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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苋年纪轻,和练习生年纪相仿,此刻却带着干净却冰冷的王者归来的霸气,冷飕飕地环视一周:“最终成团出道的选手,需要唱跳的王者,需要道德上的勇士。不是遇到困难,就求老天爷给他换到题目。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绝大多数看热闹的练习生们早就看不下去,此刻奚苋站出来一阵慷慨激昂地演讲,顿时拉满士气。
紧跟着孟心谣也站出来,强调要遵守节目组的规定。其他几位老师,虽没说话,但态度了然。
见状,丁斯时在镜头前面装都懒得装了,黑着一张脸,抽走了歌唱难度五颗星,舞蹈难度五颗星的《畸形色》这首歌的卡片。
所有选手都以为矛盾已经过去了,谁也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选了歌曲后,选手们要利用接下来一周的时间进行训练彩排。
而因为上次发布会视频风波暂时从训练营搬出来祁洵,也终于在这次节目录制后,重回训练营给练习生们准备的男生宿舍。
祁洵是A班,A班宿舍是三人一间。祁洵、丁斯时和另外一个A班的学员元枕一同宿舍。
“洵哥,你的东西都在这,没人给你动。”元枕一和黎砚一样,都是仰仗着祁洵给扒过舞蹈动作的,这次从F班升到A班,所以对祁洵非常敬重。
丁斯时慢悠悠地从两人身后经过,阴阳怪气:“你一从F班宿舍搬过来的,认清这屋的东西南北了吗,就说这屋里的东西没人动过。”
“你!”元枕一脖子一伸,针对相对的架势,“我路痴我分不清东西南北,但我好歹敢作敢当,不会因为跳不好就去找别人换简单的歌曲。”
丁斯时嗤笑,突然转身,脚踩在元枕一旁边的椅子上,阴沉着一张脸:“你要是想在这个节目里呆的久一点,就给我闭嘴。”
元枕一看他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架势,下意识看了眼摄像头。
丁斯时表情嚣张:“怎么,你小学生啊,遇到问题还要告老师。”
元枕一缩缩脖子,没吭声。
这里的练习生都知道,丁斯时是节目组总导演的儿子,是百分之百出道的人选。他们其中能够跨过决赛夜成文百分之九出道的人,是要和丁斯时做队友的,所以有这个目标和计划的人,在私下里见到丁斯时都非常卖他面子。
元枕一参加这个节目之前,也想过要出道,但一想到要和丁斯时做队友,瞬间就觉得似乎不出道更好一点。
“喜欢吃舒芙蕾吗?”
元枕一闻声看向祁洵,祁洵指了指桌子上巴掌大绑着蕾丝带蝴蝶结的甜品盒,怔了下。
祁洵收拾桌面的动作没停,给他个眼神:“帮我解决了。”
元枕一受宠若惊:“谢谢洵哥。”
洵哥女朋友一定超级幸福,能遇到个会用甜品哄人的男孩子。
元枕一欢喜地拿起甜品,坐会自己的桌子前,解开丝带,突然掉出张小卡片。
元枕一犹豫着捡起来,看到:“今天也是超爱阿洵哥哥的一天!心谣。”
心谣。孟心谣。孟导师吗?
元枕一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慢条斯理擦拭自己久不用的宿舍桌椅的祁洵,他似乎一不小心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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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斯时的情绪爆发在自由练习的第三天。
《畸形色》是一首难度非常高,极其考验舞台功底与团队配合能力的曲目。
丁斯时在唱跳方面的能力非常出挑,并不完全是靠关系加塞进来的草包,但因为性格过于自我和强势,很难与队友形成配合。
他一八五的个子,跳团舞的时候重心要压得比正常人低,以此来配合身高较矮队友的动作。
他个人又没什么耐心,训练了不多时,看到整体效果一直没达到预期,脾气就开始暴躁了。
他掐腰站在角落,面色不愉地审视着这群懒散而不上心的队友们,其中两个竟然还因为在纠正动作时被挠到了痒痒肉笑着打闹起来。
丁斯时看着看着,手里拿着的手机重重地往角落里一摔,情绪终于爆发。
“都三天了,动作还记不准,跳什么跳!早点弃权回家算了!”
丁斯时摔门离开,练舞室其他队友面面相觑。
正当他们杵在原地不知所措时,音乐导师陈汉洲推门进来:“少年们,练得怎么样了?”
剩下的练习生们强颜欢笑,努力营造愉快舒适的氛围,但陈汉洲明显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异常。他环顾四周:“丁斯时呢?他没来排练吗?”
