是。”
“听那个的我都有罪。”
那御林军统领拍拍他的肩安慰,谢仰雪继续苦笑道:“我连个妻都不敢娶,生怕走错一步就被打成哪个党派的人。”
“你也不容易。”那个御林军统领敬了他一杯。
“如果我也是皇子就好了,就不会让咱们的兄弟们落到这样两难的境地。”谢仰雪似漫不经心的说。
那统领又重重的拍了他两下,语重心长道:“你要是皇子啊,我一定扶持你上位!”
谢仰雪以退为进道:“别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被人听去了又是一罪。”
那统领果然不满,醉意的眼睛中还剩几分清醒,他认真道:“我说真的,若你是皇子啊,我就算大逆不道,也一定扶你上位。”
谢仰雪苦笑着摇头,并未再说一句。
一切都齐了,只差他点起第一丝篝火。
那个刺客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谢仰雪泼了一瓢冷水问:“你还知道什么?说。”
那个刺客在刺骨的冰水中悠悠转醒,摇头气丝游力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仰雪当然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这个“刺客”根本就不是行刺东宫的那群人,那群人训练有素,还未被抓住就直接服毒自尽。
这个人是他抓住的幌子而已,是他的导火索。
谢仰雪凑近他,轻声道:“你不认得我没关系,你父亲曾是京中有名的教书先生,我是他的学生。”
那个“刺客”用尽力气抬头,挤出一个笑脸道:“我真的不是刺客,求求大人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饶我一命吧。”
谢仰雪笑了,漏出白森森的牙齿,眼睛是疯狂肆虐的仇恨,他说:“你父亲为皇后做事,你也是皇后的人,所以你怎么会是谋杀太子的人呢?”
那个“刺客”不受控制的疯狂点头,仿佛抓到了求生的关键,他颤抖道:“我是皇后的人啊,我绝不会刺杀太子,我是被人陷害了的啊大人!”
谢仰雪平静的笑了,轻声说出让人无比胆颤的话:“我当然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找你可花费了我不少功夫呢。”
那人似乎是一瞬间没有听懂,不可思议的扭头看着谢仰雪。
谢仰雪无不阴森的笑着,目光直直的问他:“你可听过父债子偿吗?”
那刺客拼了命的摇头,仍不可置信道:“大人,大人,大人饶我一命吧,求大人饶我一命!我愿为大人当牛做马,求求大人放过我吧。”
谢仰雪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满意的说:“好啊,我放你一命。”接着他继续,“我让你活着日日凌迟好不好?”
“大人,大人,你还是直接赐死我吧大人。”那人痛哭流涕道。
谢仰雪平淡的望着他,毫无怜悯之意,他轻声道:“做梦吧。”
谢仰雪的复仇随着冬日的降临一起展开,没有人可以挡他的路了。
谢仰雪送信告诉谢奉延,谢朗不日将会来这里亲自审问刺客,那刺客已经撑不住了,尽快做决断吧。
谢奉延看到那封信颤抖了许久,面前的茶水已经彻底凉了,他早已没有了回头路。
乌云满天,日光早已不见了。
谢奉延回信:“今夜,动手。”
谢仰雪满意的看着这封信,随即传信给沈韫禾:“今夜动手。”
一切都将结束了,该让所有人付出代价了。
月光爬上树梢,乌云遮住了这片仅存的光亮,稀稀落落的白色雪花砸落下来,今夜是初雪。
盈儿带着沈府的暗卫藏匿在东宫之中,御林军站在皇城的顶楼幻视着这片被夜幕笼罩的大地。
今夜将是腥风血雨。
谢仰雪一身黑衣带着乌压压的禁军入城,御林军统领朝他点头送他入城。
皇帝圣乾颠首先爆发了第一场谋逆,御林军众人早已反戈,羽箭密密麻麻射中殿外的人,隔着薄薄的木门溅出鲜血。
宫女太监的惨叫遍地,殿内乱作一团,皇帝仅存的几个侍卫将谢朗牢牢护在中心。
圣乾殿的门被破开,穿着盔甲带着羽箭的众人直奔皇帝。
侍从掩护不了谢朗逃走,这场谋逆来的太快,谢朗身前的人一个接一个倒地,身上的血液溅在了那明黄的龙袍上。
谢朗呵道:”你们这是谋逆!”
