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斓来见东方夜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她哼着歌，面带笑容地坐在了东方夜面前。
“好久不见，南星先生。”蝶依斓眨眨眼，“还是说你更喜欢我直呼你的名字？”
“你早就知道了。”东方夜皱眉道，“江蝶，我小看你了。”
“你不止小看了我，还高估了你自己。”蝶依斓将那条项链拿了出来，“有没有觉得很眼熟呢？”
“！”
东方夜下意识想要站起，可来自双手的束缚又让他重重摔回了座位。
“你在项链里藏了毒。”东方夜反应了过来，他苦笑道，“而那支唇膏就是解药。”
“无色无味，七日致命，这也是我下一个研究项目。”蝶依斓收回了项链，“感谢你的配合，我清楚地知道了它的缺点。”
就是人没死成让她有些遗憾。
不过主角光环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那你写的研究资料——”
东方夜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这一个月他基本上是与世隔绝，外面发生了什么他都一概不知。
“那的确是我的心血。”蝶依斓回答道，“只不过我不适应周围的环境，可能恍惚间写错了几个数字吧。”
“恍惚间？”东方夜喃喃道，“原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蝶依斓说得轻描淡写，但就算不是专业人士的东方夜也知道精确性在实验中的意义。
东方夜不敢去想象数据错了的后果，他甚至还存了侥幸心理，那位身在美国的雇主应该不会那么不谨慎。
然而下一秒蝶依斓无情打碎了东方夜的幻想，“事实上我就是在等这一天，具体的你自己看吧。”
小闻在旁边的大屏幕上投影了一则新闻，东方夜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过去。
其实这则新闻总共也没多少字，主要内容就是美国某处发生一起原因未知的爆炸事件，受害者多达上十人。
“……”
见东方夜沉默不语，蝶依斓主动说道：“你的雇主还算聪明，他找了许多人来验证我的资料。”
但聪明的同时对方也是贪婪的，在反反复复的检验结果下，那人被暂时的正确数据蒙蔽了双眼，他不愿意让出资料的最后一步，他要自己亲眼目睹实验的成功。
“死前看了场绚丽的烟花，我觉得这也不算亏。”
“……”东方夜只说了两个字，“变态。”
东方夜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他一向坏的干脆，蝶依斓这种在表面装饰了许多迷惑性美好特质的类型远远要比他恐怖得多。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被一个变态说是变态，蝶依斓的心情有点奇妙。
不过感觉还不错^ω^
为了回报东方夜的“称赞”，蝶依斓祭出了第二招，“你是不是还在期望组织或者那位黑客朋友来救你？”
“你又做了什么？”无力感深深笼罩着东方夜，“我就不该接下这个任务！”
“至少你成功地绑架了我。”蝶依斓说道，“这可是了不起的成就，你就不要妄自菲薄啦。”
“……”
这个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小闻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示意蝶依斓回到正题。
“哎呀，不好意思，扯远了。”蝶依斓毫无诚意道，“总而言之，我出钱请‘北极星’做掉了你那位黑客朋友，然后曝光了一些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八卦。”
最后钱又回到了她口袋里，简直完美~\(≧▽≦)/~
“所以你才一直不见我。”
东方夜明白了，他身上多半是被那个黑客装了监听设备，之前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对方。
只不过“北极星”这么庞大的组织说没就没了，东方夜还有点难以置信。
“该怎么说呢，这大概就是‘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吧。”来自内部的瓦解远比外部的攻势更加迅猛强烈，蝶依斓感叹道：“这下是真的成为‘北极星’了。”
“……”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东方夜一定会离这个女人远远的。
“好了，你也该交代自己的罪行了。”
“……”
东方夜才没那么傻，左右他们没有证据，绑架的事也不能判他死刑。
“我猜你在想最多坐几年牢就出来了。”蝶依斓笑道，“可惜你绑架的是我。”
“……”
东方夜眉头紧锁，不愿意再与蝶依斓交流。
见状，蝶依斓给出了最后的重击，“其实那场火不是文笙放的，她甚至还想去救你。”
东方夜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在你眼里文笙是傲慢自大，俗不可耐的，你厌恶她出卖自己的身体，所以那天晚上你觉得文笙是要放火烧死你。”蝶依斓将调查报告丢给了东方夜，“自己看吧，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纵火犯的名字，是你从不厌恶的男性喔。”
东方夜在那场火中目睹了文笙的死亡，随后数十年的漂泊他都没有再去触及与之相关的人或事。
加入“北极星”后关于东方夜的一切信息都被抹去，从此世界再无“东方夜”这个名字。
“真是可笑，你厌恶自己走投无路的母亲，却不厌恶那些将她逼到绝路的男人。”蝶依斓冷冷道，“东方夜，是谁怀胎十月将你生下来，又是谁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成人？”
那是一个狗血的故事，为爱私奔的少女被自以为的真爱玩腻后抛弃，虽然处境艰难但还是毅然决然地生下了东方夜。
“你羡慕其他孩子无可厚非，你因为文笙的职业被歧视也的确无辜。”蝶依斓的眼神仿佛要看穿东方夜的灵魂，“可这些都不能成为你在那场大火中伤害她的理由。”
或许文笙曾经后悔了当初的决定，生活的不如意也让她变得越来越尖锐。
“但她内心深处还是爱你的。”蝶依斓慢慢道，“东方夜，你的母亲冲入了那场大火，你却对她恶语相向，甚至狠狠地推开了她的怀抱。”
“是你亲手杀死了那个世界上唯一爱你的人。”
所以你不配拥有爱。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怎么可能——”
致命一击落下，东方夜已经彻底崩溃。
“小闻，后续的审问工作就交给你了。”蝶依斓见好就收，“我看他很适合成为疗养院的第一位病人。”
南宫霆那边也进入了收网阶段，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进去和东方夜作伴。
还真是双喜临门呢。
“蝶小姐，我们会第一时间告知您后续情况。”
当年文笙的尸体无人认领，最后还是几个同处风月场的姐妹凑钱将她火化下葬。
“小闻，帮我送束满天星到文笙女士墓前。”临走前，蝶依斓又刺激了东方夜一把，“再替我转告她一句话，就说你那位不成器的儿子不会这么早就来黄泉碍你的眼。”
“啊啊啊啊啊——”
东方夜开始口吐白沫，身体也在不停地抽搐。
“那就后会有期咯～”
“蝶小姐慢走。”
蝶依斓哼着歌离开，和来时一样。
她当然知道东方夜失态的原因——
满天星，文笙生前最喜欢的花，于那场大火中被硝烟捎给了清风，最后吹到了每一处阴暗的角落。
快进到寒假，最大的愿望是健康快乐^o^
之前看到戈尔巴乔夫去世的消息心情还挺微妙的，当年历史书上的人物也终究成为了历史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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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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