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巷子，林溪直奔数码城。他需要设备——能拍清楚人脸、录下声音，还得足够隐蔽，不容易被发现的那种。
数码城里灯光刺眼，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喇叭里放着促销广告，吵得人头疼。林溪一家家问过去，店主不是把他当记者就是当变态，要么摇头说没有，要么就拿出些像素模糊的玩具摄像头糊弄他。
最后在一家角落里的店铺，老板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听完林溪的要求，眯着眼打量了他半天，从柜台底下摸出个鞋盒。
“针孔摄像头，最新款，”老板打开鞋盒，里面躺着几个小玩意儿——有纽扣大小的，有伪装成U盘的，还有个能直接粘在饮料瓶底的，“高清夜视，续航八小时，带录音功能。”
“多少钱？”林溪拿起那个纽扣摄像头，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
“一口价，30万。”老板敲了敲柜台，“不还价，这东西不是谁都敢卖的。”
林溪皱了皱眉。30万，几乎是他现在手里三分之一的钱。但他知道，这钱不能省。没有证据，就算知道TLG战队下药，也没法揭穿他们。
“成交。”林溪掏出手机，扫码付款。看着余额瞬间变成69万九千多点，心疼得龇牙咧嘴。
老板把摄像头塞进黑色塑料袋里，又递给他个说明书：“操作简单，按一下开关就能用。记住，别用来干犯法的事。”
“放心，我就拍点证据，防小人。”林溪接过袋子，转身就走。
走出数码城，天已经黑了。林溪随便找了个路边摊，点了碗牛肉面，一边吃一边盘算剩下的钱。
收买小张，至少得5万吧？看他那胆小的样子，说不定得加钱，先按10万准备。
备用金，至少留20万。万一被TLG战队的人发现，或者事情闹大了，需要封口费或者打点关系，这点钱可能都不够。
剩下的39万九千，得留着应付突发情况——比如需要雇人望风，或者临时买通酒店的保安。
算来算去，100万居然刚够打个底。
林溪吸溜着面条，第一次觉得“神豪”这两个字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这哪是神豪？分明是带着紧箍咒的散财童子，每一分钱都得花在刀刃上。
“系统，升级之后额度能涨多少？”林溪在心里问。
【升级至2级，周额度500万。】
“行。”林溪咬了口牛肉，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等着，爷这就给你搞业绩。”
他掏出手机，给小张发了条短信：“明天下午两点，还在那个巷子见，有笔生意找你，能赚不少钱。”
发送成功。
林溪看着屏幕上“已送达”三个字，端起碗把汤喝得一干二净。辣辣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人心里发燥。
他抬头看向铂悦酒店的方向，18楼的窗户亮着灯，不知道沈彻是不是也在熬夜训练。
“沈彻，”林溪对着空气低声说，“再等一天。明天这个时候，咱们就收网。”
风从街角吹过来，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往前跑。林溪裹紧了身上的连帽衫，大步往公交站走。
明天，才是真正的硬仗。
————————
林溪蹲在酒店后巷的墙根下，盯着手里的纽扣摄像头看了第三遍。
这玩意儿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黑黢黢的，别在连帽衫帽子上，远看就像颗普通的装饰扣。他按了下侧面的开关，摄像头亮了个小红点，开始工作——老板说这玩意儿能录八小时，高清带录音，就是储存卡得及时导出来。
“希望别掉链子。”林溪对着摄像头嘀咕了一句，把昨天粘好摄像头的空饮料瓶塞进背包。瓶底的摄像头更隐蔽，不凑近了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离小张送饮料还有六个小时，但他得提前在酒店附近蹲好。万一TLG战队临时换了送饮料的人，或者改了时间，他这30万的摄像头就白买了。
林溪找了个离酒店后门不远的公交站，假装等车，眼睛却死死盯着后门的方向。秋老虎还没完全退，太阳晒得人有点晕，他从背包里摸出瓶矿泉水，猛灌了两口。
期间TLG战队的人出出进进了好几趟，那个戴黑帽子的经理走得最勤，第三次出来时手里拎着个空的黑色塑料袋，扔垃圾桶时动作特别用力，像是在发泄什么。
林溪心里咯噔一下。那袋子看着有点眼熟，跟昨天小张说的“神秘包裹”袋子很像。
中午十二点，酒店员工食堂的门开了，一群穿制服的人涌出来吃饭。林溪一眼就瞅见了小张，他正跟两个同事勾肩搭背地往外走，手里还攥着个肉包子，吃得满嘴油。
“小张！”林溪喊了一声，冲他挥了挥手。
小张吓了一跳，嘴里的包子差点喷出来。他跟同事说了句“你们先去”，磨磨蹭蹭地走到林溪面前，压低声音问：“你咋还在这儿？”
“找你办事啊。”林溪指了指旁边的拉面馆，“进去说，我请你吃面。”
拉面馆里人不多，林溪点了两大碗牛肉面，加了双份肉。小张看着碗里堆得像小山似的牛肉，咽了口唾沫，眼神里的警惕少了点。
