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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六十九

梁嬷嬷过去常陪伴老太君身侧,又是从琅琊王氏走出,所思所见所想,等闲奴仆自是难与之相比。

她是将景阳侯的能力和手段看得分明才会如此悲观,让陶满满也不免忐忑,她喉咙发紧,问道:“夫人呢?”

“侯爷久久不回,她作何反应呢?”

荔枝在红泥小炉上热了一壶茶,转身插话道:“夫人院中伺候的小姐妹偷偷告诉奴婢,打从夫人晓得三娘子的婚礼无端被毁后,她在屋中伤心大哭一场,引发了旧疾,直睡到晌午才懒懒起身。”

“待晓得安国公出事,她震惊之余又痛骂安国公府是丧门星,哀叹三娘子命苦云云,倒是不曾担心侯爷的安危。”

见小娘子换好了衣裳,她适时倒了盏茶递上。

是秦瑛送来的进贡到宫里的六安瓜片,清汤透绿、入口微苦,还未尝到那丝丝清凉,陶满满就牛嚼牡丹似的尽口吞下,当前这人人自危的档口,哪儿有心思品茶呢?

“柳夫人呢?侯爷宠爱她,她知晓的内情应当比夫人更多。”

梁嬷嬷将脏衣团成团,提步预备拿去浆洗,闻言停下道:“柳夫人院里的侍女婆子口风紧,便是使了银子都撬不开她们的嘴!”

“柳夫人的心眼儿比藕多,不可能纹丝不动,无甚异样。”陶满满坐上凳子,凝神细思片刻,果断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嬷嬷,你多拿些银子找到可信之人使他们传出话去,模棱两可道是占卜问了仙人,得知有人的命格与府里的主子犯冲,从而才导致侯府的运道愈发艰难。”

“荔枝,你近两日多在府里走走,与各院的小姐妹说说话,以确保府里的流言传了到夫人耳中。”

“切记要不动声色,莫让人生了疑。”

“小娘子,你想?”梁嬷嬷谨慎,“你想自毁声誉?”

陶满满颔首,“要尽快将咱们从侯府的漩涡中摘出去,只能如此了。”

“安国公是陛下倚重之人,即使他的罪状铁证难翻,想来陛下仍要多方调查,侯爷就算难逃其责,短期内也不会被定罪。”

“咱们还有时间。”

梁嬷嬷面上一苦,“若是摊了八字硬克的名声,您以后还能嫁去什么好人家?”

“嬷嬷,照小娘子的说法,她的命格只是与侯府不合罢了,哪儿会影响旁的?”荔枝道。

“侯夫人那张嘴能让小娘子好过?”梁嬷嬷睨她一眼,“三娘子的养母与咱们娘子八竿子打不着,她都能搅和是非说成是小娘子的生母。”

“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儿小娘子还全须全尾的离了侯府,她私心里能让咱们好过?”

“嘴长在旁人身上,我没有能力让他们闭嘴啊,不听不看就是嘛。”陶满满摆摆手,蓦然想起秦瑛说今日要带他去见那怪人,可是到现在都没接到信儿,也不知出了什么周折没有?

她心乱得很,也顾不上吃东西了,直接道:“我去郡王府看一看啊,暮食就不用准备我的了。”

清河郡王帮助小娘子良多,梁嬷嬷还是很信任他的,闻言便道:“也好,小娘子你与郡王商议个章程,倒也不必走极端。”

“我知道啦。”

星星点点的雨珠转眼变得细密如银丝,陶满满顶着斜风,一手夹着油纸伞,另一手提着裙摆,踮着脚尖走得极为艰难,只因地面上深深浅浅的水坑很多,稍不留神一脚踩上去,就会溅了满鞋面的泥点子。

将将入夜,侧门值守的婆子离开去后厨领饭食并不在此,陶满满左右略一观察,便径直拉开门走出去。

朱门在后“吱呀”一声合上,巷道寂静,唯有一盏孤灯摇晃。

她埋着头左拐往郡王府的方向,不多时,前方辘辘而来一辆青帷马车,并且及时在她侧方停下。

陶满满抬头仔细打量几瞬,发现驾车的汉子竟是麻衣短打伪装成平头百姓的卫武,他还戴着一张斗笠,遮去了大半张脸。

她小步跑过去,“秦瑛在?”

