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云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第一反应便是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衣物,外衫都没脱。
说实话,林云到现在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痛的那么真实。
林云走到梳妆台面前,看见铜镜里的人发呆,镜子里这位眉目如画、明眸皓齿的女人真的是她吗?
不一会儿门被一脚踹开,把她思绪打断。
“你这个狐狸精,竟敢这么嚣张!别以为他对你好,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就算他娶回来的是一只猪都会对她好!”长乐郡主满脸怒容,一早看见景渊脸上的淤青,气冲冲的跑过来找林云算账
林云懵逼了,她什么时候嚣张过?况且景渊也没对她多好啊,昨晚他一进来倒头就睡,今日连个人影子都没见着。
林云眨巴眨巴看着她,还在回忆,书中对长乐的描写。
可惜她只是一个十八线配角,仅仅是以一句“晋王虽心狠手辣,却对自己唯一的亲人长乐郡主很是宠溺”带过。
“我……我这也是被逼无奈。”林云一脸无辜,她发誓并没有化身狐狸精勾引景渊,自己也是被坑过来的!
“咕咕——”
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一声,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林云捂住瘪瘪的肚子,她是真的快要被饿晕过去,昨天晚上便觉得肚子里面空空的。
见她虚弱的趴在梳妆台上,长乐,转过身没好气的对身旁的侍女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饭菜!”
看起来这小姑娘也不坏。
“笑什么笑?”长乐被她笑的有几分不好意思,一甩手便匆匆忙忙的跑了。
林云填饱肚子后,伸了个懒腰,这么久过去了,除了长乐郡主,门外连个丫鬟都没有,不过她不敢在这晋王府里面乱走,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琢磨着日后的计划。
心中安慰自己,大约还有一年的时间,不急这一两天,最重要的是,应该先稳住晋王。免得他以为自己是太子的眼线,找一群人盯着自己。
然后得制定一个逃跑计划,不然人生地不熟的,说不定连京城都没跑出去就被逮回来。
说到跑路……没有跑路费怎么能行,得先清点一下她的财产。
虽然是相府不受宠的大小姐,金银首饰总得有点,放在大户人家手中可能算不了什么,可是那些平民一大家子人一年的开销也就四五两银子。
怎么也能凑个一百两,买个小房子做点小生意,日子岂不是过得美滋滋。
按照原著作者写的,景渊财大气粗,给相府的聘礼可是黄金万两,加之数不清的绫罗绸缎,当初可是轰动全京城。
这种规格的聘礼,嫁妆也不能太寒酸。
可谁料,打开箱子只有几块普通品次的布匹,几件看起来甚至有些老旧的华服。林云继续扒拉,一个木雕的发簪,还有一块质地很杂的玉佩,一看就不值什么钱。
本以为还能靠着嫁妆做点小本买卖,谁知道连本金都没有,简直要绝她后路!
林云嘴里还嘟囔着,“白瞎了那么多聘礼,嫁妆都是破布。”
一转身,差一点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抬头便看见景渊目光幽深的看着自己,吓得她连忙退后两步。
“我……我什么也没做……”林云看着他继续上前一步,差点没被吓破胆,脑子一抽,不经过大脑便说,“我绝对没有想跑,我只是想看看嫁妆。”
话一出口,林云恨不得将自己舌头给咬下来,猪脑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想起她大婚之日逃婚想去找太子,不到半天便传开了,让他颜面尽失,景渊寒着一张脸,清冷的声音在林云耳边响起,“太子府可不缺你这点嫁妆。”
“和太子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找我娘亲留下来的坠子。”林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剧情,原主的母亲留给她一根坠子,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景渊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考虑什么。
林云松了口气,可算是糊弄过去。
可没想到,下一刻自己的下巴被他捏住,被迫对上那双泛着寒意的眸子。
只听他一字一句的说:“我劝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
林云被吓得猛然往后一退,却忘了后面是刚刚被她翻开的箱子,一下子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盖子被她撞得直接盖了下来,不偏不倚的就砸到了她的手指头上。
“啊——”林云发出一声惨叫。
怕不是她们家嫁妆最值钱的就是这个箱子吧?盖子这么重,卡得她手指生疼,生理眼泪控制不住的飙出来。
“笨。”景渊皱着眉头看着她受伤的左手。
林云疼过之后,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一阵一阵的麻,看着景渊这副样子心中觉得哪哪都不对。
按理说眼前这人,因着“自己”一心扑在太子身上让他丢尽了颜面,最是厌恶自己,可这会儿似乎有点关心自己的意思?
虽然嘴上说的难听,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实打实的关心,拿错剧本了?
