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槿心疼地为南酥擦去唇边的血,下一秒,由于师徒契的解除,南酥的灵力几近被耗空,他只得化成小猫咪进入低耗模式,声音很是疲惫。
“乖乖,我没有不要你。”
“但是,我不知道你的魔族血脉从哪而来,我们相伴那么多年,你应当知道正邪两立,倘若他日悲慈观对长老弟子进行血脉检测的时候,检测出你是魔修,你觉得,我能逃得过贺兰烈阳的审判吗?”
北稗轻声道:
“你不要我。”
南酥叹了口气:
“乖乖,你告诉我,你是心魔入魔还是血脉入魔?”
北稗握紧拳头,紧盯着萧槿怀里的南酥,隐瞒道:
“心魔。”
“徒儿不孝,道心不稳,贪嗔痴爱恨缠,不求大道,只求与师尊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已有道侣。”
北稗倏地站起身来,南酥猫眼一闭,厉声道:
“跪下。”
北稗不甘不愿的再次跪了下去,盯着南酥。
只听南酥道:
“你说你爱我,可情为何物呢?”
“年少爱慕如一瞬光火,我不愿你行差踏错。”
“你好好想想吧……”
“只要你不做作恶,我便还是你的兄长。”
“萧槿,抱我回去。”
……
北稗就这么在稻田里跪着,目中无神,萧槿黑色的衣袂在他的视野中如同恶鬼飘飘,他喃喃道:
“是不是,如果我是萧槿,你就会爱上我?”
正当此时,北稗识海中的黑雾又开始蛊惑人心:
“我能帮你。”
“滚。”
“那你要不要看看,你的好师尊现在在做什么?”
北稗身体倏地颤抖,不好的预感浮现心头,仿佛这一秒凝望,下一秒便踏入不归,可心魔的声音如此低沉蛊惑,没由得他拒绝,便幻化出此间景象。
北稗心间一颤,瞳孔骤缩,是师尊从未展现过在他面前的光景,看得他痛苦不堪,欲情骤燃,恨不得以身代之。
只见眼前:
萧槿吻住南酥的唇角,灵力顺着相拥的躯体浮动,南酥渐渐睁开了双眼,得宜于灵力恢复。
南酥眸间含愁,轻轻抚上了萧槿的面具,半是悲伤半是甜语,倒是窥得见如今他的心累。
“徒弟不孝,道侣遮面,南酥我啊,多情道修了个空……”
萧槿捧起南酥的面庞,轻柔的吻却又炽热连绵,惹得南酥痒意四起,笑意连连,只好欲拒还迎地推开怀中萧槿。
“我是你的。”
萧槿忽然这般说道,南酥心中清楚,他再大度,对于自己的道侣的徒弟对自己的道侣心怀不轨,难免会有微词小心翼翼地表达着自己的不安。
南酥笑眯眯地捧起萧槿俊秀的脸庞:
“吃醋啦……”
萧槿肯定地点头,用一双大手覆住南酥温热的双手,闭上双眸,用脸颊轻轻蹭南酥的掌心,尽显他的不安,南酥温柔地凝视着他。
北稗直接站起身来,一剑划开了水境,黑暗中,形单影只,只留下一句:
“好。”
自然便没听到南酥接下来对萧槿来说算不了什么温暖的话语:
“萧槿,我必须和你提前说明,道侣可以换,但北稗只有一个,只要他一日不作恶,我就一直是他的兄长,既然我当初选择救他,我便要完善他的善恶因果。”
萧槿垂眸,摘下面具,道:
“我自然知道。”
下一秒,一吻封缄,**风情,补偿情伤。
……
第二天,南酥迷迷糊糊地醒来,却瞧见萧槿沉默地看着书桌:
“劣徒敬上:
师尊日安,昨日痴狂,不懂世事,望师凉解,夜夜深思,仰观世界之大,吾目独余师尊,凄凄然然,恨恨妄妄,经夜一思,方知目光所寸,遂收包裹,探寻五观十二楼之山河壮阔,定我道心,今已远行,再言诸多,夙愿不了,痴心欲烧,不若看天地辽阔,再道我心澄澈。”
南酥缓缓的叹了口气,却也伴着笑意:
“他能这样想,我很欣慰。”
随即纸鸢传信:
“我等你回家。”
只是一旁的萧槿看完他做出这一系列动作后,心中莫名隐隐不安。
……
南酥抽空回了无用楼一趟,拜见烟雨楼楼主书万重。
他清楚地知道要瞒是瞒不住的,并且贺兰烈阳的效率极高,还是先行报备为上计。
“拜见楼主。”
书万重轻挑竹叶,柔软温柔却也坚韧无比,唤道:
“坐吧,酥儿。”
“怎么了?”
南酥乖巧的坐下,可怜兮兮的撒娇道:
“我徒弟入魔了。”
书万重一愣,揉揉南酥的头:
“是没能过心魔劫还是血脉问题呢?”
“他说喜欢我。”
揉手的头一愣,书万重不确定的问道:
“萧槿吗?”