许是听到她的声音,车门被人从里推开半扇,秦瑛探身而出,他嘴角噙着笑,并且向她伸出手,“你与我倒是心有灵犀。”

“快上来。”

同卫武一般,他的装扮也甚是低调,通身黑色滚边劲装,发髻上独有一只木簪。

陶满满心下一喜,抓着他的胳膊便借力登上车辕,然后一溜烟儿就钻进了车厢。

“你要带我去见那人吗?”

“嗯,”秦瑛上下看她一眼,俊美微蹙,“着急见我?脸上都浸着雨水。”

陶满满拿手背在面颊上随意抹了抹,“斜风细雨呀,我撑了伞也挡不住。”

秦瑛拉开侧壁上的边柜,取出一张干净的丝帕,“过来我给你擦擦。”

她顺从的扬起小脸,那双盈盈闪动的翦水秋瞳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动作。

他轻柔的擦拭片刻,而后低首在她唇上一触即离,还狡辩道:“你这般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我,很难不让我多想。”

陶满满目光幽幽的瞪他,“你自己想做坏事,找借口不算,还指李推张,哼。”

“那我敢作敢当?”秦瑛长眉微挑,伸臂将她拢在怀里去亲吻她,“可以吗?”

“坏胚子。”陶满满嘟囔。

她扒拉开他的桎梏,转而与他说景阳侯府的情况,“侯爷被陛下召进宫以后,至今全无音信呢!侯府里也是人心浮动,我都怀疑好些人在归置财物企图逃之夭夭。”

方才在梁嬷嬷和荔枝面前那些冷静自持都是假的!其实陶满满怕的要死!

梁嬷嬷说的对,景阳侯同安国公几十年的交情,怎会不知对方暗地里那些放僻邪侈的勾当?

如果他清清白白,那明氏又怎会知晓齐氏是帮凶?

“你怕不怕?景阳侯一旦被坐实与安国公勾结,阖府上下都会戴罪下狱。”

他的姿态气定神闲,陶满满回过味儿来,七上八下的心倏然平静,“我并非陶氏女啊!况且你也不会让我有事对不对?”

“我可是你最最喜欢的小仙女!”

她笑着偎在秦瑛身边,仰头看他,黝黑的小鹿眼里满是依赖和倾慕。

秦瑛内心柔软成了一滩漾着桃花瓣的清泉,他伸手揽在她的肩头,笑道:“你很有自知之明啊。”

“那可不!”她爬起身,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我就是看中了殿下龙章凤姿,将来必成大器才对你不离不弃的呀!”

“不离不弃?”秦瑛从未想过这样的词,或者说不敢想,他细细咀嚼片刻,顿觉春风化雨之感,抬手握住陶满满的指尖,放在唇边轻吻,“你不离不弃,我给你一世长安。”

灰扑扑的小马车特意绕路走的僻静人少的街巷,在昏黑的夜里愈发不起眼,约莫过了小个时辰,才在宣阳坊的一处民宅停下。

陶满满戴上面纱,撩开车帘一角往外张望,抬眼便见越出院墙的果实累累的石榴树,果子又红又大,在雨水浸润后,更显香甜欲滴。

齐杭越借住在宣阳坊,所以那个怪人也与他在一起?

待秦瑛起身,她随之在后。

他拦腰将她抱下车,陶满满附在他耳边轻声问:“哥哥也来了吗?”

“嗯。”

卫武上前叫门,片刻后,有人应声前来而开。

是宋清彦的长随,他对陶满满和秦瑛躬身行礼,然后抬手相引,“殿下、小娘子请。”

雨势渐缓,将停未停。

两进院落的宅子,在勋贵满地走的宣阳坊被衬得寒碜又落魄,不过内里却有着江南水乡的精巧。

西南角的竹丛疏落有致,与假山怪石相辅,又引水做泉,涣涣汤汤,枯黄竹叶飘零其上,秋景肃杀。

才行至院中,青衫布衣的宋清彦从后院绕出来,“满满。”

陶满满松开秦瑛的手迎上去,“哥哥什么时候到的?”

“昨夜你不在,我还担心了好一阵呢!”

宋清彦神色温柔,眼中漾起笑意,“全赖哥哥的不是,择日向你赔罪可好?”

“空口白话又无凭证,你拿甚赔礼?”秦瑛踱步在后,闻言轻嗤,紧接着又问,“人醒了吗?”

