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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苋按着祁洵的肩膀,轻轻地wink了一下,一双狐狸眼狡黠灵动。
女孩子纤瘦窈窕,祁洵高瘦冷峻,俊男靓女站在一起,莫名的搭配。
奚苋撩完就跑,想缩手离开时,被祁洵先一步捉住了手指,奚苋直觉不好。
只听祁洵声音清淡,无比自然地和导演打招呼:“郑导,你刚说,如果能加个女生互动,效果会更好对吗?”
奚苋一脸懵逼。
被人利用了。
小朋友,你捆绑营销的动作真熟练啊。
奚苋质疑地冲祁洵递过去个眼神,祁洵笑眯眯地轻捏下她的指尖,声音不高不低:“乖,导演人很好的。”
我脾气不好好吗。
导演赔笑。他确实有过要添个女生互动的想法,不过被祁洵经纪人提醒,自家艺人非常不容易配合,如果添个女群演,八成广告拍起来要坏事。
但导演这会再看,哪里是不愿意女生互动啊,那是不愿意和女朋友以外的女生互动。
不是说奚导的千金,刁钻任性,在节目组胡作非为,怎么现在,这么温顺乖巧,甜软娇萌,女孩子最美好的姿态被她展露无遗。
广告很顺利地开始拍摄。
奚苋刚做好的造型被带去重新换衣服,在广告里的人设是独居疏于照顾自己的单身女性,人前光鲜精致,但回到家中略显邋遢。
某天深夜,因为太过疲惫瘫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祁洵化身的温柔暖男牙膏王子,降临到她的身边,帮她卸妆,叫醒她刷牙。
在人前不近女色的冷漠王子,镜头一开机,瞬间浪漫似流沙,小奶狗的少年感十足。
导演目瞪口呆看着镜头里祁洵的表演张力,一时忘记喊卡,只顾着冲一直守在一旁的蒋席昀竖起大拇指。
蒋席昀也一脸懵。
没等广告拍完,祁洵和奚苋双人档广告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节目组。有人嗑糖、有人惊诧、也有人算话不断。
奚苋被祁洵套路,捆绑了一波,那容易这么屈服。
奚苋连换了四套衣服,被祁洵半拥半搂地刷了试几次牙,终于开始了寻找牙膏王子的路途。
第二个场景,这天晚归的女孩假装工作太累,像往常一样鞋子也不脱倒在沙发上就睡。牙膏王子如期而至,动作熟练地帮她换拖鞋、卸妆。
假装睡觉的奚苋适时地睁眼,在祁洵去拿牙膏和电动牙刷时,将胳膊攀上了他的脖子,漆黑小巧的杏眼里,哪有疲惫,灵动而俏皮,问:“你是谁?”
“我是你的黑呀牙膏。”
“卡——收工——”导演举着喇叭通知,“各位老师辛苦了。”
广告一拍完,祁洵秒收脸色,原本半跪在沙发旁,一副宠溺的样子,顿时变身成冷漠野狼。
“喂!”奚苋没穿鞋,脚掌白净,脚趾秀长,踢了踢他,道,“你个没良心的,蹭完我的热度就想溜。”
祁洵低头扫了眼她圆润粉色的脚趾,居高临下的看她,不客气地问:“怎么?还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奚苋被留下来拍广告折腾了一通。
临回休息室才想起来忘记再提醒一次祁洵,千万千万要记得去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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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广告拍摄,祁洵回到练舞室。
今天要进行主题曲单人唱跳,根据表现评级。祁洵最终目的不是出道,只是想要获得足够多的关注度,所以每一次舞台,祁洵都会拿出百分百的专注来完成。
祁洵从小没有培养演艺方面的才能,好在富家公子自小被全能培养,钢琴、小提琴等常规特长还是完全OK,在外国念书时,跟着室友混过一段时间的Hip Hop社团,国外常见街头battle,祁洵也频频获得喝彩不断。
“祁洵,和奚苋谈恋爱挺带劲的吧。”丁斯时笑容猎奇,抹了下嘴角,眼底打趣意味明显。
祁洵长裤短T,大汗淋漓,抓着帽檐将帽子掀起来甩了甩头发,重新扣住,弯腰去拿丢在角落水瓶。
闻言,他怔了下,眼神淡漠地扫眼说话者:“有事?”
