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被男主追杀之际,他都不忘带上她逃命,将身上的唯一的吃食都给她。
可怜原身到死都不知道,他躲藏的地方是这个白霜透露出去的。
就连最后那刺入心脏的一剑,都是白霜提的剑。
想到这,段无忧呼吸一滞,瞳孔急剧收缩,整个人僵在原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变得冰冷刺骨。
如果说原身英雄救美是和白霜相遇,那不就是现在吗?
赎身、莞香居,都对上了。
眼下就差两人相遇了。
“砰”的一声,木门被人粗暴的推开。
“人呢!伤了我就这么跑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门框处,他左手捂着右臂,殷红的血液从指缝中不断往外涌出。
看来,这便是□□了。
老鸨扯着白霜的手一步步拖到屋外,满脸谄媚的说着:“没跑…没跑。”
说完,她狠狠的一巴掌甩到了白霜的脸上,弱不经风的人便被扇倒在地,细嫩的皮肤上瞬间冒出红红的五指掌印。
一旁的胖子看这阵仗,不由“嘶”了声,也捂住自己的脸,仿佛脸上也火辣辣的疼。
“快给王公子道歉!”
随着老鸨一声呵斥,白霜扭过头的同时,视线恰好停留在段无忧身上片刻,眼眶中蓄满泪水,她微微仰起头,一副倔强又不让眼泪流出的模样。
“公子…”白霜柔声喊了句。
□□随着白霜的目光看了过去,恶狠狠的盯着段无忧,语气凶狠道:“你也想多管闲事?”
“我?”段无忧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的发出一声,随即双手环抱着靠在一旁的墙上,神色散漫的笑着说:“我不过是路过,管什么事了?”
老鸨也知晓段无忧的脾气不好,两位都是不好惹的主,倘若发生争执打起来,怕是要将她这儿拆了,她讨好的哄着□□道:“段公子也是来这玩的,就在您隔壁的厢房…”
□□听完,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在本公子隔壁。”
原身是个废灵根,且不受父母重视的事情人尽皆知,□□虽说不比男主槐序,但好歹达到筑基一阶,怎么说都比原身这个练气都上不了的人强。
“公子,您还记得我吗?”白霜忽然出声,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盯着段无忧,“半年前,您在东街落水,是我跳入水中救的您。”
这原身怎么和他一模一样,是个旱鸭子啊!
不过两年前公司团建定在海边,为了不负此行,他特意去报了班学游泳。
段无忧心中吐槽到这,总算明白了原身为什么会英雄救美了,感情是报恩啊。
没想到原身这人还重情重….
“义”字还没说出,却见白霜突然间将身后的头发挽至一旁,褪去外头披着的薄纱,雪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段无忧反应极快,立马抬手捂住眼睛。
“公子,您瞧,这是我为了救您,在水中被枯枝划伤的,因为被水浸泡,便留下了这个伤疤。”白霜说完,紧咬着嘴唇,就这么看着他。
段无忧将手指微微打开,通过指缝看去,那肩上确实有着一道半指长,发白的伤痕。
他放下手,咳了下,义正严辞地说:“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白霜闻言,眼眶中的泪水如珍珠一般落下,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我不可能认错!况且这道疤…”
段无忧抬手打住,蹲下身与白霜视线齐平,“你说我落水救了我,可我会水啊,况且你肩上这道疤显然就不是枯枝划的,疤痕泛白凸起,显然是伤得特别深,那我问问你,是怎么样的枯枝能给你划出那么深的口子?”
白霜的眼神有些躲闪,还想说什么。
段无忧抢先开口道:“拜托,你要是真想找个大怨种就换个人,我看起来很好骗?”
他好歹看过各种狗血的电视剧,各种失忆碰瓷的剧情都刻在脑子里了,怎么可能会被这么简单的三言两语骗到!
也就是头脑简单的原身才会相信。
老鸨见状,连忙将地上的白霜拖拽进到屋内,得罪□□一个还不够,还想赖上另一个。
离开莞香居后,胖子忍不住开口:“大哥,你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
段无忧收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神色凝重不语,盯着胖子思考着。
从到这个世界开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他朝原本的故事发展。
他不相信这一切能这么的巧。
去到莞香居恰好在赌坊输光了钱,在离开的时候听见屋内的争执。
以原身爱出风头的尿性,在遇到这种事,肯定要做些英雄救美的蠢事,白霜虽好看,但原身在这里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不至于到花费那么多钱给她赎身。
但若是救命恩人就不一样了,原身肯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对一个身在花楼卖身的救命恩人,要怎么报答恩情呢?