陈汉洲歌影剧三栖,是前辈,在圈里有威望有声势。对于他能接受《偶重》这档团综的邀约的消息一经放出,全网险些疯掉,直呼真天神下凡。
“陈老师,我们可能因为太蠢,学不好动作,惹丁斯时生气了。”
陈汉洲在娱乐圈多年,见过无数风雨,小孩子们的矛盾在他眼里单纯又简单。丁斯时脾气差,架子足,但实力还是有的。
“晚点你们去给他道个歉。”陈汉洲看着几个少年的表情,又道,“你们是一个团队,要互相体谅和包容,寻找到彼此性格契合的点。”他拍拍手,“来,让我先看下,你们排的成果把。”
几个少年各就各位,摆好开场pose。
伴奏响起,舞蹈正式开始。
陈汉洲关掉音乐,单手掐腰,另只手握拳抵在鼻尖,轻咳了一声,玩笑的语气道:“你们和别的组的差距啊,还挺大。”
被陈汉洲指导了音乐的问题,又被舞蹈导师言希照毒舌了一波,几个练习生顿时垂头丧气,偷摸摸地拎着麻小烧烤去找丁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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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送到了吗?”小鱼儿刚从训练营回来,顶着大太阳冒了一身汗,还没穿喘过气来,怀里就被奚苋塞过来一杯柠檬水。
祁洵是个妹控,因为对妹妹的思念,超级喜欢吃甜品。奚苋对症下药,试图用甜品拉高祁洵与孟心谣的好感值。
小鱼儿猛灌了一口水,肯定地点头:“奚奚姐,我办事是让你有多不放心啊。这都连着送了几天了,你天天追问确认。”
小鱼儿手指并拢,放在耳朵旁边,“我保证,绝对万无一失看准祁洵桌子位置才放的。丝带是用的浅绿色,舒芙蕾是店里烹饪师傅做的最新鲜的,模仿孟心谣笔迹的手写体卡片就放在丝带夹缝中。”
见奚苋一张嘴,还要问,小鱼儿忙补充道,“我每次都是武装严实,亲自送到,也没有让人看到我的长相,也确定纸片不会在半路掉了。只要祁洵一解开丝带,卡片就掉出来。他一准能看到。”
奚苋满意地拍拍小鱼儿的肩膀,夸赞道:“做得好。年终奖给你包个大红包。”
“谢谢奚奚姐。”小鱼儿缓过那股子中暑的难受劲儿来,好奇地问道,“奚奚姐,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你问。”
“你是不是祁洵和孟心谣的CP粉啊。”
奚苋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你这样想也没错。”顿了下,“我问你哈,如果你是孟心谣,看到你喜欢的男生和另外一个比她漂亮比她年轻比她更有魅力的女生经营恋爱人设,会不会吃醋。”
小鱼儿嘻嘻笑:“奚奚姐,你好自恋哦。”
奚苋手背一拍她光亮的脑门,佯装生气:“问你问题呢,好好回答。”
小鱼儿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量,怎么突然就不怕奚苋了,以前刚入职的时候,时时刻刻都要提高十二万分警惕心,就怕哪里做了什么惹得奚苋不开心了。
小鱼儿托着脸颊,突然反应过来:“啊?孟心谣喜欢祁洵吗?”
奚苋加以正色:“我说的是如果,如果。”
“如果啊,那不会。你都说是如果了,那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奚苋无语,觉得该找个医生给这小助理看看脑子,怎么逻辑思维能力差的连小学生都不如。
奚苋刚要让司机开车,右侧的车窗玻璃被敲响。小鱼儿看了眼,汇报:“奚奚姐,是祁洵。”
奚苋让小鱼儿拉开车门,叠着二郎腿,不规则的粉色裙摆修师得腿部线条漂亮又袖长,她上身前倾,手肘压在膝盖上,巧笑倩兮地冲着车外人打招呼:“有事吗?外面天晒,上车说。”
祁洵不见外,矮身,大长腿一跨,坐进来。
男生长腿长手往那一坐,宽敞的保姆车顿时显得局促起来,小鱼儿安静如鸡地坐在角落,总觉得头顶又到冰冷的目光,她一脸无辜地抬头,正对上祁洵冰冷且不带任何情绪的仿佛能够杀人的眼神。
小鱼儿犹犹豫豫,试探道:“那我……先下车?”
“嗯。”祁洵破天荒地嗯了一声。
小鱼儿要抓狂了,冲奚苋投过去一个无辜的眼神,小声:“奚奚姐,你有事喊我。我去旁边星巴克处理工作。”
奚苋点头,冲前方道:“司机大哥一起吧,在车上坐一天也辛苦了。”
等车里只落了奚苋和祁洵两人,空气的冰度似乎更高了。
奚苋笑吟吟,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祁洵强大气场带来的压力,冲祁洵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祁洵冲她旁边的座位丢过来个纸袋,奚苋一脸稀奇地拿过来:“什么啊?”等她打开,笑容僵在嘴角,明知故问,“舒芙蕾。买给我的吗?这么好啊。”
奚苋淡定自若地拿出透明包装的甜品盒,抽开蝴蝶结的丝带,果真纸条掉出来。
奚苋戏精十足地眨了眨眼,语气浮夸:“咦,还有字条啊。”她刚想捡起来,当中读一下“孟心谣”的深情告白。
只听祁洵凉凉地来了一句:“以后不要再送了,我不喜欢吃甜品。”
奚苋手腕一抖,手里端着的甜腻精致的舒芙蕾险些没有拿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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