丁斯时脸上情绪明显挂不住,围在他旁边的小团体霎时也神色各异,豁然起身要替哥们鸣不平。
祁洵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场像一道屏障,在场的有早就出道过的,也有从小骄纵的富二代,谁的地位不比这个来历不明的祁洵牛掰,但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大家都是兄弟,说说呗。”丁斯时笑得露骨,“也教教我们你是怎么勾搭上这个大小姐的。有机会,大家一起玩啊。”说着,丁斯时和小团体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祁洵扯了下领口汗湿的衣襟,不舒服地歪了下脑袋。
“丁斯时是吧,我记住你了。”祁洵语气平淡,冷冷冰冰的,让人听得发憷,“以后有机会一起玩。”
“别走啊。一会就要公演选曲目了,正好我们组缺个dancer,你要不要过来?”
小团体有人发话:“你还犹豫什么呢,斯哥内定的晋级,跟着斯哥有镜头。”
“你不会真以为靠着捆绑奚苋的恋爱热度能撑到总决赛吧。”
丁斯时挑挑嘴角,优越感十足:“我是肯定要成团的,我未来的队友除了业务能力过关,和我投缘也很重要。我看咱俩就很投缘,那个词怎么说来,一见如故,总觉得咱俩见过。”
门口有工作人员敲敲门,露出颗黑漆漆的小脑袋,扒着门框小声喊祁洵。
祁洵点下头,理也没理丁斯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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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舞室的part我也要录吗?我也不懂跳舞,指导了学员们也不听啊。”奚苋是作者,瞎编一段有问题的舞蹈表演,然后点评几句还是可以的,但让她正经看表演就实际情况挑问题,那她可够呛。
“节目组已经说了,你就走个过长,负责美美哒就好。”
“是觉得给我出场费太贵了吧,争分夺秒找补回来——”
说话间转过走廊拐角,眼前黑影一晃,奚苋只觉膝上一凉,再低头,看到自己白色西装上的洇湿的一片奶茶渍,心疼地张了张嘴。
“对不起对不起。”小姑娘把奶茶泼到别人身上,已经吓傻了,等抬眼见自己撞的人是奚苋,顿时觉得人生黑暗无光,惨淡无比。
“奚老师,我……”
“你这姑娘怎么走路的!”打量着衣服上的“杰作”,艺小钦先炸了,手背往腰侧一搭,头顶冒火,武力值拉满,“员工培训的时候没人教你做事要稳吗,青天白日的,这路这么宽,你非往奚苋身上撞图什么!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嘛!国外高定设计师特别定制款,几十万。”
艺小钦不是仗势欺人那一挂,不过是看不得奚苋在组里被人挑事找麻烦。奚苋是任性了一点,从小被家里宠着的小公主,本质是不坏的,艺小钦看不得自个姐妹被人骑头上撒野。
小姑娘被吓得眼眶瞬间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吧嗒吧嗒滚下来,奶茶渍也溅到了她的身上,被刷的一尘不染的帆布鞋此刻脏兮兮的,鞋带空隙里掉了个珍珠,滑稽得有些可怜。
“行了。”奚苋三两下解开扣子,将西装丢给艺小钦,示意他差不多得了。
艺小钦也是怕奚苋在气头上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来,所以自个把该骂的不该骂的,都说出来,这么单纯可爱的小姐姐,被说的哭红了眼,奚苋哪里能看的下去。
