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Z”没想过自己这种几乎不露脸的人物，竟然还有人冒充他。
不过他也顾不上这种事。
回到____分钟之前。
早在“现在的周律”没有到来之前，“过去的周律”在和余羡开始做一些儿童不宜的事情的时候，“老Z”就清晰的听见自己脑海中有个声音响了起来：
【一级警告，你现在违反了《观察者协议》第七条，不得侵\\犯被观察者**！请尽快停止观察，否则以故意违规论处！】
【一级警告——】
这个机械音响了三遍。
“老Z”这才想起来，周律还有是有**权的。
周律本人虽然并不介意有人观察他洗澡上厕所，但公司提出要对他进行实时“观察”的时候，周律还是提出了抗议的。
周律唯一的要求是“在他自愿想要和其他人发生亲吻以上程度的关系”的时候，观察员必须停止观察，以保证对方的**。
——好吧，周律好像不在意自己被看。
只是这个禁令因为周律一直没有对象从没有被实施过，“老Z”怀疑自己是第一个遇到会违反这条禁令的观察者。
但“老Z”并不想要尝试违反禁令的下场。
再说围观同事XXOO的场景，确实太违背人性了。
“老Z”慌忙摸索着手上的个人终端，他想要将这段“影像”关掉。
扭曲的声音却问道：“你不准备破解这个房间的谜题了？”
“这个还用看到最后？”“老Z”道，“是这把椅子不够宽，还是这张桌子不够长？除非这两人觉得这么大一个书房还不够他们滚的，一路这么搞着回卧室去了，否则关键物品不是在椅子上，就是在桌子上！”
这样一推理，“老Z”突然不想得到这个房间的“关键物品”了。
他却听见那声音宣告道：
“是吗？那么你没有用处了！”
“！”
“老Z”听到那声音的时候，就顿时不妙，但他来不及做什么，就感觉自己抓住了个人终端的手上一空，接着触摸到的是干枯如老树皮一般的皮肤。
“老Z”愣了愣，颤悠悠的抬起了手。
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如同鸡爪子一般，细瘦且满是皱纹，完全是一双老人的手。
而比手上更明显变化的，是身体上的感觉。
“老Z”本身是个正值壮年的青年人，也许因为工作状态有些轻微的亚健康，但基本上属于熬夜个几天也可以通过适度休息补回来，身体基本上可以说是无病无痛。
可眼前的身体却感觉肩膀很重，背无法挺直，四肢无力，喉咙里还永远堵着一口痰，想要咳嗽却咳不出来。
“老Z”就向着自己身上看了看，结果发现自己穿着神官长袍。
“老Z”抽着嘴角，终于转头向着老头——分部副部长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自己”正站在那儿，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嘴巴弯的像是弦月似的。
显然，他们的身体被交换了！
什么时候？！
“还给我——”
“老Z”颤悠悠的向着对方伸出手，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躲回自己的身体。
可惜到了这个地步，对方显然也没有就这样放过他的打算，一直笼罩着他的红色影子中伸出了无数双手，这些手像是用红纸剪出来的，扁平没有体积，却扭曲着抓住了“老Z”的那老朽的身躯，缠绕在他的身上，将他向着影子中拖去。
最气人的是，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那边余羡和周律一无所知的在做着必须屏蔽掉的事情，周组还好，除了一两声闷哼没发出太多的声音，余羡倒像是在下面的，用那个媲美塞壬的声音叫得整个宅邸都能听见的感觉，非常的儿童不宜。
也因此，“老Z”脑海中的那个声音都没有停止：
【最后警告一次，你现在违反了《观察者协议》第七条，不得侵\\犯被观察者**！请在倒计时完成前停止观察，否则以故意违规论处！】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妈蛋！老子都快完了！谁管你倒计时啊！！”“老Z”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检测到观察者拒绝停止违规行为，现采取强制阻止措施，并且予以处罚。】
那个机械声冰冷无情道。
伴随着这样的通告，“老Z”看见一道雷电直接劈在了“自己”的身体上，然后那个身体就这么倒下去了。
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心痛，又有点微妙的爽。
“……不是！为什么你们还抓着我啊！”“老Z”挣扎道。
他发现即使“自己”倒下了，这些拽着他的红色的手依然没有消失，还试图缠绕着他，不仅如此，连那边被电击倒下的身体下面，也出现了红色的影子，然后有扁平如纸张般的手伸了出来。
……也就是说，控制这个玩意的并不是那该死的老头子？
那么是谁？
余羡？
还是分部的部长，那个叫做莱比特的家伙？！
说起来，莱比特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见过啊！
“老Z”挣扎着想道。
那些红色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试图封住他的嘴巴。
也就是这时候，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突然说道：
“……见鬼？这是什么？！”
那具被电击劈到的身体抖了抖，竟然再次“活”了过来。
不过想想也是，以公司的尿性来说，就算违反了禁令，“老Z”也并不觉得他们会就这样劈死自己——不是因为这个惩罚太重，而是因为员工也是公司的财产，就这么杀了太可惜了，怎么也要惩罚对方不要薪水的干个十年八年才够回本啊！
问题是，那个身躯里是“什么”？
“老Z”听着不像是老头的口气，但也不是之前那扭曲的声音，倒是有点熟悉。
而对方接下来的动作，“老Z”更加熟悉。
“老Z”看见“自己”伸出手，抓住那些红色的影子，用力一撕——
“咔！”
这是“老Z”的手断掉的声音。