林云正分神呢,突然手上一凉,微微的痛感传来,“嘶……痛!”
条件反射般想将手抽回来,却被一个人拽了回去。
她这才发现景渊拉着她的手,正在给她上药!
传闻中心狠手辣的晋王,竟然亲自给她上药!虽然上药手法并不是很熟练,但动作很轻。
林云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让这个大反派伺候自己。
“明日归宁,我和你一起去取坠子。是一朵玉兰花玉坠吗?”景渊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不是意味着,她能从原主房间里面顺点值钱的东西回来吗?还能提前熟悉熟悉路。
不过她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是玉兰花。”
景渊却没有再说话了,目光晦暗的看着她,那人为了保住玉兰花坠,不惜以命相搏,竟然被她弄丢了。
接下来,整整一个时辰,林云就在那儿干坐着。
景渊正在看书,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可人家刚才又是帮自己上药,又是说带自己回去找玉坠,也不好下逐客令,于是她便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等他走。
谁知道,直到天完全黑了,他还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
林云轻咳一声,“王爷,已经很晚了,你不回去吗?”
“回哪里去?这儿就是我的房间。”景渊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林云整个人都僵住了,手上的瓜子儿也掉到地上去,合着一直霸占别人房间赖着不走的是自己啊!
赔笑着说:“王爷,我的房间在哪儿?我这就回去,不打扰您看书。”
晋王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她跟前,“不想住这儿?”
林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若是与他朝夕相处,迟早得被吓出心脏病。
再说了,偌大的晋王府,应该不至于让她和景渊挤一间房子。
景渊冷笑一声,“你是我的王妃,不住这儿,想住东宫?”
这阴恻恻语气让她后背一凉,太特么的危险了!
林·怂包·云立马改口:“不,我见王爷第一眼便觉得惊为天人,能和王爷一起住,是我的荣幸。”
景渊到嘴边的嘲讽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神色怪异的看着她。
林云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神色,见他脸色没那么冷,这才松口气。
第二天一早,林云便被人摇醒。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帅的人神共愤。
“起床。”
林云有个坏毛病,喜欢赖床,以前上学的时候六点半起来得从六点整开始定闹钟,隔五分钟定一个。
每天早上都感觉身体像是被床黏住了一般,迷迷糊糊的说:“再睡一会儿。”
“不行,再睡就晚了。”
“不嘛,还早呢。”林云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不早了。”
换做以前早就一巴掌打过去,还让不让人睡觉?
可这一张颜值逆天的脸让她一点儿气都生不出来,大概是穿越后遗症,分不清梦和现实,脑子一抽就来一句:“亲一个再起来。”
景渊愣了那么两三秒,见惯了端庄矜持的京城大小姐,还是第一次见到林云这么能耍赖的。
林云看见凑得越来越近的一张脸,大脑一瞬间清醒,反应过来她刚才干了什么,脸上火烧似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头。
说刚才就是一个误会,认错人?不行,那可是强行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扣在他头上。
说自己刚才没睡醒以为是在做梦?不行,那不是相当于说自己在做那种梦吗?她还要脸呢!
“还没醒?”景渊挑着眉看着眼前变颜变色的林云,觉得几分有趣,两人都没碰着,她倒是一副羞愤得不行的模样。
林云赶紧退后,耳朵都染上一层绯红,“我醒了,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
林云在去相府的路上又羞又气,全程看着窗外,本想熟悉地形,却被街道上的繁华给吸引住。
有叫卖的还有杂耍的,看起来很是热闹。
果然是盛世,老百姓的穿着都很讲究,街边的小贩卖东西花样很多,看得出来生活水平都很高,不过林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事情。
按照这种消费水平,一年四五两银子怕是不管用啊,上哪去弄那么多银子?不会真的要从晋王府顺东西走吧?
正所谓拿人的手短,万一逃跑失败,自己又跟贼似的,哪怕是炮灰,她也是要面子的!
心中泛起淡淡的忧伤,她怎么把前世的倒霉体质给带过来了?
到相府后,林云还在发呆,浑然不觉已经来到相府。
“姐姐嫁给晋王后就是不一样,连下轿子都得人请。”林芷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嘴里却是阴阳怪气的话。
林云能感受到身体本能的对这个声音的恐惧感,不过此林云非彼“林云”,她一个开了上帝视角的人,还怕她不成?
大大方方的就下了车,与景渊并肩站在一起,“那可不,不过我如今是晋王妃,妹妹见了怎么还不行礼?”
林芷被她这话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林云平日见了她可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哪里会这么牙尖嘴利?