“白日里醒了一遭,大夫言道伤势过重,待彻底恢复,少说也得将养个把月。”

秦瑛了然,为了避人耳目,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他射中的位置与那人的心脏应当偏离无几。

宋清彦简而言之说完,又与陶满满道,“我已经吩咐人打扫隔壁的宅子,满满有甚喜欢的摆件器物?这两日我使人置办好,你直接入住即可。”

陶满满不跟他假客气,掰着手指头道:“眼看着天儿冷了,我不喜欢纸糊的窗户,能否换成透明的琉璃?遮窗的帘子也得挂上,布料最好不要透光。”

“桌椅板凳都得铺上厚实的坐垫,卧房里的地毯要是毛绒绒的,赤脚踩上去松软舒适,余下的装饰哥哥看着来就是。对了,院子里红梅吗?冬日落雪的时候可以观赏。”

宋清彦笑着一一应下,分外不觉烦累。

秦瑛在旁看不过眼,满脸不快的对陶满满道:“他每月的薪俸才几两银子?好好儿的郡王府你不住,何必去难为一个小编修。”

陶满满斜眼横他,“哥哥银子不够,我还有啊!近两月十三郎可是分了我好些利钱。”

“满满,你别听郡王胡说,若是指望着月俸过活,父亲如何在西南屹立二十载?”宋清彦宽慰她道,“你只管住进来,旁的无需你操心。”

秦瑛撇撇嘴,暗道兄妹俩都是过河拆桥的,他就是个外人!

进去角门,就见齐杭越粗衣麻布立在西厢廊下。

他快步上前,对着秦瑛就是俯身大拜,“郡王之恩,鄙人没齿难忘,日后若有...”

“不必,”秦瑛掺和到齐杭越的私事中,一是赶巧,二是对方有利用价值,仅此而已,“本王不需要。”

经历过穷困坎坷,又看透了人情冷暖的人,有朝一日风举云摇,能否经得住宦海沉浮,亦或是在纸醉金迷中坚守本心,一切都还未知。

尤其以齐杭越而言,阴郁晦沉的面色下掩盖的是旁人难以参透的野心,秦瑛可没甚闲工夫来验证他的绝对忠诚。

“是。”

齐杭越知晓清河郡王还未信任自己,当即不再多言,只将人引至西厢一间房内。

屋子里黑黢黢的,唯有外间一盏煤油灯星火微亮,空气中还飘散中浓重的药香。

躺在床榻上的人双目紧闭,陶满满走到近处抻头去看,他被仔细擦洗过,衣衫整洁,面白且俊,细观其容貌与齐杭越有几分相似。

分明只是个乖巧的小小少年而已,也不知道遭遇了哪些非人的对待才会变得神志不清、形如怪物,甚至都不会说话。

她在学堂里因着吴宝仪的关系,与齐杭越偶有交谈,不似以往生疏,斟酌问道:“他是你的?”

“我的外甥。”齐杭越坦然承认,末了一贯不见情绪的面上竟露出凄然来,多少有了些人情味。

还真是外甥啊,陶满满心下涩然,小孩成了这副模样,那母亲想来已经殒命了。

“取了名字吗?”

“瑶生,”齐杭越轻声道,他想到了自己晦暗的过去,至此一生,恐怕都要画地为牢,以仇恨为枷锁再难解脱,惟有期望姐姐的孩子心向光明。

短短两个字,诉尽他的寄托,陶满满忽地就湿了眼眶,小步走向秦瑛和宋清彦道,“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了。”

“嗯。”

秦瑛拉着她在前,宋清彦低声与齐杭越嘱咐着,“安国公暂且被软禁在大理寺,虽不得自由,但其党羽林立、门人众多,不定有知晓内情的会逐一排查可疑之人。”

“郡王和我都会布置人手保护你的安全,只是你也莫要显露出异常。瑶生治病吃药一应琐事,皆有我来安排,你且安心读书。”

齐杭越再次郑重行了一礼,“多谢。”

三人同乘一辆马车离开。

陶满满饿得慌,坐下就开始吃东西,嘴里还道:“散学那会儿我和五娘本想去相辉楼用餐的,谁想被司业给劝住了。”

“京城眼下怎么个不太平法儿?”