“北稗。”
“哎呀,这可有些麻烦了。”
但没想到的是,书万重提出了另一观点:
“那你喜欢他吗?”
南酥沉默了许久,最后只道:
“不可。”
书万重只是笑道:
“你要看清楚自己的心。”
南酥只是垂眸看着书万重手中的竹叶,沉默无言。
而书万重微微一笑,绿眸间满载温暖笑意,柔情似水,令人如沐春风,善解人意的说道:
“我给他一个机会,这是定方丹,用于追踪,我会跟阿阳说,只要他不做恶,烈阳便不会去审判,我更希望……他永远不要用上这颗丹药。”
“另外……不修魔的魔修月圆之夜很辛苦的,你要对他多加关心才好。”
……
解了师徒契,一无血脉契,二无道侣契,南酥无法立即定位北稗的去处,只得纸鸢传信。
北稗会回信,会告诉南酥去过了哪些山川城池,会写下心得体会,还是会叫师尊,还是言语缠绵,不知悔改,最后的落款还是:
“师尊,我仍然爱着你。”
……
他们约定月圆之夜的前三天见面,至少南酥是这么想的。
只是信还末至,那封信,却不知被谁改了日期。
月圆之月的前三日。
南酥看着手中的定方丹,与面前空无一人的稻田,喃喃道:
“乖乖,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啊。”
……
满心欢喜地收信,悬崖勒马的相信。
说是月圆之夜当日见面,北稗便等啊等,等啊等,耐着钻心之痛,忍着黑雾讥笑,求着师尊垂怜。
是故,
最后一次哭泣。
………
月圆之夜
南酥枕在萧槿的臂弯里,玩着萧槿垂下来的发丝,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依赖与茫然:
“你明知我修多情道,为何还愿与我结成道侣?”
萧槿轻轻地翻过在南酥怀里的书,回答道:
“我相信你,并且我爱你,这比我爱你重要的多。”
“北稗作为徒弟喜欢上你,这是他的错。”
“你只是不知道情为何物,这不是你的错。”
南酥慢慢的将自己的头发缠绕在萧槿的头发上,怔怔地问道:
“那……如果我和你说……”
萧槿轻声笑道:
“如果你和我说,你会为北稗心动,那我会怎么想,对么?”
南酥一愣,缠绕着的头发倏然滑下,只是萧槿笑着关上了书,吻上了南酥的额头。
“我会生气,但我会想,你为什么会对他心动?”
“我是一见钟情,他是日久生情。
常说少年爱意炙热,见花说月,负雪说灼,他声声爱意,自然会缠得你心绪不宁,问情问心,可我与他同岁……”
扶起南酥的腰,轻轻揽住南酥的肩,将怀里的爱人融进自己的胸膛,耳酥与槿心只一肤之差。
“你也应当听听我的心动声。”
言语的声音慢悠悠的从远方传来,连带着近可相倾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酥麻了南酥的整副身躯。
……
月圆夜未,圆月渐缺
不善城阙,魔尊归位
天生恶种,忘恩负义
残害生灵,该当死罪
“魔尊,您的师尊给你寄来了定方丹。”
只见高座之上,不见当年少年,只一恶鬼,周身银饰定衣袂,满堂黑莲绽四方,黑雾中拥着的鬼竟会带着一张黑面笑脸面具,笑得张狂,一剑起,穿透面前魔修的心脏,魂飞魄散:
“师尊最讨厌魔修了。”
定方丹掉落地上,恶鬼一步一步,缓缓地,踏下长阶,“一不小心”,尽数碾碎。
“鎏金天。”
“还是太璀璨了。”
……
南酥与枕千秋同时惊醒,他们好似梦到了同一场梦。
只是有人噩梦依旧在身旁,有人噩梦只是在远方。
“***北稗,给我滚出来。”
“师尊。”
“你到底什么时候死?”
“你什么时候爱我,我就什么时候死。”
“看起来,我又入你梦了。”
“真开心。”
南酥直接冷着一张脸用萧槿的剑刺穿萧槿的心脏。
“真过分啊师尊,很疼的。”
“你的手,握剑的时候会很疼的。”
北稗痴笑着看着南酥,而南酥已经几近神经衰弱,只有再次睡醒的时候,身旁人是萧槿,他才能安心的睡着。
……
枕千秋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这个梦简直就是南酥那几百字狗血剧情的超级详细pro版,南酥也太不容易了,改天得送点精神类灵器安慰他,幸好自家徒弟没他徒弟那么病娇,疯批,偏执。
他不知为何突然顿了一下。
应该……没有……吧……
他笑眯眯地走出门外,自家仔仔“刚好”路过。
在阳光下,带着温暖明媚的笑了。
“师尊,我煮好早茶了,我们一起去吃吧。”
枕千秋欣慰地笑了。
阳光开朗温柔明媚大方灿烂璀璨的令人很安心。
两人牵起手,往忘情观空域秋千处漫步走去。
可恨之人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jpg虽然阴差阳错导致了北稗的黑化加速,但大家可以猜猜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坏。话说一个人可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吗?睡了,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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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祸患常积于忽微,智勇多困于所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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