可碍于晋王在一旁,及其敷衍的欠了欠身子,“参见王妃。”
起来的时候还朝她翻白眼。
林云也不搭理她,只是对景渊说:“让夫君见笑了,我这妹妹从小娇生惯养,不太懂礼数,得找个教习嬷嬷好好教教。”
林芷气得脸色铁青,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还以为她会忍不住发飙,没想到睚眦必报的林芷竟然能咽下这口气。看样子是她火候不够,还得再练练。
几人来到正厅,却听闻她归宁的日子,林青云和太子在书房中议事,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林芷嘴角微微勾起,“估计是在商量太子哥哥的婚事吧,王爷稍等片刻,我去催催父亲。”
太子的婚事需要宰相操心?明摆着这林芷是为了膈应她。
可林云不是那个脑子进水的原主,笑着说:“可是在商量妹妹与太子的婚事?不过以妹妹庶出的身份,恐怕只能做个侧妃。不过好歹是我们相府的二小姐,就算是侧妃,礼仪规矩也不能被别人看低了。”
说着,回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景渊,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帮个忙,回头我也帮你一次,放心,绝不让你做亏本买卖。”
景渊嗓音清冷,“夫人说的有理。”
说完,又开始打量林云,她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她可是非太子不嫁,大婚之日差点儿被她逃了,还是相府的丫鬟给她灌了迷药才送过来。
今日怎么听说林芷要与太子成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林芷见这两人眉来眼去,气的不轻,一甩衣袖便去找太子。
看她见太子与自己亲密无间,还笑得出来。
景渊这才问道:“不是说要去找玉坠?”
林云这才想起正事儿,没走两步又想起来,她这可是第一次来相府,她哪知道房间在哪。
随便拦住一个丫鬟,“你,就是你,去我房间,帮我收拾收拾东西,我手受伤了不方便。”
这才避免了在相府绕一大圈子找不到自己的住处的尴尬情况。
林云被带到一个偏僻的小院子,说不上破败,可里面杂草丛生,院子里的石桌都缺了角。
屋子里只摆放几个简单的家具,有点难以想象,这是相府千金过的日子。
林云没指望在这儿找到玉坠,毕竟按照书中的情节,最后那玉坠是出现在林芷身上的。
翻了半天,才不咸不淡的对景渊说:“玉坠被人拿走了。”
景渊在那儿等半天都没等到她来求自己帮忙把玉坠拿回来。
“我们先回去吧,别让爹等太久。”林云不再提玉坠的事儿。
走到一半,林云步子一顿,将丫鬟支走,小声对景渊说:“待会儿帮帮我。我知道景之熠最近和祁将军的人走的很近,有些妨碍到你。我知道些内情,用这个跟你做个交换,不算亏吧?”
景渊显然不信,他的眼线遍布朝野,如果两人有联系,他早就知道了。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可以让人去醉春楼盯着,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呢!听闻长乐公主与祁大少爷定了娃娃亲,王爷不替她把把关?”待会儿可是修罗场,林云不断替自己加筹码。
景渊眼神微眯,他母亲与将军夫人交好,结下了娃娃亲,当时两人还小,后来将军夫人与他母亲先后逝世,便没有再提起此事。
婚约依旧在,不过两家交往没有以前亲密。长乐与祁明远时常在一起,关系是比旁人显得亲密些,怎么也不会让人联想到婚约上去。
连宰相都不知道的事儿,她怎么知道?莫不是祁明远告诉了景之熠,景之熠又告诉她?
此事实在有些蹊跷。但事关长乐,就算他不信,也得留个心眼。
预收文《陛下,你在玩火》求收藏~
文案暂定:
魏然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会穿到一本狗血虐文中,
原著里的女主是大昭国皇后,父亲位高权重,哥哥功高震主。
丈夫乃堂堂一国之君,标配酷帅狂霸拽,除了不爱她哪哪都好。
然而朝中大臣却恨不得把女主弄死,却恐于圣心难测不敢动女主一根汗毛。
最正常的还要属那个恶毒女配,每天都敬职敬业挑拨离间等待上位。
原著的女主性格隐忍,圣母心又恋爱脑,死心塌地爱着男主赵奕,坚信终有一天能感化他,却一直被各路人马怼着脸虐,下场凄惨的一批,直到死前的一刻,才让赵奕爱上她。
看的沙雕女青年魏然一阵蛋疼,哦,她没有蛋……
总之穿过去之后……哈哈哈哈哈哈
------------
请放心食用,是个彻头彻尾的沙雕文
大概是那些年看过的虐文女主至今意难平,于是决定让它沙雕起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归宁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