领头那人反讽道:“不谋逆何来活路。”
谢朗愤然拿起剑挡过一支羽箭,那谋逆者道:“主子吩咐了,留下他的命。”
“是。”
接着便举剑涌向谢朗,谢朗年岁已老,早已不敌众人,只能靠着本能反击,来人的剑快而狠戾,他躲避不及,身旁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谢朗再无退路,被一剑挑断了手腕。
一代皇帝,冠发散落,明袍溅血。
那些刺客并不是冲着他的命而来的,砍断了他的左手手腕便停手了,以剑抵上他的脖子威胁道:“陛下还是束手就擒吧,少受些罪。”
殿外燃起火焰,踏马声齐至,另一只弓箭一箭射穿了那刺客的喉咙。
“谋逆者死,缴械者留命。”谢仰雪在一匹黑色的烈马上喊道。
圣乾殿中的人并不多,主力在太子和三皇子处,此处只是来抓皇帝的几个人罢了。
黑压压的禁军围满了圣乾殿,谢仰雪身先士卒骑马冲入包围中,所到之处尽是刺目的红,他将剑甩了出去,单拿着一支长戟扫落一片人。
死去的人脸上还带着惊异的诧异,似乎不解为什么会这样,就倒地喷血而亡,昔日威严肃静的殿内尽是鲜血。
不过片刻,谢仰雪带着禁军迎来了压倒性的胜利,他抹去脸上喷溅的血跪下道:“臣救驾来迟。”
谢朗手出的鲜血早已止不住,面色已经苍白虚弱,谢仰雪用剑撕下自己的玄衣为他包扎,扶着谢朗道:“陛下不会有事的。”
谢朗摇摇头,重新看向这个又救了自己的人,他无力的笑了,轻声说:“让他们都先出去。”
谢仰雪诧异的挥退了众人。
谢仰雪将谢朗带到了龙椅上,问谢朗:“陛下,臣让人去带太医来。”
谢朗用另一只手拉住了谢仰雪,轻声道:“无用了,玉玺在你身后壁画的暗格中,你替朕拿来。”
谢仰雪跪下不忍道:”陛下。”
“去!”谢朗道。
谢仰雪只能扭头去拧开暗格,嘴角已经勾起了笑意。
谢朗就这未干的墨渍继续在染血的绢布上写着:
[三皇子谋反,太子不堪重用。今命禁军统领炎暗为辅国将军,特封安阳王谢寄言为新帝。]
谢仰雪将玉玺递了过去,忧愁的望着谢朗开口:“陛下。”
谢朗接过道:“不必再劝。”随即重重的按下玉玺,将这份最后的圣旨和玉玺一同交给了谢仰雪。
谢仰雪刹那间变了脸色,整个人冷漠又疏离,他展开圣旨说:“陛下,您写错了一个名字。”
谢朗已经没剩几口气了,包裹手的衣袍早已被鲜血染透,他强撑起快要涣散的意志问:“哪里错了?”
谢仰雪认真的看着他答非所问道:“外面落雪了。”
谢朗突然被一股不知名的恐惧和窒息环绕。
“陛下,炎暗写错了。”
谢仰雪继续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臣,名为仰雪,姓谢。”
谢朗脸上最后的血色也消失殆尽,冷汗淋漓,突然觉得自己早已坠入地狱,他嘴角颤抖,不可置信摇头道:“不可能。”
谢仰雪平静的蹲下与他轻视,无不恶毒的继续开口:“江吟眠是儿臣的母亲,为儿臣赐字,谢晏安。”
“父皇,你怎么能忘记儿臣呢。”他继续道。
谢朗被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整个人都不可控制的抖动起来,又仿佛恢复了神志,用仅剩的手想上前夺回圣旨和玉玺。
谢仰雪轻松的站起身后退一步,一脚踩上了那只手,他居高临下道:“这样让你死太便宜了,你该日日被鞭苔才对。”
谢朗摇头,这个皇帝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和从容,他颤抖着道:“是父皇的错。”
谢仰雪的笑顿住了,继而更加用力的踩上说:“那就去地府赎罪吧,我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可以给你个痛快。”
谢朗抬头望着这个儿子,谢仰雪冰冷的看着他,紧接着一剑贯穿了他的胸口。
他一脚踢开谢朗抽剑而出,血溅到了谢仰雪脸上,他不在意的抹去嘲讽道:“原来的你血也是热的。”
人物谢仰雪:
黑化值80%
报仇进度75%
夺皇位进度90%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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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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