“你离家时,景阳侯定然不曾回府吧?”宋清彦给三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抿了口道,“但凡与安国公有过来往的朝臣勋贵,皆被扣留问话,视情节轻重不等,依次放归。”

“景阳侯府与安国公府有通家之好,饶是景阳侯有幸脱身,此番也得伤筋动骨。”

他明面上为编修,实则已在御前行走,不出意外不日将会升迁至中书省,是以对朝堂内外的动向了如指掌。

“景阳侯凭借溜须拍马的本事才混到中书侍郎的位置,萧慎不耻他轻浮的做派,曾数次在背地里责斥他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秦瑛不紧不慢道,极为笃定景阳侯能安然无恙,“如此,他怎会将杀头灭族的大事说与景阳侯知晓?只怕无需你我动手,从自己人那处就露了马脚。”

宋清彦莫名微讽道,“郡王韬光养晦的能力着实让人佩服,安国公私下的谈话都教你知晓。”

“自是不比宋编修,入朝半载将官升三级,才智卓绝,国之栋梁。”秦瑛不咸不淡的回击。

他俩一言不合就夹木仓带棒,陶满满一掌拍在小几上,“好好说话可以吗?我还有事没说呢!”

“我想借着安国公之祸离开景阳侯府,该怎么买通道士或者神棍呢?”

“我来处理,”秦瑛瞥了宋清彦一眼,“你哥哥忙于国事,眼看左迁在即,平日多有应酬,分/身乏术,顾及不到你。”

“不要阴阳怪气啊!”陶满满瞪着眼吼他。

宋清彦笑看秦瑛一眼,很是幸灾乐祸,“郡王要为满满解忧,我自是无甚异议,只是何必小家子气,以为我会抢你的功劳。”

陶满满扶额,她怎么那么命苦,遇到两个小气鬼!

秦瑛轻嗤,“你有心找我的不快,还不如好生盯着秦瑜。”

“萧慎罪无可恕,除却萧氏,他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没了安国公府做靠山,他再难起复,因而你应当适时对他露出投靠之意,令他在你与安国公府之间做选择,是共同进退,还是壮士断腕。”

宋清彦敛眸一瞬,而后对陶满满道:“满满,看见了吗?他就是这么利用哥哥的,只把我当做工具!”

陶满满崩溃,“哥哥!”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宋清彦轻轻拍拍她的发顶,然后才正色道,“说来我想起一事,雅集当日刺杀三皇子的那个地痞有甚来头不成?近来我得到消息道是暗中有一小股势力在游走,寻机为其脱罪。”

“感兴趣?”秦瑛面露兴味,“你顺着那势力查下去会发现惊喜。”

“值得耗费精力吗?若是结果无甚用处,我懒怠理会。”宋清彦将信将疑,他手底下的人已经忙得脚打后脑勺了!京城一摊子琐事不算,最为紧要的是查母亲的死因,哪有那么多空闲!

“我只能说与秦瑜有关,你自己斟酌吧。”秦瑛说完,又对陶满满道,“你不是好奇我为何要多此一举,让你哥哥投进秦瑜的阵营吗?”

“只需他在夺嫡之争中胜出,与那个地痞相关的人事就会成为我的杀手锏。”

“这么复杂!”陶满满大感惊讶,莫名冒出的地痞流氓而已,怎的还扯进皇权更迭当中了呢?

宋清彦拢着眉头,“怎的越说越玄乎?”话是如此,他决心还是细查一番。

“就当是天意吧。”秦瑛暗道,若非秦瑜出昏招要杀陶满满,他哪里能将那地痞与去岁在外偶然遇见的一幕联系起来。

出了宣阳坊,宋清彦要回府,陶满满想去逛东市的夜市,于是在坊门处,他换乘自己的马车离开。

雨已经彻底停了,寒风却未散,夹着水汽刮在行人的脸上,已经有了刺骨之意。

“今冬应该来的很早吧!”陶满满叹道。

“陇右恐怕已经在下雪了。”秦瑛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以防被拥挤的人群冲开。

“我知道,‘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陶满满笑道,可下一瞬她又觉黯然,“你走时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啊,新岁开春以后再去不行吗?”

“舅祖父的身子每况愈下,他等不起,我也不想再等了。”

秦瑛的心在塞外疆场,也在太极銮殿,留在长安只能消磨他的意志,还护不了在乎之人平安顺遂的一生。

陶满满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她转念想到到时候待长安的生意稳定,自己再去凉州找他就好啦!