那不就是赎身?
段府肯定是不会给他这么多钱去买一个花楼的女人,原身自然是没有那么多钱,而槐序是个视金钱为粪土的人,自然是没有。
那么多钱从哪来的?
就在段无忧思考之际,冷不丁的响起胖子的声音。
“老大,你的玉佩掉了。”
胖子弯下腰,将地上的玉佩捡起,朝上头吹了吹,用袖口擦去上头的尘,惊呼道:“老大,裂了…”
段无忧接过玉佩,盯着边角的细小的裂缝,“你眼神挺好的…”
声音越来越小,他咽了咽口水,将后面的话一同咽了下去。
脑子忽然想到什么,他的手猛的一抖,玉佩从半空中掉落到地上,原本的裂痕瞬间蔓延至整个玉佩,最终碎成若干块。
段无忧面无血色的看着地上的玉佩,双腿发软得有些站不住。
玉佩….玉佩。
他记得槐序也有一枚玉佩。
一枚玉佩值什么钱?
倘若是能够有助修行,且能为佩戴者的灵根抵挡一次致命伤的玉佩呢?
那玉佩还是槐序亡母的遗物啊!!!!
段无忧一直在想,哪怕原主做了那么多坏事,但也不至于让槐序杀了他,唯一的可能就是玉佩!
想到这,他眼下只能去槐序那看看,玉佩有没有被他偷了。
“我家往哪走?”段无忧在原地小跑着问。
胖子朝右边的方向指了指,还没说些什么,段无忧就只剩一个背影,留下一阵风。
一路上,他在心中不断祈祷着。
如果是在遇到白霜后,原身才去偷的玉佩,那么一切还有挽救。
记忆中,槐序是把玉佩放在枕头底下的木匣子里。
段无忧轻车熟路的翻过院墙,靠在墙边透过窗户朝屋内看去,烛火昏暗,屋内静悄悄的,观察良久,始终没看见槐序的身影。
究竟是不在呢,还是睡着了?
不过想着男主那自律的作息,估计是睡了。
他脱掉鞋子,心想着,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于是从兜里掏出一坨黑色的东西,来之前他特意回去换了一身黑的衣服。
聪明如我,哈哈哈哈。
但是来得匆忙,他也没有仔细看。
段无忧看着手中的黑秋裤满脸黑线。
反正也看不见他的脸,谁知道蒙着秋裤的黑衣人是谁。
万事开头难,光是从窗户翻进去都弄出些声响。
段无忧扶着险些倒下的花瓶,心惊胆战的环顾四周,在心中默默规划着逃跑路线。
顿在原地许久,在确认安全之后,这才蹑手蹑脚的朝床榻边走去。
越是靠近,烛火光越暗。
待他走到床边时,只剩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
窗户没有关严实,阵阵微风吹起床边白色的幔帘。
段无忧看着床上那抹身影,窃喜着,没想到一个修仙的男主,居然能睡得那么死。
要是夜里有人来暗杀,肯定一刀一个准。
想着,他蹲在床边,双手穿过幔帘朝里头摸索着。
枕头呢?
这人的枕头怎么放那么里面?
在摸到枕头后,段无忧将手往底下探,没一会,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不愧是男主啊,就连一个木匣子都像是暖手宝一样。
高级,实在是太高级了。
段无忧刚想把那东西拽出来,却没想到那‘匣子’却猛地将他的手腕抓住。
那分明是只手。。。
段无忧心感不妙,扯着手就像跑,奈何那只手的力道太大,将他牢牢的摁在原地。
完了,完了。
大脑飞速运转着对策,是跪在地上大哭着说“我下次不敢了”,还是装醉喝醉走错房间?
不行不行,段无忧甩了甩脑袋,否定着脑补画面。
“又想偷什么?”
清冷的声音悠悠传出,黑暗中,槐序一双眸子缓缓睁开,隔着纱落在他的脸上。
那只手微微使劲,段无忧吃痛一声,悠悠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槐序从床上起来,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外袍,“除了你,还会有谁?”
段无忧扯下脸上绑着的秋裤,趁槐序背对着的时候,一把塞到床底下,大言不惭道:“说什么偷,我们不是一家的嘛,所以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槐序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他身后做的那些小动作,槐序若是不知道,那这一身修为真是废了,只是懒得去拆穿罢了。
“我的玉佩在哪?”
段无忧揉着发红的手腕顿时一怔,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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