这不,奚苋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安抚起她来。
“不让你赔,别哭了。”
“那、那我帮你把衣服送去干洗。”
奚苋宽容一笑:“不用。你要真过意不去,请我喝杯奶茶吧。”
小姑娘像是小兔子,茫然地抬头。
奚苋眼眸清澈闪亮,仙女似的。“去吧,一会送到练舞室就好。”
小姑娘似乎是还不相信,略一犹豫,迟钝地点头,说:“好。”
等人走后,奚苋觑一眼正心疼地反复拎着衣服看的艺小钦,淡声:“都不容易,以后宽容点。”
艺小钦嘴上“是是是”应不停,大小姐你说什么都对。白脸我来唱,你来红脸。
艺小钦心疼完外套,带着无力回天的绝望感,捏着奚苋单薄的肩膀,上下打量。
奚苋骨架小,皮肤白,脱掉外套后,黑色的绸质蕾丝吊带,衬得肩膀圆润小巧,锁骨平直,白色的西装短裤,性感中性风,腿笔直。
“走,去化妆室,我重新帮你改一下妆容。”
奚苋反抗不迭,被天生强迫症的造型师拖着往化妆间走。
等奚苋到练舞室,已经半个小时后了。
每个导师会轮流来练舞室,看选手们的训练情况,并作为前辈提出专业性的意见。全程会有摄影机跟拍,后期制作时会适当用来建及素材使用。
奚苋作为零作品的花瓶导师,也需要有这个流程。
刚走到舞蹈室门外,就听到里面骂骂咧咧不知在吵什么。
刚要推门进去查看情况,门被里面的人拉开,要不是奚苋躲得快,又被奶茶泼一身。
艺小钦气乐了:“怎么又是你,一天撞我们奚奚两次,你再说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了。”
“我……”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奚苋歪着脑袋打量她:“我可没骂你哈。”
小姑娘摇摇头,受尽委屈的样子,坚强的吮了下鼻子,令人看得直心疼。
“怎么了这是。”奚苋关切道,困惑间,练舞室的说话声吸引了奚苋的注意力。
“斯哥,你别生气了,就一臭丫头,明天,哦不,今天就让他从节目组消失,我保证你再也看不到她了。”
说着男生看乡巴佬还堵在门口,扯着嗓子言语犀利:“喂,你还不快滚,堵在那干嘛呢,空气都被你熏臭了,一股死鱼味,也不知道打扮一下,就出来勾引人,真当做了选手管理接近明星就能成嫂子了……奚老师。”
奚苋面色不善地拨开女生的肩膀,径自走进来,环视一圈,看清没一张讥讽没礼貌的脸。
别说,还真让奚苋认出个熟人。
丁斯时,皇城根下长起来的公子哥,什么根正苗红的品质没有多少,恶劣风气倒是学了一等一。丁家人丁兴旺,丁斯时是家族最小的,上面有两个操持家业的哥哥。丁斯时自小没什么上进心,嘴巴贱,跋扈惯了。
活脱脱男版奚苋。
“怎么这么热闹。”奚苋没看到祁洵在,顿时自在了不少。
“奚老师。”
“老师好。”
几个学员看到奚苋背后的摄影机后,乖巧地喊人。
奚苋笑吟吟地走进去,目光落在丁斯时身上时,审视探究的意味明显。
“大家练的怎么样了?”
奶茶妹抹了抹眼泪,要走,被奚苋搂住肩膀,被迫留了下来。
“谁欺负我妹妹了。”
丁斯时瞪圆了眼,看看奚苋,再看看纠缠自己不放的穷酸丫头,一时忘了说话。
站在丁斯时旁边的男生反应快,一脚踢在另一男生的脚后跟,厉声:“你刚把人小姑娘的奶茶撒了,还不快道歉。”
被踢的男生一脸懵,梗着脖子站出来,不情不愿地道歉:“抱歉,我刚不小心踢翻了她的奶茶。”
“是吗?”
全场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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