思及此,离愁别绪消淡了很多。

夜色深浓,时辰却还早,东市上闲逛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堪比白日。陶闻溪的流星阁外还挂着尚未拆除的为贺东家新婚而特意推出优惠活动的海报。

安国公获罪,亲眷也不可幸免,那么女主呢?陶满满觉得秦瑜不会见死不救,所以可以断定他为了陶闻溪的安危,极有可能放弃安国公府,至于会不会落井下石,这就看秦瑜与萧玉信之间的情谊值几钱了。

相辉楼请来送往好不热闹,就是这会儿,都还有不少百姓排队买零食呢。

陶满满就地观察了会儿,发现买甜口糕点一类的居多,如川味冷吃系列,想来是过于辣口,销量则差强人意。她想,看来得改良一下冷吃的口味。

问了管事,闻得裴俶也在,她和秦瑛径直上去四楼。

“十三郎!”陶满满进门便喊。

“四娘你来得正好,”裴俶在里间应声,“我择了几个开业吉日,你来瞧瞧定在哪一日?”

陶满满丢开秦瑛,一溜小跑闪去屏风后。

秦瑛望着空空的手掌无奈失笑,转身去吩咐候在门外的小伙计送上来一些吃食。

裴俶坐在书案后埋头写写画画,陶满满伸过手去,“我看看呢?”

裴俶将手中的黄历拿起来,上面圈了下月、下下月所有吉日,“最近的日子是九月初七,两日后是重阳节,外出游玩的人多,在此之前多会准备方便携带的吃食。咱们的铺子应时开张,正好合了他们的需求。”

“所有筹备工作都已经到位了吧?”陶满满琢磨半晌,两日前店铺的装潢就已经完成了、员工的培训也已经到位、厨具齐备、原材料也囤了一批,“那初七日就可以。”

“一旦定下开张的吉日,我便吩咐人去安排相应事宜。”

“早开张早赚钱嘛!”陶满满在窗边软榻坐下,“我这两日画几张小画,然后你寻一批画师临摹,张数越多越好。还有当日的花篮也要准备,百戏班子仍到场造势,鞭炮礼花也不能少!”

“对了,开业酬宾得有吧?买一赠一,或是买一斤赠半斤呢?”

“这个...”裴俶有些愕然,挠挠头道,“你不知行情,定价的事还是我来吧。”

“额,好吧。”

陶满满毫不在意,现在的零食售价她都不知道怎么定的呢,确实也不好出馊主意。

那头小伙计很快就端来好酒好菜,正是入秋以后酒楼才更新的食单,择了卖得很好的几样菜式,炭烤鲍鱼、茄汁焖牛肉、虫草花炖鸡汤、凉拌手撕茄条,再有一道香蕉烤面包片作为甜品。

裴俶已经吃过了,这些菜就摆在软榻上的长几上,陶满满和秦瑛相对着盘腿而坐。

古代没有抽油烟机,加上她平日里也懒,几乎很少做硬菜、大菜改善口味;梁嬷嬷呢,跟在老太君身边也是养尊处优的,厨艺一般;荔枝不是下厨的料,最多打打下手。

是以当这熟悉的现代口味吃进嘴里,她几乎要泪流满面,于是她对秦瑛道:“你能给魏公公说说,让王府的大厨也学做我给的菜谱吗?这样我就可以每日去你府上蹭饭吃!”

他不置可否,“你自己跟他提。”

“我害羞。”

呵,秦瑛心道,她跟自己倒是脸厚的很。

临窗的视野很好,俯瞰下去将东市最繁华的街道尽收眼底。中秋节挂上的彩灯还在,照得夜如白昼。

陶满满一心两用,小口吃着,眼神儿时不时的往外瞅,本是随心赏着雨后的街景,慢慢儿的倒教她发现一出怪异来。

她当即搁下筷子,趴在围栏上极目细看,正对着相辉楼的一间当铺外,一对主仆抱着一只包袱鬼鬼祟祟的下了马车,还东张西望的怕被发现。

陶满满认得女主人戴的那只帷帽,因她自己也有同款,细小的珍珠穿成的流苏缀在帽檐上,下面悬着宝石,吴宝仪还吐槽过女主人东施效颦呢。

“那不是韩灵珠吗?她想变卖财物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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