“说吧，到底啥事。”小张拿起筷子，却没动，盯着林溪的眼睛。
林溪往他碗里加了勺醋，慢悠悠地说：“下午送饮料的时候，帮我个忙。”
“啥忙？”
“给TLG战队的饮料瓶底，粘个这玩意儿。”林溪从口袋里摸出个跟昨天买的同款摄像头，比了比，“很小，不显眼，就放一小时，完事我给你5万块。”
小张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了桌上。他瞪大眼睛看着林溪，脸“唰”地白了：“你......你要干啥？这是犯法的吧？！”
“别紧张，”林溪按住他的手，声音放低，“我不是让你干坏事，就是想拍点东西。TLG战队的人想害沈彻，你知道不？”
“害沈彻？”小张愣住了，“咋害啊？”
“下药。”林溪说得直白，“昨天那个黑色包裹里，估计就是药。下午你送饮料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往沈彻的饮料里加东西。”
小张的脸更白了，嘴唇哆嗦着：“不......不可能吧？比赛还能这么玩？”
“有啥不可能的？”林溪冷笑一声，“不然你以为TLG凭啥能进决赛？他们打不过沈彻，前面积的分又不够进世界赛的，就只能玩阴的。”
他看着小张眼里的犹豫，知道这时候得加把火：“你不是沈彻的粉丝吗？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坑？再说了，5万块，顶你小半年工资了吧？就粘个东西，啥都不用你管。”
小张咬着嘴唇，手指在桌子底下攥得发白。他确实缺钱，老家弟弟要上学，爸妈身体不好，这5万块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
可这事儿，听着就吓人。
“我......我不敢......”小张摇了摇头，“要是被发现了，我工作就没了，说不定还得坐牢......”
“没人会发现。”林溪从背包里掏出那个粘好摄像头的饮料瓶，“你看，这玩意儿粘在瓶底，谁能注意？你就正常送饮料，放下就走，半小时后我自己去拿。完事我再给你加2万，一共7万，咋样？”
7万。
小张的呼吸明显乱了。他抬头看了看林溪，又低头看了看碗里的牛肉面，喉结动了动。
林溪知道他动摇了，趁热打铁：“再说了，你就甘心被TLG的人欺负？昨天那个经理骂你，今天那个打野欠你烟钱，他们能坑沈彻，以后也能坑你。帮我这个忙，不光能拿钱，也算给他们个教训，对吧？”
这句话好像戳中了小张的软肋。他攥紧拳头，脸涨得通红，过了好半天，才猛地抬头：“行！我干！但你得保证，这事绝对不能连累我！”
“放心，出了事我担着。”林溪笑了，从钱包里掏出2万现金，推到他面前，“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5万。”
小张看着桌上的现金，手抖得厉害，好半天才把钱塞进裤兜，像是揣了个烫手的烙铁。
“下午三点，我准时送饮料上去。”小张拿起筷子，扒拉了两口面，“TLG战队的人爱喝冰的，我会提前把饮料放冰箱冰着，送的时候直接拿出来。”
“不用冰。”林溪摇摇头，“就常温的。冰过的瓶子容易凝水，把摄像头弄湿了就拍不清了。”
“哦......好。”小张点点头，埋头吃面，筷子碰得碗沿叮当响，看得出来他还是紧张。
吃完饭，林溪让小张先回酒店，自己则去了附近的电脑城，找昨天那个老板买了个信号接收器。这玩意儿能实时接收摄像头的画面，虽然有延迟，但能让他第一时间知道里面的情况。
又花了5万。
林溪看着手机银行里的余额——62万九千多。这才一天半，100万就没了三分之一，心疼得他肝颤。
“系统，你这哪是神豪系统，分明是吞金兽系统。”
系统没理他，估计在攒能量。
下午两点半，林溪找了个离酒店不远的咖啡馆，开了个包间。他把信号接收器连到笔记本电脑上，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两个模糊的画面——一个是纽扣摄像头的视角，另一个是饮料瓶底的摄像头，暂时对着背包内部，黑漆漆一片。
两点五十，小张发来微信：“我准备去送饮料了。”
林溪回了个“小心点”，心脏开始砰砰跳。他盯着电脑屏幕，指尖在桌子上无意识地敲着，敲得桌面咚咚响。
三点整，屏幕上的画面晃了晃，亮了起来。
是小张的视角。他正推着餐车往18楼走，餐车上放着几瓶饮料，其中一瓶就是林溪给他的那个。电梯里的灯有点晃，能看到小张紧张得手都在抖。
“叮——”电梯到了18楼。
小张推着餐车走出电梯，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路没声音。他先走到沈彻他们战队的休息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个模糊的声音：“进。”
小张推门进去，几秒钟后又退出来，接着往前走，停在TLG战队的休息室门口。
林溪的心咚咚直跳，一直盯着屏幕。
小张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喊：“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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