“好弱啊！”那个身体抱怨道。
不过对方显然不是很在意手断掉这件事，他调整了出力的方式，将那些红色的影子全部撕成了碎片，才站起身，用力拽住那断掉的手“咔”的接了回去。
好痛！
“老Z”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电击的时候倒没什么，但看见那么疼痛的使用身体的方式，倒是觉得这具身体也跟着痛了起来。
但他知道现在使用这具身体的是谁了。
果然，“那个人”扯掉了缠绕着自己的影子后，抬起头来，一双坚定的黯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周组长！
“老Z”激动的快哭出来了。
原来“强制中止”的意思是，将违规者的灵魂抽取，强制灌入周组的灵魂吗？
这哪里是惩罚，简直是奖励！
尤其是现在！
“老Z”呜呜的发出声音，想要让周组长注意到自己，但红色影子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无法顺利发出声音。
何况，这个房间里有比“老Z”更加引人注目的东西。
那只“周组长”抬起头第一眼就是看向了书房中间那张桌子，然后他整个都僵住了！
“为什么我……不是，为什么那是什么……”
“周组长”非常混乱的挥了挥手，与其说是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如说他想要将正在书桌和人乱搞的自身给彻底抹消掉。
好在就算混乱的“周组长”也是“周组长”，他随即注意到了桌子上的是历史影像，还有被红色影子困住的“老Z”。
不过“周组长”冷冷的看了“老Z”一眼，并没有立刻救他，而是先一步的将空中的时间投影器给抓了下来。
捏碎。
桌子上不堪入目的画面，还有不堪入耳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周组长”这才走到“老Z”的面前，将那些红色的影子彻底撕碎。
“解释一下。”“周组长”说道。
“……”“老Z”感觉到了生命危险，他立刻说道：“我是黑桃十！‘老Z’的助手之一！”
当然，即使这种情况下，承认自己是“老Z”也是不行的。
何况这也算是实话，“老Z”本来就不是一个人，所以所有的“老Z”的代号都是黑桃十，周律也只能见到“老Z的助手黑桃十”。
可现在的“黑桃十”并没有说服力。
“助手？”“周组长”奇怪的看了看“老Z”的样子。
这样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是研究部门也鲜见这样的“助手”，更别说安全部门了。
“这不是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是周组长您正在用的那个。”“老Z”说道。
他飞快的解释了一遍现在这种状态形成的原因，并且巧妙的推脱了一些责任。
“周组长”皱着眉头听完，最后做出了结论：
“也就是说，刚刚让人瞎眼的玩意儿是他逼着你看的？！”
请不要将自己的床事叫做“让人瞎眼的玩意儿”好吗？
“老Z”大力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一点都不想看！我是被强迫的！请相信我！”
“周组长”就有些尴尬了：“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让你看见了那种东西……话说，我竟然喜欢男人的吗？”
“哎？”“老Z”愣住了。
“什么？”“周组长”奇怪的看向“老Z”惊讶的脸。
“你是周律的吧？那么，为什么自己做过的事情，不记得了？”“老Z”紧张的问道，并且退后了好几步。
虽然他知道，面对周律的话，自己后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不，现在的我可不算是‘周律’了，”“周组长”却摇了摇头道，“我仅仅是他的记忆碎片而已，等待回收的那种。”
“记忆碎片？就是余羡前些时候撕下来的灵魂碎片吗？”但这个“周组长”的完成度也太高了吧，各种方面都和本尊无异，简直像是有完整的灵魂。
“老Z”警惕道。
那个“周组长”摇了摇头：“不，我不是灵魂碎片，是记忆碎片……你不理解这个概念也不要紧，周律本人见到我的时候，可以理解就行了。”
“哦……”权限不足吗？
“老Z”干笑道：“可是，你也算是周律的一部分吧？竟然不喜欢余羡的脸吗？”
“余羡？”
“就是刚刚和你做那种事的那位，你自己说喜欢他的脸，所以无所谓的。”“老Z”道。
“只看脸？我到底多没节操……”
这个“记忆碎片”惊恐道，他似乎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老Z”倒觉得，这才是周组长该有的反应。
他家周组怎么是看脸的肤浅之辈！一定是被余羡下蛊了！
“算了，也许周律就是这种人吧！”不过“周组长”很快放弃了思考，他叹息道，“我感觉得到，真正的他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易茗：周组原来没有过喜欢的人吗？我听老Z前辈说你在总部那边很受欢迎啊！
周律：我又不是石头，当然会喜欢别人，只是我一直处于被“观察”状态，连累其他人不好吧？
易茗：这倒是……但为什么余公子可以呢？
周律：那种人渣连累了不要紧，而且我觉得他也需要被“观察”才对！
易茗：（怎么觉得余公子从奇怪的角度获得了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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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Chapter.087 婚宴（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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